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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 第189節(jié)

    “不要。”沈沛一聽到沈云的名字就頭疼,有了媳婦之后誰還要跟臭男人一起玩,況且也不是沈沛嫌棄沈云,而是直郡王根本沒時間。

    “誰要跟沈云一起玩?!鄙蚺嬉荒樝訔壍?,“他休沐的時候都在家忙著帶孩子,直郡王府里有好多小孩子,和悅悅差不多大,下次沒人玩的時候也可以把悅悅送過去。反正帶一個是帶,多帶幾個也是帶?!?/br>
    沈云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沈沛給惦記上了,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這不都已經(jīng)開春了,怎么還會冷?

    可不等沈云有所反應,一群孩子就圍了過來,喊著讓爹爹陪他們一起玩。

    小孩子睡得早,起的也早,精力非常的旺盛。

    沈云平日里很忙,難得休沐卻還要陪孩子,直郡王妃和側(cè)妃們都怕小孩子太吵,惹得沈云不悅,可當?shù)膮s沒有任何的不滿。

    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嫡庶已經(jīng)是難以逾越的溝壑了,當父母的在不公平些,孩子的日子只會過的更艱難。

    而沈云的這些糾結,沈沛那是半點都感受不到的。畢竟他沒那么多孩子,日后計算有那么多孩子,也都是嫡出。

    秦王殿下這會兒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若冉喊起來,跟他一起去踏青,打獵,實在不成出去騎騎馬也可以。

    “本王帶你出去玩不好嗎?”沈沛的聲音還有些失落,“自從成親之后,阿冉對我就越來越?jīng)]了耐心,如今更是連陪都不愿陪我……”

    沈沛裝可憐的話信手捏來,半點不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什么不對。

    若冉聽了一會兒,只能揉著發(fā)酸的額角,坐起身來,“成,成,我陪你去,陪你去還不行嗎?”

    她坐在梳妝臺前面發(fā)著呆,任由翠香給她梳頭發(fā),在抹粉的時候一不小心閉上了眼,強撐著打了個哈欠,眼淚就掉了下來。

    可憐巴巴的看著沈沛,扯了扯他的衣擺,“王爺,我有些困。”

    “沒事兒,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起來就行了,一會兒也能睡?!鄙蚺孢@話聽起來冷酷無情到令人發(fā)指,若冉有些傻眼,像是沒想到這話是沈沛說的。

    “我……”

    “外頭太陽那么好?!?/br>
    “總是要出去走走的。”沈沛說的頭頭是道,若冉的侍女是若冉的,沈沛一向習慣讓四喜伺候,或者自己穿衣服。

    倒是想著難得同若冉一起醒來,沈沛便抓著一塊玉佩塞到若冉手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若冉只當自己沒看見,“這是送給我的嗎?可惜我用不上?!?/br>
    “不是,是我的?!?/br>
    “既然是你的,為什么要給我?”若冉故作不知,沈沛看的滿臉不高興。

    “你說呢?”他走到若冉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腰間,非要纏著若冉幫他系玉佩,作為回報,他還想給若冉抹胭脂,嚇得兩個侍女立馬把人給請到一邊。

    這妝都快上完了,讓王爺這么一折騰怎么行?

    萬一全毀了呢。

    翠香和環(huán)春知曉王爺和王妃要出門踏青,也沒有給若冉梳很繁重的發(fā)髻,配上一支玉簪,精致又好看。

    兩人隨意的扒拉了幾口飯,若冉就被沈沛帶了出去,到了目的地之后,她才知曉來的地方是京郊的一處馬場。

    不僅如此她還瞧見了幾個很熟悉的身影,云靜竹正在同人賽馬,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騎馬裝,在陽光的照耀下,像一團絢爛的火焰。

    “是云將軍。”

    “你眼神倒是好,她穿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鄙蚺嬲f這話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有些酸,至于他到底在酸什么,也唯有沈沛自己才知道。

    “云靜竹不日就要回北漠,原本在你我大婚之后就要啟程的,之所以遲遲不動身,是因為她說想要看若晨狀元游街?!?/br>
    沈沛輕輕的笑了笑,對云靜竹的做法也不足為奇,她一向重義氣,和若晨也相識一場,想來也做不出不告而別的事情。

    “那不就是在明日嗎?”若冉和云靜竹其實也不太熟悉,她和自己仿佛是兩種人,可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

    她雖欣賞,羨慕,卻從不失落,只覺得云靜竹活的當真瀟灑,她明白自己想要的人生究竟是怎樣的。

    “對,游街結束之后她就會離開。”沈沛提起云靜竹時心里也是有一些惋惜的,她若留在京城會比留在北漠要順利的多。

    無論是看在誰的面子上,都不至于給云靜竹過不去,她有軍銜,有功勛,留在京城也有屬于她的一片天,可云靜竹卻不愿意。她執(zhí)意要回到北漠,回到那個她熱愛的,為之奮斗,為之奉獻的地方。

    云靜竹在馬場上張揚肆意,在戰(zhàn)場上同樣也是如此,每個人追求不同,沈沛自然不會去勉強。

    他們倆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云靜竹老遠就瞧見他們倆,駕著馬跑過來,快到跟前的時候從馬上跳下小跑過來,“王爺,王妃,您倆怎么過來了?”

