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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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 ?/br> …… 今日的戰(zhàn)事規(guī)模并不算大,因為月中的時候雙方才展開了一場異常激烈的山地戰(zhàn),結(jié)果各有進退,雙方都調(diào)整了攻守部署,目前正處于下一場大戰(zhàn)的醞釀當中。 戰(zhàn)機,彼此都還沒有找到,因此近來都在互相試探中,不過這試探的頻率較之前些天,要緊湊和激烈了不少。 空氣中硝煙的氣息漸趨濃厚,可以預(yù)見又一場激戰(zhàn)大戰(zhàn)已不遠了。 在這種遍地開花的試探戰(zhàn)之中,季子穆有心想脫身一小段時間,并不難。 他提前安排過,身畔只留了幾個從任氏陪房中選出百分百可信親兵,連唐顯州他們給他挑的人都沒帶,趁著戰(zhàn)場正亂,策馬悄悄往東巒方向而去。 半途直接棄了馬,從茂密的山林中穿梭,很好的掩蓋住了身形,這般往東而行,一路飛速趕來二三十里的山路,終于見到一個不大的峽谷,三級瀑布飛濺而下,左手邊一角如同雄雞翹首的巨大山巖。 是這里了。 “人呢?” 季子治剛小小聲說了一句,兄弟二人便看見對面的柏樹一動,樹后走出了幾個人,就站在那塊雄雞山巖之上。 為首一個,勁裝軟甲,玄色長靴,形相英偉卻極具威勢,那眸光如同冷電一般,極其攝人,被他隨意瞥上一眼,季子治當即覺心頭一凜,仿若渾身上下被人掃了個通透。 他有點緊張,卻立馬繃直了脊梁。 這人正是楊延宗不假,兄弟倆都曾見過他。 對方看起來也似乎是來談事的,僅僅帶了幾個人,季子穆心稍稍一定,他側(cè)頭吩咐幾句,將親兵遣去后面放風,自己僅帶了兄弟,緩緩踏步而上。 雙方最終在瀑布下會師。 上來之后,季子穆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個談話的好地方,隱蔽,卻居高臨下,一眼就可以望見他底下幾個親兵的動靜,同時瀑布聲隆隆,遮掩了所有談話的聲音。 “許久不見,看來,你們兄弟過得不怎么樣?。俊?/br> 楊延宗淡淡一笑。 這話,確實夠戳人心肝的,季子穆不由面色一沉,他也淡淡道:“不知楊督相約,有何貴干?” 有何貴干? 沒有猜測,沒有期待,季子穆這是赴的哪門子約?需知這也是得冒很大風險的,被人知道的話,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延宗挑了挑眉:“大皇子何必明知故問?” 他淡淡道:“你兄弟二人處境不易啊,前有虎豹,后有群狼,也不知任夫人在天有靈的話,會不會后悔自己當日所為?” 提及母親,季子穆面色控住沒變,但拳頭卻一下子攥起來了。 楊延宗也不廢話:“內(nèi)子與任夫人好歹算閨中密友,我也是不忍心看你兄弟慘淡收場?!?/br> “你我合作如何?” “合作?” 季子穆有點諷刺:“怎么個合作法?” 楊延宗道:“那自然是里應(yīng)外合,取你那父皇性命了?” 他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說今天天氣不錯,只是在嘩啦啦的水聲中,如同滾雷過耳一般!哪怕是事前隱約有些猜測的季子穆,在真正聽到那一刻,心臟也不禁緊窒的一縮! 季元昊再如何,也當了兄弟兩人頭頂上二十年的天。 季子穆頓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譏誚一笑:“楊督好打算,損人利己,不多費一兵一卒,就想解眼下大困之局?!” 楊延宗淡淡一笑:“即便沒有你,我和季元昊最終鹿死誰手也猶未可知?!?/br> “反倒是你,”楊延宗嗤笑一聲,劍眉一揚,毫不忌諱直視季子穆的眼睛:“前有德妃李婕妤等異母弟,后有徐皇后所出之中宮嫡子,更重要的是你漸長成年,而你父皇卻未及四旬,正當極盛之年。你光有一個元后嫡出皇長子的頭銜,卻甚至無絲毫母族助力,嗤,我今日可以在此斷言,你將來絕對不會有好收場!” 不管是誰,想要達到目的,都繞不過季子穆這個元后嫡長子。 你挨得一個,挨得了兩個三個,群起而攻? 更重要的是,他頭上的那個父皇,很可能也成為最大的敵對方。 皇權(quán)傾輒,難有父子。 更何況是本來就處境不怎么樣的季子穆兄弟。 楊延宗玩味一笑,反正他觀季元昊的表現(xiàn),就不像個會全力保護季子穆兄弟的好父親。 季子穆臉色剎那大變! 他呼吸沉重起來,像惡狼一般兇狠的目光狠狠盯著楊延宗。 楊延宗卻不以為忤:“這是你唯一的機會?!?