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quán)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38節(jié)
顏芝儀:“好,那就順便再買些花種,以后種花就包在你們身上了?!?/br> 說完帶著小伙伴目標明確的出門購物,效率也很高,不一會兒幾人便滿載而歸,秦海和百葉各自抱著一堆棉布和棉花,顏芝儀自個兒捧著她挑的鮮花,一回到家喝了口水,便把花瓶和剪刀都搬出來,動力十足的開始修剪插花。 但她兩輩子沒嘗試過,對花藝毫無了解,只能憑感覺修修剪剪,注意高低錯落的基本原則,一口氣把五個花瓶都插滿了,自我感覺很不錯的顏芝儀不假人手,親自捧著花瓶去挑她想擺放的位置。 堂屋院子和臥室都擺了花,最后一盆顏芝儀分給了陸時寒的書房,只是她抱著花瓶才書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反而挑中了開著窗的窗臺上。 書房的窗戶對著院子而開,窗臺有約莫二十公分寬,也不太能放東西,正好當(dāng)花瓶架,一打開窗,有微風(fēng)有陽光有鮮花,看書的心情都會變好。 剛擺好這瓶花,陸時寒正好也下班回來了,顏芝儀站在窗戶里頭朝他招手:“寒哥,快看看我插的花好不好看。” 陸時寒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聽秦海說了她要插花,還買了花種準備在院中種花,他對此已然有了心理準備,然而抬頭望去,依然被驚艷到了。 只見窗臺上放著一只精巧的青瓷玉壺春瓶,花瓶中插著兩枝錯落有致的櫻花,粉白色的花瓣和嫩綠的新芽交相輝映,簡約又不失雅致,是陸時寒會喜歡的風(fēng)格。 但他的目光只在花瓶上淡淡掠過,定格在了上方那張盈盈笑臉上,腦子里忽然想起了一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雖然他們這里的是櫻花而不是桃花,意境卻是相同的。 陸時寒看得失了神,被顏芝儀催了一聲,才緩步上前,很配合的夸了幾句精美雅致、意趣十足,還笑道:“日后家中的裝飾有勞儀兒費心布置了。” 顏芝儀被他三言兩語夸得美滋滋,倒也坦誠了自己的不足,“我也不是很懂,只能自己瞎琢磨了,寒哥不嫌棄就好?!?/br> “儀兒心靈手巧,我歡喜還來不及,如何能嫌棄你?”陸時寒對顏芝儀從來不吝嗇溢美之詞,但他自己也是力求上進的性格,見她真心感慨在花藝上的不足,他想了想道,“記得某位同窗藏有一本《瓶花譜》,此書以圖文并茂的方式講解了插花之工藝程序,若能向其借閱,倒也受益良多?!?/br> “《瓶花譜》?”顏芝儀好奇的問,“這本書都在講插花嗎?” “不止如此,品花,折枝,插貯,甚至是滋養(yǎng)和護瓶,此書都有涉獵?!?/br> 那不就是插花百科全書了,顏芝儀還真的挺期待,仰著頭問:“寒哥可以幫我借來嗎?” “若是他將此書帶來了京城,自然可以。”在窗外對面而立的陸時寒伸手摸了摸她鬢邊的發(fā)絲,輕笑,“若是沒有,我也會向其他友人打聽,但凡愛花之人,家中總有類似藏書?!?/br> 顏芝儀一想陸時寒結(jié)交的都是讀書人,這些人估計別的不多就是書多,也就放心的拜托他了,“那我就等寒哥借到書后好好學(xué)習(xí)了?!?/br> 陸時寒也點頭應(yīng)好,朝她伸出手,“該去拜訪榮太醫(yī)了?!?/br> 顏芝儀眨了眨眼睛,“把手給你,是要怎么拉我出來?” 他們中間隔著一堵墻呢。 陸時寒搖頭失效,“是我疏忽了?!?/br> 說著便轉(zhuǎn)身闊步向書房門口走去,顏芝儀皮了一下也很開心,拎著裙擺小跑著出去,兩人在門口匯合,她自覺主動的把手遞過去,陸時寒一把牽住,相視而笑。 在他們膩歪不止的時候,秦海和百葉已經(jīng)各自拎上了一份拜禮。 顏芝儀和陸時寒當(dāng)然不會像貌合神離的夫妻一樣,出門各備各的東西。 新婚燕爾的他們做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給榮太醫(yī)的禮物也一起商量,最后還是各自準備了一份,因為陸時寒和秦海都打聽到榮家是大家族,哪怕比不上那些顯赫的世家貴族、或是皇親國戚,傳了幾代的杏林世家底蘊依然深厚,且他們有各種保養(yǎng)調(diào)理的方子,榮家子嗣也相當(dāng)繁榮昌盛。 