    “過來玩?!鄙蚺娌坏热羧匠雎?,自己就率先答道,說了兩三句就問云靜竹剛才在玩什么。

    “他們幾個要比賽馬,王爺要不要一起玩?”云靜竹邀請沈沛,可沈沛對這項運動半點都不感興趣。

    隨即擺了擺手,“你們自己去吧,本王沒興趣?!?/br>
    云靜竹也知道沈沛的性子,說沒興趣那就是真的沒興趣,也沒有繼續(xù)邀請他,反而見若冉對這賽馬有興趣,云靜竹便改了口邀請若冉,“王妃可要去看看?”

    “可以嗎?會不會打擾你們?”

    “當然可以,怎么會打擾?能多幾個人看,我們才高興呢?!痹旗o竹說著就從沈沛身邊跑過去,領著若冉去看賽馬,沒走多久便發(fā)現(xiàn)王妃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就是先前說對賽馬一點興趣都沒有的秦王殿下。

    云將軍軍隊待久了,人也是非常的耿直,見到沈沛疑惑的不行,“王爺,您不是說沒有興趣嗎?”

    沈沛沒好氣的瞪了這個下屬一眼,真是沒一點眼力見,“本王當然不感興趣,不過是陪王妃看看而已?!?/br>
    云靜竹點點頭,一點也不意外,果然如同俞長勝所言,王爺遇到了王妃,那就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會出現(xiàn)。

    賽馬的規(guī)則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粗暴,誰先到終點誰就贏,他們?yōu)榱吮荣惸芏帱c趣味性,甚至還設置了彩頭。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上峰的影響,這彩頭居然是夜明珠。

    沈沛本來是真不感興趣,但看見這夜明珠之后,就有點蠢蠢欲動起來,“阿冉喜歡嗎?”

    若冉看了眼那夜明珠,想起自己擁有的滿滿一匣子,此時都不知是搖頭合適還是點頭合適,“我已經(jīng)有許多的夜明珠了?!?/br>
    從前就有許多,之后沈沛更是把自己攢的夜明珠全部給了她,那些大大小小的珠子放在一塊兒,五顏六色,漂亮極了,更何況那些珠子還代表著沈沛的心意。

    若冉如何能夠不喜歡?

    “很多也不差這么一個,你且等一等,本王把它贏過來。”沈沛說干就干,打臉宛如家常便飯,先前說沒興趣的人是他,如今看上彩頭要贏的人也是他。

    好在一眾將士們都已經(jīng)習慣,見沈沛加入更是高興,一個個摩肩接踵,就要和沈沛一較高下,若冉就在一旁認認真真的看著。

    馬背上的沈沛,素來張揚又肆意,看得人心動不已,就算沈沛從來都不說,若冉也知道,北漠到底有多少姑娘,把一顆心都落在了沈沛的身上。

    天之驕子,便是如此。

    無論是騎射還是賽馬,沈沛都樣樣不輸,在他贏到彩頭之后,更是開心的跑到若冉面前來分享這份喜悅,連遮掩都未曾有。

    那夜明珠就被他隨手遞給了若冉,“收好了?!?/br>
    若冉笑瞇瞇的把夜明珠放到了荷包里面。

    西北軍素來只知道沈沛喜歡收集夜明珠,原本以為是沈沛自己喜歡,瞧見今日這一幕才窺探到了真相,原來不是王爺喜歡,是王妃喜歡啊。

    “王爺,您還會再去北漠嗎?”一個西北軍的將士忽然問道。

    他們都是沈沛一手提拔起來的,跟著沈沛刀山火海的走過,當初就清楚沈沛不可能一輩子留在西北。卻沒想過這一日來的那么快。

    他們會滯留京城,也是為了參加沈沛的婚禮。

    如今到了分別的時候,一個個也多了些愁緒,今日這場比賽的彩頭會放上夜明珠,心思也不言而喻。

    “會的?!鄙蚺婊卮鸬母纱嗬?,在北漠的戰(zhàn)場上,他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那地方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本王會去北漠,會帶著阿冉一塊兒去?!?/br>
    也讓那些覺得他是斷袖的西北軍看看清楚,他才不是斷袖。

    雖然離別在即,可這愁緒也僅僅只是一瞬,人生本就是如此,重逢又分開,分開會重逢。

    他們又不是見不著面。

    “明日若晨狀元游行,你們可都要去看,看完了之后回去北漠,好好的同蘇穆說道說道?!鄙蚺娼o他們布置了任務。

    這時候人群里有個促狹的聲音傳來,“王爺,狀元游街都是要送荷包香袋的,我們要不要也送???”

