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因為皇后那個賤人死的太容易了!!
“我……我……”夏墨言手里拿著解藥,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的腦海里一直出現(xiàn)皇后那張蒼白的臉,正痛苦的望著他,而他的眼前卻是吟月對著肚子的刀子! “吟月……”夏墨言嘆了一口氣,“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吟月倒也不急,畢竟阮半夏的時間還多,而皇后的時間就只有這兩天,如果皇后拿不到這解藥,就只能死! 夏墨言見吟月的手沒再往前,他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吟月,你何苦要這樣逼我?” “逼你?”吟月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們到底是誰在逼誰?” 夏墨言皺緊眉,手里緊緊的握著藥盒,來回的走了幾步,一邊嘆氣,一邊又朝著吟月那邊看一眼。 怎么辦?怎么辦才好? “這樣!”夏墨言轉(zhuǎn)頭看向吟月,“我把小夕放了,這個解藥你就給我可好?” “不行!”吟月秀眉一擰,“夏墨言,你是不是不給我?。俊?/br> 看著吟月又要扎肚子,夏墨言直接給跪了,“吟月,別,我求求你,求求你還不行嗎?你千萬不要傷害肚子里的孩子。” 吟月咬緊唇,沖著夏墨言身后的暗衛(wèi)叫道,“把小夕放了!” 暗衛(wèi)怎么可能會聽吟月的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吟月惱怒的看向夏墨言,“放不放?” “放,放!”夏墨言回頭沖著暗衛(wèi)爆喝一聲,“還不趕緊放人!” 得到夏墨言的命令,暗衛(wèi)松了手,得到自由的小夕立刻跑到了吟月的身邊,看著吟月手里的刀,心疼的叫了一聲,“jiejie……” 吟月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小夕站在自己的身后,小夕便乖乖的站在了吟月的身后,看著吟月和夏墨言對弈。 真的,夏墨言這輩子都沒有覺得像現(xiàn)在這樣窩囊過,不就是一瓶解藥? 他都已經(jīng)給吟月跪下了,可吟月就是不給他,不給他! 他能怎么辦? 皇后還等著這個解藥救命…… 過了半響,吟月都沒有得到夏墨言的答案,她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手里的刀猛地朝著自己的肚子刺去…… “jiejie!”小夕一把抓住了吟月的手,那刀子刺得不算太深,但吟月還是疼的擰緊了眉。 夏墨言嚇得臉都變了色,跪在地上朝著吟月走了兩步,眼淚都掉了下來,“吟月,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吟月今日本來就走了這么多路,現(xiàn)在又站了這么久,再加上情緒激動,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握著刀子,瞪大雙眼,對著夏墨言大聲的吼道,“給我解藥!” “解藥……解藥……” 如果磕頭能讓吟月既不傷害自己的肚子,又能把解藥給自己,夏墨言真的愿意跪在這里給吟月磕一百個響頭,可事實證明,無論他是不是跪下,是不是磕頭,是不是求,吟月都只能讓他選一個。 要么皇后,要么孩子! 就在這時,宮里皇后的內(nèi)侍急急忙忙的趕到太子府,小廝帶著他從外面一路跑進來,卻是看見太子正跪在地上,他心里雖有些不滿,但也沒時間糾結(jié)這種事。 “太子殿下!”公公那尖細的嗓音一路傳到了夏墨言的身邊。 “您可快些進宮去看看吧,皇后娘娘不行了……” “什么!?”夏墨言的瞳孔驟然一縮,忙從地上站起身,一手拿著藥盒,一手拉著公公的手,著急的問,“母后……母后……” “是??!”公公嘆了一口氣,“這兩日皇后娘娘的情況就很不好,今日忽然開始嘔血,太醫(yī)來看了,說是……說是……” 夏墨言雙眸緊緊的盯著公公,嘴不自然的張了張,沙啞的問,“是什么?” “太醫(yī)說皇后娘娘估計今日就會……” 一陣天昏地暗,夏墨言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身體不受控制的晃了晃,還好公公一把拉住了他。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吟月,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滾了下來,“吟月……我,我現(xiàn)在要進宮看我母后……” 吟月一下就明白了夏墨言的意思,她銀牙一咬,拿著刀子的手剛準(zhǔn)備對著肚子刺進去的時候,夏墨言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我就進宮看她一眼,你給我一點時間,就一天,一天好不好?” 這種時刻,吟月也不想跟夏墨言硬碰硬,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拿到解藥,她必須要拿到解藥。 而這時的夏墨言,還在皇后和孩子之間徘徊不定,這種決定,確實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的。 “好!”