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替身不聽話、超級修真棄少、穿到文工團里當臺柱[七零]、【ABO】無處可逃、種田奇?zhèn)b傳、花千骨之流光情劫永不分離、執(zhí)行官的專屬摯愛、鐘意你、我在七零當惡媳、重生之嫡女妖嬈
蘇瓷咽了咽,偷瞄一眼,那人一動不動,年輕的臉龐上尚帶著掙扎之色,眼睛睜得大大的,血色很快染紅褐黃土地,很快有人把他拖走了。 蘇瓷再咽了咽,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多看,她小小聲說:“……我是不是破壞了什么啊?” 楊延宗沒有離開,表情也不意外。 蘇瓷就很擔心,她是不是無意中破壞了什么? “無礙?!?/br> 楊延宗沒有多說什么,只道:“問題不大?!?/br> 蘇瓷一個未婚女孩子,這么披頭散發(fā)在外頭是很不雅觀的,楊延信楊延貞兄弟第一時間就背轉(zhuǎn)身了,阿康他們也是,楊延宗脫了外袍罩在她的頭上,“我讓人送你回去?!?/br> 蘇瓷有點惴惴,但問不出什么來,她也不大適合這么一直在外頭待著,心里唾棄一把這個讓人討厭的古代,她攏了攏外袍只好先跟著阿康回去了。 “咱們這嫂子也太能了吧?”小一丈的墻居然說翻就翻了! 楊延貞年紀最小,憋不住話,嚷嚷一句被他哥瞥一眼就沒再說話,轉(zhuǎn)而擔憂道:“哥,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人見了他們,那是必須殺了的。 可這細作是世子的,世子命其來窺探,原來他們的計劃是讓對方看到想看的東西后然后放回去的。 “無大礙。” 楊延宗轉(zhuǎn)了裝右手的皮質(zhì)護腕,淡淡道:“消息已經(jīng)傳過一次了。” 他的手真沒事,楊延宗要向世子傳遞的信息已經(jīng)傳遞到位了。 如果世子權衡過后,互相接受,彼此恢復如初,那就是無事。 楊延宗瞇了瞇眼,可怕是難了,鏡碎有痕,想恢復如初談何容易,哪怕他愿意,只怕雙方也回不到從前去了。 “哥那咋辦?”他哥還沒官復原職呢,世子那邊貌似很積極,但實際就一直有這樣那樣的阻滯。 “見機行事?!?/br> 楊延宗淡淡道,他瞥一眼墻角留下的血污,“這人殺了也好。” 倘若世子無法和他互相接受,那么只會走向另一個極端,忌憚。 那么忌憚得更多一點,可比少的好。 楊延宗冷冷掀唇。 …… 六王府,世子東院。 “嘩啦”一聲,大書案所有東西都被掃落在地,世子惱道:“楊延宗好大的膽子?。 ?/br> 書房內(nèi)還有兩個人,一個三旬上下,一個二十五六,國字臉面錦衣長靴,其聲渾厚:“堰弟莫惱?!?/br> 這二人是六王妃的侄兒,鎮(zhèn)北侯世子和嫡次子,從嫡母方和禮法論也是世子的表兄弟。 鎮(zhèn)北侯府和六王府的利益已捆在一起了,一個世代勛爵的侯府能帶來的助力當然要大和要深遠得多,當初局勢危急,無論如何也只能保住一個,迫不得已之下,最后世子選擇保住了鎮(zhèn)北侯府兄弟。 “這么說,楊延宗的手是確實好了啊?!?/br> “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他哪找來的良醫(yī)?居然如此神乎其技?” 鎮(zhèn)北侯世子史世乾并沒有在楊延宗所為上多加評價,只含蓄點了一句:“現(xiàn)在這樣,只怕有些難了?!?/br> 便閉口不言。 季堰面沉如水,楊延宗并不是個逆來順受任人揉圓搓扁的角色,軍鎮(zhèn)一事,連他父往都驚動了,現(xiàn)今還在運作處理。 ——想要讓軍鎮(zhèn)更順遂地名正言順回歸原位,那么在這個過程中,讓楊延宗官復原職勢在必行。 再有一個,楊延宗身份特殊,他和世子可是真正的嫡親表兄弟,之前迫不得已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他回來了,世子可不能隨便處置他的,不然底下的人多寒心。 季堰臉色陰晴不定,和史氏兄弟商量了一陣,未有結果,門外響起腳步聲,季郴來了。 