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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森卻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你總是一副精力用不完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直接在車上睡著了?!?/br> 所以他才不忍心叫醒她? 在他的心里,她能好好休息,是比那些更重要的事嗎? 貝森說得很坦蕩,的確就像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他對名聲什么的一直不怎么在意。 反正農(nóng)場一半以上都握在他手里,世俗的那些束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也許普通人還會因為被人蕩夫羞辱感到難堪,可對他來說,這些東西根本無關緊要。 他的家族沒偷沒搶,靠經(jīng)營農(nóng)場有了今天的規(guī)模。他自己有錢有貌,難道還會因為生活不如他萬分之一的人說的話難受嗎? 不過是借機發(fā)揮自己生活的不如意罷了。 所以貝森除了在生意場外,行事相當隨心。就連缺德,也很坦蕩。 他會對溫芫死纏爛打,甚至會用搶人去婚禮這種爛招。 可他也會因為不想吵醒她而放棄自己原本的念頭,在城市邊緣的僻靜影院享受心上人靠在自己肩頭的片刻時光。 他說完后半晌都沒聽到溫芫的回答,于是貝森盯著屏幕,又說:“還困就再……” “那是因為我對你沒有防備?!?/br> 溫芫聲音淡淡在車里響起。 貝森愣住,冰藍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睜大。 十年了,他雖然沒像丁麓那樣跟溫芫共患難過,可她實在太過鮮明,他又觀察細致。 貝森知道,溫芫看起來云淡風輕,可其實十分敏銳,警惕性也很高。的確如她所說,如果不是對他毫無防備,至少他車停下的瞬間,她就該醒來了。 可溫芫就那么安靜地睡著,睡顏平和美麗,哪怕他忍不住伸手把人攬過來也沒有驚醒。 他其實知道她是不排斥他的,可這些年來,她始終沒對他表現(xiàn)出什么曖昧的態(tài)度,都是他自己在一頭熱地主動。 這還是貝森第一次從溫芫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溫芫說完,發(fā)現(xiàn)貝森反常地沉默,緩緩從他肩上抬頭,卻被一片陰影籠了下來。隨即唇瓣溫熱,車里空氣中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貝森曾經(jīng)吻過她,但是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 不說溫芫,就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會喜歡她這么久。 那種感情歷久彌深,他甚至沒法像剛認識時那樣大大咧咧地吻她,似乎越是沉湎反而越是怯懦。 哪怕是不可一世的老狐貍也不能免俗。 他的吻很綿長,裹挾著溫芫的呼吸,讓她不得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抬著頭,脖頸揚起漂亮纖細的弧度,承接著積壓了十年的洶涌情感。 老狐貍修長的大手捧在溫芫清晰的下頜線,像是捧著易碎的精美瓷器??伤奈怯謳Я诵﹥春荩袷沁^于漫長的守望后終于等到回應,反而有些怒氣沖沖的委屈。 他懲罰似的輕咬溫芫的下唇,用犬齒稍微施加壓力,可又很快用舌尖安撫,矛盾又珍重。溫芫被他疾風驟雨的吻壓得微微帶出來些喘息的氣聲,卻很快被他更加兇猛地吞沒在喉間。 露天影院僅有的幾輛車里,甚至沒人注意到那輛隱藏在大樹陰影后的豪車——夜晚給了它天然的掩護,否則憑這外形就已經(jīng)足夠搶眼。 男人壓抑地低喘著按下按鈕,前排座椅緩緩下放。而同時,他啞著嗓子說了句指令,車窗顏色也逐漸變深——溫芫很清楚地知道,這是單向防窺模式。 “你……”溫芫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失笑:“這車怎么……” 怎么感覺就不是用來干什么好事的。 “是啊?!?/br> 貝森惡狠狠地磨了磨牙,在她嬌嫩的脖頸上——又在她的嘶聲中迅速松開,珍惜地用指尖輕撫細小的紅?。骸拔屹I它就是為了干這個的?!?/br> 這話純屬胡扯。他自己都沒底,溫芫這冰山到底能不能被他捂化了。 聽著溫芫的悶笑,他更加惱羞成怒了。 溫芫的手指劃過他結(jié)實的肌rou線條,微微嘆了口氣。 這倒的確不在她的預想之內(nèi),但此刻的氛圍太過美好,更何況美國甜心那頭漂亮至極的金發(fā)還在她指縫中像生絲一樣輕輕掃過,那雙冰川般的淡藍雙眼還在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眸。 貝森是個優(yōu)秀的商人,除了在溫芫身上,他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即便是對溫芫——此刻這不肯吃虧的家伙,也要把這些年的時光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他實在是很健壯,肌rou非常漂亮。車雖然是豪車,可到底空間有限,溫芫氣喘吁吁,于是干脆使了個巧勁,一個翻身兩人就調(diào)換了位置。 被按在座椅上的貝森卻并沒有因為這突變驚到,溫芫手掌下,他火熱胸膛起伏,著了魔似的看著俯視他的女人。 溫芫好笑地看著貝森:“得寸進尺?!?/br> 話沒說完,就被拉住手腕,失去支撐地落下來。 兩個人的體溫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相互浸染,最終融在一起。這是種很微妙的融合感,明明是不同的個體,卻在某一刻成為一體。 貝森喉結(jié)滾動,忽然懷疑自己身處一場美夢中。手掌下的曲線真實又虛幻,面前人琉璃似的眼眸清澈又迷離。他像是經(jīng)歷了漫長苦旅的朝圣者,終于得以虔誠親吻圣殿門前的土地。 圣殿以綿長的嘆息回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