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糖屋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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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提前退租的?!庇嵋驳暣驍嗔怂?,“如果可以,我甚至?xí)恢弊∠氯?。?/br> 她被他那果斷的語氣給弄怔了下,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的不是“續(xù)租”,而是“住”。 過了片刻,她才說:“那行,反正你要是有特殊情況想提前退租,我也會折現(xiàn)給你?!?/br> “去掉房租的錢后,我每個月給你還這個數(shù)?!?/br> 葛星宜在手機(jī)計算器上快速地打了個數(shù)字,把手機(jī)遞到他眼前,“這樣的話,半年之內(nèi)就能結(jié)清了,你看可以嗎?” 俞也兩手抱胸靠著沙發(fā)靠背,雖然他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但又似乎根本沒在認(rèn)真聽她說話。 她見他沒吭聲,又收回手機(jī),重新打了個數(shù)字,沖他抬起屏幕:“如果你覺得這一年的房租作為債務(wù)的一部分不合理,我就每個月還你這個數(shù),一年之內(nèi)也可以結(jié)清?!?/br> 他還是沒說話。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時放下手機(jī),抬起手在他的眼前輕輕擺了擺:“你有在聽么?” 俞也單手支著額角,過了老半天,才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葛星宜長吁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那我剛剛說什么了?” 他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什么?” “……” 她都給他氣笑了,本想揪著他再給他講一遍,卻不料他這時直接將她原本捏在手里的手機(jī)抽走了,輕輕地給她擱在了茶幾上。 “哪個方案都無所謂。”他做完這個動作,靜靜地直視著她,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我依然不想你還給我?!?/br> 年輕男人的眸子本就生得極挑眼,在客廳暖黃色的燈光下,更顯得黑亮明媚。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到他又開了口。 “但我接受,因為我尊重你的所有想法?!?/br> 葛星宜聽完這句話,不知為什么,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她好像以前,從來、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像是整顆心臟,都拼命地要從胸膛里往外蹦出來。 口干舌燥。 又像是耳旁有狂風(fēng)呼嘯而過,刮得她耳膜生疼。 讓人心悸。 也讓人上癮。 說完這句話后,俞也抬頭看了眼她家客廳的時鐘。 快十點了。 前面他們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其實時間還早,但后來因為各種狀況頻出,一眨眼就到這個點了。 他收回視線,從沙發(fā)上起了身,伸出纖長的手指取了擱在一旁衣帽架上的外套。 “不用再討論采用哪個方案,按你喜歡和方便的來就好。” 說完這句,他穿上外套,低垂眼眸,聲音聽起來竟比平時柔和了幾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早點休息。” 葛星宜還因為剛才心里突如其來的感覺有點兒發(fā)愣,直到俞也在她邊上足足站了近半分鐘,她才猛地從沙發(fā)上起身,干巴巴地道:“……行,好?!?/br> 倆人走到玄關(guān),她看著他彎腰穿鞋,咬了下牙,忽然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俞也。” “嗯?” 她嗓子繃著,手指因為緊張、始終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掌心。 “你以后……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但她就是一拍腦袋說出口了。 “我反正每天早飯晚飯都會自己做,談不上有多好吃,但應(yīng)該還算過得去?!?/br> “總之……肯定比你從早到晚都吃速食要好?!?/br> 她這些話,說得很快,也很輕。 說完后,她覺得自己的臉頰竟然有些莫名發(fā)燙起來。 屋子的門敞開著,院子里清涼的雨后夏風(fēng)溫柔地席卷進(jìn)來。 俞也背靠著門而站,她看到,他外套的邊沿此刻被風(fēng)勾起了一個上翹的漣漪。 就像點在她心頭一般。 他一時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會這么說,漂亮的眸子輕斂下來,將她臉上的神情看得格外仔細(xì)。 安靜片刻,他才開了口:“這樣不會太麻煩你么?” 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搖了搖頭:“反正都要做,多做一個人的份也沒什么……不過,你的飯點是凌晨三四點,晚上九十點,白天看心情對么?” 俞也:“嗯。” 