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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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得及?!?/br> 剛剛好是最熱鬧的時候呢,他伸指頭刮了刮她的鼻尖,一翻身上馬,俯身,蘇瓷已經(jīng)十分熟練,笑嘻嘻往上一蹦,被他抄住腰一把橫抱在懷里,抽披風(fēng)裹上,一夾馬腹,膘馬一躍,輕快離了家門。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黃,渲染出一圈柔和的光暈,映著漫天的星子,月光星光,照在兩人的身上。 馬蹄又輕又快,楊延宗抱著她快馬輕馳,也就兩刻鐘多一點,就抵達了綏平城的南門。 “哇!” 今天真的很熱鬧,城里城外,車來人往,水泄不通,好不容易進了城門,南城門就是花燈區(qū),古人對這類傳統(tǒng)節(jié)日的隆重蘇瓷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三層樓高的棚架由街頭搭到街尾,兩邊都有,一條街連著一條街,道路兩旁的商鋪都使勁渾身解數(shù),各種各樣的花燈,琳瑯滿目,上層的震動完全沒有影響到民間,人人興高采烈,待到黃昏盡時,商鋪的,小車小攤的,悉數(shù)把燈籠全都點燃,真的是滿城燦爛,火樹銀花。 蘇瓷瞪大眼睛,連續(xù)說了好幾次好漂亮,好漂亮,她高興得差點蹦兩下。 她的表現(xiàn),自然取悅了楊延宗,證明他安排的節(jié)目是對的。實話說,這么些年,他還沒賞過燈節(jié),沒什么興趣,不過現(xiàn)在牽著她手看來,他又覺得倒也不錯了。 他撫了撫她的發(fā)頂,把大棕馬交給身后的阿照,笑道:“走吧?!?/br> 兩人匯入人流,沿著街道慢慢走過去。 燈籠,燈謎,番攤,雜耍,什么都有,蘇瓷鼓掌鼓得手都紅了,但凡她看得高興的,楊延宗都丟了銀角子。 不過街上最多的還是燈謎,蘇瓷不大擅長猜謎,不過也興沖沖拉著楊延宗擠了進去。 她一個沒猜中,楊延宗倒是中了個不錯的彩頭,拿到一個彩紙扎的大花燈,蘇瓷興致勃勃提著,不過沒等她高興一會兒,這燈可能燭座有點歪還是扎的不大好,沒一會就點燃了,她驚呼一聲,只得趕緊丟開,胡亂踩滅了。 她有點不高興,焉眉耷眼走了一會,但誰知楊延宗不知怎地一轉(zhuǎn)身,手里去提著一只非常漂亮的走馬燈,遞到她眼前。 “送給你的,喜歡嗎?” 這盞走馬燈是特地訂做的,紅木做邊,雕蝶雕鳳,打磨得水一樣光滑沒有一點的毛刺,紗是薄如蟬翼的杏色湖紗,薄得能清晰看見里頭跳動的燭火,上面有美人紈扇撲碟,也有總角小童嬉戲,更妙的是其上還鑲嵌了琉璃。 如今琉璃可以很珍貴的,稱之為珍寶都不為過,可這走馬燈上頭鑲嵌足了十二塊,每塊都巴掌大小一模一樣,鑲嵌在紅木透雕框里,并且透明度非常高,是極品琉璃來著,一格琉璃,一格絹紗,熱氣上升,推動走馬燈,骨碌碌轉(zhuǎn)著,上面的美人衣袂翻飛孩童奔跑嬉戲,真的美呆了! 蘇瓷哇哇兩聲,這簡直就是民間藝術(shù)珍品??!她都有些小心翼翼不敢亂搖了,怕一不小心又給燒了。 她真的又驚又喜,“好漂亮,太美了,太棒了!” 她歡喜地對楊延宗說。 楊延宗微微翹唇,她喜歡就好。 不枉他忙里抽閑,還特地吩咐阿康找制燈名匠,這圖案是他親自畫的,不知道蘇瓷發(fā)現(xiàn)了沒,那個撲蝶美人的側(cè)臉,和她一模一樣。 不過現(xiàn)在沒發(fā)現(xiàn)也沒關(guān)系,給以后留個小驚喜。 楊延宗微笑說:“別怕,這燈不怕晃的,燒不著,你只管走就是?!?/br> 蘇瓷試探著晃晃,果然那蠟燭微微動了動,穩(wěn)穩(wěn)妥妥的。 她咭一聲笑了起來。 楊延宗牽著她的手:“走吧。” “嗯!” 她興沖沖地提著這盞漂亮的走馬燈,一路穿街過巷,有小孩子站住腳圍觀,她還興致勃勃和他們比了一番,把人家都比贏了,她才高高興興接著走。 兩人一路走過小孩子多的街區(qū),夜色也漸漸深了,人流比剛才緩了一些,如今入目所見,就是一雙雙的情侶了。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講的就是今夜和元宵佳節(jié)了。 今日在古代來說,其實算情人節(jié)的。 平民人家沒有這么多講究,都是得干活掙錢的,上流社會那套規(guī)矩老百姓其實并沒有這么講究,到了今天,一雙雙,一對對,約在一起,除了平民,還有好些衣料不錯的小情侶在偷偷約會。 一時間,滿街都是粉紅泡泡。 這時,南城門處飛起煙火!赤紅艷藍,一朵朵怦怦炸響,不少人也點燃了手上的煙花棒,嗤嗤火花噴著。 當(dāng)焰火快到尾聲,停頓了一下的時候,身邊不少小伙子都偷偷親吻他們心愛的姑娘,楊延宗還聽見不遠(yuǎn)處槐樹底下那漲紅臉的少年輕聲說:“我愛你!” 那姑娘羞紅了臉,壓低聲音,悄悄回了他一句,那少年耳朵咧到耳后根去了。 楊延宗的心也不禁火熱了起來。 情到濃時,渴望回應(yīng)。 他也不例外的。 他很早就想和她說這句話了,也想問她,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這段時間,兩人在一起,她好像能將他的心他的情感燙化一樣。 而他感覺得到,兩人談戀愛時,她也很歡樂的,她也是有真高興的。 因此他難免多了許多的期待。 “瓷兒?!?/br> 他握著她的手,將她貼在他的心臟,“嘭”一聲,當(dāng)最大那枚焰火在天空炸響,映著他雙目極亮,他低低聲說了句:“我也愛你?!?