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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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瓷的引導(dǎo)一開始還是很成功的。 可到了中后期,卻開始不順起來了。 “找到楊延宗的蹤跡了嗎?!” 一大清早,火辣辣的陽光就兜頭照下,八月下旬的天了,太陽還是像下火一樣,天氣干涸又炎熱,一直在加劇。 在山里打滾了大半個月,人人渾身的汗味泥塵,梁慎卷起衣袖至手肘,立在山坡上瞇眼舉目,臉色陰沉沉的。 成功劫擄蘇瓷之后,楊延宗和他的人卻像一夕間失蹤了一樣,尾哨被殺,接下來這幾天他遣出了十幾隊的人,俱一無所獲。 萬籟俱靜,梁慎卻敏銳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張牟及他麾下心腹都猜楊延宗很可能是先行遁走了,勸他也下令加快腳步。畢竟這環(huán)境是越來越旱,他們總不能一直耗在這里的,要是實在無法殺死楊延宗,他們還是考慮先走吧,最近找水越來越難了。 在這些雷同的聲音里,在這些基本都認為楊延宗權(quán)衡后選擇遁走的聲音里,唯獨梁慎思維迥異——他太了解楊延宗了!他們都是一類人,富貴險中求,不得虎xue焉得虎子,不到萬不得已,楊延宗絕對不會走的! ——既然是這樣,那么這種不同尋常,很可能昭示著一場巨大危機正在悄悄醞釀。 梁慎立即有了決斷:“東去平州,緩行,加派一倍哨騎,務(wù)必搜索到楊延宗一行蹤跡!” 他瞇眼,這場角逐,且看究竟誰是獵手,誰才是獵物! 梁慎狹長鷹目陰戾一閃而過。 …… 而在另一邊。 夜空下,數(shù)十里外,一行七八人無聲停在山梁上,黑衣勁裝,斗笠遮面,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山風呼呼,塵土飛揚,楊延宗佇立在山石上,舉目的正是軍鎮(zhèn)大部隊扎營方向。 楊延信道:“大哥,還有三天?!?/br> 他面露喜色,還有三天,梁慎就該踏入他們設(shè)置伏擊圈了!“我這就回去通知蘇叔父!” “急什么?!?/br> 楊延宗淡淡道:“明日再去?!?/br> “告訴阿康和蘇叔,至少五六天了,梁慎才到,讓他們只管放心仔細布置?!?/br> 楊延信詫異:“五六天?” 楊延宗淡淡掃了他一眼,楊延信不敢再問,忙道:“哦哦,我明天就去。” 楊延宗斂目,復(fù)又抬起,瞇眼遠眺。 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 梁慎jian猾警惕,可不是那么容易上鉤的。 不過想起當日的蘇瓷,楊延宗忖度過后,最終判斷,五六日應(yīng)差不多了。 …… 事實上,楊延宗判斷非常犀利精準,一點都不錯。 日子不但被拖延,而且過程還十分曲折驚險。 第二天起來,蘇瓷就發(fā)現(xiàn)引路開始不順了,當她再一次點出更可能有水的前進方向,是東北,身后的梁慎卻突然出聲:“往那邊去!” 馬鞭一甩,嗖一聲,指的是東南! 季承檀一怒,正要說話,蘇瓷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他忍了忍,勉強忍下怒火。 此一時彼一時,到了非常時刻,梁慎不會再顧忌季承檀,惹怒了他沒好果子吃的。 實在不行,這種環(huán)境,走失死上個把人,還是很容易的。 蘇瓷低下頭,挑了挑眉。 不行啊,看來她得改了個策略了。 她開始巧妙地選擇分岔點,每每指路,都基本不再指向自己真正的目的地,而是揣摩著梁慎可能有的選擇,指向另外一邊。 這樣歪歪曲曲,大體來說也是向著她想要的方向,只是不甚精準而已。 不過問題也不大,旱情越來越嚴重,再怎么走,也離不開靠近深山的區(qū)域的,畢竟再往外,植被已經(jīng)完全干枯了。 第三天的時候,蘇瓷病倒了。 一個見識淺薄不過偶有奇遇的內(nèi)宅少女,在這等艱苦的環(huán)境和心理壓力之下,該病倒了。 “病了?” 梁慎這一開始的懷疑,矛頭第一指向蘇瓷,哪怕她裝得再好,所以導(dǎo)致了前進方向唱反調(diào)。 不得不說,這人真的很敏銳。 沙場打滾死人堆里鉆出來的人物,對生死和危機有著天然的敏銳直覺。 蘇瓷和他暗地里抗衡,真心心累。 她躺倒沒多久,七八道沉重的軍靴落地的腳步聲就到了,梁慎的聲音:“去,給她診脈!” 軍醫(yī)領(lǐng)命,立即上前診脈,先以手測額溫,后觀察面色,最后把脈。 