/br> 他循循善誘:“如今唯有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倘若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即助你除去季元昊,如何?” 楊延宗客觀點評:“徐文凱人品端方,眼下倘若季元昊駕崩,你居嫡居長,他必會扶你登基的?!?/br> 至于徐后,徐家還輪不上徐文垣當家做主。 季子穆怒極反笑:“你助我?我還要答應(yīng)你的條件?!” 楊延宗卻淡笑:“就局勢而言,我遠不到困局,而你,卻沒有第二條生路了?!?/br> 不是嗎? 他可不是做慈善的。 楊延宗也沒多說,話罷丟下一句:“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不遲?!?/br> 只是未來局勢會不會出現(xiàn)變化,這個就沒人能保證了。 他直接轉(zhuǎn)身。 楊延宗率阿照等人快步離去,步伐矯健而穩(wěn)毫不遲疑,剛剛轉(zhuǎn)下山下,身后一個暗啞的聲音:“……什么條件,你說說看?” 季子穆的聲音明顯因為情緒變得壓抑粗獷,季子治有些混亂,他下意識拉他哥的手,“哥……” 被季子穆側(cè)頭給了一個嚴厲的“噤聲”眼神。 楊延宗笑了下,須臾,他斂了笑,轉(zhuǎn)過身,揚眉:“我要一封加蓋你了官私二印及親筆署名的詔書。” “將西北西南及鄭中割讓予我?!?/br> 割讓也行,賜予也罷,反正隨便你寫,明明白白寫明把西南西北給他就行。 楊延宗雖不介意當亂臣賊子,但若能名正言順,日后軍政都能省不少麻煩事。 對面一下沒有聲音,但楊延宗并不介意,他耐心等著。 季子穆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喘息很重,半晌,他啞聲:“好!我給你!!” …… 楊延宗準備齊全,季子穆不管官私二印都不敢留在帳中,這封以嫡長皇子身份許他日登基之諾的詔書當場就寫成了。 楊延宗滿意一笑,之后告知了一些計劃,他一行便很快離去。 瀑布之后,就剩季子穆兄弟二人。 季子治快憋死了,急道:“哥,哥,這……” “他說得對?!?/br> 季子穆轉(zhuǎn)頭,眼底尚留著一絲因心緒劇烈起伏而殘留的的赤紅,但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楊延宗的話雖然很難聽,但不得不說,是真的。 他兄弟二人卻是前無去路,后卻有刀劍緊逼,看著暫能茍安,且也僅僅是暫時的茍安罷了。 一旦清晰地明白了這一點。 弒父的決定下得似也并沒這么困難了。 從小到大,季子穆對父親是敬畏更多于愛。 此刻天平一邊放上他兄弟的性命,另一邊則放上早已不獨獨是父親身份也不獨獨是他們父皇的那人。 世態(tài)炎涼,處境艱難,季子穆都一一嘗過了,那些愛早已轉(zhuǎn)化為怨恨,促使他最終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不畏死,但他絕不愿意就這么窩囊死去!更甭提還有季子治。 徐皇后已經(jīng)誕下嫡子了。 而身后的這些異母弟個個如狼似虎。 季元昊可能一開始只是將勢就勢,但漸漸的,也真的不喜歡這個老是忤逆他不會體恤他的長子。 畢竟,他兒子多得很。 甚至,宮中之前還有傳言,說陛下想立的太子其實是元后幼子,目前陛下親養(yǎng)的九殿下。 季子穆確實成長了很多很多,最起碼,他對事情的看法已經(jīng)不會再帶著一絲僥幸的心。 “娘已經(jīng)死了,我們不能再死!” 既他不仁,那我就不義了! 季子穆切齒道。 他一頭一臉的熱汗,呼吸也很重。 而最重要的那個決定下了,其他也就很容易了,季子穆對大慶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甚至對皇位其實也沒有什么深的執(zhí)念,更甭提疆土的占有欲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死更絕不能輸! 如果說得登基才能殺開一條血路活下來,那他就必須登基! 季子治有些黯然,半晌沒說話,握著哥哥的手,兄弟二人互相支撐片刻。 他想了片刻,還是有些怕:“哥,可是咱們還有唐侯陳伯他們支持???……” 真的會這么糟嗎? 季子穆卻搖了搖頭:“唐侯陳伯等固然向著我們,但他們是拗不過他的?!?/br> 這個他,就是他們那父皇季元昊。 季子穆無比清醒,唐顯州陳義渠等人是季元昊多年的心腹,他們又不是后者的親兒子,再惋惜再不忍到了最后,若只能二選一,那肯定不會性命家小都不要來支持他們。 況且,前頭才說過,他們還有個小弟弟呢。 若他們那父皇真立小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