這樣的家族說不定規(guī)矩也很大,講究男女大防什么的,雖然顏芝儀和陸時寒是一同被榮太醫(yī)邀請的,進了榮府卻未必能在一起,有可能是陸時寒被帶著去見榮太醫(yī),而顏芝儀只能見見他夫人,所以一人備一份禮物,分開也不會顯得失禮。 事實也確實如此,榮太醫(yī)以主治醫(yī)生的身份同時接見了夫妻二人,看了顏芝儀的臉色還夸她底子比他想象得好,或許不用兩年就能調(diào)理好全,然后就讓人領(lǐng)著她去后院見他夫人了,他跟陸時寒好久不見,要暢聊一番。 顏芝儀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的去見了榮夫人,然后就在榮夫人院子里從天亮待到了天黑,晚飯也是在榮夫人院子里用的。 榮夫人瞧著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貴婦,她院子里還有小女兒和兩個兒媳婦,榮小姐比顏芝儀小一歲,兩位榮家少奶奶二十出頭的樣子,都能聊得上話,尤其是顏芝儀初來乍到,她們很熱情的同她講了京城風(fēng)土人情,包括時令節(jié)日,哪個胭脂鋪首飾鋪最受城里夫人小姐的歡迎,大家平日都愛去哪個寺廟上香等等。 有了這么多話題,顏芝儀在榮夫人處待得還算開心,晚飯也還豐盛,只是唯有一點讓她略微不適——作為客人,她是和榮夫人榮小姐一起坐下吃的,榮家兩位少奶奶卻要站在榮夫人身后為她布菜,哪怕榮夫人說了今日有客人在,不必拘泥禮數(shù),她們?nèi)匀划吂М吘吹乃藕蚱牌庞貌汀?/br> 吃到過半,榮夫人又說了次飯菜快涼了,讓她們坐下一起吃,妯娌倆這才依言落座。 顏芝儀看過《紅樓夢》,知道大家族可能會有媳婦站著伺候婆婆吃飯的規(guī)矩,但是知道歸知道,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很不習(xí)慣的,晚飯都比平時少吃了三分之一。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榮家?guī)孜慌斐缘帽人€少,名副其實的小鳥胃,就有種她們村還在追求珠圓玉潤旺夫旺家的時候,城里貴婦千金們已經(jīng)向著柳腰進發(fā)的戲劇感== 不過更讓她感慨的還是大戶人家的婆媳規(guī)矩,因為直面這種沖擊,加上遠香近臭,顏芝儀突然覺得她婆婆都變得和藹可親了,至少秦氏只想著讓她去洗衣服做飯,也沒喪心病狂到要她餓著肚子伺候吃飯的地步。 吃飽喝足從榮府告辭出來,外面已是月朗星稀,他們都沒想到能被熱情好客的榮太醫(yī)招待兩個時辰,還好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榮府管家很貼心的送上了燈籠,原本他還想叫個小廝一路送他們回家,陸時寒婉拒了,只接受了一盞燈籠照明。 于是秦海在前面打著燈籠橫穿巷弄,可以解約些時間,顏芝儀和陸時寒跟在后面,不知怎么就說到了榮家婆媳尊卑的話題。 顏芝儀簡單介紹了下媳婦餓著肚子給婆婆布菜后,就真心實意感慨道,“可見娘對我還是不錯的,下次寫信回家,也可以托人給她和我娘都帶一些京城時興的布匹。” 陸時寒原本是個謹守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等規(guī)矩的翩翩君子,自從跟顏芝儀成親,在她毫無保留的影響下,他漸漸也在她面前放下很多規(guī)矩禮儀,畢竟連妻子的嫁妝都討論過了,還有什么是他們之間不能說的話題? 這么想著,陸時寒便也接過話題點評了兩句,“娘許是還不清楚還有這種規(guī)矩,咱們和身邊的親朋好友,也都不講究這個?!?/br> 以他娘那愛面子講究的性子,若是知道還有這種法子調(diào)/教兒媳,他們在家中那些天怕是早就提出來了。 顏芝儀不知道陸時寒的心路歷程,聽懂了言外之意的她忍不住朝他擠眉弄眼,小聲的打趣道:“寒哥這算不算是在背后編排娘???” 陸時寒也湊在她耳邊低語,“還請儀兒為我保密,若是讓娘知道,只怕不會輕易饒了我?!?