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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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州和姜家如何處理,也不是他說了算的,要看母后的意思。 沈沛懶得去理會這些彎彎繞繞的,他只覺得這會兒非常的空虛,壓根不知道要做點什么才好。 秦王府他不想回去,東宮這時候也不想去湊熱鬧…… 索性就去了酒樓喝酒,可沈沛還沒喝的盡興,蘇穆就過來了,他已經(jīng)忍耐了好些天,如今當真是忍不住。 “秦王殿下,老夫有一件事想要請問您……” 蘇穆一開口,沈沛就知道他要問什么,原本也想這兩天去把這事兒處理一番,沒想到蘇穆主動過來了。 還真是心急。 “不是本王不近人情,只是本王如今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鄙蚺婵蓻]想誆騙蘇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蘇穆說清楚。 蘇穆聽完之后只覺得目瞪口呆。 “王爺……您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您侍女收養(yǎng)的孩子?”蘇穆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腦子里閃過齊律的條條框框,也不知道是要說沈沛包庇,還是要說別的。 沈沛點點頭,又拍開一壇酒遞過去,也許是因為酒水的作用,也許是因為面對蘇穆這個“局外人”沈沛可以把內(nèi)心的痛苦宣泄一些,無論蘇穆聽不聽得明白,至少他可以說個痛快。 “是她在亂葬崗撿來的孩子?!鄙蚺嬖臼窍牒腿羧胶煤蒙套h的,可如今人都已經(jīng)不見了,他再守著這些承諾也沒有多大的意思,便把自己知道的細節(jié)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穆。 蘇穆聽完之后,老淚縱橫。 卻苦于沒有法子和孩子當面對質(zhì),甚至連孩子的模樣都不知道,私心里希望這件事是真的,可理智卻提醒他不要抱有僥幸的心理。 蘇穆的臉上呈現(xiàn)出糾結,痛苦,掙扎的模樣。 看的沈沛煩躁的很,喊來店小二準備筆墨紙硯,便在紙上畫起畫來,臨去東海前,沈沛還見過若晨一次,是以對他的印象還算是比較深刻。 其實就算那時候沒有見過,沈沛也記得若晨長什么模樣,只要是和若冉有關的,無論是人或者事,他都可以記得清清楚楚。 沈沛一邊自我厭棄,一邊冷靜自持的畫下若晨的畫像…… 蘇穆便看著沈沛一點一點的描繪出那個少年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孩子果然如秦王殿下所言,和他夫人長得頗為相似。 “這……” “他叫若晨,先前在上雅書院念書,成績名列前茅……蘇元帥去打聽一番就能了解到更多的,本王如今也不確定這孩子是否是你的親骨rou,他們?nèi)缃褚膊恢侣?,不知所蹤,若蘇元帥想要去尋,本王也不阻攔,一切都看你自己?!?/br> 沈沛說這番話與其說是為了勸蘇穆,倒不如說是為了勸自己。 扳倒了姜州之后,沈沛的內(nèi)心忽然變得空虛起來,他的心里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便是要找到若冉,找她問清楚,為什么要離開。 “多謝……王爺?!碧K穆拿著那副畫像,心里激動的很,原本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心,在這時候卻泛起漣漪,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想去試一試。 蘇穆原本想見過那個孩子之后再告訴夫人這件事,如今看來是根本就隱瞞不住了。 這件事,還是要同夫人商議的好。 想到這里蘇穆根本就坐不住起身告辭。 沈沛也沒攔著他,隨意點了點頭便讓蘇穆離去,而后把筆一扔,又開始喝酒,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 喝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沛卻撿起地上的筆開始作畫…… 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虛晃晃的人影,并不是很清晰,卻非常的傳神,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畫的是什么。 至少俞長勝和四喜就能夠一眼看出來……沈沛畫的是若冉。 兩人心中難受,卻也無從勸解。 只能趁著夜色,扶著喝醉的沈沛回去秦王府。 他二人都以為沈沛喝醉了,可沈沛卻清醒的很,自己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煮醒酒茶,然后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若冉來。 以往這個時候,若冉都會為他煮好醒酒茶。 還會準備……一顆糖。 沈沛看著那個再是熟悉不過的糖罐,走過去打開,發(fā)現(xiàn)里頭放滿了糖,滿滿當當?shù)囊还拮印?/br> 顯然是有人細心準備的,沈沛拿起一顆糖果,舉到半空中就著燭火看起來。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人? 她可以毫無顧忌的一走了之,又可以細心妥善的準備著一切,方方面面,什么都考慮到了。 