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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漫同人]我的氪金游戲一定有問題在線閱讀 - 分卷(23)

分卷(23)

    房間里沒有熱水,他掏出電話想恢復供電和暖氣,被一只手輕輕按下來,擁進一個懷抱里。

    怎么會那么巧,外套的大小剛剛好,擁抱的形狀剛剛好。

    那只手好涼,涼得不像一個活著的人,但是卻莫名安撫了他的焦躁。

    好像應該是有這么個人在這里,哪怕他不說話,哪怕他不會動,哪怕他只是在那里,只是活著,只是牽著他的手。

    五條悟就覺得自己的眼皮開始沉重起來。

    是那種安心的沉重,像狼群回到自己的領地,雪豹叼住了自己的尾巴。

    五條悟攥著他的手腕,用力又不敢用力,他用身體最大可能的接觸少年的皮膚,像要用全身的感官來確認他的存在。

    沒有燈光的夜晚,他們只是如此相依。

    陷入平穩(wěn)的安眠。

    直到夢醒了。

    懷里的溫度動了,五條悟半睜開眼,月光亮得刺眼。

    五條悟想把他拉住,想讓他再也不離開,但是那只手腕太脆弱了,脆弱得他不敢用力。

    最后他只能松開手,然后問。

    你會回來的吧?

    那個身影沒有回答,只是在夜色里走遠了。

    于是五條悟追上去,繼續(xù)問,你還會回來的吧?

    喂!五條少爺站在拉門邊,大聲地喊,老子允許你回來找我,聽到了嗎!

    你聽到了嗎?他大聲、大聲地喊,你聽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快了QAQ

    第28章 廢柴的我和最強的青梅竹馬(28)

    他還會回來嗎?

    五條少爺長這么大, 頭回明白什么是忐忑。

    他老老實實在家關了一星期的禁閉,不溜號不作妖,早起鍛煉早睡覺, 一日三餐正常吃,偶爾還能夸兩句侍女,老實得議事會又找他談了一次話, 拐彎抹角的詢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別的需求。

    潛臺詞是你沒病吧?

    五條悟:

    五條悟:我要回去上課。

    議事會:?

    五條悟:但是我還要住家里, 我不管,你們來想辦法。

    老頭們松了口氣。

    哦, 是他。

    還是不講道理。

    五條少爺表現良好,但那個人再也沒出現過,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三個星期

    一個月過去了,五條悟又焦躁起來。

    他又開始臭著一張臉誰也不理, 逃課溜號沒有目的的閑逛,后來發(fā)展到徹底不上學, 發(fā)脾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埋頭睡覺,拒絕進食。

    五條少爺絕食的第三天, 夕陽西下,拉門被推開。

    他把頭埋在被子里,其實早就看到門外有人來了, 還故作矜持地咳了兩聲,臭屁地捋了一把睡亂的頭發(fā)。

    款款掀開被子,打算來個完美的再見

    然后, 看到那人拉開了床頭的抽屜。

    里面是一大堆布丁的包裝殘骸。

    新鮮出爐,鐵證如山。

    五條悟:

    五條悟信誓旦旦:布丁能算吃飯嗎?不能,對,不能。

    眼看絕食計劃要翻車,五條悟嘖一聲,干脆放下身段,打算胡攪蠻纏,我不管!你至少一個星期來一次,不然我就絕食我以后只吃布丁不吃飯!

    面面相覷。

    相顧無言。

    空氣都沉默了。

    半晌那人還是轉過了身。

    喂??!五條少爺急了,他騰地坐起來,去拉那人的衣服。

    拜托。手指攥住布料,他低聲道,拜托。

    他張了張嘴,那句不要走,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可能就是因為他沒說出口吧。

    布料從指尖滑落,那人最后還是走了。

    門口空蕩蕩的,只有血色的夕陽,滑落在云層上。

    那一刻,五條悟覺得,胸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空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亂自己的頭發(fā),先是懊惱、然后是煩躁,再然后是憤怒,最后是無力和悲傷。

