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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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修背著槍,悶著頭走在薛信然前面,給他擋風(fēng)。契布曼走在最后,他跟薛信然一樣沒有背槍。 只是,前者不背,是因為更適合近身戰(zhàn);而薛信然不背,是因為他扛不動,強行使用□□反而無法發(fā)揮出他全部的實力。 少說話,警惕些。契布曼提醒。 奈登翻了個白眼,我還能不知道要警惕?!然然,你要是走不動就說,我背你。放心,我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 然、然然? 薛信然抿了抿嘴,冷的不想跟他計較。 他們身上穿著的黑色作戰(zhàn)服雖然能防風(fēng),但露在外面的臉和耳朵還是很冷。 薛信然見其他人神色如常,大概知道這點溫度對他們來說沒什么,他也沒有開口求助,而是將背后背著的唐刀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豎起作戰(zhàn)服高高的衣領(lǐng),擋住了包括口鼻在內(nèi)的半張臉。 風(fēng)雪的壓力驟降,少年悄悄松了口氣。 幾百個人列成兩隊往前趕路,快速行軍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入口。 那是一個大約半人高,兩三米寬的圓柱形,類似于井和井蓋的金屬裝置。康伯頓中校輸入密碼,核對虹膜后,井蓋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向下的通道。 下??挡D中校站在井邊沿上,指揮后面的大兵。 隊伍就跟下餃子似的沖進了通道里。 軍校生排在最后。 眼看著修和奈登從眼前消失,薛信然也高高躍起時,少年敏銳的察覺到右手邊的康伯頓臉色一變,后者領(lǐng)口的通訊器傳出聲音。 通道中出現(xiàn)大量異種!三隊隊長杜魯求援噗??! 名叫杜魯?shù)年犻L求援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撕裂的聲音透過通訊器,竟有些失真。 緊接著,通訊器那邊全都是可怕的沙沙聲。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薛信然大半身體都已經(jīng)落在井中了,他余光中看到康伯頓面色鐵青的要伸手抓住自己,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中年男人的手指剛碰到薛信然的衣領(lǐng),還沒來得及握緊,那硬挺的衣料擦著他的指尖直直的往下落去。 薛信然像是知道了什么。 下落過程中,他一腳揣在了石壁上,纖細的身體扭轉(zhuǎn),面容朝上仰看向井口。 濃郁的黑暗將他徹底吞噬之前,外面僅剩的康伯頓和契布曼二人,看到他對著賽維星蒼茫的雪夜笑了起來。 真要命啊。 他細語了一聲,又喊道,契布曼你就在外面等我們出來吧 康伯頓中校沒拉住人,惱恨的對著井沿砸了一拳,這次任務(wù)危險等級已經(jīng)超過了F級,你不用進去,立即返回飛艦。 可是契布曼怎么可能聽他的? 對于這次任務(wù)的長官,他連一個眼神都奉欠,穿著軍靴的長腿一邁,直接跳了下去。 康伯頓:現(xiàn)在的小孩真他媽是看不懂! 中年男人沒時間多想,他飛快給軍部發(fā)出報告,說明了眼下的情況后,也不再猶豫,消失在井中。 一時間,整個荒原再無人氣。 只剩下砭骨的寒風(fēng)呼號著卷起碎雪,如同一曲凄厲的挽歌。 第77章 世界四 薛信然落地了。 他按了下耳后的設(shè)備,打開了夜視功能。 眼前黝黑的通道很寬闊,寬和高都有四五米的樣子,看來生活在里面的異種體型也不小。 少年站在原地查探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這很奇怪,他明明是緊隨著奈登和修一起跳下來的,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的蹤跡。 就算其他大兵不在意他們這些軍校生的死活,率先行動了,可奈登和修一定會在原地等著他的。 薛信然知道,眼下這個情況大約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們進入的過程中掉入了不同的通道。三隊隊長杜魯臨死前的匯報,足以說明地底有他們不知道的危險。 另一種可能,是在自己落地之前,這里發(fā)生過什么,致使奈登和修被迫跟著大兵們深入甬道中。 薛信然是比較偏向于第一種可能的。 他和奈登二人落地的時間最多相隔兩分鐘,這短暫的兩分鐘內(nèi),不太可能出現(xiàn)足以威脅所有人生命安全的巨大危機。 少年看了眼信號,果然已經(jīng)非常微弱了。 他輕聲自語:看來杜魯隊長也是僥幸才聯(lián)絡(luò)上了康伯頓中校,否則其他更快進入地底的隊伍不可能沒有消息遞出。 薛信然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他并不能判斷出是什么東西干擾了信號。 甬道內(nèi)濕悶的空氣中,夾雜著腥臭味。