書房內(nèi)三人默契收聲,世子應了一聲,門打開,季郴眉清目秀一張白凈面龐,一看心知世子是和史氏兄弟在商量什么機密,他笑笑只當不覺,恭敬給世子見了禮,又沖史氏兄弟微笑抱了抱拳,眉目清爽,溫和文雅,說:“世子,姨娘有些不舒服,說是想見見您。” 這個問題,史氏兄弟識趣起身,拱手道:“世子,那我們先回去了?!?/br> “去吧?!?/br> 季堰親自送到書房門后,目送二人走遠,這才蹙眉道:“姨娘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 顏姨娘說胸悶,說是被人氣的,但要蘇瓷說,那就是矯情裝的。 好端端的上門充大瓣子蒜,還要人九十度鞠躬捧著哄著,要是平時她還耐著性子應酬一二,可今兒她擔心不知道有沒有壞楊延宗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就難免不那么主動了。 可偏今天顏姨娘是專門來看她的。 畢竟楊延宗可是顏姨娘很看重的侄兒,作為楊延宗的未婚妻,蘇瓷自然是她重點關注對象。 蘇瓷做好了藥膏,帶著一起回家,和jiejie才踏入院門,就看見顏姨娘帶來一大批丫鬟婆子,姐妹倆連視線都不用對,心里默契呸一聲晦氣。 蘇瓷照舊裝木訥,這就很不如顏姨娘的意了——這人是個很會感覺人情緒的,不然她也沒法從一個掃地丫鬟出身的通房被六王爺提為侍妾,再然后一躍成為世子的生母,至今仍有寵愛。 對方有沒有真心捧著她,她多少有感覺的,譬如蘇燕蘇瓷,再譬如蘇蓉。 蘇瓷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禮數(shù)周到卻沉默寡言,顏姨娘說得幾句,心下不悅,回去就說心口疼,被氣的,也找借口見見兒子。 親生母子就是親生母子,哪怕沒養(yǎng)在膝下也沒能多見面,到底也是不一樣的,顏姨娘被兒子扶著喝了一盞黃芪茶,蹙著眉把蘇瓷由頭到腳數(shù)落了一遍。 顏姨娘注意到兒子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樣的情緒,問:“世子,你是怎么了?外頭有什么煩心事嗎?” “沒大事?!?/br> 世子笑了笑,但笑意沒達眼底,拍了拍顏姨娘的背,半晌他斂了唇角弧道——大丈夫當斷則斷,成大事者哪個不是有過取舍的?! 他并不后悔當初的選擇。 可如今,卻成了一個難題。 顏姨娘還在絮絮叨叨抱怨,世子擁了一下她的肩,對顏姨娘瞇了瞇眼,道:“不聽話,那就換一個罷!” …… 機會就這么驟不及防來了。 蘇瓷擔心了兩天,但楊延宗很穩(wěn),她特地趕去親自送了一回藥,他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急慌陰霾。 這人就像一根定海神針,不管怎么疾風驟雨都巋然不動,讓人的心無端安穩(wěn)下來。 沒有破壞計劃就好,蘇瓷就生怕自己蝴蝶翅膀一扇,一個不小心對最終結局造成什么影響,她能慪死,阿彌陀佛,沒有就好! 心頭大石放下,蘇瓷又重新活泛起來了。 配配藥,畫圖紙,打造些器械房床,把醫(yī)營和實驗室按自己的想法布置起來,忙得不可開交,可有時候人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機會就這么直愣愣沖到她面前了! 第14章 顏姨娘態(tài)度的微妙改變,以及因她態(tài)度引起的人心浮動,蘇瓷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此時,她正蹲在家里西廂房的墻根下,她往上指了指,蘇燕會意,瞧了兩眼退后幾步,一點輕輕一縱一夠就躍上了房頂,蘇瓷差點鼓掌,如果不是她正打算偷聽的話。 蘇燕伸手,把蘇瓷拉了上來,姐妹倆揭開一條瓦縫,躲在樹蔭里偷聽里頭的蘇蓉和白姨娘在說話。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白姨娘壓低聲音:“你是沒看見陳氏那臉色嗎?”平日里多知事一孩子,今兒這是怎么了? 