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到站請送命、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治愈系婚寵、春夏之交(GL)、穿進漫畫后我拯救了男主、穿成炮灰的我拯救男主[娛樂圈]、大反派他盛世美顏[快穿]、大佬的小狐貍又在撒嬌、你對氣運一無所知、縛寵
這是孫汀洲。 我對他電影明星的身份不感興趣,但運動會那次撞破他和裴雁來的“私會”,我至今還對他敵意難消。 我不了解孫汀洲,但他對裴雁來感興趣這件事確認無疑,連耿一直都看得出來。 對一切對裴雁來有所企圖的人和動物,我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戒備。別說孫汀洲,就算是每晚回家,路過夕陽文具店都會遇到的那只喜歡沖裴雁來撒歡的吉娃娃,我都給不了什么好臉色。 可孫汀洲怎么會在這個時間跑到這兒來,還和一坐賓利的大款拉拉扯扯?縱使我對娛樂圈的彎彎繞繞不感興趣,此刻也難能不聯(lián)想到一些錢色交易。 但這種念頭只在我腦子里過了一瞬,就很快被甩出去。 背后瞎編排人的事,我不想做。 孫汀洲甩上車門后就快步離開了,賓利一時半刻還沒開走。 需要避諱的人走了,我于是從門后的陰影撤出來。 騎車離開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賓利后座的車窗降了下去,伸出一只抖落煙灰的手。 抽煙的是個男人,他十分英俊,乍一看很年輕,但細看又不是這樣。眼尾皺紋細微,神情顯出滄桑,氣質(zhì)溫和儒雅,半點兒不像剛和人起了沖突。 明明隔了一條馬路,他卻準確鎖定了穿著一身校服的我,和我遙遙對視。 這人朝我笑了一下,眼睛一彎,褶皺很深,很多情,里面卻沒東西。像是對路邊的小貓小狗都能信口調(diào)兩句情。 我并不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風花雪月愛恨情仇,那和我無關(guān)。 我移開視線,踩上腳踏板離開。 沒兩秒,那邊車窗合上,發(fā)動機的聲音也響起。 騎車回醫(yī)院的路上,我是有點恍惚的。當時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有了頭緒。 七八年過去,裴雁來已經(jīng)徹底長開。 五官雖然只能說有四五分像,但笑起來的時候,和記憶里的那個男人簡直如同一個人落下的兩滴血,神情姿態(tài)像了九成九。 只是裴雁來面部走向細看更薄情,不笑時距離感頓顯,鋒芒畢露。 邪門邪大發(fā)了。 就算是再讓我多長半個腦子,我也想不到,當年匆匆一瞥,或許和孫汀洲不清不楚的富豪,竟然能是裴雁來的親生父親。 “……草?!崩浜古郎霞贡场?/br> 怪不得前段時間裴崇說他知道我。也是個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老狐貍,當年在裴雁來門口看見穿著陵市一中校服的目擊證人,他不調(diào)查才不正常。 這人是想做楊玉環(huán)還是武則天?裴雁來他知道這事兒么? 他一定知道。 我很快得出答案。 如果裴雁來恐同是因為抓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同學(xué)上床…… 我腦袋都要炸了,胡亂揉把頭發(fā),在搜索引擎里打出“孫汀洲”三個字,跳出來的頁面還停留當年《河邊》相關(guān)的資訊。 他曇花一現(xiàn),在影壇上敲了一場漂亮的入陣鼓后就再沒了下文。 沒有花邊,沒有黑料,媒體像是把這個曾經(jīng)被捧成“鏡頭寵兒”的年輕人忘得一干二凈,留下一席禮炮轟出的碎屑,時間久了,只剩衰頹的狼藉。 我給李笑笑發(fā)了條微信,我問她,你知道孫汀洲嗎? 她還沒睡,很快回我。 --誰?我沒姓孫的前男友吧? 我眼角抽了一下,解釋說,就是《河邊》的男主,當年挺火的那位。 她這才如夢初醒。 --哦,你說他啊。 --我當時還挺喜歡他的,演得很靈,但好多年沒消息了吧,你突然提我都沒想起來他是誰。 隔了幾秒,她又回道。 --怎么,做那種夢夢見他了? 我徹底不想理她了,這話聽著都晦氣。 被膈應(yīng)得睡不著覺。零點五十七分,我點開孫汀洲的微信,在“是否刪除該好友”的頁面按下確認。 第48章 躺在那兒的如果是你 北方到三月,算是正式開春。換季必有流行性感冒,我明明體質(zhì)不錯,但次次中招,今年也不例外。 因為感冒,下午兩點,我已經(jīng)在辦公室用完大半包抽紙。 