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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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冉現(xiàn)在住的院子并不怎么大,這里的書房自然也不能和秦王府的比,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一應(yīng)具有,沈沛見她睡著,也沒有要把人吵醒的意思,只是擔(dān)心她這樣睡得不舒服,小心的把她抱到一旁的軟塌上。 扯了一旁的氅衣蓋在她的身上。 書房里燒了地龍也不會太冷,今兒個不僅僅是他帶著若冉出了門,便是若晨也帶著悅悅?cè)ネ媪耍永镏挥兴麄儌z,沈沛看著桌上的那副畫,也明白于作畫一事上,若冉是沒有絲毫天賦的。 非要強(qiáng)迫她畫,實(shí)在是為難人。 明明是冬日殘荷,偏偏能被若冉畫成雨打芭蕉,可因?yàn)槭侨羧疆嫷?,沈沛也不太想扔了,便把畫收起來放在了一旁?/br> 顏色已經(jīng)調(diào)好,若是不用也太過浪費(fèi)。 沈沛瞧著一旁裁剪的方方正正的灑金箋,有了其他的主意。 他先是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而后又用畫筆隨意的勾勒了幾筆,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姑娘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帶著膽怯,帶著幾分不安。 那是年少的若冉,是他們初遇的時候。 說不上是見色起意還是其他,可沈沛在瞧見若冉的第一眼,就覺得她長得挺好看。 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五官還未怎么長開,卻也因?yàn)槟菑埰恋哪?,而得到了許多的便利,沈沛當(dāng)時對若冉?jīng)]有什么旖旎心思,只覺得她長得好看,放在跟前倒也是賞心悅目。 若冉就這樣,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沈沛的身邊。 沈沛仔仔細(xì)細(xì)的回憶,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的過去,不僅僅是他以為的那些,還有許許多多他忽略的過去。 在還沒有學(xué)會規(guī)矩體統(tǒng)的時候,若冉也會和秦王府的侍女們一起調(diào)皮,春日摘花夏日撲蝶…… 沈沛算得上是一個挑剔的主子,可挑剔也僅僅是在伺候他這件事情上,秦王府的大多侍從們,日子還是過得非常舒坦,他偶爾瞧見小丫鬟們玩鬧,也不會過多的苛責(zé),畢竟他當(dāng)初的年紀(jì)也不大。 府中只有他一個主子,除了在吃穿用度上挑剔一點(diǎn)之外,他算得上是京城為數(shù)不多的好主子。 他們倆起初是沒有什么交集的,沈沛在男女一事上根本就不怎么上心,除了日常去學(xué)堂,便是成日里出去玩樂,除了青樓妓館,其余地方哪兒都去過,便是賭坊酒肆也是???,說他成日里游手好閑也不為過。 可府中卻沒傳出過什么荒唐事兒來,帝后為此還專門徹夜長談過一次,當(dāng)母親的甚至還在擔(dān)心幼子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可這話皇后不好問,只能由當(dāng)父親的來問。 蒼玄帝推拖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去問沈沛,只覺得上朝都沒有那么累。 等皇帝陛下千辛萬苦的問清楚之后,他們才知道不是沈沛不行,只是根本沒有那想法罷了。若非皇后當(dāng)初非要給沈沛找什么教習(xí)宮女,沈沛和若冉也不會有交集。 他起初只當(dāng)若冉是秦王府長得好看一些的侍女。 賞心悅目還聰明伶俐。 可因?yàn)榛屎笠o他找教習(xí)宮女,沈沛才選了若冉。 秦王殿下的想法非常的簡單,既然推拖不得一定要找,自然要找一個長得好看的,不讓他討厭的。 那時候的若冉,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眼神躲閃的站在沈沛面前,雖然瞧著鎮(zhèn)定自若,可沈沛知道她在害怕,因?yàn)?,他同樣也很緊張。 那一夜的記憶并不算歡愉,他把若冉折騰的一直在哭,哭到最后嗓子都壓了,沈沛也不大開心,說不上是惱怒還是心疼。 亦或者是有一些憐惜的,他在那一夜告訴了若冉自己的字,也是從那一日開始把若冉和旁的女人區(qū)分開。 沈沛起初的想法非常簡單,只當(dāng)他自己的人,自然要庇護(hù)著,不讓人欺負(fù)了。時至今日,沈沛才明白當(dāng)初的心情應(yīng)該是心動,只可惜他不懂,也沒有告訴過他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心情。 更不會有人告訴他,他會愛上一個侍女。