    長久的負面情緒被壓縮成濃郁的黑色,身體自然地將其轉化為咒力,卻源源不斷、不受控制地發(fā)散出來。

    他保持那個姿勢好久,然后頹然地向后倒,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眼睛。

    侍女敲門,少爺,是晚飯的時間了

    五條悟:滾。

    這一回,他真的不吃飯了。

    有咒力強化的身體,比一般人要能抗的多,所以其實五條悟可以很多天不吃飯,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這次,五條少爺把咒力也撤了。

    他賭氣地蜷在被子里睡大覺,誰叫也不起來。

    不吃飯的第一天,肚子咕咕叫。

    不吃飯的第二天第二天還沒到。

    怒而絕食的第二天中午,五條悟的被窩里塞進一張紙板。

    【兩星期】

    五條少爺半睜開眼,悶悶地把被子掀開一條縫。

    不行。他哼哼道,一個星期半。

    那紙板道,【那吃飯?】

    五條少爺翻了個身,得寸進尺地嘟囔。

    你喂我。

    那天起,五條悟多了一個神秘的伙伴。

    他白天不好好吃飯,床頭就會出現歪歪扭扭的布丁,三倍糖,做的齁甜。

    他晚上睡不著覺,床邊就會蹲著一個人,順他的后背、牽他的手。

    這樣過去了一個星期,五條少爺還是沒精打采,不好好吃飯,半夜也不睡,黑眼圈越來越嚴重。

    直到又一個不眠夜,那人把他的被子掀開無視他的欲蓋彌彰和東躲西藏,強硬地從床墊的縫隙里揪出幾包超濃黑咖啡。

    五條悟:

    五條少爺試圖假裝看不見,咦?這是誰的?怎么回事,肯定是里子,里子

    那個白色面具坐在他對面,看著他不說話。

    五條悟移開視線,小聲嘟囔,就這樣不行嗎。

    你就這么一直在,不行嗎?

    那人搖了搖頭,在紙板上寫字。

    【不行】

    【聽話】

    五條悟這輩子還沒聽過誰的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把那些黑咖啡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少年沒說話,只是輕輕抱住他。

    五條悟頓了很久,最后還是抬起一只手,回抱回去。

    兩分鐘后,少年松開他,順便拿走了他身上藏得非常隱蔽的兩板黑巧克力。

    五條悟:

    算你狠。

    裝可憐的計劃徹底失敗,五條少爺心不在焉地思考著其他方案,額頭上忽然傳來涼涼的觸感他回過神,少年伸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五條悟:???

    敢彈他腦瓜崩的人,這世界上還

    五條少爺剛要發(fā)火,那人搖搖頭,在紙板上繼續(xù)寫。

    【別鬧了】

    那只手筆都拿不穩(wěn),脖頸上全是冷汗,寫出的字拉出幾條曲折。

    五條悟瞬間熄火了。

    他捂著額頭,嘟囔道,知道了。

    第二天,五條少爺久違的去上學了。

    自從那次的捏爆事件,學校里一部分人怕他怕的要死,另一部分人反而更崇拜他,好像還成立了個什么后援會,不過這些都和五條悟無關。

    他兩手插著兜,臭著臉坐到座位上,小組長顫巍巍來收作業(yè),那個,五條同學

    五條悟仰起脖子,想瞥他一眼,動作做到一半,又頓住,強行勾起嘴角,轉換成和善的微笑。

    啊什么事?

    小組長:

    小組長哇一聲嚇跑了,作業(yè)全扔在他桌子上。

    五條悟:?

    五條悟從善如流地撿起一本,對著開始抄。

    校園生活不能說順利,也不能說不順,主要是這些對五條悟來說都無所謂。

    他每天從山上跑到山下去上學,晚上再從山下跑回山上去睡覺,一日三餐按時吃,睡覺前喝一杯熱牛奶,然后關了燈閉上眼,往窗外門口的方向看。

    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人來的,但每周至少會來一次,大多是在周末,五條少爺在桌子上畫了個小日歷,把那人來的時間都記下來,試圖找到規(guī)律。

    然后五條少爺發(fā)現,規(guī)律就是那些時候他都不太爽。

    這個發(fā)現讓五條悟也有一點新的不爽了。

    于是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五條悟講完他這一周無聊透頂的學校生活,準備講從侍女或者夏紀那里聽來的八卦的時候,忽然插了一句。

