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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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終于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后順勢靠在了他的膝上,揚起頭道:“你能不能看清我的臉?” 此夜無月,只有繁星遍天,他們連火都不敢生,怎么可能看得清臉容? 阿史德木措警覺道:“休想迷惑我,我對小女孩沒興趣?!?/br> 懷真不由笑得花枝亂顫,她的笑聲極為清甜美妙,既清冽又熱鬧,像月光下潺潺流過的溪水,又像春日里枝頭撲簌簌落下的繁花。 “現(xiàn)在可能不行,那么過幾年呢?”她直起身子,仰著臉動情道:“我母妃是后宮最美的女人,過幾年我也會變漂亮的,到時候是不是就能施美人計了?哎,你來洛陽多久?有沒有聽過董婕妤的大名?那就是我母妃欸,她在世時常伴君側,每次出宮,路兩邊的百姓都是人山人海,想要看一眼她的芳容……” 她開始繪聲繪色講述母親的絕世姿容,阿史德木措啞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你真的是大衛(wèi)公主?” 懷真頭搖地撥浪鼓似的,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我是公主身邊的宮女,你抓錯人了?,F(xiàn)在怎么辦呀?阿措叔叔,要不把我送回去吧?” “如果只是宮女的話,那便不用活著回去了?!卑⑹返履敬胫浪陂_玩笑,便也笑了,伸手去摸靴筒里的匕首,準備嚇唬她一下,結果卻摸了個空。 “你在找這個嗎?”腹間突然被尖銳冰冷之物抵住,懷真不知何時已掙開了束縛,手中握著他的匕首,甜甜笑道:“我可以還給你,但你答應放我走,好不好?” 好字剛一出口,她的手卻猛地往前送去,阿史德木措吃痛,顧不得去搶匕首,抬手便欲扣住她的脖子,但懷真似乎早就料到了,所以匕首刺進他的身體的瞬間立刻撒手,翻身一滾躲過他的攻擊,迅速穿過長草,飛身撲進了波光粼粼的池塘。 ** 先前懷真被橫放在阿史德木措馬前,無意間觸到他靴筒藏著的匕首,本想偷偷順走,奈何手被綁著難度太高,便等到剛才靠近時,趁其不備偷了匕首,這才得以脫身。 懷真忍著蚊蟲叮咬和池中惡臭摸黑游了很久,當她濕淋淋地爬上岸時,正好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 她知道阿史德木措不敢舉火尋找,怕引來追兵,所以才孤注一擲想了那個辦法。 她也知道一旦她逃脫,他們立刻就會趕去轉移抱善,因為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抱善,而劫持她不過是個障眼法,原本應該是為了掩人耳目,讓官兵自亂陣腳吧! 懷真踉踉蹌蹌走過去時,巡守的御林軍立刻便發(fā)現(xiàn)了她。 “是我,是我,”懷真聽到弓弦拉滿的聲音,立刻嘶聲喊道,“懷真公主。” 話音剛落,就看見有人舉火疾步迎來。 懷真一眼便認出他來,愕然道:“謝珺?” 不知為何,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情很古怪,有種偷情被抓到的愧疚感。 謝珺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先前調(diào)戲阿史德木措的事,可她心頭有鬼,便不敢看他。 羽林郎們用披風和樹枝臨時搭了簡陋的步障,并生了篝火讓懷真進去烤衣服。 謝珺和幾名屬下守在不遠處,其他人分成兩撥,一撥回去報信,一撥悄悄深入探查。 “小謝,公主的狀況不太好,要不要送信給崔世子,讓他來接人?”同伴小聲提醒道。 雖說公主被擄是大事,但皇后身為國母,卻不能因此而延誤回宮時機。何況皇帝派越騎校尉1率騎兵連夜出城配合搜尋,又命2典客修書給雍州節(jié)度使雍伯余,令他即刻與突厥交涉,所以皇后就算留下來也沒用。 但慶陽王世子崔晏卻執(zhí)意留守別館,聲稱要找到懷真。他和懷真走得近,對宮人來說并非新鮮事,所以他留下尋找無人問津的懷真,也算合情合理。 