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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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別著急,是你的跑不了。以后飛鸞若是對這個孩子不上心,我們再討過來養(yǎng)也不遲呀!何況,只要她跟著我,小貞吉就在咱們眼皮底下呢!”懷真盤算著道。 “那得做好防范,可別讓崔家知道。崔旻如今可是名正言順的慶陽王了,他這兩年守制,后院姬妾必定無所出,若他知道這里有個兒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敝x珺道。 “是該未雨綢繆,那就回去了好好安排一下,可別讓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懷真日間和乳母帶了一整天孩子,此刻有些倦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她醒來天已大亮,抬手一摸榻上空空,不由驚叫了一聲。 謝珺正在窗下看信,疾步過來查問,“做噩夢了嗎?” “孩子呢?”懷真愕然道。 謝珺笑著摟住她安撫道:“半夜里哭鬧,我就抱過去給乳母了。你睡得太香,我沒好意思打擾?!?/br> 懷真臉頰微紅,垂首訥訥道:“我……我這精力大不如前呀,怎么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別胡說,你那是昨天帶孩子給累的?!敝x珺在榻沿坐下,摟著她道:“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br> 懷真仰起頭,好奇道:“什么呀?” 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信箋道:“燕王派使節(jié)來訪,你可知同行者是誰?” 懷真忙接過來掃了幾眼,不由驚喜過望,“葭葭?她要來探望咱們!” 謝珺收起信箋道:“她去年離開之后再無音訊,這次特意過來,想必是解開心結(jié)了,你定然很高興吧?” 懷真嫣然一笑道:“能不高興嗎?我可從未真正記恨過她?!?/br> “哎,燕王這是要招賢納士?你怎么想的?”她記得謝珺曾放過燕王一馬,卻也俘虜了他的家眷,這筆賬還不知道將來怎么算呢! “沒想過?!敝x珺搖搖頭,無精打采道。 這么大的事,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懷真納悶地轉(zhuǎn)過頭,見他眉目間似有憂悒之色,眼底兩片淡淡烏青,應(yīng)該是沒有睡好。 她不由暗中留意,發(fā)現(xiàn)用齋飯時他也心不在焉,胡亂扒拉了幾口便什么也不吃了。 此處是佛家圣地,晨鐘暮鼓,梵音繚繞,再大的煩惱也都拋到九霄云外了,何況還有一個看一眼便覺心情舒暢小寶貝,懷真實在想不通。 飯后散步時他依舊魂不守舍,懷真終于忍不住問道:“三郎,你有何心事?” 謝珺恍然回過神,下意識地?fù)u頭。 懷真握住他的手掌,側(cè)頭凝視著他道:“我觀察了一早上,你一直心神不寧?!?/br> 他垂眸不語,似乎在想著如何作答。 懷真便也沒有逼問,牽著他走過竹林中悠長的小徑,停在陡峭的崖壁前,仰頭望著秋日的澄空。 “我昨晚夢到了阿懷?!彼K于開口,神情迷惘語氣哀傷。 “阿懷是誰?”懷真不解道。 謝珺幽幽望著她道:“我們的兒子,謝長懷。你一點兒都不記得嗎?” 懷真怔怔望著他,搖了搖頭。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那個孩子的名字,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子巨大的悲愴。 這兩個字,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江淹《恨賦》中的:齎志沒地,長懷無已。怎么能取這么不吉利的名字? 謝珺眼眶突然一紅,猛地別過頭去。 午夜夢回時,腦中浮現(xiàn)出陌生而奇怪的畫面。 有個香香軟軟的嬰孩時而在他膝上爬,時而往他懷里鉆,他以為是小貞吉,可是想起來小貞吉連頭都不會抬,哪里會爬? 轉(zhuǎn)眼之間,那個嬰孩已經(jīng)到了總角之年,追著他喚阿耶,他陡然想起來,那是他的兒子,他和懷真的兒子。 