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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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雋的原話是:不說你馬上就能蹭到資源,起碼讓對方在挑選演員時,能想起來還有你這么一號人物。 李瑞景乖乖點頭。 他其實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身處這個圈子,該有的應(yīng)酬必不可少,更何況這次陳亦也在,他倒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到什么威脅和強迫。 下了戲,李瑞景換了一套修身西服,貓著腰坐進保姆車里。陳亦也從公司那邊出發(fā),會在現(xiàn)場等他。 杜明雋在車上準備了一些低卡零食,讓他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晚上免不了要喝點小酒。 李瑞景沒吃,他下午拍了吃飯的戲,胃里還有些不舒服。 其實這些天他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心里總是燒得慌,還時不時的胸悶惡心。也許是換季感冒的初期癥狀,李瑞景想,要是過了今晚還不好,就得叫秦小艾去買些消炎感冒藥來吃了。 他一路捂著胃,好不容易挨到現(xiàn)場,下車時因為臉色太差,還被杜明雋叫住,喊他回車里撲了點腮紅。 到了酒會場地,杜明雋就和他分開了。經(jīng)紀人要結(jié)交的人脈和演員不同,而且以杜明雋如今的身份地位,站在演員堆里被強行搭訕的會是他。 李瑞景從服務(wù)員的托盤中拿了一杯紅酒,然后便站在餐桌邊休息,精致的蛋糕甜點在白色長桌上一一鋪開,人群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閑談,時不時地會有人走過來拿走幾塊點心。 他的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掃視一圈,沒有看見陳亦。要是在一兩年前,李瑞景早就端著酒去敬各路投資人大佬了,但他今天興致不高,又是一臉冷峻,頗有點生人勿近的味道。 這場酒會請來的知名演員很少,大多是一些過氣的、等待翻紅的明星和嗷嗷待爆的新生代,李瑞景現(xiàn)在的咖位在其中已經(jīng)算是十分有名的了。有幾個臉生的演員待在角落里,偶爾暗戳戳地看他幾眼,大概都有些社恐,也不敢主動找過來。 李瑞景忽視了那些人探究的目光,掏出手機,給陳亦發(fā)了條消息。 「我在餐桌這邊」 他發(fā)完,就拿起一塊巧克力慕斯蛋糕嘗了一口,糕體細膩柔軟、入口即化,但胚體的清苦味被奶油的膩給壓制住了,只咽下去一口,李瑞景的胃里就開始翻騰起來。 他把餐盤放下,忍住了想吐的感覺。 身后有皮鞋踏地的聲響,李瑞景以為陳亦找過來了,他笑著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一個梳著油頭的陌生男人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李瑞景,真是你。那人痞笑著上前打招呼,自來熟到令人生厭。 李瑞景很快想起來,這不是什么陌生人,是一個在圈內(nèi)都臭名昭著的富二代庾年。他剛當模特那幾年,為了爭取某個雜志的拍攝機會,曾經(jīng)去過庾年私下組的飯局,他手腕上的疤,就是庾年拿煙頭燙的。 他們已經(jīng)三四年沒有見過面,庾年大概是這些日子過得太/荒/yin/無/度,整個人胖了幾圈不止,連啤酒肚也挺了出來,仿佛一瞬間就老了十歲。 李瑞景皺起眉,沒有理會他。 庾年卻不在意,他湊上前來,抓住了李瑞景的小臂,我差點沒認出來。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如同在審視一件商品,忽地笑道,你長大了,漂亮了不少。 庾年已經(jīng)多年沒有李瑞景的消息,本來也只是飯局上用來消遣的小玩具,他并不在乎。只是前兩個月周圍人都在談?wù)摗妒锕狻愤@部作品,他無聊時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他早年間玩過的小東西,可惜沒能拐到床上。 不過此時在這個酒局見著,也算是緣分,現(xiàn)在拐回去的話,貌似也不遲? 你現(xiàn)在混得不錯。庾年毫不在意李瑞景的冷淡,笑道,還愿意跟著我嗎? 男人身上帶著濃厚的酒氣,湊得勁了,口中飄出的異味也一并強勢地鉆入鼻腔,李瑞景快被熏吐了。 有病。他冷冷回了一句,還想再罵時,身體卻先一步起了反應(yīng),他俯身對著男人干嘔起來。 其實李瑞景根本沒吐出什么來,但這個表現(xiàn)在男人看來已是十足的抗拒與挑釁。 庾年臉色巨變,猛地甩開李瑞景的小臂,高聲道,你算什么東西,還敢嫌我惡心?! 