大到春夏的衣衫和鞋襪,小到糖和茶葉…… 她都準備好了,那么細心,那么貼心。 那么殘忍,那么無情。 讓沈沛下定決心要忘記的時候,又忍不住的想起她來。 沈沛只覺得待在秦王府,整個人都要窒息,若冉的影子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沈沛一顆一顆的吃掉糖罐里的糖,只覺得嘴里一股甜甜膩膩的味道,甜的幾經(jīng)發(fā)苦。 他捏著那糖罐,想要狠狠的砸碎,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沈沛心知肚明,最后的最后,他還是會妥協(xié)的,面對若冉,永遠都只有妥協(xié)的份。 他把那只舊糖罐塞到懷里,默默垂下眼,又開始自欺欺人。 翌日一早,沈沛入宮請安。 蒼玄帝因為皇后的原因,還是對姜家網(wǎng)開一面,只斬了罪魁禍首和牽連其中的,姜家族內(nèi)的入仕子弟,全部罷官,三代以內(nèi)不能入仕。 名門望族一夕之間,從云端跌落到塵埃里。 有人唏噓,有人嘆氣。 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 這已經(jīng)是陛下網(wǎng)開一面的結果。 如今最尷尬的卻是姜婉潼,昔日同沈沛的“婚約”傳的沸沸揚揚,眼看就要登上秦王妃的寶座,卻在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 任誰見了都要嘖嘖感慨幾句。 姜婉潼身為臣女,被破格封為柔嘉郡主,如今成為罪臣之女,身上所有的榮耀盡數(shù)褫奪,她雖沒有主動參與謀反,卻是主謀姜州的嫡女,身份尷尬非常。 若是以株連罪論處,姜婉潼難逃一死。 最終還是皇后做主,讓她遠嫁離開京城,身邊無父兄扶持,嫁的人也不是什么顯赫之家,只要姜婉潼安安分分的,她便可以好好的度過余生。 至于罪魁禍首姜州。 對自己的罪名供認不諱,卻只提出一個要求,要見沈沛一面。 其實就算姜州不提,沈沛也是要去見他的。 兩人在刑部的大牢碰了面,姜州雖然入了獄,卻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的儒雅。 仿佛他不是個階下囚,而是勝券在握的勝利者,他看著沈沛緩緩的開口,“沈沛,你就真的甘心嗎?” “甘心只當一個王爺?不想要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沈沛只聽了這么一句話,便知道姜州所有的優(yōu)雅姿態(tài)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如今只是佯裝鎮(zhèn)定罷了,內(nèi)里早就瘋魔的不成樣子。 “江山是我父皇的,他愛給誰就給誰,于你有什么干系?”沈沛嗤笑一聲,笑姜州的看不透,“他給了皇兄,便是皇兄的,若是有朝一日父皇要將皇位給本王,本王也會坦然受之。” 而不是靠偷,靠搶,靠竊取。 “況且,當皇帝那么累……”沈沛是真的不想當啊,究竟為何有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腦子都不怎么好使嗎? 姜州:“……你說的一定不是真心話。” 沈沛都懶得和他廢話什么,他只覺得和一個瘋子,是沒有什么話好說的。 可姜州最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么會被沈沛蠱惑…… 他聰明一世,怎么會栽在這這個小子手里。 “你就到黃泉路上好好的去想想吧,本王不奉陪了?!鄙蚺嬉膊幌雽弳柺裁?,想問的問不出,他也懶得多看姜州一眼。 “你是不是給老夫下毒了?沈沛,你這個陰險小人!”姜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只能想到這一點,不然怎么解釋他的一反常態(tài)? 他怎么可能會被沈沛騙了? 可沈沛卻搖了搖頭,下毒?他還沒有這么卑鄙,“你只不過不相信本王和皇兄手足情深罷了?!?/br> 明明沈沛覺得一眼就可以看穿的把戲,所有人都當了真。 認為他和皇兄反目成仇。 “我不信!身在天家哪有什么手足情深?那是騙你的,那是沈靖騙你的,你不要傻了!”姜州事到如今還想著要挑撥離間,沈沛連反駁的心思都沒了。 沒有手足之情嗎? 沈沛這會子倒是替母親有所不值。 “你覺得,若非因為母后還顧念手足之情……你還能死的這般體面嗎?”沈沛淡淡諷刺,把姜家所有人的下場都對姜州據(jù)實已告。 可姜州聽到這些,卻是怎么都無法接受。 他寧愿家族是被滿門抄斬,也不要那個和他有“二心”的meimei假惺惺的當濫好人。 沈沛看著姜州,語氣平淡的反駁,“母后不過是清楚自己的責任,她先是大齊的皇后,然后才是姜家的女兒?!?/br> 姜州接受不了這些,在獄中不停的嘶吼,狂怒,聽得沈沛煩不勝煩,只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某一天的深夜,姜州被一盅毒·酒了結了性命。 死的悄無聲息,死的毫無懸念。 朝堂的一角坍塌,可他們很快的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把姜州所有的黨羽都一網(wǎng)打盡,肅清朝堂。 甚至都沒有惹出任何的亂子來。 至此,姜州謀逆一事,終于塵埃落定。沈靖終于把最大的威脅給鏟除干凈。 蒼玄帝龍心大悅,大宴群臣。 就在這時候,秦王沈沛卻做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舉動,自請去封地,遠離京城。 惹得朝野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