    “是啊是啊,蘇小公子如今還不到二十,這么年輕的新科狀元,只怕京城的姑娘們都要瘋了吧?”

    “你們?nèi)ニ驮囋?。”沈沛只覺得這群下屬一天不作妖就閑得慌,幾個大男人敢給若晨送荷包。被蘇穆知道之后,都不知要鬧出什么風波來。

    “本王已同蘇穆說好,你們回了西北之后,會編制在他的麾下,以后蘇穆便是你們的上峰,若不怕這事兒被蘇穆知曉盡管去送試試?!?/br>
    一個個將士們大叫著不敢,同時也明白,這是沈沛對他們的照顧,讓他們回去之后不至于尷尬,也不至于從頭再來。

    一個個鐵血軍人自然說不出什么感性的話,甚至連一句謝謝都難以啟齒,只是一個個朝著沈沛保證。

    會護衛(wèi)大齊的每一寸山河,每一寸土地。

    金戈鐵馬,從不是說說而已。

    若晨昨日被沈沛送回元帥府,管家自是擔心的不行,就差要派人出去找,得知送人回來的是秦王府的侍從,少不得要備上謝禮送過去。

    結果若晨醒來非要自己去。

    管家拗不過答應下來,若晨到了秦王府發(fā)現(xiàn)人都不在,秦王府的暗衛(wèi)們也會來事,直接把人送到了賽馬場。

    若晨哪里會騎馬,便是學堂里教的騎射,也遠不是他們這些戰(zhàn)場上下來的對手,為了不丟爹娘的臉,若晨只能硬著頭皮上,任由一群人教他。

    他隨波逐流,只當自己是一塊木頭。

    反觀若冉雖然也在學騎馬,秦王殿下教的就比他們這些個溫和多了,他那匹千里良駒的坐騎,硬生生走出老馬識途的感覺。

    不僅僅是馬,就連人都為馬憋屈。

    若冉當然也瞧見這匹馬方才奔馳的有多快,這會有點不好意思,“王爺,它會不會不開心???”

    沈沛看了看自己的坐騎,摸了摸它的馬耳朵,認真的問道:“大黑,你不開心嗎?”

    叫大黑的馬一點也不想表態(tài),就算拒絕了無數(shù)次,這名字都無法擺脫,還不如省點力氣多吃草好。

    “你瞧,大黑很開心?!鄙蚺嬉诲N定音。

    大黑甩甩尾巴,心說它的確是挺開心的,要是不被叫大黑,估計更開心。

    若冉看著一人一馬的“對話”,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學著沈沛的模樣摸了摸它的耳朵,“大黑?”

    大黑繼續(xù)甩尾巴,看著喂到自己嘴邊的胡蘿卜,決定接受這個屈辱的名字。

    秦王殿下親自牽著馬在馬場上轉(zhuǎn)悠了好幾圈,他們一個個都看在眼里,不知道為什么,有點不希望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

    一群人聚在一塊兒聊天,“雖說王爺和王妃感情好是好事兒,但是我們杵在這兒算是咋回事?”

    一群大老爺們估計還沒覺察到問題所在,可他們本能的感覺不舒服,就連最不敏感的云靜竹,也覺得有點不對味,“習慣就好,你們習慣就好。”

    她不都已經(jīng)習慣了嗎?還有他們的蘇小狀元,這些年不也習慣了嘛。

    若晨看到這一幕卻只是冷哼一聲,喊了一個將士的名字,“羅將軍,麻煩您繼續(xù)教我騎馬可好?”

    被稱為羅將軍的男人受寵若驚,若晨謙遜有禮,對他們幾個也是恭敬有加,他們一開始也是覺得好玩,如今見若晨是真的想學,這才認真起來。

    若晨學了一下午的馬腰酸背痛,差點兒走不動路,想到明日還要騎馬游行,就一陣的腿軟。

    可他卻強撐著,半點也沒有表露出來,晚些時候,他們又去了酒樓聚了聚,慶祝和踐行放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