即便皇后再怎么不喜歡懷真,可慶陽王妃與她是表姐妹,崔晏執(zhí)意如此,便也只能由著他去。 謝珺轉過頭,望著火光映照下懷真嬌小的身影,心頭有些煩亂,“就沒有別的辦法?” 他不喜歡崔晏,從第一眼看到就極其厭惡。 “崔世子若真的擔心公主,為何不親自來尋找?”他心中頗有怨氣,自己帶著屬下沒日沒夜的找,可崔晏卻坐在別館吟詩喝茶,現(xiàn)在找到了還要給他送回去,憑什么? 火堆旁另一個同伴笑道:“堂堂慶陽王世子,將來可是坐鎮(zhèn)一方的藩王,身價也不比公主低多少,這種事哪里輪得著他去做?” 謝珺暗暗咬著后槽牙,沒有說話。 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問,“他將來會娶三公主嗎?” 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問,卻還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謝珺沒來由地心煩意亂,他想親自護送懷真回別館,但又怕耽誤了營救抱善,他自然明白兩位公主對朝廷而言孰輕孰重。 可在他看來,無論王家還是董家都不是好人,尤其是董家,害得他外祖家破人亡蒙冤十多年,此仇不共戴天。 可他心知懷真是無辜的,縱然他恨董家,卻也不會遷怒到她半分。 就在謝珺心亂如麻之際,懷真已經(jīng)整理好衣服,起身從步障后走了出來。 謝珺忙迎過去,躬身行禮,問她有何吩咐。 懷真這半天也平靜下來了,可是望著眼前之人低垂的脖頸,腦中突然想起他高懸在城門上的頭顱,心頭不禁一顫。 她定了定神道:“我們?nèi)ゾ缺瓢?!?/br> 謝珺驚詫道:“這是臣的職責,殿下不用以身犯險,萬一再……” 懷真打斷了他的話,“不提這個,只要能救回抱善,絕對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你不僅能加官進爵,還能讓王家欠你一個人情?!?/br> 謝珺愈發(fā)不解,“殿下為何要幫臣?” 想到先前她給的那件信物,后來證明的確是抱善的,也是因此找到了抱善曾藏在別館的蹤跡,雖然遲了一步,卻也是有用處的。 懷真微笑了一下,忽然抬手輕輕拂過他的脖頸,“因為我喜歡你的脖子!” 謝珺呼吸一窒,渾身血液頓時沸騰起來,一時間連手腳都開始guntang起來。 在他印象中,公主應該是淑女表率,端莊嫻雅高高在上,但懷真無論小時候還是現(xiàn)在,都不是那個樣子。 他本是極其討厭別人觸碰的,可是對她的這種行為卻討厭不起來。 是不是因為她幼年時救過他?所以在他心里,她便不同于旁人了。 懷真見他低頭不語,不由嗤笑道:“你不會是害怕我再落入突厥人手中,自己要擔責吧?” “當然不是?!敝x珺正色道,“只要屬下在,定能保證殿下安然無恙?!?/br> 懷真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步往前走去,揚聲道:“我要和三郎去營救二公主,有誰愿意一同前往?” 第11章 .帶路抱善若有什么三長兩短,皇后肯定…… 火堆前圍著的十余人都起身相迎,卻不答話,只是齊刷刷望著懷真身后的謝珺。 謝珺扶額,無奈道:“殿下執(zhí)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br> 懷真好整以暇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我們雖然人少,但可以智取呀!” “殿下有所不知,”一個中等身材的軍士出列,拱手道:“越騎校尉和羽林軍曾在北邙山與突厥悍匪殊死搏斗,卻只生擒了二人,審訊半日卻得到截然不同的供詞,一個說特勒3阿史德木措早就帶著公主北上回國了。另一卻說公主被裝在貨品中帶進了洛陽城……” 懷真笑著打斷他,“你們那么多人,竟被耍得團團轉?” 那名軍士窘迫不已,忙回道:“屬下想說的是,賊匪殘忍狡猾,您不該以身犯險。”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勸說。 謝珺默默用馬鞍磊成坐具,邀請懷真坐下,其他人便都圍了過來。 懷真也想早點回宮,洗個熱水澡,吃飽喝足高床軟枕,不比這蚊蟲叮咬餐風露宿舒服?但她有苦衷,如果她一個人安然無恙的回去,皇后能放過她才怪。 