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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學生瞧見?!?/br> 蘇錦勉力說了許久,早就氣滯,這會實在忍不住,稍稍轉(zhuǎn)過頭去,咳嗽起來。 她面色蠟黃,咳了一會,腦仁就嗡嗡作痛。 沈原就坐在窗戶下煎藥,聽見小笨魚咳嗽的氣弱,那雙含星納辰的丹鳳眼悄悄探出,往床榻上打量。 “學......生瞧,瞧見......”險險壓住到喉的咳嗽,蘇錦氣息紊亂,顏色越發(fā)枯黃。 “不急?!迸鄯畔率种械谋K,“你先歇一會,孤去隔壁坐坐。” 顧念起身,一轉(zhuǎn)頭就瞧見沈原正滿眼擔憂地巴巴往里看著。 “看來太傅府中好事將近?!本彶阶叱雠P房,女帝推開隔壁的房門,轉(zhuǎn)頭與沈夢笑道,“她們也算患難見真情。都肯為對方舍生忘死,倒真是難得?!?/br> 跟在女帝身后的柳太師腳步微頓,心中咯噔一聲,悄悄回頭看向那急急走進臥房的男子身影。 該不會...... “陛下,好事怕是還近不得?!鄙驂舸故祝B連嘆氣,“如今似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微臣聽聞潤元心中早有郎君,未必就是犬子?!?/br> “哦?” 君臣三人落座。 “罷了?!迸鄣恍?“總歸是她們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長輩也不好多插手?!?/br> 沈夢頷首,細細瞧了這間房。 床榻上被褥整理的規(guī)規(guī)整整,整間屋子的擺設與尋常的官舍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樣一看,蘇錦住的那間,顯然是有人用心裝扮過的。 窗戶旁的長條桌擺著插了鮮花的瓷瓶,桌布也是原兒最喜歡的顏色,床幔上還綴著茉莉花花籃,淡淡雅雅的香氣縈繞其中。 沈夢忍不住搖頭,她家原兒的心思,果真明明白白,一點兒不懂藏著,也不知這會又心疼成了什么模樣。 “陛下不如稍歇歇,微臣看蘇錦那模樣怎么也得緩上片刻?!?/br> “也好?!?/br> 得了應的柳太師忙躬身伺候女帝躺下。 也不知女帝這些天都查到了些什么。 天家不言,她們做臣子的總不好多問。 柳太師暗暗揣測了幾番,已經(jīng)去信讓家中主夫先將茗兒看管在家。再加上剛剛蘇錦所說,顯然是要將已故的三皇女烘托成為大義而亡。 死的都是忠義,關在牢里的全都罪有應得。 偏偏這兩位,又都是曾對沈原居心不良之人。 只要定棺蓋論,便再也無人再惦記著那姿容絕艷的郎君。就連對徐微,也成了蘇錦口中的忠義之士。 如此一來,青山書院乃至沈夢,都被摘得干干凈凈。 要不是剛剛女帝隨意一句閑聊,柳太師也想不到這一點。 只不過天家信了這說辭,她又何必上趕著提出疑惑。 柳太師眼珠幾轉(zhuǎn),按下心中猜測。 吱呀—— 隔壁房門輕輕響起。 沈原端了補湯進來,瞧見倚在軟枕上假寐的蘇錦,腳步放得更輕。 “妻主,喝些湯吧。” 他坐在床沿,拿起小勺子舀起湯吹了吹,這才遞在蘇錦嘴邊。 小郎君溫柔耐心,等她乖乖喝完,習慣性的親了親小笨魚的額頭,“妻主,可要快快好起來。” 溫軟的唇落在眉間,帶著一些癢,叫那雙黛眉忍不住微微蹙起。 不等蘇錦反應,薄唇復來,淺含深吮卻不如之前那般激烈。 這些日子,沈原時不時便會這樣親近,蘇錦自是歡喜,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原原?!彼E上總算有了些淡淡的粉,“我,我不痛了?!?/br> “妻主不乖,明明傷口都還沒長好,哪里會不痛!”那雙美極的丹鳳眼全然不信,她必是又害羞了。 伸手將她藏在被里的小腿放在膝上揉捏,小郎君力道剛好,蘇錦面上更紅。 “原原,其實不按摩也成的?!?/br> 她腿還光著,就這么被沈原捏來捏去,實在有些太過親密。 過往她昏睡著自是不好阻攔,如今她清醒時日漸長,哪里還能再讓矜貴的公子做這些。 “老大夫說了,妻主在床榻上躺得太久,會不利于行,須得日日按摩才是。” 小郎君肅然,修長的手指一路往上,認認真真捏著。 “原......原?!碧K錦顴上更紅,“不用這么麻煩。” “妻主莫羞?!鄙蛟槐菊?jīng),附在她耳邊低道,“早前原原夜里難受,妻主不也是細心照顧了許久?” “再說了,妻主還有哪些是我沒瞧過的?!毙±删夥杭t,悄悄吻上她的耳垂。 這些日子,他照顧小笨魚自是細致入微。 尤其藥浴之時,那帕子擦的是水,落在她身上是粉。 總歸小笨魚還動不了多少,沈原膽子一肥,狠狠吻上那雙朱唇。 一想到恩師還在隔壁,隨時都可能推門而入,蘇錦只覺得腔子里的心忽忽跳得飛快。 遠比剛剛向女帝回稟時更加緊張。 “原原?!?/br> 輕輕咬住小郎君作亂的舌尖,蘇錦面色通紅,“這會不宜?!?/br> “哦?!币酪啦簧岬胤砰_他的小笨魚,沈原淺淺一笑,“我就知道妻主更喜歡夜里止痛?!?/br> 如玉的面上也跟著染了一層薄紅,悄悄握住她的手指,“我也喜歡的。” 話音才落,他掌心里攥著的手指登時火熱起來,更別說小笨魚的面色,火紅的好似一朵盛放的紅牡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