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兩人一同挨靠在鄰水的石階上,舉止甚為親密。 他已不忍再看,隨后便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在路上時又遇見了單獨出行的沈宛,這才跟了她一路。 沈宛說喜歡他,但沒說喜歡他幾分。比之她身邊男子如何,能重幾分? 陶策看著自家?guī)熜致淠臉幼泳瓦@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如果能重來,他決計不在他面前提起沈宛二字。 “哦,對了,師兄你前些天讓去藏書閣我找得心經(jīng)功法我找到了,晚些時候再給你送過去?!碧詹吒σ慌哪X門,這才想起他來得真正目的,順便也找個借口趁機溜之大吉,“那師兄,你要是還沒什么事都話那我先走了。” 他點頭,陶策在他的注視下忙捂了自己的嘴巴飛奔離去。 而秦雋則是獨自回了竹苑,他今日悟道得了些感悟,端坐于案邊提筆便想將其記錄于紙上。 筆落出,字骨刀頭燕尾,起承轉(zhuǎn)合處遒勁雋永,可收筆時白紙上卻只有兩個字——沈宛。 沈宛……秦雋盯著這個名字沉思良久,他提筆無意識便將沈宛的名字給寫了出來,力透紙背。 執(zhí)筆之人深呼一口氣,將筆置于筆擱之上,用鎮(zhèn)尺將紙壓好。 他不說,可不代表他不想……甚至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清修也在想,練劍也在想…… “師兄!”陶策報了一摞書進門,那書累得快到了他的下頜處。他將這些書放于案上,還來不及于他師兄說話,便見到了書案正中的那兩個大字。 “師兄……” 秦雋感受到陶策的視線,忙將紙揉皺了捏在手心,斟酌片刻也只對他道:“辛苦?!?/br> 陶策也懶得勸了,一是勸不動,二是他自己也是一個情網(wǎng)中的俗人,可以說既是旁觀者也是當局者。 只是他比他師兄要幸運得多,至少謝羽衣不會像沈宛那樣說走了之后便從此杳無音信,銷聲匿跡。 * 沈宛趕到離天玄宗最近的那個城鎮(zhèn)時已是季秋之初,她曾經(jīng)向陶策打聽過秦雋的生辰,是九月十二。 數(shù)數(shù)日子,還有七日便要到了。 沈宛想給他一個驚喜,到他生辰之日偷摸摸上山去找他,不怕這人不感動,看他到時候還是不是緊咬牙關不松口,不承認對她的感情。 只是她要送秦雋些什么呢?他那么正經(jīng)一個人會喜歡可可愛愛的小玩意么,還是只有些功法秘籍能入他的眼? 沈宛撓了撓腦袋,實在是想不通要送他些什么東西好。為此她已在這個鎮(zhèn)上逗留了五日有余。從這往天玄宗的腳程還有五天,況且他們宗門又是懸于青云山之上,青云山高聳入云,難爬得很,找他還得費些心思。 萬一途中被他們宗門弟子給逮到,那可丟臉丟大發(fā)了。 她今天必須得把東西敲定了,要經(jīng)得起擱,又要他喜歡,還得她能隨身攜帶。 鎮(zhèn)上東市那條街她都轉(zhuǎn)悠大半天了,也沒看見個合適的。 “欸,老板,糖葫蘆給我來一份?!鄙蛲鹱祓挘鋈幌肫鹱约荷洗谓星仉h咬的那一口糖葫蘆他還不吃,給拒絕了。 這么好吃的東西,他定是沒嘗過才拒絕的。 “老板,再來一份!” 路過一個賣刺繡的攤位時,沈宛駐足片刻。秦雋那么寶貝他的凌云劍,但他劍上卻無任何裝扮之物,她不如就送他一個劍穗好了。 沈宛挑挑揀揀,選中了一個與凌云劍劍身相得映彰的藍色穗子。 “姑娘,勞煩問一句要是香我這般沒做過針線活的人要做成這樣的穗子要多久???”沈宛朝那賣主問道。 “嗯……若是要從頭開始的話,最快也要三天呢!”那姑娘答道。 原本沈宛是想這么個小玩意她自己做的那更顯得真誠點,可算算時日三天她怕是來不及。 “這樣吧,我買你一個,你再教教我,就教一天行么?錢我另付。”沈宛打著商量的語氣同那姑娘道。 一天,能學多少便是多少,大不了她以后再補回來便是。 那姑娘眉眼彎彎,朝她笑道:“好??!” 沈宛立刻便盤腿坐下,靠在那姑娘的身旁仔細觀摩她是如何穿針引線的,自己則有模有樣的學起來。 …… 時日飛逝,轉(zhuǎn)眼便是秦雋生辰之日。 第39章 秦雋,生辰快樂!…… 這日,秦雋被玄徽叫去了玄靈峰正殿。 “師父?!鼻仉h拱手問禮。 玄徽摸了一把蓄的山羊胡,輕聲道:“雋兒,今日叫你來不是來考究你功課的?!?/br> 秦雋:“是?!?/br> “你在竹苑清修倆月可有所得?”玄徽轉(zhuǎn)身往藏書架上走去,秦雋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弟子有所得,但……仍舊心中困惑。”他如實稟告。 “有困惑便是好的?!毙杖×艘槐緯?走過來遞與秦雋,“這本是苦厄道的入門心法,你回去之后務必勤加練習?!?/br> 秦雋接過,口中喃喃道:“苦厄道,弟子如今便可修習苦厄道么?” 他記得他師父也是年逾三十才修習的苦厄道,他如今才二十又一,習此道是否為時尚早? 玄徽見他良久不語,心中便知他的困惑,于是開解道:“你如今心中郁結,習苦厄道能渡苦避難,何況今日是你的生辰,便當是為師送你的生辰禮?!?/br> “多謝師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