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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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離都的,十月末終于回來了,記憶里原野上才剛尖尖泛黃的芒草,現(xiàn)在已成片成片枯黃倒伏了,天氣還挺冷的,天空鉛云盤旋有種嗅到雪感覺的樣子,說不定今天的初雪沒幾天就下來了,比去年早多了啊。 不過空氣還是挺清新的。 蘇瓷躺在厚厚的被垛里,撩起車簾子一手支著下頜看外頭的風景,看得正高興,車窗外頭馬蹄聲慢了幾步,楊延宗速度和車窗平齊,他瞥了她一眼。 蘇瓷和他對視一眼,她臉皮厚,沖他笑嘻嘻一翹唇,趕緊把車簾子放下來,窗格子推上。 啊,其實她不冷啊,適當散心才更利于傷情恢復好不好? 她傷口已經(jīng)結痂了,疼痛感大減,其實體感還挺不錯。 不過算了吧,不看就不看唄。 為了將就她,車隊行進速度非常緩慢,從碼頭進城花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蘇瓷窮極無聊,拿炭筆寫寫畫畫搞了好幾幅素描,才終于回到家了! 陳氏和蘇棣已經(jīng)等在側門處了,蘇棣今天是特地請假來了的,楊重嬰和顏氏也在,原來公婆父母當然是用不著迎接子女,但奈何陳氏是蘇瓷親娘她根本不在意這些,蘇棣也默認跟上了,于是楊重嬰和顏氏也只好跟出來了。 顏氏坐在里頭,撇撇嘴,一臉不樂,不過這會也沒人在意她,陳氏一見車來,立馬哭著跑了上去。 父母女兒團聚好一番啼哭落淚就不說了,最后還是楊延宗道,蘇瓷的傷勢未愈,大夫叮囑還是多多靜養(yǎng)為宜。 于是陳氏這才放開閨女,一步三回頭跟著蘇棣往后堂去了。 蘇瓷就沒過去了,楊延宗也沒有馬上去,垂花門直接把門檻拆了架上板坡,馬車直入正院正房廊下,楊延宗直接俯身,連人帶被卷一起搬進去放在床上。 顏氏的貼身婆子馮婆子在房門外探頭探腦,楊延宗不悅瞥了一眼,她一個激靈,趕緊把腦袋縮回去。 楊延宗換了身衣裳,是深紫色的麒麟袍一身正裝官服,他低頭整理袖口,待整裝完畢,坐在床沿盯了她一眼,說:“傷愈之前,不用去請安了。” “我稍后會給母親說?!?/br> 蘇瓷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哦”了一聲,但兩邊唇角還是可疑地往上翹了翹。 楊延宗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 最后他說:“最近我會很忙,你在家安分養(yǎng)傷?!笨蓜e折騰了。 蘇瓷眨了下眼睛,其實她是隱有所覺的,楊延宗這幾天表面很平靜的,但這種平靜總讓她嗅到點不大一樣的味道,就好像是幽深的潭面下隱藏著什么暗黑的暗涌旋渦,山雨欲來,非常危險的感覺。 她趴過來,小聲:“怎么了?” 她腦筋一轉,立馬就明白幾分了,“那事兒查出結果了?” 是誰? 她這個聰明的小腦瓜子只要不窮極無聊整天惦記著瞎折騰不安分的話,倒確實好使得很。 楊延宗掀了掀唇,俯身,以僅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上陽殿。” 他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雙目含冰,若老皇帝總以為所有人都是他案板上的魚rou的話,想怎么宰就怎么宰,想怎么切就怎么切,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楊延宗斜睨她一眼:“都不關你的事,你只管好生養(yǎng)你傷就是了!” 