薛信然察覺凹凸不平的黑褐色石壁上有一種淡黃色亮晶晶的分泌物。 他靠近了一些,拔出綁在腿側(cè)的三/棱/軍/刺,用刺尖挑了一點看了看。 分泌物還很濕潤,有點像蠕動的生物留下來的。 薛信然在軍校時,也曾研究過蟲族的敵人異種。書上寫不同異種母巢產(chǎn)出的異種雖然各有不同,但也有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都是蠕動爬行的,類似于爛rou一樣的東西。 想必石壁上的粘液就是它們經(jīng)過時遺留的。 少年在一處干凈的石頭上剮蹭掉軍刺上的惡心東西,握著武器,警惕的往前走。 他腳步的聲音極其輕微,連呼吸的頻率都降到最低。 走了大約五分鐘,薛信然終于聽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聲音。 那是一道十分沉重的喘息聲,正一腳重一腳輕的在往自己這邊走,腳步很倉皇,應(yīng)該是腿受了傷正在逃命。 隨著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薛信然在腥臭中,終于嗅到了其他味道 那是鮮血的腥甜味。 他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逃命的男人身后出現(xiàn)了細微的沙沙聲。 薛信然加快腳步,不去管路過的幾個岔路,直直往前沖,很快,轉(zhuǎn)了一個接近九十度的彎之后,他終于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對方穿著戰(zhàn)斗服,看胸前縫制的胸標應(yīng)該是普通大兵中的一員。 男人看見有人來救自己,眼睛中都亮起了光,只是當他看清薛信的體型和戰(zhàn)斗服上的軍校標識后,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小子,你快跑!要是僥幸能出去,就報告軍部,說賽維星任務(wù)危險等級提升,地心中的異種發(fā)生了進化,請求軍部支援! 你叫什么名字?薛信然突然問他。 男人下意識的,斡部2149號紅吻蟻蟲族西尼爾! 薛信然已經(jīng)看到他背后冒了一個頭的異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底下,無人看見,這些惡心人的東西就開始隨心所欲的長。它們渾身呈現(xiàn)出腐rou的紅褐色,身體好像被絞rou機絞過似的隨便擰巴在一起。 薛信然甚至能看到它們的體表上坑坑洼洼,甚至還有一些凸起的像腸子一樣的筋rou。 少年將軍刺插回了大腿處的綁帶中間,左手抬起,握住唐刀刀柄,將銀白色刀刃□□,豎握于胸前。 西尼爾見少年不僅沒逃,還做出攻擊的姿勢,一雙圓滾滾的黑眸如火焰一樣明亮,恍惚間好像透過他,看到了幾年前,自己離開貧瘠落后的家鄉(xiāng),義無反顧參軍的模樣。 他腳步慢了下來,也不再叫薛信然趕緊逃了。 薛信然瞇著眼,西尼爾。 嗯?西尼爾感覺到腥臭的熱氣噴在自己背后,因為受傷和失血,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甚至連擬人態(tài)都快無法維持。 區(qū)區(qū)四五米寬的甬道,他如果恢復(fù)成蟲態(tài),會立刻把這里擠得滿滿的,行動將會受到極大的限制。 薛信然看著快要撲來的丑陋異種。 你看它身上沒長甲鞘,全都是軟rou,應(yīng)該很好切割吧? 西尼爾還沒有回答。 輕盈的風(fēng)從他身邊擦肩而去,少年加快了步伐沖向異種! 那異種發(fā)出沙沙的叫聲,它的整個頭部都是嘴,完全張開時大的可怕,連眼睛都被擠到了上方。 一口密密麻麻的利齒中還殘留著衣料的碎片。 薛信然眼看就要落入異種口中,尸骨不留了,沒想到他肅穆的表情忽然變了,勾起紅通通的嘴角,來的正好。 T12連蟲族的甲鞘都能輕而易舉穿透,何況這些異種? 只要不被它們碰到,也就是一團隨便殺的rou而已。 少年一刀扎在異種上顎處,他身體懸空,唯一的支撐點就是唐刀的刀柄。異種因疼痛而劇烈晃動起來,薛信然借由這股力量,一個利落的后空翻。 他抓住時機,從懸掛在鬼門關(guān)的姿勢,翻到了半空,踩在了異種滑膩丑陋的腦袋上。 薛信然沒機會拔唐刀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還好當初找特伊要了兩把武器。 這年頭連蠕蟲都這么變態(tài)了啊! 他拔出軍刺,用力插進了異種頭和脖子之前的位置,用盡全身力量向后劃拉,重復(fù)幾次后,軍刺造成的傷勢深可見內(nèi)臟!這條異種不甘的扭動著身體,想壓死薛信然,但最后還是無力的倒在了西尼爾面前。 西尼爾看著滿身粘液的少年從兩米多高的尸體上一躍而下,走到異種的嘴前去拔唐刀,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身處夢中。 你那把唐刀和三/棱/軍/刺都是T12 薛信然將唐刀擦了擦,歸于鞘中,他看著自己身上的粘液嫌棄的不行,隨口回答,嗯,都是。 西尼爾:哦。他恨有錢人! 要是他也有這種逆天的武器,也不至于被弄成現(xiàn)在這狼狽的模樣! 危機暫時解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西尼爾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給自己注射了一支藥劑,又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帶著薛信然離開這具異種的尸體。 