    周日吧。

    那人將臉轉向他的方向。

    周日吧。五條悟重復,我要搬出去住了,你可以每周的周日來。

    五條少爺沒正面對著他,但其實很仔細的在看他的臉雖然他只能看到一張白色的面具。

    他試圖從各種細節(jié)外加肢體語言里看出一點失望失落難過來,再不濟別扭不爽猶豫都行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對方只是點了點頭,在紙板上寫了一個字。

    【好】

    五條悟:不好。

    神秘人:【?】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把那張紙抓過來,揉吧揉吧撕成碎片,大聲道,我說不好我不搬出去了!就不搬就不搬氣死你略略略!!

    神秘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不夠我寫到想起來但是看在是糖的份上,輕、輕點燉

    第29章 廢柴的我和最強的青梅竹馬(29)

    五條悟最后也沒有搬出去。

    雖然他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行李是當著神秘朋友的面收拾的, 收拾得細致緩慢事無巨細,他刻意放慢動作,一件一件塞進行李箱, 一邊收拾還一邊問。

    五條悟:我要出去了哦?

    神秘人:【嗯】

    五條悟:我真的要搬出去了哦?

    神秘人:【好】

    五條悟氣急敗壞:我搬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回來了哦??

    神秘朋友:【?】

    五條悟:

    算了。五條悟徹底放棄,絕望地沖他揮揮手,沒有沒事再見再也不見!

    過了一會, 他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 我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過朋友?

    一個朋友數為個位的人, 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隔天他找到平賀夏紀出來見了一面,并提出一個離譜的要求,五條家術師里最直男的都有誰?給我列個名單。

    平賀夏紀:?

    平賀夏紀用一種你又突然犯什么病的眼神看著他。

    五條悟恍然不覺,雙手插兜甚至還挑了挑眉。

    五條悟:你為什么看我的小遠遠?

    平賀夏紀:小遠遠是誰?

    五條悟:我給發(fā)卡起的名字。

    平賀夏紀:?你還給發(fā)卡起名字?

    五條悟:對啊, 怎么了,我給你也起了名字。

    平賀夏紀好奇地問, 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五條悟:隊長。

    平賀夏紀一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fā), 哎,老大你這么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是。五條悟舉起一只手,像招財貓一樣晃了兩下, 面無表情地賣了個萌,汪汪隊立大功,嗷。

    平賀夏紀:

    折騰一番, 時間最后還是定在周日,五條少爺并不是很滿意,但覺得可以接受。

    至少他不再做那些記不住的夢了。

    于是他每周日都會起一個大早, 然后下山把這周攢起來的好玩的、好吃的全都買回來,堆在一起等那人來,然后一起玩到深夜,直到撐不住睡過去。

    日子還是很無聊,但是勉強還能過。

    這樣又過了一個月,某一個周日,五條少爺聽到開門聲,轉頭打算給他介紹最新的DVD神秘朋友卻低下頭,在紙板上寫了一行字。

    【出去玩?】

    哦。五條少爺興致缺缺地放下手,但還是順從地問了一句,去哪?

    哎,沒辦法。他想。

    誰讓我是

    咦,誰讓我是什么來著?

    長方形的大塊頭的機身,一道窄縫的投幣口,前面兩個磨掉表皮的圓凳,扁扁的按鈕、手柄上兩個圓球,凹進去的屏幕上閃爍著馬賽克組成的不同角色。

    是千禧年代的國中生幾乎無人不知、最具代表性的娛樂方式,街機游戲。

    少年張開手掌,遞給他幾個游戲幣。

    五條悟嗤之以鼻,這種東西,無聊死了,我隨隨便便就

    十分鐘后。

    五條悟: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記錄能打的比我還高!?!這不行??!

    街機游戲最精華的樂趣從來不在游戲本身,而在于和別人的記錄彼此追逐、切磋交流的快感。

    等五條悟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和附近的小孩一起玩了一整個下午了。

    一直打到太陽落山,才戀戀不舍的散場。

    回家的時候,五條少爺把手枕在腦后,哼著小曲,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少年在他面前探出頭:【下周還來?】

    五條悟移開視線:來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