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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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倒吸一口涼氣,直給顧南松使眼神。 顧南松眨眨眼:如你們所見,我們這是撞鬼了。 啪的一聲,門被猛地拉上,速度之快力度之猛,直接將那蒼白的手指給夾斷在地上,指頭像是一節(jié)節(jié)的蠕蟲,在地上抽動了兩下后,化為一股黑煙消失在半空: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盡量保護(hù)你們的安全,來,這個拿上。 說著掏出兩張符紙,紅色符文正閃爍著令人心安的金光。 兩人接過符咒,面面相覷。 最后王姓大叔拍了拍小伙子,一咬牙對著人點頭:那就試試吧。 顧南松又提醒了一句:記得把及時錄制保存功能打開哈,這地方信號不穩(wěn)定,可能播著播著就能斷線那種,斷網(wǎng)錄制倒是沒啥問題,還有,盡量不要拍到我的臉哈,我怕被警察叔叔找上門。 小伙子點點頭,把攝像頭給調(diào)攝好,深吸一口氣:開始吧。 龍王廟正門門口,易寒沉現(xiàn)在只能聽到耳機(jī)里傳來刺刺拉拉的電流聲響,聽不到顧南松的聲音,也不知道顧南松遇到了什么情況,心里頓時焦躁難耐,眼前被關(guān)上的廟門突然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直接撞開。 鄭廷從一旁拿過一塊木板往階梯上一搭,推著易寒沉進(jìn)入龍王廟。 就在門后的這個院子里,一個女人被好幾人壓在身下,瘋狂的尖叫哭喊著。 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丑陋的男人們正猥瑣得在女人身上亂摸,他們喘著粗氣,張開的嘴巴里都快流下哈喇子,甚至有一個縮在人后緊緊的抓住一條腿,撕開褲腳,變態(tài)般的把自己的嘴巴往人小腿上湊,還有兩個婦人像是對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斷的往人家臉上扇巴掌,或是拉扯頭發(fā)又抓又掐的 這一幕簡直荒誕又詭異。 易寒沉目不斜視,連看都沒看一眼,對女人絕望的哭嚎置若罔聞。 身后跟來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沖過去將那些發(fā)瘋似得村民給拉開,救下被殘忍對待的女人,女人還在不斷的尖叫哭嚎,工作人員一靠近她就叫得更加撕心裂肺,一直冷漠旁觀的田群觀察著女人,試探性的問道:麗姐? 其他人一愣。 女人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田群的方向。 突然她快速的爬了過來,抓住田群的褲腳:救我!救我! 田群皺了皺眉,按捺住心底的不耐和嫌棄,盡量溫和的說道:麗姐沒事了,我們就是來救你的,別害怕,來,先擦擦臉,然后告訴我們發(fā)生了什么。 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張潔麗身上,田群回頭示意一個女性工作人員過來。 就耽擱這么幾分鐘的時間,易寒沉和鄭廷已經(jīng)走到了正殿。 中年男人渾身狼狽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發(fā)著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才抬起頭看過來,對坐在輪椅上的易寒沉并未多在意,只戒備的看著鄭廷,開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鄭廷回道:來找人的,就之前和你發(fā)生沖突的那個年輕人。 中年男人一想起顧南松神情就扭曲。 頓時氣惱的跳了起來,一陣頭暈?zāi)垦#B忙扶住一旁的柱子穩(wěn)住身子。 你們是他什么人?! 鄭廷轉(zhuǎn)頭看向盯著雕像觀察的易寒沉回道:自然是家里人。 第145章 那個拆拆拆的男人 好??!中年男人這下可逮著人了,怒發(fā)沖冠的往人面前一攔,大聲斥責(zé):他破壞了廟里的雕像,對龍王爺大不敬!你們既然是他的家里人,那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你看看里頭都變成什么樣了!必須賠償!不然你們就別想走出這個地方! 鄭廷皺了皺眉:他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這我怎么知道,肯定是被龍王爺帶走了! 消失了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鄭廷看過去。 小伙子滿臉懷疑人生的復(fù)雜表情,坐在石坎上,空洞的目光看向屋子里。 就那,那個玉雕面前,如果你們要找的人是顧先生,他的確是消失了就在我們眼前突然消失,還有我的兩個同事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 人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難不成是變魔術(shù),跑到什么地方藏起來了? 