路上,他還給薛信然講解:異種會吃掉同類的尸體,所以我們得離開這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當然,最好是能跟其他人匯合。 薛信然點頭。 他也想跟其他人匯合。 西尼爾見少年保持沉默,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接下來的危險,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雖然下來時我們不知因為什么被分散了,不過這次的任務(wù)上面多分派了一千個精英,還有五十尊鐳射炮,每個隊都分到了七分之一。等我們找到他們后,就不會被這些狡詐的異種逐個擊破了。 薛信然嘆息,希望吧。 雖然西尼爾說的有道理,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 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還有一堆問題沒有弄清楚。 比如異種為什么會變異? 地心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們落下時會被分散?還有以往從未出現(xiàn)過通訊器無法用的情況,這次為什么會突然沒有信號? 他們接著向前走,薛信然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發(fā)現(xiàn)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西尼爾也意識到溫度的變化,我們正在深入地底。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沒想到在一個岔路口跟十幾人的小隊伍正好撞上! 小隊中,奈登跟修正一起戒備著周圍。他們身上的氣勢完全融入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英大兵們中,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初次出任務(wù)的一年級軍校生。 只是這份可靠感,在奈登看見薛信然的那一瞬間,如海上泡沫般泯滅于無形。 然然! 奈登見薛信然不理自己,臉上似哭似笑的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他,還好你沒事額,然然,你身上好臭 薛信然小身板直挺挺的杵著,聲音冷似賽維冰天雪地的冬日。 嫌臭你就松開。 奈登趕緊搖頭,不嫌棄不嫌棄。 少年本就比蟲族那兩米多的變態(tài)身高矮一大截,被奈登摟住的時候整個臉都被迫埋在他胸口,加上他們的戰(zhàn)斗服又是不怎么透氣的材料,憋得可難受了。 要不是薛信然知道,奈登是因為看到他平安太高興了,說不準早就在男人伸手要抱的時候,就上去給他一軍刺。 奈登也知道薛信然不舒服,很快就松開了手。 他們互通了一下信息,薛信然這才明白,奈登他們這十幾個人之所以看起來干凈整潔,是因為攜帶著兩尊便攜式鐳射炮,滅殺異種只是一瞬間的事。 你們也發(fā)現(xiàn)了吧?不管從那條路走,都是在往地心的方向接近。奈登解開水壺給薛信然。 少年只抿了一口沾濕了嘴唇,確實,我跟西尼爾沿著反方向走了一段,也是在往下。 修找出了一條毛巾,示意薛信然擦擦身上的粘液。 在前路未知的情況下,一件合身的戰(zhàn)斗服還是非常重要的,至于味道,就只能忍忍了。 我們打算繼續(xù)前進,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吧。 那當然。薛信然理所當然的回答。 既然哪里都不安全,那自然應(yīng)該跟著大部隊行動。如果所有甬道的終點都是地心的話,那他們說不定能聚集更多活著的士兵。 畢竟連薛信然都能一對一殺死異族,那些更加強大的精英蟲族自然也能。 第78章 世界四 越往地底越熱。 好在戰(zhàn)斗服除了防寒以外,也有很好的隔熱作用,再加上異種母巢沒有喪心病狂的將巢xue安置在地心里,所以薛信然勉強可以忍受。 應(yīng)該就在前面。 端著鐳射炮的棕發(fā)大兵,發(fā)現(xiàn)通道變寬了一些,猜測母巢就前方。 但越靠近母巢,異種就越多。 惡心的東西又前仆后繼的爬了過來,棕發(fā)大兵深邃的眼睛眨都不眨,將前面擠成一團往這邊爬的異種們一炮轟的渣都不剩,只剩下令人幾欲作嘔的腐尸燒焦的味道。 走!一群人加快了腳步。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里面有數(shù)十根粗壯的石柱支撐著巖石層。 薛信然跟著隊伍隱藏在通道口往里面查看了一番。 他終于看清了異種母巢的模樣 它看起來不像一個生物,而是像一塊巨大無比的囊袋一樣的內(nèi)臟,表面很光滑,整個身體伸出了許許多多的血管,深深扎進了地底,似乎正在地心中不斷汲取著能量。 一只只異種圍繞在母巢周圍,它們歡快的跟兄弟姐妹們擠在一起,看的薛信然眼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