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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的心事被驟然戳破,如玉的郎君忽得慌了神,就連含星納辰的丹鳳眼中也滿是震驚,“連你都看出來了?!” “公子!您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夸小的機(jī)靈?!被窗膊粷M地噘嘴,他看得出來不是很正常的么? 哪個世家男子不愛惜自己清譽,若非惦念的緊,抱著相守一生的念頭。 誰會閑得沒事在未定親前又是給姑娘送肚兜,又是半夜偷摸去看人。 這不是平白惹一身sao么。 也就他家公子對蘇姑娘上心,才敢豁出去了。 “公子?!被窗舱?,“小的這么給您比喻比喻。您瞧著蘇姑娘的眼神,就好像小的看見rou包,恨不得一口全吃進(jìn)肚里,半點都不愿給別人瞧瞧?!?/br> 豆豆眼的小廝嘆了口氣,“您說,這還有誰看不出來?!?/br> 如鴉羽濃密的長睫覆下,沈原也跟著一嘆,怎么會沒有人。 就像那只小笨魚。 傻乎乎地只知道讀書,半點都不開竅,也就只有迷糊的時候,才肯乖乖地叫他抱一抱。 他不去外院,她便連個念想都沒有。 就連送去的飯菜換成了她最喜歡吃的,也沒見這小笨魚生疑問起。 沈原悵然,將手下的梅花繡樣細(xì)細(xì)描好,只盼能趕在她入學(xué)前做好送過去。 畢竟能入青山書院的多是京都世家娘子,再不濟(jì)也是家有富裕。如蘇錦一般清貧的,少之又少。 是以,書院之中常有攀比之風(fēng),其中之一,便是攀這腰間的荷包,比比誰的更加精致。 雖然蘇錦對此向來不甚在意,可沈原不愿。 旁人有的,他的小笨魚也得有! 第36章 .變臉郎君如今,公子在送給蘇姑娘的荷…… 他一針一線繡得仔細(xì)。末了,還在荷包背面順手繡了一個小小的帶著小尾巴的圓圈。 恰巧被進(jìn)來添水的淮安瞧見,豆豆眼的小廝硬是繃住了臉,直到拿了空茶壺走到游廊下,這才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公子自小便不愛做繡活,在其他世家郎君認(rèn)真練刺繡手工的的時候。 年幼的沈原為了圖省事,都只在府中挑了成品,然后在其背面繡上一個小小的圓圈圈,以示“原”字諧音。 問他,也是歪理一堆。 「爹說要原原做繡活,也沒說要繡多少。眼下原原做了活,爹又非說不算,實在是欺負(fù)人?!?/br> 那會的沈原不過五六歲,說話牙齒漏風(fēng),面頰鼓鼓的模樣,光是看一看,都覺得可愛的緊。 主夫一貫寵他,見沈原rou嘟嘟小臉的與他自己繡得小圓圈極像,便叫淮安在沈原的所有物上,都仿了小圓圈圈。 這么多年下來,他的發(fā)帶、衣衫和帕子上,細(xì)心去找,都會有這個標(biāo)識。 如今,公子在送給蘇姑娘的荷包上也繡了這個小圓圈圈。 淮安嘴咧得老大,又要克制著不能笑出聲,一時間,小廝的肩頭抖得直抽抽,驚得游廊下的籠中雀,撲棱棱的跳來跳去,連食盒里的小米都不敢再吃。 豆豆眼的小廝笑了半日,忽得八卦起來。 也不知道,公子送給蘇姑娘的那件肚兜,是不是也繡了圓圈圈? 嘖嘖,他那時就該悄悄看看才是。 不過,依照自家公子這性子,淮安嘿嘿一笑,怎么可能不繡。 他忍不住小小吼了一聲。 他家公子未免也太可愛了些! “淮安!”房里的人顯然聽見了小廝的聲音,有些羞惱。 最近越發(fā)膽肥的小廝掀起珠簾,笑瞇瞇地探進(jìn)半個身,“公子,您叫小的?” 沈原斜睨了他幾眼,將手中的荷包細(xì)細(xì)檢查了幾遍,這才極為慎重地交給豆豆眼的小廝。 “與上次一樣,只說是府里備的?!?/br> “公子,您為何不愿告訴蘇姑娘,這是您親手做的?”淮安困惑。 那雙美極的丹鳳眼含笑,“她呀,經(jīng)不得嚇。而且——” 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揭露心意的好時機(jī)。 顧執(zhí)有多狠多瘋,沈原是領(lǐng)教過的。更別提,如今還多了一個變數(shù),宋致。 淮安自是不曉得這其中厲害,只好奇道,“而且什么?公子,您就痛快點告訴小的吧?!?/br> “你可知道垂釣?”如玉的郎君垂眸,“想要捉住小魚,不耐心些怎么行?” 淮安頓住,他聽不太懂,不過既然公子說得篤定,那必然是有道理的。 內(nèi)院通向外院的木門,早就重新上了鎖。 小廝揣好荷包,頂著大太陽剛剛出府,就瞧見許久不見的宋致?lián)沃鴤?,悠悠從他面前走過。 “宋公子!”急急叫住桃花眼的郎君,淮安雙臂一伸擋在巷口,義正言辭道,“公子請留步,最近幾日蘇姑娘都在備考,不易見客。” “你是說入院考試?”宋致輕笑,“不妨事的,這與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br> 說罷,微微側(cè)身,竟是要避開淮安往里去。 “等等,宋公子留步!”淮安極快地邁腳,“公子還是莫要打擾蘇姑娘的好,都說女子課業(yè)為重,不如公子等蘇姑娘入學(xué)后再去尋她?!?/br> 宋致挑眉,入學(xué)后再去尋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他與徐微的事,在青山書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要不是前幾日被娘禁足,他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好在昨個嫡姐宋綿從邊疆剛剛回來,娘一心都撲在這所謂的宋家命根兒上,他這才能買通看門的婢子偷溜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