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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發(fā)現(xiàn)天涯居的勾魂針還挺好用的?!?/br> “隔壁伏羲峰的蠱雕還在嗎?” …… 阮瀟沉重的心情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未過多時,冷風驟起,吹動了林海的波濤。 此夜月明星稀,秋意襲人。 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她剛到此處之時。 一行人分成了三路,從不同方向朝蓮花陣靠近,先解決巡邏的弟子們。 然而尚未靠近,便看見一群人如喪家之犬般潰散。 居一楓略瞧了一眼,默默拉遠了距離。 “居長老還害怕?”秦安時免不了嘲諷。 居一楓也不看他,掩住了口鼻,悶聲道:“他們印堂發(fā)黑,頸部顯青色,多半是不小心喝下了催吐藥?!?/br> “催吐藥?” 這不是什么新鮮的東西,尤其是對于時常處理藥材的宗師們來說。誰年輕時候沒有因為試錯藥材而被喂過催吐藥的?此藥無色無味,惡心也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罷了。 居一楓正色道:“諸位有所不知,清陽谷新推出這一款催吐藥效果更為強勁,主要目的是清熱解毒。因此飲下者會嘔吐不已,少則一個時辰,多則一天。吃下之后,須得臥床三日。” 他話音剛落,四下便是此起彼伏的反胃聲,響徹了整個林間。 陳凡挈捂著胸口:“不行,這怎么感覺我都要吐了?!?/br> 松樹下,一個身著玄天峰校服的男子正在干嘔。他雙目無神,對走近的腳步聲充耳不聞。 “寧師兄,喏,這藥是解毒的。”一個清冷的聲音道。 他抬起頭,恍惚間覺得自己認識此人。甫一想起,便如一只蟲子逡巡于經(jīng)脈之間,疼痛難忍。 這時,一只手從背后抓住了他,強行撐開了他的嘴。 阮瀟手指一動,將清心丹送入了他的口中。 “這小子可真對付!”陳凡挈嫌棄了一句,“早該強行讓他們吞清心丹?!?/br> 寧徵體內(nèi)的清心丹尚未完全消化,正要作嘔時被陳凡挈打暈了。他和阮瀟將寧徵扶到了樹下,眼見周遭的其他人也幾乎是如法炮制。 這樣下去,有些來不及應對了。 阮瀟想了想,撿起一片樹葉吹了聲口哨,將散落在林間的偃甲獸全數(shù)招了回來。讓偃甲獸跟這些弟子拉扯,還能盡量避免傷害他們。 突然,從不遠處的谷中傳來一片閃爍的金光,穿透了長夜,伴隨著嘶鳴之聲。 “不好,快去阻止參寥!”秦安時朝阮瀟喊道。 數(shù)道劍光朝蓮花陣飛去,胖頭魚和小骨則沖在了最前方。 蓮花陣中,盛云起平靜地抖了抖袖袍,與停在空中的漆奉遙遙相對。 “小師弟,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你可知,人的一生,命運向來為天道主宰。你自幼為天之驕子,恐怕比我要清楚。” 盛云起聞言,微微一笑:“師兄過獎,命運不過是弱者的借口。天道如何,你我說了都不算?!?/br> 他身后,大荒山的弟子們整齊排列。居成偃和白維亦混在人群之中,居成偃膽怯,白維強裝鎮(zhèn)定,但都握緊了拳。 “……是嗎?”漆奉自嘲般地笑了。 下一刻,蓮花陣的地面轟然震動,一只身軀龐大的妖獸破土而出。那妖獸狀如蜘蛛,曳有蝎尾,數(shù)只眼睛環(huán)繞在周身,噙著冷冽幽光。 與這妖獸同時出現(xiàn)在滾滾塵埃中的,還有巨大的龜身。玄武的眸子血紅,正處于暴怒的狀態(tài)。 “皇天詔令,劍來——” 隨著漆奉喝下,無數(shù)劍光聚攏在了他的周身,形成了氣勢磅礴的萬劍陣。氣波如刃,劃開了漫天星河。 桫欏厲聲道:“列陣!” 瞬間,萬劍如雨下,勢如破竹,當斬殺世間的一切。 但大荒山的弟子們齊齊施法,形成了一道堪堪抵擋的屏障。 就在這屏障將碎之際,一股凝聚的力量從后方而來,席卷過眾人的頭頂,在劍陣再次襲來之時將屏障加固了。 盛云起微一側頭,便見少女迎風而來,如一片輕盈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身側。 “你晚了。”大敵當前,他仍語氣輕松地埋怨。 阮瀟與他對視之時,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br> 隨著越來越多的宗師加入,漆奉原本的優(yōu)勢漸漸被掰平。他一襲玄衣,袖袍在凜風中獵獵作響,眉心隱隱有一股黑氣。 “不好,他要成魔了。”桫欏警惕道。 正在此時,胖頭魚率先跳上了玄武的背脊,與那扭曲的頭顱纏斗之時,怒吼了一聲。水麒麟通體冰藍,爪子踩過的每一處都綻出了冰花。 正當玄武的尾翼砸來時,劍光替胖頭魚擋住了攻勢。 阮瀟與水麒麟并肩而立,隨即將一符文印于水麒麟額上。瞬間,麒麟獸的身軀大了數(shù)倍,吼聲震天撼地。 天際緊接著一聲清嘯,巨大的羽翼拂過了山巒,遮蔽了細微的星光。 就在此時,以參寥為首的數(shù)位大宗師齊齊沖向漆奉。 而盛云起翻身一躍,長劍指向了另外那頭妖獸。那妖獸受到漆奉的指令,似乎痛苦極了,連攻勢也變得不夠連貫。 漆奉凝出了一柄巨劍,同時聲音穿透云霄:“小師弟,你不想知道這是誰嗎?” 原本落在妖獸頭部的長劍一頓,盛云起眸中映出了妖獸緩緩張開的頭部,一道白色的殘魂與細長的肢體相連,露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