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眼神躲閃的小姑娘,都已經(jīng)學(xué)會想方設(shè)法的糊弄他,沈沛其實(shí)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想著她哭的時候,瞧著也怪可憐的,他又不是什么惡毒主子,便說服自己和善些,大度些。 這些說服自己的話聽多了,沈沛自己也認(rèn)為是那么一回事,不知什么時候就把若冉放在了心里,等到回過神來,她就已經(jīng)在他的心里占據(jù)一席之地,趕不走,也舍不得趕走。 既然舍不得,那就一直放在心里吧。 只是那個時候的沈沛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喜歡一個人,也不明白愛一個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以至于日后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想到這里沈沛就覺得有些難受,他在方方正正的紙上畫下了許多的畫,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全是他心愛的姑娘,記憶中的模樣。 嬉戲打鬧的,狡黠靈動的,委屈哭泣的…… 沈沛揉了揉手腕,把這些畫一張一張的整理好,打算送去找工匠裝訂成冊,至于要不要送給若冉,他暫時還沒有想好。 他畫完了這些,發(fā)現(xiàn)軟榻上安睡的人此時此刻還沒有醒過來,冬日寒冷,她若是想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沈沛還是有了一種自己被拋棄的心酸。 于是……秦王殿下想也沒想的擠到了軟塌上,抱著若冉陷入了夢想。 等到若冉醒過來,瞧見近在咫尺的容顏時,思緒有一瞬間的混亂,這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他們兩個都睡在塌上? 軟塌并不大,睡一個人合適,擠兩個人就有些勉強(qiáng)了,更何況按照沈沛的身形,也只能蜷縮著,當(dāng)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若冉見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這些日子他到底睡得好不好。 想把人叫醒,又不忍心攪了他的睡意,就在若冉糾結(jié)的時候,沈沛卻自個兒醒了過來,兀自的打了個哈欠,摟著若冉的腰肢在她肩窩不住亂蹭,迷迷糊糊的問她,“什么時辰了?!?/br> 若冉?jīng)]有注意時辰,可看外頭的天色,應(yīng)該也不早了,“我也不太清楚。” 沈沛閉著眼睛不愿意起,若冉問沈沛他們倆是怎么會一起睡著的,最讓若冉無奈的是臥房就在邊上,為何非要這般委屈的睡在塌上? 當(dāng)真是有些硌得慌。 秦王殿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可還是要維護(hù)自己的面子的,他哪能說出是因?yàn)樽约禾珣校?/br> “還不是因?yàn)槟闼?。”沈沛一開口就是倒打一耙,“本王要抱你回去的,你非拉著本王的手,讓我陪你一塊兒睡?!?/br> 沈沛閉著眼睛瞎叨叨,也不算是睜著眼說瞎話,“本王這不是,這不是怕拒絕了,讓你抹不開面子嗎?” “這才勉為其難的陪你睡塌上,你怎么還翻臉不認(rèn)人了?” 沈沛說的就和真的一樣,若冉疑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身上的氅衣,開始思考他這話里頭,到底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 “您說的是真的嗎?”怎么聽起來這般奇怪? 沈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聞言輕輕的點(diǎn)頭,“你瞧著本王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若冉一聽也覺得挺有道理,況且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她也不想追根究底,不過是隨口一問,可秦王殿下不一樣,也許是因?yàn)樽鲑\心虛,他見若冉不說話便又開口解釋。 俗話說越是解釋就越是有鬼。 若冉聽了半晌,大致是明白過來了,“您……是在騙我的吧?” 沈沛卻依舊矢口否認(rèn),“本王騙過你嗎?” “那,您就是在這兒哄我的。”若冉已經(jīng)完全的清醒過來,面對他們倆目前的狀況也有了非常好的解釋,“依我看您是懶得去臥房罷了?!?/br> “再讓我猜猜,也許還因?yàn)橥忸^太冷?”若冉見沈沛不說話,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本王沒有。”沈沛還在催死掙扎,也不知道在嘴硬什么,“本王能文能武,上陣殺敵,智擒俘虜,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怎么可能怕冷?” 若冉卻只覺得想笑,“那明日您陪我一道去靈順?biāo)驴疵坊ò??!?