兩名軍醫(yī)輪流看過,俱稟:“鎮(zhèn)使,蘇姑娘脈浮且緩,熱邪侵體,需盡早服藥,多多飲水,不然恐有性命之危?!?/br> 這種天氣環(huán)境,一病倒很可能就起不來了。 蘇瓷感受到兩道銳利的視線上下打量自己,她微微闔目,面露不適,用力喘息著。 躺在地上的少女臟兮兮的臉上潮紅一片,汗如雨下,嘴唇干涸起皮,已是半暈厥狀態(tài)。 梁慎沒理季承檀的叫囂,目光從蘇瓷身上移開冷冷落在對方一眼,季承檀心口一凜,閉上嘴巴。 蘇瓷:真是個沒用的家伙,被人一眼就嚇住了。 然后她聽見梁慎道:“用藥,馬上去!必須把她治好!” 厲聲,不容置疑,軍醫(yī)慌忙:“是!” 軍靴離開的聲音,軍醫(yī)急速掉頭取藥的步伐,蘇瓷被送進小帳篷里,隨后她很快就嗅到了熬藥的味道了。 一張薄被蓋在她身上,擋住了酷熱的空氣,被遮住的半張臉之下,蘇瓷翹了翹唇角。 梁慎疑心警惕越來越重了,時間不多了,她得適時降低一些他對自己的懷疑和警惕啊。 這種天氣和環(huán)境,要造成熱感侵體的表象太容易了,而她那么湊巧,會一些短期調(diào)整賣相的竅門。 嘿嘿。 …… 由于梁慎的獨斷專行,隊伍已經(jīng)三天沒有取到足夠的水了,尤其昨天,更是一點水都沒能找到。 這種天,沒水馬上就會死人的。 馬血都只怕不剩多少了。 梁慎也是被逼得急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找到足夠的水源。 生病的少女躺了一宿,神色仍然萎靡,但已經(jīng)被扶著抬上了馬背。 她伏在馬背上,勉力判斷尋找方向。 但不順利,兩次走了一個多時辰環(huán)境都沒太大的好轉(zhuǎn),梁慎心下煩躁,厲喝出聲,少女被嚇得墜下馬。 少女被重新扶上馬背后,癱軟在馬鞍上,梁慎語氣森然威脅。 也許是被威脅的少女超常發(fā)揮,也可能是天無絕人之路,運滯了兩次后運氣終于好起來了!這次的方向,大樹矮木和零星長草根部的綠色終于比剛才多了一些。 整個隊伍都松了一口氣。 蘇瓷也露出一點喜悅之色,嘶聲說:“這一片都貼近深山,前面很可能就會有水了!” 昨天一整天都沒喝水,聲音當然嘶啞了,蘇瓷亂蓬蓬的劉海下,一雙眼睛卻半點丁點不像外表那么病弱。 她抱著馬脖子,眼睛滴溜溜靈活轉(zhuǎn)了一圈,心里忖度了一下,應(yīng)該快到了。 果然,越往前方,綠意就越來越多,垂頭耷腦的哪怕綠也像蒙上一層灰色的雜木黃草也終于開始精神起來了,甚至還看見了一棵有大半綠葉的參天古樹。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快,大家跑起來了,蘇瓷歡喜:“前面肯定有水!說不定還有地表水?。?!” 夕陽最后一點余暉慢慢沒入山巔,暮色四合,天光已經(jīng)發(fā)暗了,但熟悉各種植物特點和環(huán)境規(guī)律的蘇瓷,還是看出了不久前曾澆過水的痕跡。 蘇瓷點贊,太恰到好處了。 身后大隊伍在飛奔,蘇瓷甚至聽到舔唇的聲音,連梁慎風塵仆仆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 一路狂奔,綠色越來越明顯,奔出七八里,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天坑,不深,大概就七八十米,能看到底部,但很大,一眼望不見邊際。目力所及,密密麻麻的小石山聳立在底部,是一處天然的石林。 雖也覆蓋上枯黃的色澤和黃塵,但這一處天坑石林明顯更受水流的眷顧,除了邊緣的風化崖,底下居然保留著大半的綠色,越往中心看,越綠,遠眺甚至有種郁郁蔥蔥的感覺。 蘇瓷眼珠動了動,這果然是一處天然的埋伏之地啊!如果沒猜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伏擊圈了吧? 她垂眸掃了眼底下的風化崖,暮色中,她有心之下,隱隱約約察覺到些什么。 她不動聲色飛快掃了不遠處的梁慎一眼。 得快! 她任務(wù)漂亮完成,該脫身了。 這梁慎的眼睛很毒,她怕被對方很快會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她得趕緊閃人??! “下面肯定有水!” 蘇瓷心念急轉(zhuǎn),喜極歡呼一聲,拋開韁繩,裝作歡喜至極忘形一步跨開跑出去! 可沒等她跑出幾步,身后陡然一聲暴喝! “不對?。 ?/br> “媽的臭娘們?。?!” 蘇瓷:“!?。 ?/br> 身后銳器割裂空氣的嗖嗖風聲,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