末了,他還哼了她一下,起身走了。 蘇瓷:“……” 她皺皺鼻子,也使勁朝他哼了兩聲。 光你會哼啊,我也會好不好! …… 自暖融融的正房一步踏出,沁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楊延宗眼里的情緒很快消失,面無表情盯了皇城方向一眼,信步往外行去。 他去了后堂處一趟,很快折出,之后快馬直奔皇宮。 在宮門處,他先后見到和他前后腳到的季元昊和黃得衛(wèi)。 這么兩個月時間,黃得衛(wèi)的差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除了季霖之外,四王六王的余孽他基本掃清得差不多了,趕在十一月前,回京交差。 進宮前往侯見處的官員常年絡繹不絕,離得遠遠,黃得衛(wèi)見楊延宗和季元昊冷冷盯了前方的坤氏黨羽一眼,神色冷冽如冰,他不禁滿意一笑。 ——楊延宗季元昊的事后分析一點都沒出錯,這黃得衛(wèi)確實得了老皇帝密旨,密切關注北疆事宜,以及就近協(xié)助安排嫁禍坤氏的后續(xù),同時也負責拉攏觀察楊延宗和季元昊。 而楊延宗和季元昊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物,不管私下怎么懷疑查證,表面都逐漸因查露出來的“真相”對坤氏憤恨到了極點! 在黃得衛(wèi)眼里,表現(xiàn)得無懈可擊。 黃得衛(wèi)打馬上前,翻身而下,也瞥前頭遠遠的坤氏黨羽一眼,拍拍楊延宗季元昊的肩,面露同情。 接下來的陛見,楊延宗季元昊沒有等多久就被召進了御書房。 兩人言簡意賅交待了這次尋人的驚險,最后上稟皇帝,希望能親自清剿陽都的黃史史氏余孽,老皇帝應允,并溫言撫慰兩句,言道缺什么藥材,只管從太醫(yī)院取用。 對于罪魁禍首,楊延宗季元昊神色冰冷,卻未提半句,反而是黃得衛(wèi)把話題接過去了,“黃氏史氏,不過表癥,國之巨患,坤氏一黨,膽大包天啊??!” 他作為北疆給予楊季二人協(xié)助者,對于后續(xù)查證的線索,也是知道一些的。 楊延宗季元昊神色如冰。 當老皇帝緩緩道:“坤氏確實膽大包天了,朝堂宮中,為所欲為啊,如此逆黨,不除不足以泄民憤安邦國!” 楊延宗季元昊對視一眼,片刻,兩人最終一拂袖鏗然下跪:“臣愿效犬馬之勞??!” 兩人最終歸于皇帝陣營! 然而就在當夜。 楊延宗季元昊卻微服自府中暗道出,悄然抵達約定處,與等待多時的坤國舅達成了真正的聯(lián)手協(xié)盟。 …… 厚重的絨布簾子封住內窗,沒有往外透出一絲光,而房間內,坐著包括楊延宗季元昊坤國舅在內七八人,剩下的都是坤氏黨內的核心人物。 大家微服而出,披一件及地的黑斗篷,在方桌邊坐下,低聲商議。 聯(lián)手協(xié)盟達成,坤國舅要拉攏的最大兩方勢力終于到手了,這是大好事,但擺在他們面前還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接下來該采用什么策略?該怎么將這個逼宮計劃真正實施出來呢?! 坤國舅隨即帶著楊延宗季元昊二人轉往西邊的房間,將房內的人一一互相引見之后,大家也沒廢話,很快就言歸正傳了。 “慎行及仲臣如今明面上是歸了皇帝麾下,潛于其中自不必多說了?!?/br> 楊延宗和季元昊的選擇的路線和坤國舅所想的非常吻合,這兩位都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人物,該說的都不用廢話了。 楊延宗季元昊點了點頭,兩人也沒說其他,坤氏如今能走的路徑不多,想必無需他們開口,對方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然,坤國舅沉吟片刻,道:“以退為進,松懈其警惕,尋找動手之機?!?