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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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 沈沛看到了熟悉的酒樓,看到了熟悉的攤販,這些地方到處都有若冉和他的回憶,沈沛越看越覺得厭煩,“不去酒樓!” 俞長勝和四喜只能忐忑不安的跟在沈沛身后悶頭走,直到兩人被一群鶯鶯燕燕纏繞,才驚覺沈沛是進了一家青樓。 兩人急急忙忙的去看沈沛,就看見沈沛冷著一張臉坐在太師椅上面,身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窯姐兒不做生意了? “這位爺……您,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崩哮d的后腰被沈沛的折扇指著,害怕的開口,那一群鶯鶯燕燕看見mama被挾持,自然也不敢動。 俞長勝和四喜會被圍上,純粹是因為走得太慢,外頭的窯姐兒還沒反應過來。 “不,不知道這位爺,來我們這兒,是……是……”老鴇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沈沛這樣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 要姑娘還是要小子,要漂亮的還是要清純的,這不都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上菜?!鄙蚺胬淅涞拈_口。 老鴇直接傻眼,“啥?” “上菜?!鄙蚺嬉姷綋P州城那些燈火通明的酒樓,只會想起和若冉一起的點點滴滴,他越看就越覺得難受,只能跑到這里面來。 所有人都被沈沛給驚訝到了,而后發(fā)現(xiàn)他不是說的假話,而是真的打算來青樓吃頓飯。 這飯,還沒有任何的歧義,就是單純的吃飯,只需要酒菜,不需要姑娘的那種。 俞長勝和四喜看著正在廂房里冷著臉夾菜的秦王殿下,根本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fā)展成,如此這般。 “俞侍衛(wèi)長,方才真是多謝了……” “無妨,無妨?!庇衢L勝擺了擺手,只覺得受之有愧,他其實未必愿意湊上前去給沈沛出氣,只是,四喜要是被小王爺給打死了,以后不就只有他一個人承受小王爺?shù)呐瓪饬藛幔?/br> 若冉姑娘不算。 小王爺怎么可能對著若冉姑娘發(fā)脾氣?這不就是因為不舍得,才自個兒跑出來了嗎? 之所以惺惺相惜,還不是因為兩人同病相憐。 他們倆在門口守著,廂房的門開著,老遠有兩個姑娘縮在角落里抱著琵琶大氣不敢出,也不是不想湊上前,只是差點被沈沛給打了。 最后沈沛像是看在她倆是女人的份上才沒動手。 俞長勝和四喜看了看,雖說來青樓吃飯有點兒離譜,可他們也見怪不怪了,反正是揚州城,主子如今是“直郡王殿下”他們也是直郡王的手下,只要主子的身份不暴露,丟臉的就不是他們。 若是沈沛能夠安安生生的吃一頓飯,他們守著也就守著了,可是很快事情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沛直接扔了筷子,嚷嚷著俞長勝的名字,“俞長勝?!?/br> “屬下在?!庇衢L勝立馬進去候著。 沈沛微微的抬起了下巴,嫌棄青樓里太吵,“想辦法讓他們閉嘴?!?/br> 俞長勝:“……” 秦王殿下今兒個這是,要砸場子是嗎? “還不快去?”沈沛冷漠的開了口,這語氣太不對勁,從前生氣都是砸東西,如今這是怎么了? 砸東西已經不能滿足沈沛了嗎? “是?!庇衢L勝領了命,一臉冷靜的去找老鴇。 老鴇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這位爺……我們,我們這里是窯子啊。” 勾欄院里頭還有不吵的?不吵不鬧冷冷清清的勾欄,還賺什么錢? 俞長勝沒和老鴇廢話,直接亮出了隨身腰牌,老鴇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見狀也不干廢話,開始關門不營業(yè)。 如今正是最熱鬧最繁華的階段,客人最多的時候,老鴇只覺得心里頭在滴血,俞長勝抽出一把銀票過去,“里頭那位,沒事別去叨擾了?!?/br> 他們王爺,也只有在若冉姑娘面前脾氣會好些,其余時候說一不二,如今只是嫌這兒吵,若是再挑出點別的毛病,只怕這地方也不用營生了。 “是……”老鴇委委屈屈的應下,去約束了樓里的姑娘們。 等把這些處理完之后,俞長勝又去廂房外守著,然后俞長勝就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俞長勝和四喜完全不知沈沛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讓老鴇把樓里最漂亮的姑娘都找來,一個個爭奇斗艷,花枝招展。 可他壓根不碰,只讓人站的遠遠的,不準靠近他。 俞長勝:“……” 四喜:“……” 頭一次見這么逛窯子的,難道只是為了過來飽一飽眼福? 若沈沛當真看了也就罷了,偏他一個都沒有拿正眼瞧,只當那些個漂亮姑娘是房間里的花瓶擺件,擺多了還礙眼的那種。 不是挑剔飯菜不合胃口,便是嫌棄酒難喝。 老鴇只能苦哈哈的差人去外頭買回來……雖說這財神爺給銀子給的很大方,今兒個一天的收成,足趕的上半個月的,可老鴇還是不愿意接這樣的客。 簡直就是勞民傷財。 老鴇一邊把銀票揣到腰間,一邊認命的派人繼續(xù)去買酒。 雖然,這位爺?shù)钠夤殴至诵袨楣之惲诵?,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再怎么詭異,他也還是財神爺??! 老鴇得了銀子,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春風樓來了一位奇怪客人的消息瞬間席卷了揚州城的窯館,烏寶林名下也有不少風月場所,只覺得這事兒有些新奇,打聽一番才知道那人就是沈沛。 