/br> 顏芝儀很有義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乏感動的想,陸時寒這么跟老婆一條心的模范老公,現(xiàn)代都不多見,在古代以孝為本的讀書人當(dāng)中就更是珍稀動物了,她要是還說風(fēng)涼話就不知好歹了。 她不僅要為他保密,更應(yīng)該保護好這個絕世好老公。 看了眼前面跟婆婆親戚的秦海,顏芝儀內(nèi)心油然而生一股保護欲,果斷轉(zhuǎn)移了話題:“寒哥你們今天聊了什么,怎么能待上兩個時辰之久?” 包括她在內(nèi)的女眷們?nèi)际切▲B胃,很快就吃完撤桌了,之后的時間她都在一邊瞎聊,一邊等陸時寒吃完來喊她回家。 把她轉(zhuǎn)移話題前的眼神盡收眼底,陸時寒愉快勾了勾唇,他自然知道秦海只向著自己,在家母親說了什么,秦海都會私下告訴他,也從來不會越過他對母親匯報什么消息。 如今他們遠在京城,秦海更不可能向母親通風(fēng)報信了。 但是看她這么體貼又窩心的為他著想,陸時寒竟然不想這么快告知實情了,只想讓對自己的這份心意維持更久些,于是便配合的被她轉(zhuǎn)移話題,耐心說明了今天的情況,“榮太醫(yī)的二公子和另一位侄兒都沒有繼承家業(yè)的準備,而是想讀書走科舉,身上也有了秀才功名,據(jù)說再過兩個月還要回鄉(xiāng)考舉人,席上趁機向我詢問了許多應(yīng)試經(jīng)驗,許是因為聊的太深,才耽誤到了現(xiàn)在?!?/br> “難怪榮家這般熱情好客,原來也是有事相求?!彼斑€奇怪,主治醫(yī)生和病人的身份是不是顛倒過來了,應(yīng)該是他們上趕著請榮太醫(yī)吃飯才對啊,想了半天以為是齊王世子的面子,和她爹娘包的二百兩銀子起了雙重效果,還在感動父愛母愛如山來著,結(jié)果顯而易見,她自作多情了,那二百兩銀子恐怕還沒有陸時寒分享幾句科舉經(jīng)驗的份量重。 說不定當(dāng)初榮太醫(yī)愿意陪陸時寒千里迢迢去江州,也不僅是因為齊王世子所托,還有陸時寒自身的面子在內(nèi)呢。 老公有面子,顏芝儀當(dāng)然也臉上有光,“這么看來,寒哥不管去哪兒都是倍受歡迎的座上賓,畢竟官宦人家誰沒個參加科舉的子侄?” 陸時寒搖頭失笑:“朝中同僚也都是進士出身,他們自可向子侄傳授經(jīng)驗,沒必要指望我。” “即便滿朝都是進士,狀元郎依然屈指可數(shù),你分享的經(jīng)驗依然是無可替代的。”顏芝儀又想起了她給陸時寒的寶貴建議,狀元密卷一經(jīng)上市肯定滿坑滿谷的買家,她美滋滋的籌劃起來,“趕明兒寒哥的狀元密卷寫出來,咱們自家也留一批,關(guān)系好的同僚友人都送一本,也是很好的禮物呢!” 陸時寒知道入朝為官不像寒窗苦讀,交際圈子廣了,有些應(yīng)酬和禮尚往來必不可免,很多像他一樣寒門出身的同僚,會親自寫些東西作為贈禮,是個既體面又不費錢的好法子,但他們大多贈送擅長的書畫或是詩作,還從來沒人送題集做贈禮的。 但他越想竟越覺得這個提議有可行性,就像她說的,誰家都有參加科舉的子侄,送題集還更實用些。 回過神后的陸時寒一陣無奈,心想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被她帶偏了,遂把這些想法拋之腦后,認真解釋道,“將這些年的應(yīng)試題整理成冊恐怕要費許多時日,翰林院同年眾多,我還想一邊整理一邊同他們探討?!?/br> 顏芝儀當(dāng)然知道出書不容易,尤其是出題集這種神圣而高難度的工作,她這種學(xué)渣只有跪服的份,也早就做好了他一邊工作一邊兼職、幾個月才能搞好的準備,但她沒想到陸時寒這么會舉一反三,她出了個狀元密卷的點子,狀元本人倒好,竟然還要集本屆學(xué)霸之所長,這一旦發(fā)行還不得被搶瘋了? 顏芝儀佩服的給陸時寒瘋狂點贊,然后就很體貼的給他時間準備,不再時時過問進度了,反正她也聽不懂。 榮太醫(yī)也很靠譜,他們拜訪的第二日就來給顏芝儀把脈了,暫定每旬來給她把脈施針并調(diào)整藥方,就讓她自己遵醫(yī)囑了。顏芝儀便隨著陸時寒工作生活的逐漸走上正軌,也開始了每天喝湯養(yǎng)生順便找點事情充實生活的日常。 