第79章 李瑞景撐直身體, 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 一句你也有自知之明到了嘴邊,又快速收回去,他壓下這陣強烈的反胃感, 敷衍道, 不好意思, 今天吃壞了東西。 畢竟身在別人組的酒局中, 凡事都要看主人面子,他倆如果不顧場合公然鬧翻,無異于是在打主人公的臉。李瑞景不認識這次的主角, 但他并不想給杜明雋惹麻煩。 顯然庾年也考慮到自己得罪不起主人, 他整了整西裝領(lǐng)帶, 刻意壓下激動,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擺出這幅清高的樣子給誰看?才剛紅就不知天厚地厚,別忘了當初是誰千方百計想爬上我的 抱歉。李瑞景打斷道, 當年我就不好你這口。 庾年的神色陰霾了幾分, 又不好當場發(fā)作, 想再說些什么,就猛地被人掰著肩膀掀開了。 陳亦帶著錢秘書姍姍來遲,一到就臭著臉發(fā)問,你離他那么近干什么?! 臭死了。 他又補充道。 李瑞景點頭表示贊同。 庾年: 半晌, 他打量起陳亦,心里大概有了譜。 我說怎么不愿跟著我了,原來是有了靠山。也是,像你這樣無名無姓的小藝人,沒有人捧第二年就不知道被雪藏到哪里去了。 說完沒有?陳亦的眉頭越皺越深,但并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敵意與憤怒, 只是肢體語言很實誠,他擋在了李瑞景身前。 陳亦的名號在影視圈不是很響亮,在圈子里混的大多只認識他哥,庾年沒跟他打過交道,只當對方也是個平平無奇的紈绔。 他們這些紈绔對玩具也是有占有欲的,所以庾年能看出陳亦的不爽,但還是忍不住嘴欠道,他的滋味怎么樣?玩膩了可以送給我試試。 李瑞景下意識扯了一下陳亦的袖子,他很怕男人的暴脾氣聽到這話當場暴走,抓著庾年就是一頓猛揍。 然而陳亦出乎意料的沒有發(fā)火,只沉聲道,你哪位? 庾年報了自己的姓名。 行。陳亦道,記住了,我叫陳亦。 故事的走向逐漸變得奇怪,就好像八點檔肥皂片忽然跳到了商務(wù)頻道,兩個男人開始交換名片。 陳亦當然不可能和庾年互換名片,他道,別擋道,我要帶我男朋友回去了。 說著,就回頭看了李瑞景一眼,說,沒勁,回家吧。 喔李瑞景就這么莫名其妙地過來轉(zhuǎn)了一圈露個臉,又一臉懵逼地回去了。他上車時還有些猶豫,問道,我要不要跟杜哥說一聲? 陳亦嘖了一聲,把他扯進懷里,讓老錢去說。 被單獨留在車外面的錢秘書畢恭畢敬道,好的,老板。 去查一下剛才那個傻逼。男人又道。 明白,老板。錢秘書領(lǐng)命走了。 商務(wù)車的座椅寬大舒適,李瑞景歪在他懷里坐了一會,陳亦終于忍不住問,剛才那人誰?他對你干嘛了? 沒來得及干嘛,你就出現(xiàn)了。李瑞景道。他想了想,又抬起右手,將手腕下方那個很淡的傷疤露出來,這個就是他弄的 他很認真的解釋道,我以前為了資源去過他的飯局,他這個人很變態(tài),就靠折磨人取樂。不過你信我,我從沒想過爬他的床上位。 李瑞景的話音陡然一顫,陳亦已經(jīng)吻上了那個傷疤。 我知道。他轉(zhuǎn)而捧起李瑞景的臉,神色間沒有憤怒,倒是有些隱忍的疼惜。 他會后悔的。 說完,也不管李瑞景理不理解,就湊過來要討親親。 李瑞景順從地仰起臉,剛要閉上眼,忽然猛地推開男人。 他弓起背,雙手難受地揪緊了衣擺,不行想吐。 被打斷的陳亦: 男人無處發(fā)泄,終于朝司機無能狂怒道:開慢點! 這一路,司機走走停停如履薄冰,因為李瑞景下車吐了三次,司機大哥的后腦勺仿佛要被后座的刀眼射穿。 他好委屈,都是二十幾年的老司機了,居然還能有被質(zhì)疑車技的一天。 李瑞景走路都在飄,顯然不是暈車暈的,而是本身就不舒服,司機不想背鍋。 當晚,李瑞景是被陳亦公主抱回家的。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身體還虛脫著,陳亦摸摸他的頭發(fā)和發(fā)燙的后頸,問了幾次要不要去醫(yī)院。 李瑞景搖搖頭,他明天要拍早戲,百分之百不能請假。 下周六排了一天休息,到時候沒好就去看看吧。他道。 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連生病都習(xí)慣用拖延療法,總覺得熬著熬著身體就能自動變好。 陳亦很心疼,他家里mama生病次數(shù)最多,總是打個噴嚏就有私人醫(yī)生上門問診,開了三天的藥最多吃到第二天身體就好全乎了。他們家沒有人會跟李瑞景一樣,不舒服也選擇忍著挨過去。 陳亦無奈,卻也暫時拿他沒辦法。 一番折騰下來人已經(jīng)十分勞累,李瑞景沒半個小時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陳亦洗過澡,也抱著他睡了。 ** 第二天醒來時,李瑞景已經(jīng)早早趕到劇組拍戲。而陳亦要的那份資料,正靜靜躺在聊天對話框中。 庾年,庾家獨子,外界風(fēng)評很差,是與納什太子爺齊名的喜歡搞道具虐戀的變態(tài)。 