/br> 他原本想說心悅的,但被周圍感染,有些窘迫,但他還是語調(diào)飛快地說了。 他擁著她,輕撫她的臉,“你愛我嗎?” 蘇瓷:“……” 話題怎么這么跳躍呢? 實話說蘇瓷看焰火看得挺認(rèn)真的,古代的焰火她還是第一次見,冷不丁被楊延宗一拉回頭,然后,她愣了愣,臥槽!這個致命問題在她不留神的時候,就這么殺出來了。 她一直都有點預(yù)感的,楊延宗的情感變化她多少能感覺得到,這讓她惴惴,深怕他哪天冷不丁又問出些什么殺雞抹脖子的問題來。 蘇瓷笑嘻嘻的,表情也沒變,回頭睨了他一眼,圈著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你這么厲害,誰不愛啊?” 楊延宗笑了下,“多厲害?!?/br> 他回吻她一下,卻不允許她糊弄過去,掰正她的臉,又問了一遍:“那你呢,你愛我嗎?” 楊延宗說得很認(rèn)真的,糊弄顯然糊弄不過去了,蘇瓷一時有點頭禿,她當(dāng)然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正確,但這個男人可不好騙啊,他敏銳又較真,正是火熱的時候,感情更容不得一點瑕疵。 蘇瓷想了想,最起碼,現(xiàn)在楊延宗對她是很真心的,他甚至曾為她不入傳染區(qū)去冒險守關(guān)口,就算為了今日這份真心,她也不想說假話糊弄他。 她猶豫了一下,最后收起平時嬉鬧花哨,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最真實的答案。 愛啊,愛這個字眼太重了,她沒愛過,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輕聲說:“只要你一直沒有別人,我就一直喜歡你?!?/br> 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錯愕失望。 剎那就像由半空墜落到地面! 他心口忽像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空落落的,躁動的心和因期待喜悅而沸盈的喜悅一瞬忽停了下來。 “只要我一直沒有別人,你就一直喜歡我?” 這是一個楊延宗意料之外的回答,以致于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他重復(fù)了一遍,微笑還僵在臉上,半晌,“那你的感情,還真特別?!?/br> 只要我一直沒有別人,你就一直喜歡我? 那倘若有別人了呢? 他想這么反問一句,可愛是種深入骨髓的情感,說丟就丟,其實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不,他問的是愛。 她開玩笑時回的也是愛。 可此刻回答卻用了喜歡。 就正如她對他的感情,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 自己越陷越深,她卻站在水邊。 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懂。 就是沒想過和自己真心相愛,沒想過真正把心給他,她從來沒想過??! 有一瞬,楊延宗忽恨自己太清醒了。 敏銳的頭腦,讓他一瞬間就將問題分析到了極致。 他有些混亂,有些不可置信,今夜的快樂和浪漫,對比起此刻,就像一個笑話。 他怔怔看著她,喉結(jié)滾了滾,像是壓抑什么。 良久,他嗤笑一聲,松手放開蘇瓷,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他越走越快,最后跑起來,不過幾步,就陷入人流,看不見了。 第62章 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頭,正偷偷蹲在大樹后面的阿照阿康等人面面相覷,怎么回事?! 阿照趕緊牽著馬追上去了,阿康和阿正對視一眼,連忙跑出去,在蘇瓷跟前手足無措站了一會,阿康說:“夫人,那……”咋辦?。吭趺戳?? 蘇瓷還提著那盞精致的走馬燈,燭光映著琉璃璀璨奪目,天空爆響一朵最大的焰火,是艷藍色的,滿街嘩然驚嘆,而剛才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一起看燈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也有些興致索然,提起那盞漂亮的走馬燈湊近盯了會,可惜了,廢了這么多功夫的一盞燈,虎頭蛇尾了。 “行了,走吧,晚了,我們也回去吧。”她笑笑說。 “哦,哦哦,”阿康他們忙應(yīng)了一聲,又想起一事,撓撓頭:“那夫人,咱們回哪?。俊?/br> 額,照理說,主子很可能負(fù)氣回陽都了。 阿康說得小心翼翼的,蘇瓷卻不介意說這個話題,她想了想:“回陽都吧?!?/br> 反正早晚都回,回綏平明早還得給顏氏請安呢,還是算了吧。 她吹熄了蠟燭,將那盞漂亮的走馬燈交給阿正幫她拿著,翻身上馬,笑笑:“那咱們走吧?!?/br> 阿康阿正幾個偷偷對視一眼,不敢吭聲,忙應(yīng)是趕緊上馬,阿正小心把走馬燈先給阿康幫忙拿著,等自己上了馬后才接回來。 主子為了這盞燈廢了多少功夫,他們都知道,都不敢說話了,更不敢摔了它。 …… 若說阿康阿正他們是小心翼翼的,有點點自帶低氣壓的感覺,那阿照這邊就絕對慘多了,暴雨雷鳴,直面狂風(fēng)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