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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不覺挺直了腰,少女胸部發(fā)育的很好,起伏的曲線,異常明顯,這一切,平時(shí)都被掩藏在過分寬松的校服之下。校服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消滅性別意識,從而讓重壓之下的莘莘學(xué)子們能更安心地在三尺教室里埋頭廝殺。 但青春永遠(yuǎn)無法被真正隱藏。 梁嘉樹重新轉(zhuǎn)過頭,目視前方:“我回去做,會把分?jǐn)?shù)告訴你。” “不用了,反正你都要轉(zhuǎn)學(xué)去北京?!敝芴爝@句幾乎是脫口而出,很快,她意識到和自己前面自相矛盾,她苦惱極了,也很窘迫。 梁嘉樹垂著眼簾,像在斟酌,他問她:“你上次,為什么推了我一把?好像很生氣。” 周天的心快要亂死了,她沒什么表情:“當(dāng)時(shí)你擋著我的路了,廢話那么多,我很煩,不想聽你廢話?!?/br> “那你希望我去北京嗎?” 周天立刻一臉戒備:“你去不去跟我什么關(guān)系?” 梁嘉樹溫聲說:“我去了,你好能考第一,你應(yīng)該高興?!?/br> “我為什么要高興?”周天呼吸猛然急促,她覺得委屈,就是那種莫名其妙又說不出口的委屈。 “我這里有喜歡的人,所以,跟父母說好先不過去了,以后再去不遲?!绷杭螛涞f,他一直看著外面的雨。 周天被他突如其來的措辭弄的一愣,她心跳陡然加速,像失控的列車在胸口毫無章法地亂撞。 她差點(diǎn)就問出,是誰? 太俗氣了,太八卦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力量把這句掐斷在喉嚨間的,周天緊鎖嘴唇,好半天,才說:“雨好像小了點(diǎn),我先走了?!?/br> “你暑假在哪里打工?”梁嘉樹問她。 “可能在馮天賜表姐家的奶茶店,不確定?!彼魂囆臒┮鈦y,不想再跟他說話。 梁嘉樹卻好像渾然不覺:“我暑假會有點(diǎn)空閑,你要補(bǔ)數(shù)學(xué)嗎?” “什么?”周天沒反應(yīng)過來,“我不上補(bǔ)習(xí)班?!?/br> “我是說,我可以替你補(bǔ)下數(shù)學(xué),你不是想保持在140朝上嗎?”梁嘉樹不動聲色看著她,“我可以幫你做到,你也一定能做到?!?/br> 呼吸聲交錯,怎么連雨聲都掩蓋不住呢?周天腦袋嗡嗡的,他永遠(yuǎn)自信,并且給予別人信心,她覺得,梁嘉樹天生就該是自己的男朋友。 除了她,沒人配得上梁嘉樹。 周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厚臉皮想到這了,她真自戀,也真無恥,她在想什么?她居然會想到“男朋友”這種字眼。 “你不怕你喜歡的人不高興?”她在稍微找回點(diǎn)理智后,就進(jìn)行了絕妙的反擊。 周天歪著頭,又克制又熱烈地盯向他,臉一邊熱,一邊涼。 梁嘉樹沒回避她的目光,他忽然笑了,很淺淡:“我想不會,她那么大方那么驕傲,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氣?!?/br> 第27章 周天足足盯了他好幾秒,…… 周天足足盯了他好幾秒,雨聲都沒了,梁嘉樹就這么一直對著她笑,她還是能判斷出來梁嘉樹獨(dú)獨(dú)對她溫柔,是這么個笑法。可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周天不太能確定。 她以為只有錢會讓自己傷神、捉襟見肘,沒想到,梁嘉樹也是。 不能問,萬一不是自己,可就太糟糕了。如果不是自己,周天懷疑自己簡直會把梁嘉樹暴打一頓,她是很纖細(xì),但手很硬,一點(diǎn)都不柔和,全是這些年干活干的,周天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打過梁嘉樹。 什么都跟他比一比很有意思。 “那行吧?!敝芴焐裆飵е鷼獾那榫w,她在跟誰生氣?梁嘉樹嗎?她自己說不清楚。 暑假就是這么開始的。 周天真去了馮天賜表姐的奶茶店,店面不大,位置一般,坐公交大概半個多小時(shí)到。周天為了省時(shí)間,洗漱十分鐘,抓起大布袋子跑到站臺,同時(shí)鍛煉了身體。坐車上吃早餐挺高興的,她喜歡看高樓大廈,而且對以后自己和mama要住進(jìn)去寬敞明亮的房子這件事,反復(fù)幻想,從而獲得一種沉醉式的滿足。 她一想到梁嘉樹肯定不幻想這檔子事,莫名惆悵,他現(xiàn)在就住著足夠好的房子,真不知道他還能幻想些什么。 表姐人很好,說話很慢,她本來覺得周天年紀(jì)還小,估計(jì)做不太行,但既然是馮天賜的同學(xué),而且在學(xué)習(xí)上幫馮天賜很多,也就打算著,無論她做的怎么樣,都勉強(qiáng)用一個月吧。 兩天試崗結(jié)束,周天第三天就能自己熟練做配料了,她腦子靈活,記東西非???,最重要的是,手腳麻利,眼里有活,表姐忍不住老夸她,一面感慨以后自己能生個周天這樣的孩子就好了。 這種話,周天從小聽到大,大家都希望生個她這樣的小孩。她不想,小孩子就是要任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知道自己是怎么長大的,一直懂事,一直懂事,仿佛是條沒有盡頭的路,要一直走下去。 如果將來,她有了小孩子,她一定不要對方這么懂事。 即便是她聰明,身體素質(zhì)好,但開始那幾天一站就站好幾個小時(shí)的體驗(yàn)也是非常累的。今年雨水尤其多,動不動電閃雷鳴,城市成一片汪洋,下雨天生意沒那么好,周天就可以趴在臺子上做題。 梁嘉樹是在一周后,頻繁來奶茶店的,他問了她地址。 他拎著自己的電腦、書包,搞一堆東西,第一次來時(shí),走到前臺,看到周天微微訝異的臉無聲一笑,像普通顧客那樣,要了杯奶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