白姨娘人雖不怎么聰明,但也有些小人物的智慧,她平時言行舉止是惹人厭煩不假,但那是她知道吵鬧沒事——蘇棣再如何也是她親表哥,膝下還有一雙兒女在,小打小鬧沒事,陳氏不高興也只能憋著,最好憋不住來一起吵吵,天長日久,讓表哥心生厭煩也不喜歡她最好。 沒錯,白姨娘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進門十多年蘇棣也沒進過她房門一次。 白姨娘這一輩子的驕傲就是一雙兒女,龍鳳呈祥,天生就是有福氣的,兒子不用說了,這是老蘇家的唯一的根,絕對不是林亦初那個外八路的義子能比的。 至于大女兒,聰穎,穩(wěn)重,端莊秀美,心思慎敏,正是閨閣的典范女兒的楷模,而大房那對咋咋呼呼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丫頭和她女兒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也就命好占了個名分罷了。 可今天,素來待人接物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的蘇蓉,卻做了件在白姨娘看來極糊涂的事。 “你啊你,娘怎么說你才好!你再好,婚事也必得落到陳氏手里的,你爹又聽她的,要是她存心使壞麻煩可就大了!誒,趕明兒啊,你趁你爹在家過去一趟,還有那顏姨娘那邊近來得疏淡些了,不可再這么殷勤……” “不!” 白姨娘絮絮叨叨未曾說完,就被端坐在炕幾側(cè)的蘇蓉出聲打斷了,她側(cè)頭望向驚詫的母親,“姨娘你不懂。” 她不但不能疏淡顏姨娘,反而該更加親近殷勤才對。 是的,蘇蓉對這方面觸覺極敏銳,第一時間察覺顏姨娘心意微妙變化的不單單有蘇瓷,還有她! 蘇蓉捏緊帕子,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但她深知,這是最好的機會! 楊延宗的優(yōu)秀和強大,沒有比他們自己的兩家人更加清楚了,蘇蓉庶女出身,即便父親官復原職,她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比楊大郎更優(yōu)秀的夫婿! 所以在察覺到顏姨娘心意的一刻,根本不需要猶豫,她毫不遲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所以,她剛才明知嫡母認為她有些過界蹙眉,但她還是堅持做下去了。 蘇蓉附耳小聲:“顏姨娘生了給婚約換人的心思。” 聽不見說什么,但底下下一瞬傳來白姨娘一聲驚呼:“果真?!” “嗯。” “姨娘你小聲些?!?/br> “哦哦……” 白姨娘強壓激動,壓低聲音:“可是,可是,萬一她折騰一半,又不想折騰了,那咱們……” “不會的?!?/br> 蘇蓉很肯定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顏姨娘為什么突然生出這樣的心思,但她對這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對方心意來勢洶洶且志在必得,這事兒還真很可能會成! 更重要的是,蘇蓉還從蘇瓷的反應隱隱察覺,她竟好像也是愿意的。 兩廂情愿,那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蘇蓉想不明白為什么,她索性不想了,反正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關鍵是機會既已從天而降,那她無論如何也要抓住它。 “姨娘,這事兒你切記在外頭可絕對不能露出分毫來,就當不知好了?” “你放心你放心,娘知輕重,斷不會拿你閨譽玩笑的。”有些事情能做,卻不可能說,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面上也得蒙上一層挑不出錯的布,這些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