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你認了真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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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當晚便去找了田佳曼。 “鐘玉明近期會有一筆大交易。”門一關上,江承開門見山。 田佳曼眼中掠過異色,面上依然高冷無波。 “哪兒聽來的?我不清楚?!?/br> “田小姐不用在我面前裝傻。鐘玉明已經廢掉了賀之遠,他現在能信任的只有你和何建離?!苯性谒龑γ嫔嘲l(fā)坐了下來,這才看向她,“這是你掰倒鐘玉明的唯一機會?!?/br> 田佳曼勾唇笑了笑:“我看是江總想要掰倒鐘董吧?” “為什么???”田佳曼看似好奇,“我倒奇了怪了,鐘董和你也無冤無仇的,你也不夠格坐他那個位置,想什么呢?” 江承笑笑:“沒試過,怎么知道夠不夠格?” 田佳曼瞇眼看他,似乎在評估他話中的真實性。 江承也神色坦然地任由她打量。 “這是他欠林景余的?!苯姓f,果然看到田佳曼臉上的笑容頓住。 “該他償還的時候了?!币蛔忠痪?,江承語速徐而緩。 田佳曼笑容已收起,人也冷淡了下來。 “那又怎樣,他永遠也不可能看到了……” “他會看到!”江承打斷她,“他一定會看到。” 田佳曼被他眼神的凌冽和篤定震懾,一時語塞。 這是她從沒見過的江承,認真,執(zhí)拗,又異常篤定,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去相信。 “我說服不了鐘玉明回國,我沒那么大的本事?!碧锛崖鼞B(tài)度終于有了一絲軟化,但依然固執(zhí)。 江承:“你是沒有。但如果是林景余呢?” 田佳曼倏然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承:“以林景余的名義扣住那批貨?!?/br> 田佳曼想也沒想:“不可能!” “我不可能拿他冒險!”田佳曼冷了臉色,“你根本不知道鐘玉明有多恨林景余,你以為鐘玉明這十年為什么幾乎不見外人了,那是因為他……” 幾欲脫口而出的話又生生剎住,田佳曼撇開了頭:“總之我不可能答應你。一旦鐘玉明知道林景余還……就算要鞭尸,他也不可能放過林景余?!?/br> “所以我才希望你以林景余名義扣住那批貨?!苯卸ǘ此?,“只要放出林景余的消息,鐘玉明就一定會回來?!?/br> 田佳曼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拿他冒險?!?/br> 江承:“你以為你不說,鐘玉明就完全不知情了?” 田佳曼轉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賀之遠不會無緣無故去煙花廠舊址找什么賬戶信息,更不可能被你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除非,”江承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把手機屏幕轉向田佳曼。 田佳曼看了眼手機屏幕,面色微變,照片是她密室里沉睡的男人。 “田小姐想剪掉鐘玉明在國內的羽翼,賀之遠是第一步。你掌管財務部多年,也跟在賀之遠身邊多年,你深知他已經不被鐘玉明信任了,距離決裂就差一把火而已了,所以你不介意親自添上這把火,以當年的賬戶信息為誘餌讓賀之遠主動離開,但賀之遠是誰啊,能讓他相信那些東西還存在,只能搬出林景余,而且是活著的林景余。” 田佳曼笑笑:“江總說笑了,賀總又不是去了就能找到的,我干嘛要冒這個險。” “賀之遠找不找得到不是重點,但消息會傳回鐘玉明那,這就坐實了賀之遠有叛離的猜疑,鐘玉明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賀之遠?!苯姓f著看向田佳曼,“但田小姐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鐘玉明難道就不會像我一樣去猜測,是什么事讓賀之遠時隔十年后再去相信可能已經不存在的東西?活人,而且是親歷現場的活人,你以為他不會懷疑林景余的生死?” 田佳曼面色一下變得蒼白。 “你已經把林景余推到了鐘玉明面前,已經在他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他總要去確認的,與其等他調查確認,最后查到你頭上,為什么我們不趁他發(fā)現前主動出擊?”江承盯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一字一句。 田佳曼猶疑看他,眼神已沒有最初的倔強。 主動出擊和坐以待斃,她沒得選擇。 “我會保證林景余的安全?!苯醒a充保證。 田佳曼咬唇,緊緊盯著江承:“你真的只是為了鐘玉明那個位子?” 江承沉默了會兒:“不止?!?/br> 田佳曼:“哦?” 江承:“為了林景余女兒?!?/br> 田佳曼挑眉。 “田小姐應該知道,當年爆炸發(fā)生以后,鐘玉明親自帶人報復了林景余老婆和他女兒,人沒死,但也只剩一口氣了。他女兒因此錯過了高考,痊愈后落下了嚴重的心理問題,變得孤僻不合群,最后也沒讀成大學。沒學歷,性格也不討巧,她找不到什么像樣的工作,只能在社會上瞎混,但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你也知道的……”江承苦笑搖了搖頭,“總之,她這幾年過得很不好。這不該是她的人生?!?/br> 江承是依據田佳曼的經歷現編的,半真半假,欲言又止的話語里多了幾分深意。 果然,田佳曼眼神流露出了幾分感同身受的觸動。 “溫小姐能遇到江總是她的幸運。”她說,難得的沒有譏諷和冷傲。 江承也回以一個真誠笑意:“林景余能遇到田小姐也是他的幸運?!?/br> 田佳曼勉強勾了勾唇:“是我的幸運。” 江承沒有追問,把話題轉了回來:“那么,田小姐的意思?” 