他倆唯一區(qū)別在于,納什娛樂勢大,庾家式微,庾年找人玩樂并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怕出了事他家難以擺平。 庾家早年在影視業(yè)混得風(fēng)生水起,投資了多部爆片,也簽約過一代巨星。只是富不過五代,生出的繼承人一個比一個不給力,到了庾年這一脈,只剩下他一個獨苗苗,還是個不成器的獨苗苗。 庾年的人生信條就是玩,只要不出人命那就可以盡情玩樂。庾家開的影視公司這些年的生存空間已經(jīng)快要被星環(huán)影業(yè)和納什娛樂擠壓得所剩無幾,庾年卻還是不問世事、揮金如土,把家業(yè)交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自己樂得輕松。 他根本沒把酒局上和李瑞景的小摩擦當回事,直到一個星期后,一個月難得打擾他一次的秘書給他打了三十來個電話,語音里急得帶上了哭腔。 庾家旗下所有公司、工作室、藝人員工宿舍集體被通知漲租15%,不然就限令一個月內(nèi)搬離。 公司現(xiàn)金流本就面臨斷裂危機,現(xiàn)在租金開銷暴漲,庾氏集團恐將有停擺風(fēng)險。 庾年很無語,他記得他們和一個叫興華的地產(chǎn)公司合作十幾年了,雖然漲租是寫在合同里的,但這些年關(guān)系維護得挺不錯,對方也一直是給他們優(yōu)惠價。 他心情不好,說話也愈發(fā)不客氣,這事你找我有用嗎?全峰那個廢話拿幾百萬年薪,怎么連這種事都處理不好?! 秘書欲言又止,可是 沒什么可是,老子花這么多錢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全峰要搞不定,周一就引咎辭職吧。 秘書急道,全總一直在想辦法,他也過去幾次興華集團,可次次都吃了閉門羹。對方點名說要見您才肯談判我們這次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什么毛病。庾年揪了揪自己所剩無幾的劉海,興華的董事長我記得是陳陳什么的,我爺爺不是跟他還關(guān)系挺好的。 陳興平。秘書道,他已經(jīng)退居二線了,現(xiàn)在興華掌事的是他兒子,叫陳亦,庾總您說不定見過的。 庾年: 一個星期前,曾經(jīng)有個人男人對他說:記住了,我叫陳亦。 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他得罪的,剛好是公司合作伙伴的老總,對方還掌握著對他家企業(yè)的生/殺大權(quán)? 世上不應(yīng)該有這么離譜的事! 庾年急了,他給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設(shè),第二天穿戴整齊登門道歉。 毫不意外的,他吃了閉門羹,對方秘書轉(zhuǎn)告,陳總出差了,讓他后天再來。 庾年隔著玻璃門,看見陳總正在里面批復(fù)文件,他忍了。 第三天,他帶著禮品上門,就在興華集團總經(jīng)理辦公室看見了臭著臉的陳亦,和在他旁邊玩筆筒的李瑞景。 看樣子今天是特地為了李瑞景能來而約的時間。 行真行。 庾年換上了一副當孫子的笑臉,把茶葉和茅臺放到辦公桌旁邊,笑著開口道,陳總,您看咱們也合作快二十年了 陳亦開始批復(fù)文件。 庾年的笑臉掛不住了,他想了想,又明白過來。對方特地這么搞他一通,不過是為了給李瑞景出氣。 他已經(jīng)意識到陳亦根本不能惹,那他心尖尖上的李瑞景也成了現(xiàn)階段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他告訴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就是低個頭服個軟。 庾年緩緩彎下腰,沖著李瑞景的方向,差點一頭栽進李瑞景懷里。 他憋屈道,前些日子對您出言不遜,麻煩您大人有大量 李瑞景靜靜盯著他頭頂稀疏的毛發(fā),沒有說話。 陳亦道,離他遠點,臭。 庾年退了幾步,又鞠躬道,請您原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李瑞景的聲音,嗯。 庾年有些懵,嗯,代表這就完事了? 然而他還是天真了。 陳亦放下手中文件,抬眼道,這件事解決了,那我們再解決一下陳年往事。 他站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充滿了壓迫感,庾年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妙。 陳亦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扯出一根交給李瑞景,又給他點燃。 他道,還回去。 這句還回去簡直沒頭沒尾,庾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忽然見到李瑞景細白的手腕處一個細小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