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書迷正在閱讀:寵著她的清冷小夫郎[女尊]、錯抱校草之后、小丑 [渣女×男舔狗]、至尊龍衛(wèi)、綠茶公主穿成豪門炮灰[娛樂圈]、苗寨成員日記、我一開口人渣就氣哭[言靈]、空間進(jìn)化錄、蜜愛成癮:霸總先生寵入骨、邂逅調(diào)香師
她說著還真甩了甩手,似剛拎過什么重物一般。 中衣衣袖滑落,那繩痕又露出來,沈還伸手去觸了觸,她疼得一縮,往里側(cè)了側(cè),貼著他的腰,小聲說著:“最早我還自告奮勇去鋤過地,我姨母過來看熱鬧,結(jié)果我手沒拿穩(wěn),鋤頭飛出去,差點兒碰飛她鼻子,后來我不管干什么,她都要在旁邊指指點點,說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沈還去捉她的手看來,磋磨了三個多月,手背依然護(hù)持得很好,掌心卻不可避免地粗糙了許多。 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那晚他不提那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了,也不會吃這許多苦頭。 刀口舔血、以命掙軍功換前程的日子過多了,無論遇上什么事,第一反應(yīng)總是要計較回報和收益,總下意識地傾向于能以小博大的最優(yōu)選擇。 娶她,這念頭以往確實沒起過,但那晚她從她母親那兒回來,眉梢眼角的難過半分都藏不住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瞬間生了這心思,盡管只是一閃而過,但也足夠令他自個兒都感到驚奇。 可他太過明白,她絕不是他在親事上的最佳選擇。換作以往,他恐怕會直白告訴她,他就是要帶她回京,讓她在身邊做只安分的云雀就足夠了,甚至在此之前,直面撞上張?zhí)N和的時候,他還想過要將這話同張?zhí)N和說清楚,畢竟他不愿意放手,早晚要叫她母親知道,一早說清避免以后麻煩也好。 但偏偏后來,見她回來時那樣委屈、失落與難過,那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只能行緩兵之計,同她說回京再說這些事。 她走之后,他一開始的確怒氣滔天,一方面是惱她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為,更多的則是因為,他突然發(fā)覺她過往的所有柔情蜜意都是假的,興許她對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權(quán)宜之計,當(dāng)真一點點都沒把他放進(jìn)過心里。 怒火逐漸平息之后,那晚從宮里出來,他其實生出過放手的念頭,畢竟強(qiáng)扭的瓜不甜,躲躲藏藏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她卻這樣也不肯現(xiàn)身,想必心里是真的半分也沒有他。 但煎熬半日,他終于明白,他的的確確不可能放手,于是下令將邱平召回來,為她布下這一出守株待兔的局。 邱平在醫(yī)館周圍蹲了兩個多月,他也煎熬了兩個多月。 一方面想等她回來必要跟她好好算算賬,另一方面,也一點一點地看清,其他更為現(xiàn)實的因素。 以往那種以小博大只計回報的想法,不過是這么多年疆場廝殺戎馬倥傯的生活下下意識的念頭罷了。 時日長了,有時間仔細(xì)思量,才明白雖然圣上在親自cao心他的婚事,可到了他這個位置,再往上反而易生齟齬,眼下這種微妙的平衡反倒能令圣上將這份難得的信任和器重長久地延續(xù)下去。既如此,家世一般的官家女可能才是他最佳的選擇。 若當(dāng)真如此的話,反正對他都無甚助益,和選個平民女其實并無多大差別,無非是給同僚添些談資,但這些閑話,他向來全不在意。更何況,給她一個尚算看得過去的新身份,并不是什么難事。 既然不圖親事對他能有什么助力,那覺得尚算可心這一條理由反而已經(jīng)能拔得頭籌了。 覺得她算個可心人,不愿意放手,又不舍得她難過,這樣現(xiàn)實的考量擺在眼前,幾乎是完美地均衡了這兩個選擇,令這成了一個不怎么需要糾結(jié)以至于很難抉擇的問題。 到眼下,人真的回到跟前,分別數(shù)月,依然是如此養(yǎng)眼與鮮活,令他深覺稱心,令他越發(fā)覺得,如果她過往對他不全是假,也能一直安生待下去,不再動什么歪心思,那送她三書六禮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從案上取過一盒玉芝膏,取出一些擦在她紅腫的手腕上。 殷殷就這樣看著他,心內(nèi)的疑惑愈重。 預(yù)想中的怒火始終沒有到來,邱平說的馴雀是什么意思,她自認(rèn)沒有想錯,那雀兒還能是誰?自然是她這只不聽話的逃雀。 “你娘病況還比較穩(wěn)定,邱平說問過大夫可以上路,走的水路,大夫也一并接過來了,現(xiàn)在還在路上?!?/br> 他遞給她一只文盒:“這園子你應(yīng)當(dāng)不會失望,往里走有七八處宜居的寬敞居所,今日好生歇歇,明日養(yǎng)好精神再去看看,打算將你娘親和姨母安置在哪一處?!?/br> 殷殷沒有打開來看,既是怕露餡兒,也是猜出來盒子里頭是什么了。 自然是這方庭院的房契,她稀里糊涂地被邱平押過來,原本不知此處是何處,如今倒明白了他方才所說,船上那大半個月,邱平為何在京中也沒消停過了,自然是在為她精心挑選園子。 至于緣由,倒也不必問,她上次同他說過,要他最后替她尋處安身之所。 “能安心了?”他掩下倦乏之態(tài),輕輕撥弄她垂下的卷翹長睫,“在哪兒定居不都一樣?如果能安心,好生待上一段時日?” 第37章 “那位是你什么…… 殷殷當(dāng)時怎么回答的他的問題,第二日醒來時她便已經(jīng)忘記了,但總不會是拒絕,畢竟他花了這么多功夫才把她擒回來,雖然嘴上在征求意見,但她總不至于會天真到相信,他是真的能接受她說出反對的答案。 她永遠(yuǎn)記得,他表面的溫和下,是決不容許忤逆的凜然。 此前便已經(jīng)見識過兩次,一次要堅持回蔣正那兒,被他收拾了個徹底,第二回 執(zhí)意不肯同他回京,領(lǐng)教了他這個人的本質(zh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