吟月點點頭,“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夏墨言,我告訴你,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你自己看著辦!” “好,好,好!”夏墨言趕緊點頭,“你在府里等我,我進宮一趟,就回來?!?/br> 吟月看著夏墨言跟著公公匆匆的跑出去以后,她的稍稍的松了口氣,手里的刀子一直握著,指著自己的肚子,就連小夕伸手去拿刀子,吟月也不肯給她。 小夕扶著吟月回到房間,看著吟月就是坐在床上發(fā)呆的時候,手里的刀子都是對著肚子,小夕吸了吸鼻子走過去,“jiejie,對不起,都是我不好?!?/br> 吟月眼神迷離的搖搖頭,“不怪你,我想夏墨言之所以會在箭上用噬心散,就是為了引誘我交出解藥,這一切早就在他的籌謀之中,你……不過就是被他利用罷了?!?/br> 夏墨言出了太子府,連公公都沒有等,騎著一匹快馬,朝著皇宮沖了進去。 他一路火急火燎的跑著,當(dāng)他跑進鳳儀殿時,看著殿內(nèi)跪了一片的內(nèi)侍,而皇帝坐在床邊懷里抱著奄奄一息的皇后。 他心底倏然一沉,一步就沖了過去,跪在了床前,“母后……” 皇后在皇帝的懷里本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聽著他的聲音,皇后艱難的慢慢的睜開了雙眸,一雙沒有焦距的眼底,卻還閃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看著他,“皇兒……” 她的手慢慢的抬起,夏墨言跪著走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輕聲問他,“拿到了嗎?” 夏墨言的心一緊,看著皇后的雙眼頓時熱淚盈眶,解藥就在他的懷里,如果這時候他拿出來,皇后還有救! 他緩了緩情緒,卻慢慢的低下頭,不敢看皇后的眼睛,哭著搖搖頭,“兒臣不孝,母后,對不起!” 就像早已經(jīng)意料到結(jié)果一樣,皇后的唇角慢慢的勾出一絲譏諷的弧度,看著夏墨言的雙眸瞬間黯淡的毫無顏色,連那最后一點點的光亮也滅了下去。 “罷了……”一句輕聲呢喃,皇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皇帝知道,皇后這已經(jīng)到了彌留的時候,雖然……雖然他對皇后沒有一絲感情,甚至心里還恨她當(dāng)年毒害了他最愛的女人,可人之將死,那些恨也就微不足道了。 “皇后?!被实鄣椭^,看著懷里的女人,小聲問,“你可還有什么心愿?” 心愿? 這一刻,皇后回想起自己的這一生,她一直都在爭權(quán)奪利,不惜用盡手段爬到今天的位置,到頭來卻跟那個女人一樣的下場! 不過是早幾年,玩幾年罷了。 她唇角的弧度愈發(fā)深了一些,她另一只被皇帝握著的手,輕微的顫了一下,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艱難的說了一句,“臣妾這一生,沒有得到皇上的愛,生了一個沒用的兒子,是悲慘的一生……” 話音剛落,她抓著夏墨言的手一下垂了下去…… “皇后!” “母后!” 鳳儀殿內(nèi),一片哭嚎響徹天地,一代皇后,不可一世的皇后就這樣悲哀的去世了。 不消一刻,皇宮里敲響了喪鐘,緊接著,京城里也到處都敲響了喪鐘。 小夕站在門口,聽見那悲哀的聲音傳來,確實眼睛突然一亮,激動的跑進房間,沖到吟月的身邊,緊緊的抓住了吟月的手,“jiejie……jiejie……你聽見了嗎?” 吟月的頭此時正望向窗外,那樣悲鳴的聲音她怎么可能沒有聽見。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推開小夕,吟月一下跑到窗邊,對著窗外大聲的叫道,“爹!娘!你們聽見了嗎?小月終于給你們報仇了!小月終于報仇了!” 小夕更是激動的跪在了窗邊,雙手緊扣,對著老天拜了三拜,“爺爺,爺爺,小夕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爺爺,你就安息吧……” 皇后的離世,幾家歡喜幾家愁。 夏墨言跪在床邊,看著皇后的遺體,一顆碎成了一片。 他在心里不停的哭道,“母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兒臣對不起您!” 到了最后一刻,夏墨言還是自私的選擇了孩子,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后就那樣悲哀的死在自己的眼前,雖然他人品確實不怎么樣,可畢竟他的心也是rou做的,那可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后啊…… 就這樣死了…… 作為皇后的親兒子,夏墨言是必須要留在宮里為皇后披麻戴孝,還要守孝一個月的。 他心里內(nèi)疚不已,所以,他穿著一身白衣,戴孝跪在皇后的棺木前,一動不動,不吃不喝…… 而吟月那邊,小夕急得不行,這夏墨言不出宮,解藥不給她,到時候時間來不及,阮半夏就慘了。 可她再怎么急也沒用,國喪期間,京城的街道上都站滿了士兵,就連皇宮里,都被御林軍圍的水泄不通,就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吟月伸手拉住小夕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別急,就算一個月后,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 半個月坐馬車如何能到的了江南? 