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到站請送命、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治愈系婚寵、春夏之交(GL)、穿進漫畫后我拯救了男主、穿成炮灰的我拯救男主[娛樂圈]、大反派他盛世美顏[快穿]、大佬的小狐貍又在撒嬌、你對氣運一無所知、縛寵
耿一直嘴里嚼著冰塊:“沒問題。待會讓代駕先送我,車留你那兒?!?/br> 我喝一口,荔枝味的,有點膩:“謝了。明天送哪兒?別墅還是公寓?” 耿一直瞇眼想了想:“別墅吧。我最近在醫(yī)院陪床,不太回公寓?!?/br> “老人怎么樣?”耿一直和他繼母那邊的親戚并不親厚,我知道他連姥爺都不喊。 耿一直灌了一口酒,從喉嚨底溢出重嘆。他沒多說,只擺手:“別提了,我老了要是得病,肯定去請護工,兒女照顧太受罪?!?/br> 我沒有長輩,不太能理解,沒接話。 他不想多說,很快把話題岔到我身上:“其實有個事兒,我想問你挺久了?!?/br> 我有樣學樣:“矯情什么。有話直說。” 耿一直敲著杯壁,臉色確實犯難。我覺得稀奇。認識這么多年,很少看到耿一直這種表情。 一向說話做事不過腦子的虎b,支支吾吾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 但他不開口,我也不催。 側過頭看,高臺上dj穿著松垮的長t上場,開始調試設備。 場內開始躁動,穿得或花哨或性感得男男女女從我身側途徑。面目不同,昏暗燈光下看都朦朧得漂亮,但我過目即忘——即便我并不臉盲。 “咳?!惫⒁恢备煽纫宦暎骸澳俏抑闭f了。山,你和班長……裴雁來是不是鬧矛盾了???”緊接著,他又著急忙慌地補充:“你要是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 心跳空了一拍,我愣住了。 第30章 《小山艷遇記》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 指腹在玻璃杯口捻了一圈,半晌我開口,聲音干澀得十分不自然:“怎么這么問。” 耿一直撓撓頭,干咳兩聲:“今天和小橋聊了幾句,我才知道你和裴雁來關系有點僵。嗨,上年年底我去你們律所找你,還當你倆的面說了那些話……怪我,太遲鈍,讓你在同事那里難做了。” 和我們前臺關系近點兒的都叫她小橋。 耿一直什么時候和她這么熟了? 我沒接話,耿一直顛三倒四地繼續(xù):“你們,你們同桌快兩年,反正,我知道高中那會兒裴雁來和你關系好。你老跟著他,最開始我心里還挺不是滋味。但是后來……”他似乎沒想好怎么說更合適,干脆跳過不提:“唉,高考完,你復讀之后,他就和你就沒聯(lián)系了?” “嗯。”我沒什么表情,喝了口酒。 “什么原因?”他想不通,表情苦惱:“我都聽說了。前兩天他沖你摔門,還潑你咖啡,對你愛答不理。班長以前不是這樣啊?他脾氣這么好,人也沒架子,我都沒見他掛相,怎么就……” 一連串的主謂賓,聽起來確實挺能唬人。 我給他解釋:“咖啡是我自己弄灑的,不是他。同事口耳相傳,我和他,沒那么…沒那么嚴重?!?/br> “那為什……” 他話沒說完,震耳的音樂驟然響起。 dj拎著麥克風,牛逼地手指一點,低低啞啞嘶吼著“hey, everybody——” 場內霎時熱鬧起來,尖叫和吶喊沖著掀翻屋頂?shù)募軇萑サ摹9⒁恢焙竺娴脑捪?shù)被吞沒。 我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干脆拽他一起上地顫。 dj水平不錯,場子很嗨。 臺上發(fā)頂攢動,擦身的人形形色色。我不常來,但不得不說,混亂給了我發(fā)泄情緒的絕佳機會。 太多強烈的叩問擠在腦子里,我一度無法呼吸,只能高抬著手,身軀扭動,或是尖叫,或是大罵。機械性的。 是啊。 我為什么會和裴雁來鬧掰呢?他為什么討厭我?我做錯了什么? 被蒙在鼓面下的何止耿一直。 只有裴雁來自始至終高高在上地舉起鼓槌,鼓面震破,覆巢之下并無完卵。 暗紅靛青和深藍,迷幻的光交織只為讓人暈眩。 忘掉這些,就今晚,我想。 手臂被誰抓住,我回頭,長如海藻的藍色長卷發(fā)掃上鼻尖,香水味混著煙味和酒氣,距離太近,異常濃烈。 “帥哥。” 白色的露臍吊帶,黑色牛仔短褲和長靴,眼線快飛到太陽xue,攻擊性十足的漂亮女人。 “看你好久了,一起喝一杯?” 我想甩開她的手,但地顫沒停,動作不方便。 