他從一堆鶯鶯燕燕里面睜開了眼,“哦?直郡王?去逛了春風樓?” “對,聽說也不要姑娘,也不要什么的,就把春風樓折騰的夠嗆?!?/br> “那是因為春風樓的女人,都比不上他自己的婆娘?!睘鯇毩譂M臉不屑的笑了起來,雖然若冉驕橫跋扈,可烏寶林卻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她長得極美。 “去樓里找?guī)讉€好看的送過去,那天你不是見到了直郡王妃嗎?按照那個模樣去選。”烏寶林說完就繼續(xù)縮回去,被那些個鶯鶯燕燕包裹起來。 享受極了。 沒有一個女人會容忍,丈夫身邊還有別的女人,烏寶林這么做,存了心要膈應若冉。 烏寶林手下的小廝得了令就去挑選,在烏寶林面前不敢表露什么,這會兒一離開就忍不住的腹誹。 按照直郡王妃那樣的選? 要是他們樓里能有長得和直郡王妃那樣的,早就被捧成揚州花魁了! 腹誹歸腹誹,該干活還是得干活。 用了心思之后,還真讓他們找出了兩個來,不過不是樓里的姑娘,而是放在這兒調·教的瘦馬。 手下人去回稟烏寶林之后,得了首肯便把這倆姑娘送到了春風樓去,烏寶林耍了個心眼,只說這人是沈沛要的。 春風樓的老鴇壓根不知道沈沛去青樓,只是單純不想去酒樓回憶起和若冉的過往。 老鴇想著,男人嘛,進了花樓當然是來找姑娘的,雖然她們樓里的姑娘財神爺看不上,可不代表男人不愛。 所以當烏寶林把人送來的時候,老鴇雖然臉上不滿,到底是沒拒絕,大家都是做皮·rou生意的,這點臉面還是要給的。 在烏寶林的有心算計和老鴇的無心成全之下,兩個姑娘順順利利的來到了沈沛的面前。 沈沛原本是不把這些當一回事的,可看到眼前這兩個女人之后,一瞬間怒火中燒,徑直的沖到她們面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力氣極大,兩個姑娘只覺得下巴劇痛,仿佛要被捏碎一般。 沈沛絲毫沒有收緊力道的意思,語氣森冷的質問,“誰讓你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眼前的兩個女子,容貌和神態(tài)有些神似若冉,烏寶林還特意讓人把打扮成若冉當日的模樣,再找了個技藝高超的妝娘化化妝,原本三四分相似的容貌。 如今有了五六分。 可這份相似,卻把沈沛惡心的不行,他把人托到水盆邊,毫無憐香惜玉的把她們的腦袋往水里按,想把把那胭脂水粉畫下的皮給洗干凈。 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直到把那些胭脂水粉徹底洗干凈,才把人扔到一邊。 “誰準你打扮成這樣子的?”沈沛的心中充滿厭惡,這里的動靜鬧的太大,俞長勝和四喜聽到動靜趕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只覺得這老鴇當真是活得不耐煩。 “說,誰送你過來的?”沈沛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的憤怒根本不加掩飾,老鴇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干脆利落的就把烏寶林給賣了。 “烏寶林?”沈沛松了手,那兩個女人摟住一團瑟瑟發(fā)抖,沈沛慢條斯理的擦干了手上的水漬,心中一片平靜,“他是在挑釁本王嗎?” “烏寶林在哪里?”沈沛問的是那兩個女人,她們倆跪坐在地摟在一起哭泣,臉上脂粉盡除,洗盡鉛華,活脫脫兩個出水芙蓉的美人。 沈沛壓根沒放在眼里。 兩人顫著聲不敢說話,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沈沛的神情愈發(fā)不耐煩起來,“本王不打女人,不要讓本王破例。” 兩個女人抖如篩糠,再也不敢有半分的隱瞞,剛才她們真的以為沈沛要淹死她們。 “俞長勝,不管你用干什么手段,把烏寶林給本王帶過來?!鄙蚺胬渲樂愿赖?。 俞長勝領命離開。 留下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連同老鴇在內,全部瑟瑟發(fā)抖的跪在地上。 烏寶林是在那群鶯鶯燕燕的床上被俞長勝給抓下來的,跪在沈沛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直,直郡王殿下?!?/br> “烏老板原來還認識本王?”沈沛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送這兩個東西過來惡心我?” 俞長勝把方才那兩個女人摔到烏寶林的面前,烏寶林一看事情敗露。駭出一身的冷汗。 這,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自作聰明的東西?!?/br> 烏寶林依舊跪在地上,沈沛在他面前站立,按照烏寶林的角度,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沈沛的鞋,精致,華貴的鞋。 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烏寶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住了…… “直郡王殿下……草民,草民……” “本王肯花心思跟你玩玩,那是因為本王閑來無趣,當逗條狗,喊你一聲烏老板,當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沈沛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一點也不想和烏寶林迂回。 便是撕破臉皮又何妨?如今的確證據(jù)不足,卻也能夠把烏寶林這顆毒瘤給鏟除,雖然有點可惜,卻也不是不能動他。 只是動了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