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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最是致命。 隨著神醫(yī)谷和北楓山莊打擂臺的局面愈發(fā)激烈,的確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在選擇江湖食肆還是天下客棧時會擔心自己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派別斗爭。 全新出現(xiàn)的江湖酒樓將這個弊端去除了,也就是一個沒有站隊要求的強勁對手出現(xiàn)了,這勢必會打擊到目前的江湖食肆和天下客棧。 祝陶說完這些話之后,才緩緩說,“師父,我想要關(guān)閉江湖食肆了?!?/br> “當初租用食肆,我也僅僅只租用了五年的時間,眼下也快要到期了,我覺得目前的局勢,它也沒有必要存在了?!?/br> 這是委婉地在勸說柳濤放棄江湖爭霸。 如果柳濤能夠放棄,那一切都好說,祝陶這個幕后始作俑者完全可以把天下客棧也一并搞垮,江湖可以回到從前的模樣—— 當然,最核心的目的是,把毛藍現(xiàn)在負責(zé)的江湖酒樓捧上江湖獨一的位置。 就像從前的神醫(yī)谷。 祝陶并不覺得神醫(yī)谷從前有什么不好,有特殊地位,有獨自的生存空間,出走江湖甚至在朝廷上都有幾分顏面,生活安逸的情況下可以專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有什么不好? 江湖酒樓就要走這種路線。 如今防護罩已經(jīng)完全作用在江湖酒樓了,只要進入酒樓的范圍,所有人都不能使用武力。 并且被劃分到了江湖酒樓的姐妹們基本上都武功高強,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江湖酒樓對江湖沒有所求,反而是江湖求酒樓,她們作為賣方市場,別提多爽歪歪。 柳濤陷入了沉默,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反對。 祝陶知道,自從天下客棧出來之后,柳濤內(nèi)心并非不煎熬,他或許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痛苦,以至于在聽說了江湖酒樓后連最后的鎮(zhèn)定都直接拋棄了。 所以現(xiàn)在祝陶也不逼著柳濤立馬做選擇,而是跟柳欣低語幾句之后,就跟柳欣一起帶著小胖墩出去逛街了。 小胖墩生活在神醫(yī)谷的時間更多,所以每次出谷都很喜歡在外面玩。柳欣雖然是個嚴厲的母親,但在這種小事上,還是很樂意順從他。 果然,一走出柳府,小胖墩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在街上亂跑,帶著獨屬于孩子的天真好奇在街上的每個攤位上停留觀看,好奇地問柳欣和祝陶一些幼稚到不行的問題。 忽地,小胖墩不知道是看到了哪個攤位上的東西,立馬發(fā)出了驚奇的感嘆,然后直接轉(zhuǎn)身往那邊跑去。 也正當此時,居然有人在雙柏鎮(zhèn)策馬而過,直直地沖著小胖墩的方位過來。 柳欣當下什么都沒有想到,看到此情此景,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過去把小胖墩給推開。 但這時她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過那匹馬了,或者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要躲過去,還是祝陶連忙從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小塊碎銀,打中了馬的前蹄,讓馬跪了下來,這才懸懸停在了柳欣面前。 “柳jiejie!你在干嘛!你怎么不用輕功?!”祝陶趕上前去,上下看了柳欣沒有問題,這才松了一口氣。 柳欣也被嚇呆了,她聽著祝陶的話才緩緩回過神來,愣愣地說,“沒...沒想起來?!?/br> 看到小胖墩遇到了危險,她下意識就跑過去了,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的武功來,完全是母親的本能在cao控著她的身體。 祝陶正想要再安慰兩句呢,被推開的小胖墩這個時候突然就發(fā)出了震天的哭聲。 “哇——” 柳欣也顧不得自己剛才有點腿軟的狀態(tài)了,連忙跑過去,抱住小胖墩就是一頓哄。 “安安不怕啊,沒事了沒事了?!?/br> 祝陶沒有過去,她不擅長哄孩子,這五年來在空間里接觸暖暖和小甜兩個小女孩都手足無措,跟小胖墩的關(guān)系也只維持在美食投喂上。 她在一旁看著,全然不知,剛才那一幕也全被祝棠看在了眼里。 自從祝棠認親之后,祝陶就沒有怎么見到過祝棠了,給祝陶的感覺是——她好像在故意躲著自己。 這也很正常,祝陶當初在莊子上的那一番話并沒有留任何情面。 她先是跟祝棠說了自己剛到這個身體里時的情景,穿什么樣的衣服、戴什么樣的首飾,當然還有罪魁禍首——瓔珞。她說,如果祝棠印象中的女兒是這樣的話,那她的確就是蕭竹桃。 但是,無論她是不是蕭竹桃,如今她也已經(jīng)失憶。 “我不知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我姓甚名誰,祝陶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后面來到了雙柏鎮(zhèn),跟柳jiejie結(jié)緣才有了現(xiàn)在的身份?!弊L諏ψL恼f,“我們并非第一次見面,但這么多次,你都沒有認出我來,我想我是不是女兒或許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就像你說的,你我出現(xiàn)在這里,都是神奇的經(jīng)歷,也是很荒誕的故事,既然這樣,我們就當著段關(guān)系不存在吧?!?/br> 祝陶現(xiàn)當時想的是主線任務(wù),一直很兢兢業(yè)業(yè)地作為空間和現(xiàn)實世界之間的搬運工,完成每個循環(huán)的過程,自然認為自己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把“祝陶”扮演好,沒有必要在神醫(yī)谷的幫助下還牽扯到玉心門,這只會把事情變得更加復(fù)雜。 祝棠好幾次動唇都沒能真的說出話來,最后還是落寞地離開了。 祝陶當時還有點心虛,但后面知道了蕭竹桃的經(jīng)歷,只能嘆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