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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沈梔在樹林里跑了起來,林間枯葉紛紛,稀稀落落的聲響倏然。 利箭穿來的破風(fēng)聲很緊,卻一直追著沈梔的后背,她知道他們不是射不準(zhǔn),只是在戲弄她罷了,這是廣誠帝對她犯禁的懲罰,這位殺父滅兄的踏血帝王,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諸天一切,在他的手中皆是稚兔,他盡可以玩弄,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最近一箭,直接破斷了她的青絲—— 沈梔嚇得瞳孔一縮,步子險些踉蹌,目光里卻夾著鮮有的寸步不讓,就在這時,狩獵者似是玩夠了戲弄的把戲,利箭直沖沈梔的后背而來。 沈梔在弦響一刻,頂著殺意轉(zhuǎn)身,目光是僭越過蒼穹的凜冽。 寸步不讓。 風(fēng)動了—— 下一秒,一個身影從灌木間沖了出來! 利劍出鞘,迎著三分月色,破開了一切箭羽,他擋在沈梔身前,像是蟄伏在月邊的星宿。 那是江諫! 江諫擋在沈梔身前,掃視林間漆黑一切,黑眸如鷹,吐露出的字眼也沉得駭人:“處理干凈。” 空青的身影在叢林間一閃,留下一個殘句:“是?!?/br> 沈梔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忽然就被大氅上圍住了,融融的暖意鋪面而來,她不大精神,氣息全亂,聲調(diào)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驚懼:“……江諫?!?/br> 她險些站不穩(wěn),下一秒,卻落進了江諫懷里。 “可以抱嗎?”明明是問句,卻已經(jīng)把她抱了起來。 沈梔的呼吸都很痛,可她沒有拒絕,她很用力地閉眼,一點都不敢睜開,僵硬地靠在了江諫的肩上,也是那一刻,她才發(fā)覺自己一直在發(fā)抖。 大氅上的絨毛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她被江諫抱上馬車,手心里全是汗,她又給人添麻煩了,沈梔顫著聲音:“我是不是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江諫垂頭看她,撥開了遮住她臉的氅衣,攥著她的手,握著她去摸他眼角的那顆痣,他說:“我才是?!?/br> 兩人交握的手,連心跳聲都是那么清晰。 沈梔心如打鼓,卻聽到他在數(shù)數(shù)。 “……什么?” “八、九、十……”松手。 沈梔的掌心一涼,追上去,握?。骸霸賮怼!?/br> 第61章 冬寒 城外亂石林中,打斗聲夾著枯木簌落,帶著深冬的肅殺。 一方馬車停在涼月里,燈燭透出小窗,露出那唯一一點的暖意。 江諫感覺到握著的手很涼,只好捏她的掌心,陪她說話:“為什么握我的手?” “你手很熱。”沈梔的面色還有些白,聲音虛弱。 江諫任她握著,沒用勁兒,全憑她喜歡:“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沈梔搖頭,除了蒙汗藥,她沒感覺出什么別的不對,但她想了片刻,又說:“膝蓋疼?!?/br> 沈梔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說完才覺得不好意思,靠在馬車?yán)?,希望江諫不要笑她,但又想著,笑也可以。 江諫的目光很沉,笑意很淺,只是用拇指摩梭著她的掌心,在上面留下粗糙的質(zhì)感,他說:“我們回家?!?/br> 冬羽和冬雀兩人在院子里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腳步聲,剛來得及喜上眉梢,便看到靖安王殿下抱著她家姑娘大步走了進來。 “去請個大夫。” 冬羽一驚:“姑娘受傷了?!” 冬雀跟著看了一眼,覺得不是大傷,拉著冬羽往外去。 江諫把沈梔放在暖閣上,沈三小姐過得精致,連暖閣都置著錦墊,坐上去又暖又舒服,卻不知,全是為了江諫的養(yǎng)的那小祖宗做的。 大夫來得快,江諫站在一旁,看著被撩起的衣擺上滲出的血,面色又沉了幾分,一言不發(fā)地站到了門邊。 “姑娘,疼不疼???” “這怎么摔的啊,手上也有?!?/br> “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貪吃,姑娘也不會有危險……” 沈梔的褲子被剪開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握著冬羽的手很是用力,又怕江諫會聽到,只好強忍著說話分散注意力:“幸好你貪吃,不然有事的就是我們兩個了?!?/br> 冬羽知道姑娘在痛,眼底的淚花打著轉(zhuǎn):“奴婢得陪著姑娘,奴婢說過要保護姑娘的……” 大夫開始上藥了,沈梔哪敢再說話,閉著眼,一聲不吭。 江諫站在門邊,聽到沈梔在里面吸氣,面色瞬間冷了下來,眼底沉得只剩階邊雪。 大夫給沈梔的傷處都上了藥,纏上繃帶,再一檢查才發(fā)現(xiàn)手臂上也有擦傷,只是冬日衣裳厚,傷得不重。 采薇院中燈火通明幾乎到了亥時,沈梔還以為江諫已經(jīng)走了,卻不想她剛開口叫冬羽來扶她,江諫就走了過來,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你——”沈梔一驚,手下意識地搭上他的脖子。 “腳都傷成這樣了,還要走路?” “……沒事的,我自己也可以?!鄙驐d沒見過他這么嚴(yán)肅的樣子,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說話。 江諫也看著她,卻是嘆了一口氣。 明明看起來那么溫和柔弱的一個人,卻一次又一次地表現(xiàn)堅強,她好像一直在證明自己不害怕,一個人也可以,仿佛方才林中,靠在他懷中的發(fā)抖的人不是她一般。 這么想著,江諫忽然低頭,蹭了蹭她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