但她也就是在陸時寒上班的時候,需要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他下班回家后,他們幾乎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拜訪完榮太醫(yī),緊接著就是輪番拜訪附近以張大人為首的鄰居,偶爾出門逛逛夜市,或是接待陸時寒的友人。 這一天,他們就接待了一位極其尊貴的客人。ding ding 第四十九章 她要默默努力然后驚艷所有…… 陸時寒之前就說過安頓好以后,會邀請楚原璟來家里做客,顏芝儀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 但她覺得按照越大牌越姍姍來遲的原則,這位大佬肯定是壓軸出場,哪怕他現(xiàn)在還沒上位,這世上比齊王世子更尊貴的玩那人也沒剩幾個了,皇室嫡系子孫的排面必須跟上。 而現(xiàn)在陸時寒那些同僚兼同年都還沒帶夫人來做客,他們搬家滿打滿算也才五六天,最大牌的楚原璟竟然成了第一個正經(jīng)來他們家拜訪的客人,這也太犯規(guī)了吧。 顏芝儀簡直措手不及,并嚴重懷疑這位貴客只是心血來/潮,都沒有提前給陸時寒打個招呼。 陸時寒但凡能提前一時半刻得到消息,也會想辦法讓人通知她,而不是突然帶人回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顏芝儀對陸時寒多初始信任值就居高不下,婚后和諧相處讓這種信任更加與日俱增,都快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她哪怕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陸時寒有意坑她、想讓她在貴客面前丟個臉什么的。 是的,顏芝儀接待楚原璟的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當(dāng)時一無所知的她坐在院子里看書,計算陸時寒差不多該相下班回家了,一心二用的豎起耳朵聽院外的腳步聲。 而顏芝儀正在看的書,便是陸時寒說的那本《瓶花譜》,前陸狀元、如今的陸修撰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雖寒門出身、卻有著不輸于世家公子的氣定神閑,因此總能被眼高于頂?shù)木┏峭林呖匆谎?,但實際上優(yōu)雅從容的陸大人,行動上很有些雷厲風(fēng)行,工作上如此,對于夫人在意的小事也同樣不會輕忽,跟顏芝儀說完的第二天,他就抽空去找那位同窗借書了。 那位同窗也姓陸,也同樣是位青年才俊,只是大概有些時運不濟,陸時寒第一次會試就高中狀元,陸舉人的第一次卻是名落孫山。但陸舉人卻因禍得福說了門很不錯的親事,岳丈家中巨富、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看中他才貌雙全,愿意將唯一的嫡女許配給他。 陸舉人成親后,非但通過岳丈的資助得以在京城置業(yè),最近又入國子監(jiān)求學(xué),也算是春風(fēng)得意了 陸時寒打聽到同窗的地址便上門求書,他如今儼然是翰林院的清流新貴,陸監(jiān)生于情于理也不會拒絕他的請求,大方借出愛書供他盡情閱讀,表示歸還期限無所謂,若是實在喜歡,贈予他也未嘗不可。 不過陸時寒并不愿占這種便宜,當(dāng)即鄭重表示一個月后原封不動奉還,想到顏芝儀太喜歡想要看久一些的可能,又補充了一句,若實在無法按期歸還,也會向主人說明情況并賠禮道歉。 對方看他態(tài)度真誠,自然更放心了,還熱情邀他喝酒暢聊。 陸時寒卻是婉拒了,約好下次請對方去家里做客,便放下禮物離開了,畢竟儀兒知道他去同窗家借書,怕是眼巴巴在家等他的好消息。 其實,顏芝儀在家等他好消息時并沒有眼巴巴,她是立志要做聰慧懂事不粘人的賢內(nèi)助,陸時寒下了班約見同窗好友,又是幫她借書這樣的正經(jīng)理由,她還要催他早點回家那也太不懂事了。 顏芝儀是做好了陸時寒酒足飯飽才回來的準備,當(dāng)然他仍能匆忙趕回來陪她吃晚飯,她也很驚喜就是了。 