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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是會著涼吧?看來他的擔(dān)憂果然沒錯。 林翊上前幾步,有些想把她送回屋內(nèi),可他剛走到安曦身前,她便已經(jīng)驚醒。 安曦感受到身前的光被擋住,她瞇著眼睛,仰頭去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說道:“是你呀——” 林翊打算送她回房的步子就這么停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從一個醉酒的人口中最容易得到最想要的消息了。 想了想,林翊試探著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是我?我是誰?”正好也是在追問安曦見到他后說出的第一句話。 “你是……”安曦歪著頭,打量著他的模樣,最后下了定論,“你是個惹人嫌的家伙。”像個煩人精,怎么也擺不脫。 林翊猜想她可能是因為自己神志不清那段時間而對自己生出了反感,自己趁醉打聽消息的計劃還算順利,他便打算換個問題繼續(xù)問:“你為什么要經(jīng)營一家紙鳶鋪子?”為什么偏偏賣的是紙鳶? “我也不想啊。”安曦捏著自己的臉頰,像是在給自己提神,“沒有錢我會餓死的!”很委屈的樣子。 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標準的醉酒人的回答,林翊依舊沒有挖掘出什么消息來。 想了想,他直接問了最后一個,也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你認識安曦嗎?” “安曦?誰?。俊弊砭频陌碴赜行├Щ?,她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你說過,那個叫安曦的是你的meimei。” 十分標準又合格的回答。 她就算是喝醉了,該不往外說的消息也依舊不肯透露出一分。 林翊沒挖出任何消息,敗下陣來,夜深天色漸冷,他也該去把安曦送回房間了。 林翊朝安曦伸出手,想把她扶起來:“我?guī)慊厝ァ薄皠e碰我?!?/br> 他才剛一動手,就被她一爪子撓開了。 安曦瞇著眼睛,起身抓住林翊的衣襟,與他湊得很近,像是較勁一樣,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為什么那么惹人討厭啊?” 幾個問題問下來,林翊毫無所獲。反而還激起了安曦的勝負欲。 林翊只當(dāng)她醉了鬧著玩,剛開始并不打算回答,可她抓著他衣服的手攥得死緊,非要從他口中得出一個答案。 “不是與你說過嗎?我前些日子……病了?!绷竹搭H為無奈。 “哦,討人厭是天生的,沒法子治?!卑碴刈詥栕源鹬?。 林翊終于意識到安曦與他是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也放棄了繼續(xù)認真回答她的想法。 可他的敷衍明顯讓安曦感到了不滿。 “我都回答你了,你卻不回答我,這不公平!”她感覺很委屈,開始鬧起來,兩只手也開始亂舞。 林翊只得耐心安撫她:“好好好,我乖乖給你回答問題,你讓我扶你回去,行嗎?” 安曦終于平靜下來,不過依然噘著嘴,整個人也氣鼓鼓的。 她眨了眨眼,繼續(xù)問著:“你為什么來這里呀?” 林翊:“這里是哪里?” 安曦聽出林翊在明知故問,立刻錘了下林翊的肩頭。 她雖然醉了,還真不好騙過去。 林翊這樣想著,只得答道:“來找人?!?/br> “哦,是想找漂亮的小姑娘?!卑碴厝栽谧ブ竹丛捓锏年P(guān)鍵詞隨意發(fā)散著,就是意味悠長的語調(diào)聽起來好像是在嘲諷他。 “你好煩,到底什么時候滾?。俊卑碴負Q了個問題繼續(xù)問著,語氣十分認真,就好像在研究什么稀世難題一樣。 “就滾了,就滾了。” “你在——胡說!”安曦像是拆穿罪犯謊言的偵探,整個人還興奮地跳了一下,林翊生怕她站不穩(wěn),趕緊跟上又扶住了她。 安曦朝他轉(zhuǎn)過身子,拿著手指指指點點:“滾的話,是要把身子團起來的!”她一邊說著,還要去做示范,讓林翊趕緊攔了下來。 她很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不過你滾了這么久都沒有滾走誒,說明你不是圓形的!”甚至開始說起胡話來。 “……” 醉了的安曦比以往更加可愛,也更加的執(zhí)拗。 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懟他懟的那么起勁。 林翊扶了安曦一路,一邊回答她的問題,還要擔(dān)心她會摔倒,等他把安曦徹底安頓下來,已經(jīng)惹出了一頭大汗。 林翊幫安曦把被角掖好,生怕她還會留下他問什么奇怪的問題,趕緊落荒而逃了。 第二日,等安曦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是巳時了。 大腦還有些宿醉后的割裂感,她忍不住撐了下額頭。 昨晚……是誰送她回來的? 她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面還帶著不少酒氣,還是昨晚的那件。 她有些記不清昨晚醉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也能猜出是誰把她送了回來。 肚子因為饑餓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安曦不再多想,起身洗漱完,便前去小廳吃早飯。 “聽說昨晚你那朋友又翻咱們家的墻,然后被當(dāng)成登徒子了?”王婧柔一入睡便睡得極沉,輕易不會被吵醒,她也是今早出門碰到鄰里,才打聽清楚昨晚發(fā)生了些什么。 安曦有些尷尬,只是點了點頭。 王婧柔話題又扭到了另一個方向:“說起來,你說你好端端的喝什么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