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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指怎么了?”被捏住鼻頭的蘇錦眼尖,一下就發(fā)現(xiàn)沈原修長的手指上多了幾處清晨沒有見過的紅腫。 總歸鼻子也不再出血。 兩道彎彎黛眉一蹙,拉下他的手放在桌上,“是我考慮不周才對?!?/br> “妻主?”沈原不解。 蘇錦起身去抽屜里拿了上次剩下的燙傷膏過來,指尖輕輕挖出一塊,厚厚地涂抹在沈原受傷的地方。 她單手有些笨拙,卻也沒有敷衍。細細檢查過他雙手與手腕,直到所有紅腫的地方都抹了藥,一直蹙起的黛眉才放松下來。 “左右縣衙也沒什么事,明日我便與劉縣令說說,瞧瞧中午能不能回來?!?/br> 小郎君含星納辰的丹鳳眼早就彎彎,唇邊的笑意更是甜絲絲的,尤其聽到蘇錦的話,恨不能直接把人抱進懷里,緊緊連在一處。 只不過他也明白,鳳平此行,蘇錦定然早就被各方勢力牢牢盯住,又怎么會輕易如她所愿。 沈原懂事地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妻主不必擔憂,我只是手生了而已,多做幾頓就不會受傷了?!?/br> “況且,還有順平在?!?/br> 想起那桃花眼的男子,沈原剛剛還美得冒泡的心,登時有些五味成雜。 也不知他那日他的燙傷,小笨魚是不是也這樣體貼地在小庫房為其上藥。 即便知道當時的蘇錦并未待上多久。 可她們總會有獨處的時候,比如今早。 “妻主?!毙±删粫r酸得不行,等蘇錦洗了手回來,委屈地將饅頭遞給她道,“原原揉了一天的面團,妻主試一口,好不好?” 白面的饅頭托在沈原掌心,不大不小,剛剛好。 剎那間,像是回到了今晨。 她眼神無措至極,飛快地接過饅頭,腦袋里卻暈暈乎乎想著,這饅頭用的面團,也是被眼前傻乎乎的小郎君一點點推揉卷復弄出來的。 蘇錦臉色更紅。 窗外,壓了日頭一天的云層,終于遮住了玉盤。 時不時吹來的清涼漸漸起了勢,變了天,眼瞧著就要下一場夜雨。 沈原急急去了廚房幾趟,等蘇錦檢查了一遍院里的門窗進房。 桌上已經擺了三道小菜,全都清清淡淡。 沈原喜歡吃辣,這兩日宋致做飯時,她也會請他多燒一盤偏辣口味的菜。 眼下小郎君先緊著她,做得也都是她愛吃的。 知曉她左手不便,小郎君就親自挽袖喂在她嘴邊,有時候朱唇上沾了湯汁,他甚至比蘇錦反應更快,伸手就拿帕子擦得干干凈凈。 “妻主?!毙±删龁柕眯⌒囊硪恚霸趺礃??好吃不好吃?” 蘇錦心頭軟和,強壓住胸前躁動,只面無表情地點著頭。 可藏在青絲之中的雙耳,卻如盛開的芙蓉,艷艷紅了一片。 沈原自然知曉她含蓄的性子。別說那雙如墨似夜的丹鳳眼,就連眉梢都漾著喜意。 她面上一直有淺淺的粉,只順著小郎君,他夾什么,她便吃什么,綠豆湯喝了不少,就連饅頭也吃得比之前多。 呼,小笨魚愛吃他做的饅頭! 沈原心中歡喜,收拾好碗碟后,與她坐了坐才隨意問道,“妻主,這兩日你都是去醫(yī)館換的藥,今可抽空去了?” 說是隨意,那眼角眉梢卻又提著神。 自打蘇錦一進院,沈原就發(fā)現(xiàn)她右臂僵得厲害。多半是被瑣事耽擱還未來得及去醫(yī)館換藥。 如今風起,小郎君壓住心頭的雀躍,默默將傷藥和棉布,還有熱水備好,幽幽看向蘇錦。 黛眉下的水眸一頓,搖了搖頭。 自那日被他上了藥,蘇錦便覺得有些不妥,之后都是去醫(yī)館請醫(yī)女幫忙。 雖說醫(yī)女不如小郎君動作輕柔,總歸不會再讓她失了分寸,胡思亂想。 院中的榕樹矗立,如傘蓋的樹冠在疾風之中已經落下不少樹枝。 偶爾還能瞧見天際泛白,接著便是幾聲響雷。滴滴答答的聲響自屋檐垂向地面,大雨頃刻而來。 “那我?guī)推拗魃纤??!鼻謇涞穆暰€肅然,與她拍了拍床榻,示意蘇錦上來。 沈原極為耐心,哄著遲遲不肯咬鉤的小笨魚,“妻主,傷口得快些好,才能做......” 轟轟雷鳴,轉瞬就壓住了小郎君的聲音,那雙美極的丹鳳眼含羞地瞥向一旁,清俊的容顏早就被燭火映成了一朵艷極的芙蓉。 蘇錦沒聽清,不過傷口處隱隱有些僵硬,的確該換藥處理一番。 況且沈原等了一日,又處處為她著想。他心性純真,只要自己把持的住,應是沒什么問題。 蘇錦點頭。 燭光溫暖,紗帳落地。 躲在其中的一對小兒女,一個緊盯著不肯挪眼,另一個臉埋在軟枕上羞得要命。 “妻主別怕,我會輕輕的?!鄙蛟跏嵌饲f地跪坐在蘇錦身邊,可修長的手指卻壞心眼兒地偷偷觸在她的腰間,“我聽聞旁人家的夫郎都會替自家妻主按揉解乏。妻主腰板繃得這么緊,定然是白日里乏困的厲害?!?/br> “原原?!碧K錦的聲線有些發(fā)直,藏在薄被下的腳趾緊緊蜷縮在一起,稍稍偏過些臉,“只換藥就好?!?/br> “哦?!毙±删鬼种改闷鸾藴厮呐磷淤N上她的傷處,有些失落,“妻主今日去吃酒,想來應該有知事懂禮的小倌妥帖伺候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