抱善若有什么三長兩短,皇后肯定會算在自己頭上,還要給她扣一個勾結外族的罪名。 即便沒有這個原因,她也想要施以援手,她們畢竟是親姐妹,抱善縱使討人厭,可是罪不至此。 懷真對大家的七嘴八舌充耳不聞,決然道:“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抱善被轉移進山了,此刻阿史德木措應該去和那邊人馬匯合了?!?/br> 眾人都望向了謝珺,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一時間不再多想,轉身去準備了。 懷真也起身,望向謝珺,笑盈盈道了聲多謝,謝珺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抱起馬鞍低聲道:“四周烏漆墨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能找到才怪?!?/br> “這不有我嘛,我可以帶路?!睉颜孀愿鎶^勇道。 謝珺頓住腳步,半信半疑道:“難道他們會在原地等著你?” 懷真搖頭道:“當然不會,可是我有辦法找到?!?/br> 謝珺依舊滿腹狐疑,卻沒有多問。就算他問了,懷真也不會說的。 她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五感變得極其敏銳,特別是在北邙山一帶。 因為她死后曾經(jīng)歷過兩次遷葬,從崔園到帝陵,再從帝陵到崔園。第二次尤為粗暴,因為棺槨太過沉重華麗,那些人便將外棺破開,因此毀壞了基座上的禁制,她的魂魄得以自由來去,但白天仍需回到棺中休息。 她之前在崔園的墓xue被某個侄女給用了,所以遷回來的內(nèi)棺暫時停放在現(xiàn)搭的草廬里,每到夜色降臨,她就會悄悄離開,在山林原野間游蕩。 天魂歸天路,地魂歸地府,人魂徘徊于墓地。她不知道自己殘存在世的是什么,只知道有些東西和記憶一樣保留了下來。 比如在這片大地上,她閉上眼睛時似乎能感應到一些東西。 謝珺到底心有所慮,因此在原地留了兩個人,率領其他人和懷真一起向北深入。 “公主怎么有把握能找到阿史德木措?”隊伍中有人好奇地問。 懷真抽了抽鼻子,笑嘻嘻道:“他身上的腥膻味,我隔著十里都能聞到。”大家忍不住哄笑起來。 謝珺卻是一臉嚴肅,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懷真早習慣了他的性格,便不在意,只和其他人說笑逗趣。 他們在天色微茫之際找到了遺棄的車廂,又在附近找到了逃竄的痕跡,像是進了黃河邊的蒼莽叢林。 懷真莫名興奮,看來她的直覺不錯,阿史德木措已經(jīng)和抱善匯合了,馬車應該是先前抱善坐的。 ** 因為懷真的出逃,阿史德木措不得不改變計劃,拋下輜重,一行人逃進了林中高地。 抱善被裝在麻袋里,輪流背負著前進。等到了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將她摔落在地。 抱善被摔得頭暈眼花,不由得‘嗚嗚’哭出聲來。 阿史德木措示意隨從將麻袋解開,抱善總算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她此刻蓬頭垢面狼狽不堪,一路上被顛地七葷八素,袋中盡是她的嘔吐物,若他們再不放她出頭,恐怕悶也要悶死了。 其中一人像拎小雞般將她提出來,不耐煩地拋到了一邊的草地上。 抱善滿腹屈辱,哭得眼淚汪汪。她向來以為自己聰慧機智,又善揣摩人心,到了哪里都能左右逢源,然而這幾天遇到這幫野蠻的兇徒,才發(fā)現(xiàn)毫無用武之地。 “第三天了,”她抽抽噎噎道:“你們究竟何時才能放我?” 阿史德木措無暇理她,正在分派人手去周圍望哨探路,又與剩下的人商議對策。 懷真在他眼皮底下出逃令他萬分懊惱,此刻抱善又哭哭啼啼個沒完,心下愈發(fā)煩躁,便吩咐人將她的嘴巴堵上。 有了懷真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再小看抱善,讓人將她牢牢綁在樹上,這才略微放心。 原本是想故弄玄虛,用懷真的行跡來掩人耳目,好順利轉移抱善,只要過了黃河便能與盟友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