小伙子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嘀嘀咕咕,而鄭廷卻有些擔(dān)心。 顧南松消失了這事兒應(yīng)該是真的,大概率是遇到什么鬼怪了,只是這般情況接下來該怎么找?人就那么憑空消失,可真就是線索全無。 鄭廷。易寒沉突然出聲:把這雕像砸了。 什么?!中年男人往門口一擋:你們這些卑賤的凡人!對神最起碼的尊重也沒有!小心遭報應(yīng)啊啊??! 鄭廷才不管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呢,反正再大的報應(yīng)也報應(yīng)不到易寒沉的身上。 抓住男人的衣服粗暴一扯,中年男人驚呼著被甩了出去。 鄭廷幾大步踏上石臺,嘗試著推了推玉雕,可廢了老大勁兒依舊紋絲不動。 這玉雕又高又重,人力要想砸了它估計有些難。 易寒沉見狀,開口:出來。 鄭廷連忙跑出來,那被甩在一旁摔了好大一跤的中年男人也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 可還沒等他松了一口氣,就感覺到地板在劇烈的顫抖著。 怎么回事?!他震驚的環(huán)顧左右。 硬物崩裂的咔咔聲不斷響起,轟的一聲,供奉著龍王爺?shù)恼罘宽斁谷凰耍?/br> 沒錯,這風(fēng)吹日曬好幾輩兒,從未在墻壁上見到過一條裂縫的堅固房屋竟然在他眼前毫無預(yù)兆的塌了,而且那叫塌得個徹底,支柱房梁全都斷成了好幾節(jié),所有泥土磚塊也都分崩離析,中年男人回過神來,身子搖搖晃晃的癱坐在了地上。 易寒沉看向廢墟的中央。 巨大的玉雕依舊矗立著。 那些木頭石磚砸在它身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的傷痕。 中年男人手腳并用的爬過去,臉幾乎貼上了玉雕,看著眼前的龍王爺玉雕依舊晶瑩剔透,不由得喜極而泣。 只是那喜悅的眼淚終究是錯付了。 咔!咔!咔! 男人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似乎是從玉雕的內(nèi)部傳來的。 他顫抖著抬手去摸了摸,臉湊上去細(xì)細(xì)的看。 無數(shù)的裂紋在玉雕內(nèi)快速蔓延,直至遍布全身。 嘭! 整座玉雕竟然炸開了! 無數(shù)的碎裂石塊飛射而出,卻沒有一塊是落在易寒沉身上的。 但有一個人就沒那么幸運了。 鄭廷皺著眉,抬腳輕輕踢了男人一下。 男人身子一歪,躺倒在地上,雖然傷得慘不忍睹,但還在有力的喘著氣兒,他胸口上下起伏著,雙眼無神的仰望著天空,似乎玉雕的炸裂也將他那顆虔誠的心靈一起炸成了碎片,傷口中血不住的流淌而下,臉上,肩膀上,胸口上幾乎全都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片,不過在鄭廷看來,大多都是皮外傷,要害之處都沒被攻擊到,最多也就是多流點血。 男人艱難的坐起身來。 看看已經(jīng)碎成渣的玉雕,仇恨的目光刺向易寒沉。 鄭廷身子一緊,可還沒等他動手,男人突然向前一撲 噗嗤一聲,尖銳的鋼筋刺穿胸膛。 男人彈動著身子抽搐了幾下后,四肢一垂,死不瞑目。 鄭廷表情復(fù)雜的看向易寒沉,不會是自家少爺動的手吧? 還真就不是易寒沉動的手。 易寒沉掃了一眼剛剛男人站立的地方,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男人本想著沖過來,卻被一只從廢墟里鉆出來的青白手抓住了腳腕,也只能說男人的報應(yīng)來了,摔的地方正好有一根凸出來的鋼筋,也正好被穿透的是他的心臟,死得很迅速很徹底,沒有任何搶救的可能。 少爺!鄭廷一聲驚呼。 這剛死沒多久應(yīng)該挺新鮮的尸體,突然開始萎縮變黑。 就像之前那位村長一樣,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可怕的干尸。 玉雕炸裂是因為其中煞氣躁動的原因,此時玉雕支離破碎,只留下一團(tuán)黑色的煞氣飄蕩著,易寒沉也注意到那干尸身上升起了一縷同樣的黑色煞氣,主動飛向那團(tuán)更濃厚也更令人覺得惡心的煞氣,然后就被吸收了進(jìn)去。 煞氣仿佛一顆跳動著的心臟。 伴隨著每一下的搏動,一股無形又令人心生恐懼的力量不斷的擴(kuò)散開來。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奇怪的吼叫。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一次畫面的閃爍,本該是一堆廢墟的貢神正殿,竟然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眼前,鄭廷戒備的掃視周圍,最后將目光落在眼前緊閉的房門,抬手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打開。 三尊猙獰可怖的雕像面前。 火盆之中的青黑色火焰劇烈燃燒。 那跪著的身影,佝僂著背脊,低著頭在神前喃喃低語 有那么一檔節(jié)目,它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早晨,突然火出了圈。 不小心刷到的,或是本就在蹲守的,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轉(zhuǎn)眼這本該睡個懶覺的周日早晨八點,某綜藝突然開啟直播的直播間,就被人給擠爆了,雖然關(guān)閉了禮物贈送功能,但這小火焰卻因為在線觀看人數(shù)的暴增而在灼灼燃燒。 