前臺突然內(nèi)線打到我這里,說樓下有人找,沒預(yù)約,但不太好拒絕。 她說得含糊,我沒弄明白怎么不太好拒絕,下樓才發(fā)現(xiàn),門口會客的小沙發(fā)上坐著的竟然是李楠。 小姑娘穿著校服,懷里揣著什么東西。 幾個月沒見,我又戴著口罩,直到前臺喊“林助理”,她才后知后覺背著包起身。 “林先生,好久不見?!?/br> “你好?!蔽铱人砸宦?,啞著嗓子:“今天周三,不上課么?” 李楠舔了舔下唇,解釋:“我是逃課來的。高三生下午就開始封閉式集訓(xùn),我抽不出時間才……” 我眉頭一跳,大事不妙,“有什么事嗎?” 她搖頭,從包里拿出什么:“聽說裴律師又打贏了官司,這個是我準備的一點點心意,但前臺jiejie說他不在。您是他助理,可以麻煩您轉(zhuǎn)交嗎?” 是本相冊,挺厚的。 騰源這個案子完成得太漂亮,致使裴雁來最近名聲大噪。不僅在業(yè)內(nèi),網(wǎng)上也有不少法律博主把這個當?shù)淅治觥?/br> “……好?!?/br> 小姑娘春心萌動,我很想說不,但我沒有立場,攔不住。 她終于露出笑臉:“謝謝林哥,那我回學(xué)校了?!?/br> 并不出于私心,我沒忍住提醒一句:“你年紀小,馬上要高考,還是先專注學(xué)業(yè)?!?/br> 或許因為語氣太冷淡,李楠被臊得臉紅:“嗯,我知道的。我,我上學(xué)晚,半年前就成年了。” 說完她就跑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有點難辦。 何為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后,陰陽怪氣道:“裴大律師好艷福。漂亮是漂亮,但聽說那姑娘還在上高中?嘖,不太合適?!?/br> 我瞥他一眼:“謹言慎行。何律師入行這么多年,不至于連這個都不懂?!?/br> “都當過老板的舔狗,我怎么就這么煩你。”何為思冷笑:“你還不知道呢吧?你主子現(xiàn)在就是資本棄子,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對我客氣點兒沒壞處?!?/br> 和不要臉的撕破臉就這點不好,蒼蠅似的有一搭沒一搭惡心人。我壓根沒往耳朵里進,拿著相冊上樓。 何為思跟來二樓轉(zhuǎn)悠。但他這會兒倒是安分,就坐在一邊玩手機。 裴雁來還沒回所里,我打算等他回來,再當面把相冊給他?;氐焦の唬x弈卻來敲我桌子,看口型是讓我看微信。 搞什么。 我點開微信,他給我發(fā)了消息。 --真假? --【轉(zhuǎn)發(fā)“鼎潤八卦小組”群聊消息】 鼎潤八卦小組人數(shù)不少,我有所耳聞。 何為思是群主,他平時在二代三代圈子里吃得開,家里也有點門路,確實消息靈通。 消息是何為思剛發(fā)的。 大概是在說,裴母出身名門,和裴父強強聯(lián)姻。但裴雁來身為獨子,本碩讀的都是法律,畢業(yè)后拒絕接手家族企業(yè)。這幾個月,父母鬧離婚,他裴雁來不僅半分好處都沒撈到,聽說還被迫放棄了繼承權(quán)。 話里話外奚落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大多數(shù)人雖然半信半疑,但流言就是這么越裹越大的。 我回復(fù)謝弈。 --別信,別瞎傳。 如果真有人能讓裴雁來吃癟,我先磕三個響頭。 何為思正坐在矮幾前,摸出李笑笑什么網(wǎng)絡(luò)購物節(jié)剛買的一大罐豆乳威化,咔嚓咔嚓吃。 上嘴皮碰下嘴皮,吧唧吧唧的,吵人。我不勝其擾,徑直走過去,把罐子一把拿開。 何為思僵在那兒,臉色不好看,半天才站起來:“你找什么事兒?” “何律?!蔽页兜艨谡郑曇糇兊们逦骸肮ぷ鲌鏊?,別亂掉渣?!?/br> 何為思不會聽不懂。他臉色發(fā)青,下一秒就開始擼袖子:“你他媽的!” 氣氛劍拔駑張,同事紛紛上前勸和。 但矛盾還沒激化到那份上,三兩句勸阻,何為思就咬著牙又把袖子放了下來。 我把罐子的蓋子卡上,剛放回去,樓梯處又傳來腳步聲。 “裴律,趙律?!?/br> “…裴律師,您們回來了?!?/br> “對了趙律師,華澈投資的那份文件我剛剛發(fā)你郵箱了?!?/br> “好好?!壁w律隨口道:“你們聚在這兒干嘛呢?夾道歡迎???” 裴雁來垂眼一笑:“倒也不用這么客氣?!?/br> “兩位說笑了?!焙螢樗祭砝硪路?,把胳膊硬環(huán)在我脖子上:“我正好有時間,就下樓來和哥幾個聊會兒天。” 何為思渾然不覺,我卻膈應(yīng)得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