可是當(dāng)他想起兒子的名字時,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那個時候懷真已經(jīng)不在了。 果然,她的回應(yīng)證實了他的猜想。 懷真悄悄挽住他的手臂,原本想詢問怎么回事,卻感覺到他的身軀在微微發(fā)顫。 她再三追問,他卻什么也不肯說,只是用力地抱緊了她,似乎她下一刻就會插上翅膀飛走一樣。 等回去之后,他又恢復(fù)如常。和她一起逗弄孩子,像個溫柔細(xì)心的父親般,讓那個嬰孩棲息在他強(qiáng)壯的手臂和結(jié)實的胸懷間。 是夜,二人回到了先前的居處。 懷真夢中忽然驚醒,感覺到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著。 她神思掙扎了一下,徹底清醒過來,還以為他在這種地方也想親熱,正欲嗤笑時,卻聽到了壓抑的抽噎聲。 她的心頓時抽緊了,這才發(fā)覺自己想歪了。 身上那只手微微發(fā)顫,隔著寢衣輕輕撫摸她的肩臂、胸膛、腰腹直至腿腳,最后俯身過來吻她的臉,懷真感到頰邊一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榻前燭火未熄,她看到他半邊臉上淚光閃閃,嘴角抽搐著,哭得五官都扭曲了。 “三郎,出什么事了?”她有些迷惘,忙推他躺下,從枕畔摸出帕子去給他擦臉。 “沒、沒有……”他偏過臉去,胸膛起伏震顫著,話一開口便帶上了哭腔。 懷真見過他流淚,卻從未見過他真正哭泣,一時間慌了手腳,起身準(zhǔn)備下榻去打水,卻被他一把攔住了。 “不用忙活,”他伸臂抱住她的腰,哽咽著道:“泱泱,別管我?!?/br> 她心里澀痛難當(dāng),將他摟到懷里,輕拍著柔聲撫慰,“三郎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今時今日,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分開我們。” 除了生死,他心里想著,忍不住激烈得抽噎起來,哽咽道:“我知道。” 懷真不由想到,前世他得知她的死訊后,也是這樣傷心無助嗎? 死亡讓她得到了解脫,卻把遺憾和傷痛永遠(yuǎn)留給了他。 她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是看到他哭得肝腸寸斷,自己的心像是也碎成了千萬片。 那時候,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如此親密,更想不到心中的隔閡會消融,其實應(yīng)該欣慰的。 也許是難為情,不知清醒后如何面對,也許是實在哭累了,他后來依偎在她懷里睡著了。 懷真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榻,去兌了溫水打濕棉帕,過來給他擦滿臉的淚痕和額頭頸后的汗?jié)n。 手指觸到他左眼眼眶時,她胸中不由得一陣絞痛,想到了他說過的不信天道只信自己之說。他的確有理由說這樣的話,因為天道從來不曾站在他那邊。 他本該是天之驕子,父族母族皆可依傍,奈何命運(yùn)卻并未眷顧過他。 她未見過比他更命苦的人,也未見過比他更堅韌的人。 在今夜之前,懷真以為他是無所畏懼的。 原來,他也和她一樣,會害怕未知的命運(yùn)。 第119章 .殺意見鬼的命運(yùn),誰愛信誰信去!…… 寒山蒼翠,秋水潺湲。 石門水自西向東,將須彌山一分為二,流經(jīng)之處形成一險要關(guān)隘,即石門峽。 出山之后水勢漸緩,流經(jīng)鶯歌灘時已無磅礴之勢,澄凈如湖。 水面橫跨著一座古樸石橋,橋欄上雕刻著精美的獅子滾繡球,兩頭還各蹲著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獅子。 懷真坐在臺階上,手撫著頭頂鬃毛快被磨平的小獅子,嘟著嘴道:“我最厭惡那些只顧爭權(quán)奪利,不顧百姓死活的行徑,所以我對燕王沒有半分好感。你若不早點回來,由我接待的話,我只能一頓臭罵,讓他的人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到時候壞了你的大事,可別怨我?!?/br> 謝珺坐在旁邊,哄了半天她都不肯轉(zhuǎn)過身來,聽到這話忍俊不禁,親昵地?fù)嶂募绲溃骸澳愦罂扇涡远鵀椋蹅內(nèi)缃癫粦峙滤?。