它只是一檔綜藝,卻又那么的與眾不同。 沒有知名流量,沒有精致畫面,沒有專業(yè)鏡頭要說它是一檔綜藝節(jié)目,估計都要被各大節(jié)目組請出群聊,誰家綜藝做的那么不專業(yè),那些普通直播UP主隨手一拍都比它優(yōu)秀,可偏偏,它就是讓人如此的欲罷不能! 顫抖的鏡頭連面前人的臉都沒有照到,只能看到一道挺拔的背影穿著一件寬松的短袖天藍(lán)色體恤,修長的手指垂落在身側(cè),走動間帶動著大褲衩一擺一擺的,直播間的有些姑娘已經(jīng)被這只漂亮的手吸引住視線,開始好奇鏡頭主角的長相。 灰蒙蒙暗沉沉的空間中,沒有打光的原因有些影響觀看效果。 直播中,沒有人說話。 鏡頭隨著走動上下輕微晃動,其中只能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和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不需要任何的臺詞,也不需要刻意的驚慌表現(xiàn),這恐怖詭異的氣氛直接拉滿。 【臥槽!要不是知道這是個綜藝我特么就信了!】 【惡補前面幾期,跟這一期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 ?/br> 【都淡定,肯定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場景和道具,不過這氣氛渲染我給滿分!】 【小哥哥都不露臉的嗎?這身材這手,肯定是個超帥的小哥哥!】 【我看見過!之前直播的時候都有露臉的,超帥的一個路人小哥哥哦!】 【路人?不是藝人嗎?這檔綜藝有點野啊,這頂?shù)米???/br> 呵!突然一聲劇烈的抽氣,帶動著所有人的心臟狠狠一緊。 鏡頭里的人似乎屏住了呼吸,在一陣過分的寂靜之中,嚓嚓的聲音格外清晰,像是有人拿著手指不斷抓撓著木板,鏡頭緩緩轉(zhuǎn)動,這是一個排放著很多黑色小神像的房間,靠著墻壁立起一層一層的柜架,每一層上都擺放著七八個奇形怪狀的小型雕像。 雕像與雕像之間擺放著蠟燭。 呼一下,青綠色的火焰驟然亮起,燭光不斷跳躍著,將雕像的影子映照在周圍的墻壁上扭曲得就似張牙舞爪的惡鬼,拍攝的人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那個之前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也走了過來,站在眾雕像前觀察著。 這些都是什么? 開口詢問的聲音有些啞,也有些慌。 嗯大概什么臭魚爛蝦吧。 回答的人倒是挺云淡風(fēng)輕,別人是來勇闖鬼屋,他大概就是來休閑旅游。 嚓嚓!嚓嚓! 什么聲音?!這應(yīng)該是另一個隨行者,更為沉厚老成的說話聲一聽就是一個大叔。 那個那個!小伙子顫抖的手指向供桌前的功德箱。 這玩意兒杵在這,看個人意愿,往里丟香火錢,算是一份功德。 嚓嚓!嚓嚓! 抓撓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聽得人無端指尖也跟著疼痛起來。 小伙子往前湊了湊,正上方一個塞錢的圓孔,大概小孩手腕粗細(xì),往里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沒有,真當(dāng)他要抬起頭時,一只眼睛忽然出現(xiàn)在塞錢孔處,渾濁的眼白上布滿濃厚的血絲,漆黑的連瞳孔都看不見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著小伙。 【臥槽!?。?!彈幕呢!彈幕呢!求護(hù)體!】 【彈幕:別叫我!勞資也特么怕!】 第146章 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yuǎn) 顧南松臉色一般,上去就是一狠腳。 功德箱被他踹倒地,煞氣化成的鏈子鉆進(jìn)塞錢孔,把里頭的東西粗暴的往外拽,一只被拽得變形的小鬼被拖了出來,瘦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因為實在是太過瘦小,就顯得那張臉上的一雙眼睛格外的大。 小鬼陰森森的用著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瞧著幾人。 仿佛樹枝一般的小手朝著幾人一伸,像是在討要什么東西。 顧南松微微挑眉:你們村里都這規(guī)矩?伸手就要東西? 小鬼當(dāng)然不會回答他,瞧著已經(jīng)連神智都沒有了,只知道徘徊在這個地方重復(fù)著同樣的行為,于是顧南松又把他團(tuán)吧團(tuán)吧,從塞錢孔給他塞回去,準(zhǔn)備放任不管了。 這里的屋子間間互通。 每一間房屋的正大門都打不開,他們只能在屋里一間一間靠著相連的小門摸索過去。 一開始小伙子和大叔都以為他們在尋找離開的方法,逐漸的他們才發(fā)現(xiàn)顧南松更好像是在尋找什么,小伙忍不住問道:顧先生,我們該怎么離開這 顧南松正在腦子里琢磨著他們所在位置。 他們從正殿進(jìn)入到里空間,然后從左手邊的小門離開正殿,按照整個龍王廟的格局,屋子都貼著圍墻建,一間連著一間,他們已經(jīng)走過八間屋子,早該到頭了,可視線的正前方依舊還有一扇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