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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前塵如煙想五皇女一生風流,唯獨沈原…… 淮安沒接。 宋致微微含笑,“只是個荷包,也不是什么顯眼的物件,揣在袖里帶進去便是,不會叫你難做?!?/br> 話說的沒錯,可淮安還是有些猶豫,公子的確囑咐了遇見宋公子不得通稟,倒也沒說不許他送東西進來。 見面前的小廝遲疑,宋致軟了聲又道,“你我都是男子,如今我不過是愛慕蘇姑娘罷了,你且看在我這一份癡心上,便是不許我去看她,好歹也叫這荷包替我守在她身邊?!?/br> 他說得真摯又大膽,也不見早前飛揚明媚的神色。 瞧著便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淮安心頭一熱,伸手接過荷包攏在袖里,壓低了聲,“宋公子見諒,著實是蘇姑娘身體不適,這才避不見客的。小的定然親手將荷包放在蘇姑娘房中,宋公子放心便是?!?/br> “如此,多謝了?!蹦请p丹鳳眼期期艾艾的望過來。 淮安登時有了罪孽感,輕輕闔上院門,忍不住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難不成是他查錯了人? 一般的郎君面皮薄,上門趕出一次,便再也不會前來。 宋公子雖說是世家庶子,卻也習世家禮教。他肯受著委屈上門,怎么看,對蘇姑娘都是情深一片,瞧不出朝三暮四的模樣。 淮安兀自憂心忡忡。 院門之外,剛剛還立直腰背的郎君早就無力地倚坐在墻根,發(fā)絲上的玉冠也歪歪斜斜,往日里波光瀲滟的桃花眼神彩盡失,似是累極疼極。 他軟軟癱坐在一旁,手里卻還緊緊攥著刻有蘇字的油紙傘。 喉頭涌上的陣陣腥甜已然壓抑不住,接連幾聲咳嗽,海棠紅的外衫上便落下點點鮮紅。 明明狼狽至此,宋致此刻心中所想,也不過是慶幸。 慶幸未被她瞧見如此不堪,更慶幸受了家法,跪了祠堂,終歸是從爹手里要回了那半枚玉佩。 至于娘那。 要不是最近朝中不甚安穩(wěn),娘騰不出手來收拾他,恐怕這會早就被禁了足,哪里還能到這來。 宋致扶著墻壁緩緩站起,壓在心口的淤血吐出,總算有了些精神,只蒼白的顴上淡淡浮出一片病態(tài)紅。 眼下太女之位的傳言甚囂塵上,他勢必要在五日后的百花節(jié),加加火候一舉夯實沈原五皇女側(cè)君之位。 也唯有如此,宋致低低一笑,思忖著回頭望向緊閉的木門,她身側(cè)才會永永遠遠只他一人。 巷子口,不知何時停了一輛樣式極為普通的馬車。 宋致收傘,與那車夫打了照眼。 青石板上馬蹄噠噠遠去,連帶著那抹海棠紅也沒了蹤跡。 ** 春日爛漫,萬千桃花中,紅衣張揚,卻是顧執(zhí)獨坐于涼亭。 昨日落水之計被女帝看穿,訓斥之聲,言猶在耳。偏柳茗也不知體貼,非鬧著要她發(fā)誓,此生心中只他一人。 簡直可笑至極! 一口悶酒飲下,方一抬眸。 就瞧見那抹海棠紅自遠及近,宛如花妖修成的人身,桃花眼里顧盼神飛,撐著一把油紙傘款款而來。 “殿下?!彼沃孪鹿蛐卸Y。 顧執(zhí)微微頷首,揮手屏退亭外的侍衛(wèi),玩味笑道,“平素沒發(fā)現(xiàn),宋太尉家的公子竟是如此大膽之人?!?/br> 帶了酒香的手指輕佻地抬起郎君的下巴,“要我說,宋郎如此姿容,許給那個呆子,實在是暴殄天物?!?/br> 朱唇艷紅,猶如含了蜜的花蕊,直教人想入非非。 顧執(zhí)略一停頓,當即俯身上去,還未好好嘗嘗美人滋味,就被宋致偏頭躲過。 “殿下,不可?!?/br> 染過血的唇色越發(fā)鮮艷,桃花眼里慣常是脈脈溫柔,瞧得顧執(zhí)心都酥了,當下?lián)ё∷难?,細細摩挲著,“怎么?你一人前來示好,就沒想過我亦是個女子?” 可惜宋致只是庶子,又不大得宋太尉重視,不然,娶不到沈原得了他,也是樁美事。 她眉眼中醉意明顯,“還是說,你想要欲拒還迎?” “殿下。宋致并無此意。” “哦?” 顧執(zhí)淺笑,“若是旁人,我未必有這么好的耐心,總歸宋郎俊俏,我便縱著你些,也是無妨。” 她慣常風流,說話間手指往下一滑,激得虛倚在懷里的郎君剎那間便紅了臉,聲音又高了幾分,“殿下!” 顧執(zhí)酒勁上頭,哪里還管得了他愿意不愿意。 手下更加沒有分寸,還未探進衣領(lǐng),就被宋致死死攥住,“殿下,切莫叫沈公子再有了誤會?!?/br> 察覺到她眼中有了絲清明,宋致極快地攏好衣領(lǐng),從顧執(zhí)懷里竄出,跪遠了些。 想五皇女一生風流,唯獨沈原二字還算是其軟肋。 是以,這也是宋致敢獨自前來的緣由。 顧執(zhí)閉眼,單手撐在眉間,一時無話。 宋致面上的紅意褪去,平靜道,“雖說殿下與沈公子自小青梅竹馬,但郎君的心事,殿下未必能全都猜中。依我看,沈公子眼下對她的在意?!?/br> 藏在袖里的手指死死扣住掌心,宋致飄忽的神志才勉強穩(wěn)住,“只是一時賭氣。畢竟沈公子與殿下爭吵在前,沈公子隨意尋個好打發(fā)的醋醋殿下,也是情有可原?!?/br> “沈郎醋性是大,可我昨日瞧著,他并非只是賭氣,你那未來妻主落水,沈郎哭得可是比你凄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