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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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給她檢查身體,確定沒有什么大問題后,留下之后需要服用的丹藥,說自己從明日起就不來了。 段秋沒有異議,她能感覺到身體逐漸好轉(zhuǎn),沈灼來除了陪她說說話,檢查一下,也沒別的事。 眼下臨近年關(guān),沈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段秋暫且搭不上手,就不多占用沈灼的時間。 再過兩日就是暗市最熱鬧的時候,這么多年沒回來,不打算去看看嗎?段秋合上眼前的賬目,揉著發(fā)漲的額角,抬頭看向沈灼。 暗市之中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但因為交易不受約束,更具有多樣性,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獨特之處,值得前往游玩,淘金撿漏。 沈灼之前和凌霜雪提過這件事,說要帶他去暗市看看?,F(xiàn)在段秋提起來,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借此為借口,打破他和凌霜雪之間的僵局。 沈灼陪段秋小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去,只是他還沒走出萬寶樓,迎面就撞上忙完事情歸家的段炎淳。 在段炎淳身側(cè),不僅跟著那日在客棧遇見的卓冉前輩,還有沈灼多年未見的舅娘。 原本段炎淳還能更早一點回來,但不湊巧,段無云派出去的親信和他撞上了,段炎淳詢問之下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萬寶樓出了那么大的事。 他本想立刻趕回來,但想到遠在本家的娘子,怕親信辦不好,便自己走一趟。這一來二去,才使歸家的時間延長。 并不狹窄的回廊因為重逢而顯得擁擠,這是段炎淳第二次遇見沈灼。不同第一次帶著面具遮擋了面容,此刻的青年眉目俊朗,朝氣蓬勃。 沈灼和他爹很像,但身上也有葉瀾溪的影子,這一點相似的輪廓,便顯得他和段炎淳也有兩分相似。 卓冉對沈灼的印象已經(jīng)模糊,只覺得迎面走來一個器宇軒昂的后生,正猜測他是誰家的少年郎,便看見沈灼在段炎淳面前停下。 沈灼恭敬地抱拳行禮,還沒拜下去,段炎淳就托住他的手肘,高興道:免了,這個時候還管這些虛禮做什么?你這是要回去了? 沈灼道:我剛從段秋那邊過來,她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我時時盯著。家里的情況舅舅也知道,所以 沈灼的話沒有說完,但那個意思段炎淳明白。盡管他心里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但也清楚不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家里的事要緊,那你先回去吧。記得給你爹娘說一聲,晚上得了空,我和你舅娘過去坐坐。 段炎淳沒有強留,沈灼應(yīng)了一聲就先走了??粗€(wěn)重的背影,卓冉覺得眼熟,若有所思。 身為段炎淳的至交好友,卓冉當然知道段炎淳還有一個meimei,但再具體一點的情況就不太了解。 這會兒盯著沈灼的背影,他是越看越眼熟,苦思冥想后,一拍大|腿道:這個小子不是上次我們在城中遇見的那個后生嗎?難怪你當時又是出面撐腰,又是向我討房間,感情你當時是認出來了。你作甚瞞著我? 卓冉大為不滿,他和段炎淳都這種關(guān)系了,段炎淳竟然還忽悠他。 段炎淳大笑,驕傲道:我哪兒瞞著你了?我當時可說了,那是我另一個兒子,是你自己不信,怨不得我。 卓冉一想,段炎淳當時確實說過差不多的話,可他全然當是玩笑,哪里曉得對方是認真的? 卓冉啞然,氣哼哼地一甩衣袖,道:這不作數(shù),這是你在玩文字游戲。 