田佳曼苦笑了下:“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江承沒接話,只是靜靜看她。 田佳曼眼神終于對上他的:“我答應你。” “但你答應我的我也希望你說到做到,這是我欠他的?!彼a充。 江承也終于露出了笑:“我會的。” “我還有個條件。”田佳曼站起身,“還是那天晚上說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包括溫簡?!?/br> 江承也緩緩站起身,瞇眸看她。 田佳曼無懼地仰頭與他平視:“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你不同意……” “我同意?!苯写驍唷?/br> 田佳曼牽唇:“我喜歡江總的痛快。” 江承只是勾了勾嘴角,沒應。 回到家時溫簡也剛回來,各自去洗漱,本來是要各睡各的,溫簡要回房時江承拉住了她。 “一起吧?!?/br> 溫簡有些不解回頭看他:“你不累啊?” 江承笑:“想哪去了?就不能是蓋被子純聊天?” 溫簡被他糗了個大囧:“那,那聊天也需要精力的嘛。” 江承看她耳根泛起的紅暈眼中的笑意加深,原來是沒有那個心思,這會兒反倒被她又羞又窘的模樣給勾起來了,手臂施力把她拖回懷中,頭一低便吻了下去。 等一切風平浪靜時已是深夜,溫簡窩在江承懷里有些累,昏昏欲睡時突然聽到江承低啞的嗓音。 “簡簡,和我說說你爸爸吧?!?/br> “爸爸”兩個字一下驅散了溫簡困意,她不解仰頭看他:“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江承拿起床頭柜擱著的紅繩桃核手串:“沒什么,就是突然看到它,想起了你爸?!?/br> 溫簡也不自覺看向他指尖懸著的紅繩桃核手串,手串已年代久遠,有些泛黃。 自從上次江承把它還給她,告訴她手鏈上的秘密時,她就把它收了起來,沒想著江承竟翻了出來。 “和我說說你和他的故事吧,或者和你mama的故事?!苯蟹湃崃松ひ?,“我想聽?!?/br> “他和我媽啊……”溫簡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想了想,才低聲道,“他剛遇到我媽的時候就是個混混,又冷又狠,惟獨對我媽很溫柔……” 一提到她爸爸和mama的故事,記憶被打開,溫簡的話匣子也跟著被打開,從他們的相遇說起,一直說到她四歲那年,她mama帶著她來城里投奔她爸,被她爸連人帶行李轟出去的事。 “那時我媽說什么也不肯帶我走,不管我爸怎么推怎么罵,就很倔地不走,也不和他吵,就像往常一樣想去做飯,我爸突然轉身就狠狠給了她一耳光,讓她滾,還把她行李全扔了出去,我媽沒和他哭也沒和他鬧,一聲不吭地抱起我,撿起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可我分明看到我爸眼眶發(fā)紅,明明是在內疚心疼?!睖睾喡曇糨p了下來,“那時年紀小不懂,后來高三發(fā)生那件事以后,才明白,他當時打我媽那一記耳光,他一定很疼吧。他其實真的很愛很愛我媽,我媽也是,可惜兩個人總是聚少離多,我問我媽有沒有后悔過嫁給我爸,她說沒有,可是有時我又忍不住想,如果她沒遇到我爸,現在是不是會過得好一點?她到現在還在等我爸,可是十年了,她還有幾個十年可以等啊……” 溫簡是說著說著睡過去的,她說了很多,她爸爸與mama的過去,她和她爸爸的過去,一家三口的過去,甚至是她和她媽的這十年,快樂的,心酸的,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又充斥著淡淡的遺憾,那些過往的情緒早被時間磨礪得只剩下平和。 江承沒去吵醒她,幫她換了個舒適的睡姿,掖好被子,這才轉過身。 枕頭邊,是一支還在錄著音的錄音筆。 第104章 夜深人靜。 山間別墅沉入一片靜寂與黑暗中。 夜色里,江承悄無聲息地推開了田佳曼家酒柜暗門。 房間開著燈,床上的男人睡顏安詳,神色并沒有因為他的闖入出現絲毫波動。 江承倒寧愿他能像十年前那樣,一點風吹草動便能馬上警覺,并精準而敏捷地將入侵者制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任由營養(yǎng)液替他延續(xù)生命。 “林叔?!陛p輕叫了他一聲,江承在他床前坐了下來。 那天晚上闖進來,失蹤十年的人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江承是意外的,卻又是意料之中的。 早在發(fā)現田佳曼別墅樓梯口堆積著的醫(yī)療廢品時,江承心里便涌起這種近乎不可能的猜測,后來發(fā)現酒柜的空洞和田佳曼不著痕跡的遮掩后,兩者的疊加加深了這種猜測,但也僅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進來查看。 十年了,江承從不敢奢望還能見著一個活著的林景余,哪怕像現在這樣昏迷不醒的他。 他沒想到田佳曼會救了林景余,并小心翼翼地將他藏了十年。 明明是看著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在何家那夜田佳曼撞見賀之遠和溫簡交談后對“林景余女兒”表現的異樣,他和溫簡根本不會把她和林景余扯上關系。 田佳曼的父親顯然是了解田佳曼和林景余過往的,要不然也不會甘之如飴地照顧了林景余十年。 他是個專業(yè)且有耐心的醫(yī)生和護工,把林景余照顧得很好。除了每天的日常清潔和翻身工作,為了防止他肌rou萎縮,田佳曼父親每天會定時定點給他按摩和做全身關節(jié)活動,同時進行必要的嗅覺味覺和肌rou刺激,以便他醒來時能盡快適應和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江承想不明白是什么緣由能讓一個女人和她父親這樣十年如一日地照顧一個病人,這不是單純愛情能解釋得通的。 但眼下也不是他該探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