沒辦法,她抓我抓得緊,我半拉半拽著走下臺。 乍一接觸平穩(wěn)的地面,我有一瞬的恍惚。抽出胳膊,我閉了閉眼,手捏了捏發(fā)麻的后頸。 “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想耽誤你喝酒的時間。” 顴骨兩瞥盈盈碎光,女人高挑眉看我一眼,一攤手,問:“我不是你的菜?” 我聳肩。 “okay. nice day. ”沒有多做糾纏,她踩著高跟,離開得很瀟灑。 或許我該跟她學學。 學習怎么轉身利落說拜拜。 年齡大了,明明沒蹦多久,但走上平地就覺得兩眼發(fā)暈。 我沒再碰那瓶酒,轉身去吧臺想要瓶新的。 輸出要用吼,我沖酒保嚷嚷一聲“百威”,酒還沒拿上來,同一個手臂,又被什么柔軟似無骨的東西纏上。 我側頭,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兒——卷發(fā),五官精致,皮膚白細像瓷,兩頰耳后在光下薄紅一片。 長嘆一口氣,我不知道今晚自己是犯什么桃花。 把手臂抽出來,男孩兒受驚一樣彈開,怯怯看我。 我對女人尚有紳士風度,但對同性就沒這么客氣。我沒搭理,只向后抓抓頭發(fā),拎了兩瓶酒就走。 拒絕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回到散臺,耿一直剛巧回來看手機消息。屏幕亮度被調到最大,映得他臉發(fā)藍,適合拍靈異片。 “咣”一聲,百威撂在他面前。他聞聲抬頭看我,沒心沒肺地笑:“我們山就是貼心?!?/br> 我用牙撬開,懶做表情:“少惡心我。” 耿一直開口欲回,但挑眉看向我身后時,口型卻一變:“halo?” 我聽聲回頭,發(fā)現(xiàn)剛剛那男孩兒就站在不遠處,眼直勾勾看著。我看過去,他立馬紅了臉。 “你認識?”耿一直問。 我想搖頭,那男孩兒卻走過來。 “你好?!彼觳矒卧谂_上,手撐著臉,偏頭看我:“可以叫我小嘉?!?/br> 審美層面講,他真的很漂亮,是在這個0多1少的時代也絕不會空窗的類型??伤孟駥ξ矣幸馑迹@有點糟糕。 “你好,我叫耿一直。”耿一直伸出手。 可能是二百五直男味太沖,小嘉沒理,耿一直尷尬地摸鼻子。他遞給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拍拍屁股又遛進舞池。 頭疼。我皺起眉,并不言語。 小嘉挪一步,向我靠近:“哥哥,剛剛蹦的時候,你和我一起跳了好一會兒,你不記得了嗎?” “……”說實話,真沒印象。我往后撤開一步:“不記得?!?/br> 小嘉并不氣餒,還往這兒貼,后面人頭攢動人影憧憧,我無路可退。 “你知道這家酒吧還有什么叫法嗎?” 他聲音不大,幾乎在我耳邊,語調輕得像滑不溜手的泥鰍:“chaos,”他猛地扎到我身上,突然沖我耳垂吹起氣,手往我跨下抓,“超*死…” 招數(shù)挺多。 毫無疑問的,我被惹惱了。我拳頭發(fā)癢,但最終只把他推開,像撕掉一層黏皮的狗皮膏藥。 他差點栽倒在地上。 “fuck off知道什么意思嗎?”我冷下臉很能嚇唬人,“滾?!?/br> 很出乎意料,話說到這份兒上,小嘉還是不走。 “哥哥,我知道的,你是,對吧?那個jiejie不合你口味,你看看我呢?” 他起身還要扯我的手,我不明白怎么能把興sao擾搞得像一見鐘情。 酒精讓我的反應慢半拍,回過神,他竟然拉著我的手去碰褲鏈。我猛地抽手,他就頂跨,撤開前,我察覺到他鷹了,這讓我極度不適。 是,我搞同性戀,但我也挑食。興sao擾屬于猥褻,強買強賣這叫破壞市場,我忍不了。 我鉗住他的手腕,很重甩開,他小聲叫了一嗓子,貓一樣,我都聽不清。 “我不是。你再這樣,我會報警。” 他不信,神情帶些造作的憤懣:“……你嘴角的傷明明就是男人咬的。” 我冷笑一聲:“沒見過上火?” 哀哀戚戚的動靜引來一圈微妙的打量,小嘉真流出兩滴眼淚:“你騙人。” “是啊,我騙人?!蔽伊嘀孔庸嗔艘豢诎偻?,用小臂擦干嘴角:“這狼狗啃的,我其實好人獸這口?!?/br> 小嘉沒想到我這么無賴。他在歡場上應該是個無往不利的主,在我這連吃這么多虧,也掛不住面子了。 他轉身要走,剛沖吧臺方向踏出幾步,又愣在原地。像被什么擊中。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周圍嘈雜的談話聲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