段炎淳不覺得自己鉆了朋友的空子,一面笑,一面轉(zhuǎn)身牽起娘子的手,輕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既然阿灼都說了沒事,你也能放寬心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我們女兒現(xiàn)在的模樣。 段夫人眼眶微紅,和葉瀾溪的強勢不同,她是個體貼溫婉的性子,本身就是個賢淑的大美人,兩兄妹的容貌都是像她更多。這會兒雙眸含淚,我見猶憐,讓人看一眼就明白段寒舟那雙垂淚的眸像誰。 卓冉知情識趣,沒在這個時候湊上來破壞夫妻二人的溫存,而是默默地在心里思索段秋的病情。 沈灼離開萬寶樓就徑直去了沈家的藥坊,這些天完成布局的溫如寧只需要曹瘋子幫忙,聞人且就閑下來,沒事便往藥坊跑。今天跟這個斗丹,明天和那個探討,樂在其中。 吳為稱贊他的煉丹術(shù),對他的行為睜只眼閉只眼。沈樂很喜歡他,這些天都追在他身后,像個小尾巴。 相比之下凌霜雪這些天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別說沈灼,就是聞人且也很少看見他。偶爾見上一面,也說不上話。 這明明是個很顯眼的反常之處,但奇怪的是大家卻覺得見怪不怪,相反之前凌霜雪一直跟著沈灼更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在大家的眼中,凌霜雪這樣的人就是山巔白雪,只可遠看,不可共享孤獨。 沈灼聽見這樣的結(jié)論覺得莫名的難受,他心疼凌霜雪,更想拖著他沉入人間,看一看人間的風花雪月。 藥坊的丹藥收尾工作完成就在這一兩天,完事后大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驍和吳為正在安排相關(guān)的事宜,在吳為的院子里,堆著新進的藥草。 恰好是沈灼之前和他商量著要的那一批,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后勤這次辦事效率極差,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完成。 沈灼站在院中檢查那些東西,明顯地察覺到暗處有人在窺探,他不動聲色地轉(zhuǎn)了個方向,讓對方看的更清楚一點。 這些東西就是給有心人備的,沈灼不怕他們看,就怕他們不看。 沈灼心血來潮選出藥材擺弄順序,做出煉藥時的演練步驟。等藏在暗處的人看的差不多,沈灼才慢騰騰地結(jié)束自己的表演。 他收好那些藥材,美滋滋去找沈驍,把段炎淳回來的消息告訴他。段夫人這次也跟著回來了,她肯再次踏入花錦城,就是對當年那些事的妥協(xié)。 沈驍很高興,辦事的效率也穩(wěn)定提升。 沈灼在藥坊呆了許久,凌霜雪不在身邊,他其實多少有點不習慣。 結(jié)束了一日的忙碌回家,沈灼在家門口遇見溫如寧和公輸彤,他們二人是偶遇,公輸彤來給凌霜雪送東西。 和幾日凌霜雪難見蹤影是去收集煉器的材料,他說要給沈灼鍛造一把本命劍,這可不是說說就算了。 在花錦城,凌霜雪認識的煉器師就只有公輸彤一個,所以便請她幫了幾個小忙。 公輸彤從不把凌霜雪當成可望而不可及的尊者看待,在她眼里,凌霜雪是沈灼的師尊,尊師重道必不可少,但也沒必要表現(xiàn)的畏懼疏離。 相反她喜歡陪著凌霜雪,每次留在凌霜雪身邊,幫他找來煉器的材料,她都會問凌霜雪一些關(guān)于煉器的事。一開始凌霜雪還不怎么回答,后來便知無不言。在他身邊,公輸彤學到了很多東西。 她覺得凌霜雪不僅僅是前輩,更像一個年長的友人,充滿智慧和才情,讓人挪不開眼。 從公輸彤的嘴里知道凌霜雪這些天在做什么,沈灼心里一熱,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是隱隱間,他又有些擔心凌霜雪的傷勢。這種毫無征兆的爆發(fā)最是磨人,因為完全不明白觸發(fā)點是什么。 凌霜雪需要的煉器材料還在公輸彤手上,沈灼想了想讓公輸彤把東西給他,他代為跑腿。 公輸彤一向不會拒絕沈灼,很干脆地就把東西給他了,沈灼滿懷欣喜地去見凌霜雪。 要知道這些天凌霜雪不僅避著他,夜里也是關(guān)了門和窗,不給沈灼探視的機會。 