/br> 沈沛:“……” “本王怕冷?!泵孀佑惺裁从茫磕艿钟鋯??秦王殿下看著若冉,已經(jīng)連臉皮都不要了,畢竟再過幾個月這就是自己的王妃,在妻子面前要什么臉皮? 若冉聽到這話笑的更大聲了,“您不是說,只要我愿意的話還是會陪著我一同去看梅花的嗎?” 沈沛默默的想著自己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可說出口的話總是不能收回的,秦王殿下認(rèn)命了,“也不是不能去,可你得讓本王花些時間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若冉:? “本王得,花些時間說服自己?!鄙蚺嬗悬c(diǎn)兒郁悶,他一向不喜歡冬日,可若冉愿意去,那就去吧。 “你這次是要去燒香拜佛,還是就想去看看梅花?”沈沛開始做起了心理建設(shè)來,若是去看梅花,午后也可,倘若是要燒香,就得起早。 “除夕過后要去寺廟燒香呢,那時候再去也來得及,您若是不愿去看梅花也不用勉強(qiáng)自己起來,原本我也不怎么愛看的。”若冉輕聲解釋,冬日寒冷本就起不了太早,只不過是她總?cè)滩蛔〉南胍ピ囂揭环?,明明知道沈沛一定會答?yīng)的,卻還是想問。 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在作祟。 沈沛淡淡的瞥她一眼,認(rèn)認(rèn)真真的問道,“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和您一道才喜歡的?!比羧骄従彽膿纹鹕碜酉霃能浰舷聛恚瑓s被沈沛給按住,雖說書房里也有地龍,可他就是覺得冷,唯有摟著若冉才覺得溫暖一些。 “那本王就陪你一塊兒去,你想去做什么,本王都會陪你一起去的?!?/br> 梅花不是什么重點(diǎn),可沈沛卻還是決定去靈順?biāo)驴纯创虬l(fā)打發(fā)時間,畢竟快要到除夕,臘月二十四已經(jīng)封印,朝臣都已經(jīng)不上朝了,他也沒什么事兒。 如今正掰著手指算日子,這一天天的,日子怎么能過得那么慢? …… 好不容易熬到了除夕夜,沈沛參加完宮宴出宮,發(fā)現(xiàn)若冉和若晨帶著悅悅在一塊兒包餃子,當(dāng)然是他們姐弟兩個包著,悅悅在拿面團(tuán)捏爹爹。 只見他的乖女兒揉了一把面團(tuán),捏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小人出來,告訴他們這個是爹爹。 這句話,不僅若冉和若晨聽見,就連后頭進(jìn)來的蘇穆和尹涵月夫妻倆,也聽得清清楚楚的。 除夕已至,他們兩個自然也回來了,見沈沛急匆匆的出宮當(dāng)然曉得他是要去哪里,便一同跟了出來,這會兒三人剛剛到,聽到這話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著實(shí)太大聲,讓沈沛有點(diǎn)兒抹不開面子。 “有什么好笑的?”沈沛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他們兩個當(dāng)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正是悅悅喜歡本王的證據(jù)嗎?” 沈沛這話說得可一點(diǎn)都不是在強(qiáng)詞奪理,而是真的那么一回事。 雖然那用面團(tuán)捏起來的“爹爹”看著多少有點(diǎn)兒磕磣,可旁人想要這么磕磣還沒有這樣的待遇。 悅悅見沈沛過來,還特意把手里的面團(tuán)兒拿起來,“爹爹看。” 那炫耀的小模樣,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沈沛還能如何? 自然是心平氣和喜笑顏開的接受,“嗯,爹爹看見了。” 悅悅高興的笑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還時不時的看一看沈沛,之后就鄭重其事的把“爹爹”放在了一旁,學(xué)著母親和舅舅的模樣開始包起餃子來。 只不過那胖乎乎的小手不太聽使喚,若冉本想教她的,可見沈沛挽起了袖子走過來,打算親自教悅悅。 若冉看著多少有點(diǎn)兒吃驚,“您是……” “你們倆忙你的,本王來教她就好。”沈沛說的信誓旦旦的,完全忘記自己根本就不會包餃子,但是秦王殿下是非常好學(xué)的人,總覺得自己天賦異稟。 連海盜蠻人都能夠?qū)Ω兜昧?,何況是區(qū)區(qū)幾個餃子? 只見沈沛拿著一張餃子皮放到了悅悅的手掌心里,那餃子皮比她的手掌還要大一點(diǎn)兒,似模似樣的舀了一點(diǎn)兒餡,“瞧好了,這樣子,這樣子,在這樣子……” 悅悅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揉成一團(tuán)的餃子,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沛對那一團(tuán)非常的滿意,父女倆一起抬起頭看向若冉,那驕傲的神情如出一轍似乎是在求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