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袁沒回答，直接把人抱起來，扛在肩上，來到房檐邊，睫毛微垂，似在想什么，手放在司馬衍華腰間，輕輕撓了幾下。

    司馬衍華突然被撓癢癢，止不住笑起來，她道：“圓圓，這是做什么？好癢。”

    商袁從房頂上一躍而下，風聲和笑聲就在耳邊。

    “帶你換衣服?！贝┕髟摯┑靡路?/br>
    她想了想，又道：“以后，不許這樣?！?/br>
    “為什么？”司馬衍華想，如果圓圓不給她一個理由，她還親，她可不是軟根子，什么理由都聽，不過，如果圓圓用美人計，怎么辦？

    她可能扛不住，要不將計就計？

    第23章 甜過之后，稍稍虐點應該……

    商袁帶著司馬衍華回到她的屋子，站在屋外，等她換衣服。

    向敏渾身濕漉漉走過來，看見商袁，順勢坐在臺階上，衣服上的水結成水珠啪嗒掉落。

    “跟你說個事，你別生氣?！毕蛎粢皇执钤谕壬?，一手抿了一把臉，把水珠順下去，明艷的臉上滿是無奈。

    “說?！?/br>
    “我之前不是把玄冬弄到湖里了，想讓他順便洗個澡，但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龜毛得很，還小心眼兒，非要知道是誰把他推進湖里的?！毕蛎粲X得自己攤上了個小妖精。

    “你說是我推的?！鄙淘聪蛩瑳]什么表情。

    向敏也覺得這事有點不道德，訕訕道：“是這么個事，幫我瞞著，回頭送你好東西。”

    “好東西不用了?！鄙淘恢老氲绞裁?，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認真的？”

    向敏狐疑看向她：“你要管閑事？”

    “老商，別忘了，不管認真不認真，以后都是我嫁到你們商家，我沒有其他選擇?！?/br>
    司馬衍華推門而出，恰好聽見這一句話。

    商袁和向敏齊齊扭頭，看向她。

    月光蒙層皎潔的白紗在她身上，披散著的長發(fā)順在這張姿容絕世的臉上，微風揚起，發(fā)絲牽動，眼神干凈澄澈，氣質飄飄不落俗世。

    商袁看向這樣的司馬衍華，順眼多了，看向身邊的人，上前把人拉到屋中，關門。

    外面的風刮在向敏身上，呼呼的，獨留她一人待在院子里，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商袁對京城的小公主很不一樣，要是義父知道了會怎么樣？

    向敏笑笑，轉身離開。

    *

    屋中點亮燭火，司馬衍華低著頭，喃喃道：“我好像知道了，知道娶是什么意思。”燭火的光暈跳動著不一樣的節(jié)奏，她道：“圓圓要娶向敏，向敏要嫁給圓圓，是這樣，對嗎？”

    商袁不知她何出此言，點點頭。

    司馬衍華此刻腦子亂哄哄的，漂亮的臉上滿是無措，她讀過書的，知道禮義廉恥，更知道自己孟浪的行為很不好，她抱著希冀問：“圓圓喜歡向敏嗎？”

    “不喜歡?！鄙淘聊_口。

    “那、那為什么要娶向敏？既然不喜歡，為什么要娶。”司馬衍華心口涌出委屈，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曾經她好像見過什么，讓她扎心的一幕。

    “除了她，別無選擇?！鄙淘欢秊槭裁茨敲措y過。

    “我不明白?！毙」餮劭粜顫M淚水，眼尾一抹迤邐的紅。

    商袁無措，伸手碰到她的臉：“花花，別哭?！?/br>
    司馬衍華無所覺一樣，豆大的淚珠睫毛撲閃便掉落下來，語無倫次道：“圓圓，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就是很難過，但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難過，我就是覺得圓圓不該這樣，圓圓應該去選擇自己喜歡的，就像當年，圓圓喜歡讀書，但圓圓卻選擇了去邊疆，那時候我不明白，現在我還是不明白?！笨薜蒙蠚獠唤酉職?。

    “圓圓，為什么不選擇喜歡的，為什么？”小公主執(zhí)拗要一個答案，哭得雙眼通紅，眼淚似斷掉的珠簾不停歇。

    商袁回避，她無法回答小公主這個問題，就像她是女人，這個秘密必須鎖死在她的心底。

    現實別無選擇，母親將她送往邊疆，舅舅給她找來向敏作掩護，這一切全是好意?，F實沒有任何出路，只有這一條，她選擇跳上名為好意的巨輪，任由巨輪轉動，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可她不能停歇，隨著巨輪翻動，在一次次粉身碎骨下，得以尋求最后的解脫，甚至她覺得自己早就不正常了。

    眼看司馬衍華哭得難受，商袁狠下心，一手刀砍在她的肩上，讓她昏睡。

    她把人放在床上，去掉鞋子，幫她蓋好被子，打了一盆水，幫她把臉上的淚痕擦干，擦干之后，她伸出手小心碰上公主軟軟的臉：“這么軟，水做的嗎？也對，哭了這么多?！?/br>
    床邊的燭火光明滅不斷，她就坐在床邊看著睡夢中的小公主，見她睡覺不穩(wěn)，拍拍她的后背，這樣哄著，小公主微顰的眉頭放下。

    商袁隨手把擰干的帕子放在她緊閉的雙眼上，以免明日小公主起來，雙眼紅腫，她也不困，就這么看著，突然升起興致，捻起小公主在外的發(fā)絲把玩在手中，柔軟的發(fā)絲從指縫劃過，涼涼的順滑觸感，讓她又玩了一會兒。

    她想，如果她真的是男人，一定會喜歡小公主這樣的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軟軟的，一戳就紅。

    可她不是，她和小公主也只是朋友，小公主這么嬌貴的人物，為了她哭得這么厲害，她看著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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