這樣密不透風的防守,差點讓沈灼懷疑凌霜雪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不要他了。 好在這一切不過是沈灼杞人憂天,凌霜雪壓根沒有這樣想過。 曹瘋子未歸,聞人且和公輸彤都被溫如寧帶走,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沈灼過了月亮門,目光落在廊下。 今日外間有一點溫暖和煦的陽光,凌霜雪靠在躺椅上,長發(fā)披散,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七彩的光芒。 他閉目養(yǎng)神,睫毛輕顫,仿佛隨時都會醒過來。搭在他腰腹的披風斜了大半往下,眼看就要落在腳邊。 沈灼走過去,他拿起披風準備重新給凌霜雪蓋上。可他剛有所動作,凌霜雪就猛然睜開眼,握住他的手臂。 剛剛清醒的凌霜雪有一雙銳利的眸子,冰冷的讓人畏懼??僧斔辞鍋砣耸巧蜃坪?,那眸中的冰冷褪|去,染上一層溫暖的光,像這屋外的太陽,讓人覺得很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昨天晚上被鎖的章節(jié),其實真的沒啥,就是單純的親親,因為駕駛證被扣了,所以都刪掉了。 你們想看的話,等我研究一下怎么發(fā),弄好了告訴你們。 第九十二章 晉江獨發(fā) 沈灼被凌霜雪一閃而過的殺意震住,盡管知道這個殺意不是沖著他來的,他還是忍不住心有余悸。 凌霜雪太過遷就他,以至于他根本就不清楚,不管是什么時候,凌霜雪都不會讓旁人輕易地靠近。 他是凌霜雪生命中的意外,有著最特殊的待遇。 沈灼的手里還拿著披風,凌霜雪握住他的手腕,二人相對無言,氣氛一時變得尷尬。也不過是幾日的光景沒有膩在一起,兩個人都有種許久未見的錯覺。 過了半晌還是凌霜雪先開口,他放開沈灼的手,從躺椅上坐起來,整理自己的衣衫問道:怎么是你?你來做什么? 凌霜雪這話問的有點傻氣,這是沈灼的院子,沈灼當然是想來就來,他也是一時找不到更合適的話聊,才起了這么一個話頭。他說完就有些后悔,但面上毫無異樣。 沈灼仿佛沒聽出有什么不對,說自己是替公輸彤跑腿,把凌霜雪收集的煉器材料拿給他。 凌霜雪接過材料,見沈灼還站在原地沒動,心里有些別扭,干咳一聲道:你不走了嗎? 沈灼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和凌霜雪獨處,哪里肯走?他說自己事情忙完了,言外之意就是很有空,凌霜雪別想找借口把他支開。 被凌霜雪躲著這些天,沈灼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情的事不受控制,他沉溺其中,深陷名為凌霜雪的情網(wǎng),掙扎無果,無限沉|淪。 凌霜雪給他時間讓他冷靜,卻不知道沈灼看不見他,根本就不能冷靜地思考。明明就住在一個屋檐下,卻被迫不能相見交談,這無疑是種漫長的折磨。 凌霜雪啞然,沈灼不走,但他可以走。他收拾收拾,連借口都懶得找,抬腳的一瞬間就被沈灼抓住了手腕。 沈灼的懷里還抱著他的披風,垂眸看著他,眉目間添了幾分委屈,低聲道:師尊打算躲我到什么時候? 沈灼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了當?shù)貑柍鰜?。他的目光一直在觀察凌霜雪的神色,想要從那張冷淡的臉上看出點不同。 可是沒有,凌霜雪把自己的情緒完美地收斂在心中,他故作鎮(zhèn)定道:我是有事要出門,怎么能算躲你?好端端的,躲你做什么? 凌霜雪明知故問,沈灼也不甘示弱,道:既然師尊沒有躲我,那師尊帶上我,可好? 凌霜雪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正在腦海里思索著脫身的借口,就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沈灼的手指不安分,隔著衣服摩|擦他的肌膚,不輕不重,卻格外撩人。 凌霜雪一驚,想要把手抽回來,沈灼卻抓的更緊,委屈不能換來凌霜雪的軟和,他看向凌霜雪的眼神便多了侵略性。 師尊,既然找不到好的借口,那我們可以坐下來談?wù)剢??