燕王若敢因此遷怒你,我就和雍伯余聯(lián)手把他趕回江南去?!?/br> 為防西域諸國趁著中原王朝動蕩趁機(jī)尋隙,石門關(guān)一直有重兵把守,謝珺打算順路去視察,而懷真則要回到高平,和屬官們商量應(yīng)付燕王使節(jié)事宜,以及迎接葭葭。 碧空中白云開合,懷真仰望著頭頂南飛的秋雁,心里頗為感傷,卻還是笑道:“底氣這么足?那我可就真不怕了哦!”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謝珺趁勢扳過她的肩,胸有成竹道:“別的話我不敢說,但西北大軍去打燕王,那絕對占優(yōu)勢。我的部眾個個驍勇善戰(zhàn),能以一當(dāng)百。燕王的人,呵,也就只能在當(dāng)?shù)刈魍鞲?,以多勝少,真要打起硬仗,還得看我們西北軍?!?/br> “好了,知道你最厲害。別瞎捉摸了,現(xiàn)在各方休戰(zhàn),你不許挑事。”懷真突生警覺,忙豎起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肅然道。 “我不怕事,但我也不會挑事,你盡管放心。”謝珺微笑著,在她指尖吻了一下道。 “那、那你早去早回,我還等著你回來拿主意呢!”懷真心里有點發(fā)虛,想來是太久沒有分開,所以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有你這句話,我一定盡早趕回家。好了,快來讓我抱抱。”他不由分說拽她入懷,緊緊擁住。 “我們就不該天天膩在一起,現(xiàn)在好了,想分開幾天都這么難?!睉颜孀е澈笠律?,依依不舍道:“算了,終有一別,你快走吧,再拖下去該讓下屬們笑話了。” “我懼內(nèi)的名氣軍中無人不知,要笑話就笑話去,也不差這一次。”他倒是想得開,攬著她絲毫不肯放松。 “少給我亂扣帽子,家里邊什么事不是你說了算?”懷真嬌嗔道。 “是是是,都是我說了算,可我不都是先過問你之后才決定的嗎?”謝珺差點被她繞進(jìn)去,“可是,咱們家能有什么事?想來想去,也就送你表姐上山養(yǎng)胎那一樁吧!” 懷真不由笑出了眼淚,仰起頭望著他道:“閨房中事不算事嗎?” 謝珺呼吸微灼,懊惱道:“這種時候還撩撥人,太卑鄙了?!闭f罷捏了捏她的鼻尖,神色輕佻道:“等為夫回來,再好好疼你,就先忍耐幾天,我正好養(yǎng)精蓄銳。” 懷真笑得前俯后仰,握住他的手掌,豪情萬丈道:“一言為定,等回來干一個晚上不準(zhǔn)歇?!?/br> “這……”謝珺悚然一驚,只覺得小腹隱隱作痛,扶額苦笑道:“總得歇口氣吧,我這很快就二十四了,不比當(dāng)年……”說到這里他頗有些幽怨,滿面委屈道:“若是早幾年成婚,別說一晚上,三天不停歇都行。” “你放——”懷真硬生生將‘屁’字憋了回去,“放眼四海之內(nèi),有幾個人敢吹這個牛?” 想想真覺憋屈,白日里要她言談文雅舉止優(yōu)美,到了夜里,又按著她說yin詞穢語,越是粗俗他越興奮……天下男人都是這樣的嗎?真是虛偽做作。 “我可不是吹牛,”他拍著胸脯道:“你要是剛一及笄就嫁給我,一定會明白我說的是實話?!?/br> 懷真忍著笑,抬手為他整了整衣襟,又扶了扶發(fā)冠,故作輕松道:“如今可是來不及了,若是有緣,來世再做夫妻。我爭取早點兒出生,最好就住在你家隔壁,打小定個娃娃親,等長大了就過門,平平淡淡相扶到老,這樣可好?” “不好,”他搖頭道:“那你豈不是被埋沒了?你這性格,平淡不起來?!?/br> “我……我又不是沒過過那樣的日子,”懷真辯道:“你怎知我適應(yīng)不了?” “那時你身體有恙,迫不得已才深居閨中?!毕氲角笆婪N種,他不由倍加憐惜,擁住她道:“如今生龍活虎,看遍萬里山河,多快樂呀!” 懷真心里暖融融,賴在他懷里軟軟道:“就當(dāng)我還在身邊,晚上好好睡覺,別忘了,你自己說得要養(yǎng)精蓄銳。 一想到分別,方才的歡快氣氛便蕩然無存。 謝珺緊緊抓著她的手,捂在胸口,聲音有些微微變調(diào),“好,我記住了,你要天天都想我啊!” 懷真湊過去親了親他,與他十指交握,望著兩人手上一模一樣的金約指,柔聲道:“我答應(yīng)你,但你不許想我,等回來的路上再想?!?/br> 原以為幾日就能重逢,不巧碰上了秋汛,山間堤壩被沖毀,要重新籌劃補(bǔ)救,于是歸期延誤,燕王使節(jié)入境時,謝珺仍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