/br> 這個問題,在坤國舅心目中何止思忖過千百遍。甚至這動手時機,他心里如今都有好幾個備選選項,只是就目前坤氏和老皇帝劍拔弩張對方高度警惕之勢,根本不可能實施的。 坤氏和老皇帝之間,很快就會激斗起來了,不管坤氏愿不愿意,恐怕都要吃一些虧,為了以后,為了這個蓄勢待發(fā)的機會,他們就勢松懈對方的神經(jīng)以達到最終尋覓到恰當?shù)膭邮謺r機勢在必行。 這場夜議并非持續(xù)太久,定下接下來的行動方針之后,眾人很快就散了。 接下來,沒有必要他們也輕易不肯再見面,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小覷老皇帝的情報系統(tǒng)。 …… 然就在本月末,老皇帝與坤氏之間的激戰(zhàn)也正式拉開帷幕了。 老皇帝可不是什么仁善的主,一接過楊延宗季元昊這兩把刀,立即向坤氏開刀! 他忍得夠久了! 楊延宗和季元昊,沖鋒在與坤氏激戰(zhàn)的第一線。 整個陽都風聲鶴唳,兩者爭斗之劇,甚至連被按在深宅中養(yǎng)傷的蘇瓷都聽說了。 …… 老皇帝盯了坤氏很久了,久到對方對小趙王下毒手之前,各種準備,各種腹稿,早已爛熟于心,隨后就從兩月前的官眷遇襲案而起,先是整治都中防務,然后就是軍務,朝堂上下軍中營中像順藤摸瓜般扯出一大串的坤氏黨羽。 坤國舅奮起反擊,兩黨互相撕咬混戰(zhàn),整個陽都腥風血雨一大片。 雙方各有損傷,而爭至最后,坤氏還是要遜于皇權的。 畢竟皇帝登基已久,大義,權柄都在他手上。 第一輪的混戰(zhàn),最后以坤國舅核心心腹、坤氏麾下最重要的大將之一、手掌京營十四衛(wèi)核心兵權的龍鑲大將軍吳祁琮伏法身死告終。 而這個最大損傷,正是由楊延宗主刀的。 在這里,很值得一提的是,楊延宗表面和坤氏已“勢成水火”了。 坤國舅和楊延宗季元昊已經(jīng)有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共識,沒有了楊延宗,也會有其他人主刀,既楊季二人被推著走到這一步,那不如忍痛便宜了自己人。 事發(fā)當天,楊延宗親自帶人赴京營鎖拿吳祁琮,坤國舅快馬趕至,被逼到了這一步,他雙目充了血,死死瞪著楊延宗:“好,很好!姓楊的你給我等著,”他恨極,“我倒要看看你這條走狗最終能落得一個什么樣的下場!” 楊延宗冷冷挑唇:“那就拭目以待罷,希望,坤國舅有親眼目睹的那一天?!?/br> 雙方火花四濺,坤國舅眉目掩不住凜冽刻骨的恨意。 楊延宗一揮手,在在場者掩不住憤恨的目光中,下令將吳祁琮卸甲押上囚車! 押返陽都。 這雖然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共識,但蘇瓷還不禁有點擔心,“坤國舅會不會記恨在心啊?” 楊延宗連日在外忙碌,好不容易才抽空回府梳洗換身衣服,他重新穿戴整齊扣上袖口,“不知道?!?/br> “暫時不會?!睏钛幼诘?。 至于秋后,又或許將來在吳家人的反復哭訴提醒中會不會生出什么的話,就很難說。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br> 這是他目前必須要做的,老皇帝盯著呢。 什么都不干,光口頭效忠,又有什么用。 而取得老皇帝的初步信任,才是楊延宗及季元昊目前必須要完成的。 …… 然不得不說,行動才是打消人戒心的最有效舉措。 說一萬句,都不如實際上的行動。 楊延宗及季元昊這兩把刀,老皇帝使用至今,是相當滿意的。 而前者,表現(xiàn)可圈可點,狠戾無情,與坤氏勢成水火劍拔弩張。 尤其是楊延宗親自拿下吳祁琮之后,老皇帝對他,才算真正放下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