她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下:“我可以改變我做飯的時間,把早飯時間提早,晚飯時間往后退,那樣的話……” “用不著遷就我?!彼鋈坏吐曊f,“你就在你正常的飯點做飯,做好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就行?!?/br> 頓了頓,他干脆地道:“我跟著你來?!?/br> 俞也的聲音很好聽。 雖然調(diào)子冷,但好在很干凈清透,有時候聲音低了,還會讓人感覺很有磁性。 于是,他最后那句話說完,葛星宜覺得自己的臉不知為何更燙了。 倆人談妥了以后每天一起吃早飯和晚飯的事,他轉(zhuǎn)過身就要回自己的屋里去。 葛星宜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在他走出門幾步之后,又鄭重地在他身后追著補(bǔ)了一句:“謝謝你?!?/br> 即便這一切發(fā)生得很突然,她直到現(xiàn)在也依然不清楚他要這么幫助她的原因和溯源。 但她真的很感謝他。 因為他,她從今以后再也不需要面對那些她招架不了的人,也不用每天都在心里隱隱為這筆債務(wù)發(fā)愁和焦慮。 比起是她的新債主,他更像是一個主動包容了她所有不堪的傾聽者和恩人。 他將她從那片淤泥沼澤里輕輕松松地拉了出來,甚至還連個名都不想留。 他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奇怪的人。 她直到現(xiàn)在,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依然對他一無所知。 但他卻總是在她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堅定地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這種被人悉心保護(hù)著的感覺,她已經(jīng)好多好多年,都未曾體會過了。 聽到她的道謝,俞也走路的步子停頓了一拍。 然后,他在夜色中,回過頭看向她:“我說的那句話,是認(rèn)真的?!?/br> 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多少聽得有些半真不切:“什么?” 他卻沒有再多言,朝她點了下頭,便徑直拐過了彎。 - 酒店房間。 言布布在吻上惠熠背后的波塞冬紋身時,其實整個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她這一輩子都沒干過那么大膽的事。 在此之前,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無論在哪兒,她都是不出挑、默默隱在人群中,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超出正常預(yù)期的事。 但是她今天做了。 從跟著惠熠來到這片海灘的這一刻起,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開始失控了。 惠熠的背很光滑,肌膚上依然還殘留著先前長時間浸泡在海水里的淡淡咸澀味以及雨水的濕氣,她吻過去,嘴角上便自然地沾上了幾顆小小的水珠。 水珠讓言布布覺得癢,她便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而這一舔,被她親吻著的那個人,自然也被迫連坐到了。 也因此,背對著她的惠熠,眸色已然深不見底。 這個吻因為她回過神來的慌張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等她的嘴唇剛從他背后微顫著撤離,他便迅速地轉(zhuǎn)過了身,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房間里的窗簾拉了一半,外頭依然下著暴雨,整個漆黑一片的天幕映著窗戶,與屋內(nèi)的暖亮燈光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她平日里的活躍話癆早已不知所蹤,此時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和他大眼瞪小眼,別說開口說話了,甚至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像是在為自己驚世駭俗的舉動,等待著一個未知的審判結(jié)果。 “言布布?!?/br> 不知過了多久,惠熠終于嗓音暗啞地開了口。 聽到他叫她,她居然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卻順勢往前逼近了些,直將她半堵在了浴室的門邊。 “……啊?!?/br> 她無處可退了,背緊緊地抵著浴室門,渾身冒冷汗,出了聲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在打飄。 惠熠被她那仿佛夜半女高音一樣的“啊”給差點兒逗崩了,強(qiáng)忍了下嘴角的笑,才不徐不緩地說:“問你個問題?!?/br> 她看著他,喉頭吞咽了下。 現(xiàn)在要是誰來給她測量個心跳,應(yīng)該足足能有一百八。 “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眉梢上似乎都帶著光,整個人看上去比往常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言布布反手抓著門邊,手指頭都差點兒把門給摳爛。 ……草。 她真快不行了。 平時她對著魏然sao話連篇,能直說一個小時都不帶停的。但這會兒,她踏馬卻覺得自己連半個字都回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