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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這么一句,沒過多久,弘歷和允祿就從房間里面出來,兩人好像先前沒吵過架一樣,又哥倆好地勾肩搭背起來。 “對了,屋子里面有點(diǎn)兒亂,辛苦你們收拾了,那毛巾可能需要再洗洗,”弘歷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次砸的都是不容易碎的東西,不過下次我就不砸東西了,免得你們難收拾?!?/br> 芍藥幾乎是受寵若驚了:“殿下說的哪里話,為殿下辦事本來就是我們做奴婢的指責(zé),殿下不必說這些?!?/br> 弘歷是出于自己的習(xí)慣,他從前聽自己的表哥表姐說,有些人專門為難家里的打掃阿姨,甚至是把米粒灑在地毯上,讓阿姨趴在地上一粒粒地?fù)炱饋怼:霘v家里人都很厭惡這種折騰人的做法,弘歷自己也被影響,就算是到了這么個(gè)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的地方,他也依舊如此。 至于芍藥她們一時(shí)間改不過來這習(xí)慣,也是正常,以后慢慢總會習(xí)慣的。 弘歷搖搖頭,沒有強(qiáng)行糾正芍藥的話,帶著德勝走出去。 允祿和弘歷上午沒去上書房,就干脆直奔南書房去,果然在南書房見到了朱軾。 朱軾一看見他二人就站起來問:“如何了?” 允祿露出笑容,把身側(cè)的弘歷推出來:“有咱們弘歷親自出馬,自然是馬到功成了!” “……對了,我當(dāng)時(shí)還特地把書按照順序擺起來的,肯定一點(diǎn)兒破綻都沒有,您就放心吧,”弘歷把自己前天晚上的行動(dòng)細(xì)節(jié)都給二人講了一遍,十分得意,“而且我也沒被隆玉柱看到,那放考題的盒子也在原位置,總之一切都很完美!” “就是十六叔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明明幫我請了假,還瞞著我,故意看我丟人,”弘歷瞪了允祿一眼,跟朱軾告狀,“先生,您說十六叔是不是特別過分???” 允祿立即叫起屈來:“這也能都賴我嗎?弘歷,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你昨天晚上在馬車上就睡著了,叫都叫不醒,還是我把你抱回去的!” 這一段的記憶弘歷完全沒印象,他張大嘴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允祿搖搖頭,“你不止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叫不醒!也不知道你是幾天沒睡覺了困成這樣,后來我干脆就去給你請個(gè)假,張大人反正是知道的,他也沒攔,只說讓弘晝給你帶功課?!?/br> “讓弘晝給我?guī)Чφn?” 弘歷的臉?biāo)查g就垮下來:“那張先生還是生我氣了,肯定是叫弘晝給我?guī)Я艘欢压φn呢!” 允祿撓頭:“不至于吧?我看張大人跟我說話的時(shí)候還客客氣氣的,完全看不出來生氣啊?” 弘歷撇嘴:“那是跟你客氣呢!唉,我不跟你說了,去找弘晝了!對了十六叔,那今天下午的火器課你還來嗎?” 允祿搖搖頭:“不了不了,現(xiàn)在弘時(shí)也不來,就只有你跟弘晝兩個(gè),更何況恩科馬上就要開了,等恩科過后再說吧。” 弘歷點(diǎn)頭:“好,我知道了?!?/br> 等到弘歷離開之后,朱軾方才沉吟道:“你說,這隆玉柱的出現(xiàn),當(dāng)真是個(gè)巧合么?” 第51章 考場見聞(一) 允祿搖頭:“我后來派人去打聽了, 他奉命搜查逃犯,說是要查六部,實(shí)際上只查了禮部和戶部就被告知,禁衛(wèi)軍那邊已經(jīng)找到了逃犯, 并且將逃犯繩之以法??雌饋? 這逃犯的存在, 好像就是為了幫我們引開禮部的注意力似的。” “誒, 是不是真的就是為了我們來的?”允祿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越說越像, “對啊,隆玉柱說是被蘇公公派人叫來的,蘇公公是陛下身邊的人, 什么時(shí)候大晚上管過禁軍的事情?這分明就是陛下怕弘歷有事,所以專門派人來跟著?。 ?/br> 朱軾聞言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猜測的,只是事情沒有定論之前,咱們也不好說?!?/br> 而允祿就放松起來:“哎呀,我說呢,咱們弘歷就是討人喜歡,陛下這么喜歡弘歷, 這次的事情肯定就不會大查特查,弘歷這孩子又心軟,跟朱大人你一樣, 回頭啊, 陛下定然不會……朱大人你就放心吧!” 朱軾眉眼間都是擔(dān)憂神色:“但愿如此吧, 這恩科本事盛事,若是因此弄得血流成河,反倒是不美了?!?/br> 解決這了這么大一件事之后, 不只是弘歷,就連允祿都放松不少,甚至還出去喝酒作樂。 他說漏了嘴就被弘歷抓了個(gè)正著,死活纏著允祿帶他出宮來,專門就是為了玩。 此時(shí)弘歷坐在客棧的小房間里面,臨著街邊的位置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滿街的熱鬧。 少年趴在窗邊,饒有興致。 允祿一陣無語:“你又不是第一天出宮,至于這么稀奇嗎?快點(diǎn)兒過來吃飯,別一會兒飯菜涼了吃了生病?!?/br> 弘歷卻沒動(dòng)彈:“吃飯什么時(shí)候不能吃?不過我之前每次跟十六叔出來的時(shí)候,可沒機(jī)會見到這么多人!十六叔,你說,這些人都是來參加考試的嗎?” “你不吃我吃,我才不等你!”允祿自己夾了一筷子菜到嘴里,由衷贊揚(yáng),“我就說這太白樓不愧是老字號,這口鱖魚就是香!宮里面的御廚是做不出來這個(gè)味兒的!” 弘歷終于肯把自己的眼睛從下面街道上挪開,轉(zhuǎn)過來問允祿:“為什么?按理說,不應(yīng)該是御廚的手藝更好么?” 允祿嘿嘿一笑:“可是手藝再好,那也沒有在外面吃的新鮮!更何況,你看看這外邊兒的菜色,油鹽醬料放得多足,宮里頭的御廚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