她既感動陸時寒的體貼溫柔,這本《瓶花譜》本身也帶給她極大的驚喜和驚艷。 陸時寒之前介紹,此書內(nèi)容豐富,并以圖文并茂的方式講解了插花的各種形式,顏芝儀以為的插圖就是寥寥幾筆水墨畫,以形傳神,真正的細節(jié)可能還要她發(fā)揮想象,畢竟古人作畫的精髓就是寫意嘛,太寫實了說不定還會被其他文人墨客鄙視,匠氣太重落于俗套什么的。 但《瓶花譜》上的配圖卻是神形兼?zhèn)?、栩栩如生,色彩明亮又不失雅致,且細?jié)詳盡到從花瓶的樣式顏色到花瓣枝葉都一目了然,要是不想動腦,甚至可以照著圖完美復(fù)刻出來。 顏芝儀一下就愛上了,因為這本書,對插花藝術(shù)也燃燒起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甚至都蠢蠢欲動想要去繪畫了。 當(dāng)然她想法太多,只要沒有付諸行動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天,顏芝儀有事沒事就抱著書觀摩研究,還沒有動手cao作,是因為她之前插的那幾些花還□□著,這可是她花了好多個銅板買回來的,作為一個勤儉持家的好主婦,花了錢的東西都要精打細算,不能浪費一個銅子,于是就準備等這批花凋謝了,去買鮮花回來再好好實踐一下書中所學(xué)知識。 但她目前抱書研究也并非都是無用功,第一節(jié) 實踐課不是折枝但也可以是滋養(yǎng)嘛,剛好她對養(yǎng)花一無所知,有了指導(dǎo)書顏芝儀就有主心骨了,每天都很積極的給幾個花瓶換水,到了晚上還要把花都移到室內(nèi)干爽的角落,白天再擺放欣賞。 因為書中提到養(yǎng)花不適合用井水,顏芝儀學(xué)會了在下雨天用桶接雨水,她聰明的腦瓜立刻舉一反三的想到,家里要種花也最好別用井水,在院子里存兩桶雨水隨取隨用,還省了拎著桶去河里打水的麻煩。 白天陸時寒去上班,顏芝儀就把大門一關(guān),待在院子里看看書養(yǎng)養(yǎng)花,每天都很開心,覺得自己格外詩情畫意。 等陸時寒下班回來,她再從仙境回歸人間,跟他一起享受吃喝玩樂的快樂。 當(dāng)然比起詩情畫意,還是和人間煙火更吸引顏芝儀,所以豎著耳朵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放下書,連蹦帶跳的迎了出去,差點跟匆匆進來的秦海撞車。 “少夫人!”秦海的反應(yīng)與其說惶恐,不如說是復(fù)雜和古怪。他會趕在少爺和貴客前頭匆匆進門,就是想提前通知她有貴客來訪,哪怕只有說一句話的功夫,讓少夫人有個心理準備,也好過毫無準備直面齊王世子的沖擊。 但他沒想到自己都小跑著沖進門,還是沒能阻止少夫人像往常那樣迎出來的腳步,這時兩撥人馬在門口相逢,他想提醒一句也沒有機會了。 顏芝儀看到秦海這奇怪的反應(yīng),便下意識往外看,就看到了陸時寒身旁那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對方面部棱角稚嫩卻依然有著尊貴不凡的上位者氣勢,身份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她整個人都傻了。 以前的顏芝儀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還自顧自的瞎琢磨要占據(jù)先機,利用陸時寒和未來皇帝惺惺相惜的關(guān)系也給自己搞點好處之類的,但自從到了京城,她再沒想起過這茬,因為已經(jīng)接受到了來自階級社會的毒打。 進京途中沈小姐和小六兒兄妹天差地別的境遇,榮太醫(yī)家看似溫馨實則細思極恐的細節(jié),以及到了京城看到那絕對不允許閑雜人等通行的御街,甚至在其他大街走著走著,不巧遇上王公貴族出行,侍衛(wèi)隨從還要來驅(qū)趕行人、凈街清道,如此種種細節(jié),都讓顏芝儀深刻意識到尊卑的含義。 就算她老公是未來龍傲天,皇權(quán)之下他們也要夾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