沈灼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凌霜雪,兩個人的距離拉近,空間變得逼仄。 青年高大的身軀壓過來,炙熱的氣息讓人只想逃。 可身為師尊的威嚴讓凌霜雪穩(wěn)住了,他看著不依不饒的沈灼,嘴角多了一抹冷笑,道:你想談什么?談你如何欺師犯上大逆不道?還是談我其實冤枉你了,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 躲不掉便要先發(fā)制人,凌霜雪的話一出口便給了沈灼兩個看起來是事實,實際卻無法做出抉擇的錯誤答案。 不管他如何選,凌霜雪都有借口發(fā)難。 沈灼啞然失笑,或許在他獨自思索的這些天,凌霜雪也沒閑著。他應(yīng)該設(shè)想過這樣的局面,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如何應(yīng)對。沈灼見識到了他的狡猾,此刻自然不能順著他的心意。 他握住掌間的那只手,強迫凌霜雪的手掌貼上他的心臟,他低垂的眉眼間,笑意盈盈:師尊,這便是我的答案。 手掌隔著衣衫緊貼著心臟,仿佛能夠感覺到沈灼不斷上升的體溫。灼熱,guntang。皮rou下,心跳聲如雷如鼓,砰、砰、砰、每一次跳動都是那么的有力,讓凌霜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震動。 他的手指在發(fā)麻,他無端生出一種錯覺,他正握著沈灼的心臟,看到那顆拳頭大小的心,因為他震動不止,亂了平日的節(jié)拍,狂亂地訴說著自己的喜歡。 這樣的刺激讓凌霜雪一陣心悸,渾身激起一股戰(zhàn)栗感。他難以忍受,無法抗衡,熱氣爬上臉頰,白皙的面容染了胭脂色。他仿佛喝了很多酒,暈乎乎的,腦子里一團漿糊,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什么。 他只知道這不是答案,這是無聲的強勢,讓人無處可逃。他的心受到影響,也開始跳個不停。凌霜雪深知不能在這樣下去,他干脆掙開沈灼的手腕,迅速地后退了兩步。 沈灼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來,變得危險。他的嘴角笑意不減,恭敬道:是我唐突嚇到師尊了,師尊對我的答案若是不滿意,可以告訴我,我能改,但它不能。 沈灼指著自己的心,只要凌霜雪開口,不管是做師徒還是再也做不成師徒,他的情意都不會變。 他的答案是這樣的固執(zhí)堅定,他讓凌霜雪知道他的心意,好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著避著,不敢面對。 凌霜雪臉上的燥熱褪|去,還能維持著一貫的冷靜自持。他眺望遠方,目無焦距,仿佛是在回憶著什么。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相互搓捻,這是心亂了。 沈灼不催他,和此前比起來,此刻這一點時間又算得了什么? 凌霜雪忍不住一聲輕嘆,道:你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愛情是最不講理的東西,它可以一見鐘情,也可以日久生情,它可以讓人結(jié)發(fā)兩不疑,恩愛到白頭,也可以讓人相忘江湖,死生不復(fù)見。情是它,愛是它,恨是它,憎是它,欲也是它。 沈灼被凌霜雪問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他其實也說不清,只知道回過神來時,凌霜雪這個名字已經(jīng)寫滿了他的內(nèi)心。 他從異界回來后這短暫的相處,遠遠比第一年還要長,細細地回憶起來,是說不完的日常,就是雞毛蒜皮也記得清清楚楚,更別說那穿插的維護和縱容。 或許從他回來的第一天起,一切就注定不同。 在他對曹瘋子說出凌霜雪是理想型時,事情更是一味地變了調(diào)。落神澗中,他看著幻境里的凌霜雪伸出手,那一刻心里便是歡喜。那是他沒見過的師尊,那么靈動鮮活,少年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