皇后離世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就連身在江南的夏鈞堯都得到了消息。 聽著七月說這事的時候,他臉上沒有什么大的喜怒,只是淡漠的點點頭,“我知道了?!?/br> “王爺。”七月看著夏鈞堯,雖然覺得這種時候說這件事不太妥當(dāng),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我相信吟月,她只是暫時想不通罷了,等她想通了,一定會派人送解藥來的?!?/br> 不管七月是不是有心安慰,夏鈞堯都無所謂了,當(dāng)吟月拒絕他的那一刻,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只要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都是一種圓滿。 雖然他貴為王爺,可他卻不愿意去勉強任何人,即便吟月不給他解藥,他也不會嫉恨吟月。 “七月?!毕拟x堯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我們離京多長時間了?” 七月在心里算了算,回道,“已經(jīng)三十五天了?!?/br> “三十五天……” 夏鈞堯小聲的念了一遍,臉驟然沉了下去,“吟月快要生產(chǎn)了,你現(xiàn)在趕緊進京,去保護吟月。” “王爺……”七月怔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問,“吟月生產(chǎn),為何要屬下去保護?難不成夏墨言會殺了吟月?” “不!”夏鈞堯搖搖頭,“夏墨言是不會殺了吟月,可……依著吟月的性子,她一定不會生下這個孩子,快,來不及了,你現(xiàn)在就動身,去京城,務(wù)必要確保吟月的性命!” 七月心里大驚,“是!” 領(lǐng)了命,七月來不及跟紫月和明月說,就沖出去,牽了一匹馬,快馬加鞭的朝著京城飛奔而去。 這時候的京城,皇后的國喪已過,夏墨言也已經(jīng)守完了孝,他一臉疲憊的回到太子府,什么都沒想,就直接朝著吟月的房間跑去。 當(dāng)他看見吟月安然無事的坐在床邊時,他心里的一顆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吟月!”他兩步走了過去。 吟月一看見他,就從袖口里抽出短劍,劍尖直指自己的肚子。 夏墨言看著她這樣,無奈的嘆了口氣,“都這樣了,你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逼我了?!?/br> 說完,他伸手進懷里,把藥瓶摸了出來,遞到吟月的眼前。 吟月看著藥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小夕。” 小夕走過來,接到吟月的眼神示意后,從夏墨言的手里接過藥瓶,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太子府。 吟月算了下時間,確定小夕已經(jīng)安全離開太子府后,才將手里的短劍收了起來。 夏墨言整個人疲憊的不行,見吟月收了短劍,他轉(zhuǎn)過身,坐在吟月的身邊,然后伸出手,將吟月一把抱進了懷里,“吟月……” 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吟月的發(fā),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悲哀的說道,“我現(xiàn)在只有你和孩子了,以后我們好好的過,好不好?” 好好的過? 吟月心里一聲冷笑,轉(zhuǎn)眸看向夏墨言,“太子殿下想如何好好的過?” 夏墨言迎上吟月嘲諷的視線,真誠的道,“做我的太子妃,你就是未來的皇后,生下的皇兒就是未來的太子,這一生,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的?!?/br>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如果換做別的任何女人,估計早就感激涕零的投懷送抱。 可吟月只是一聲極輕的冷笑之后,就轉(zhuǎn)過視線,她望著窗外,微笑,“夏墨言,我這一生,只有你一個男人……” “我知道?!毕哪圆⑽绰牫鲆髟略捴械闹S刺,他以為吟月是答應(yīng)了,高興的緊緊的抱著她…… 而小夕拿著解藥出了太子府,直接奔到了凌王府,見到管家,吟月只跟管家說要一輛馬車,要去江南找王爺。 管家也沒想太多,立刻就吩咐了人,給小夕派了一個車夫,一個侍衛(wèi),護送她出京城。 就當(dāng)小夕的馬車跑出京城城門時,一匹飛奔的快馬從她的馬車邊飛馳了過去…… “駕……駕……” 七月騎著馬,到了賭坊,找到在京城的暗線,讓人去請了林遠航和葉枝橋前來。 沒一會兒,兩位大人就趕到了賭坊的暗房里與七月匯合。 七月把夏鈞堯和阮半夏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后才傳達夏鈞堯的指令,“兩位大人,現(xiàn)在皇后已經(jīng)去世,夏墨言除了魏經(jīng)年以外,已經(jīng)沒有別的靠山,王爺?shù)囊馑际牵安渴鸬囊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開始動手了?!?/br> “好!”林遠航高興的兩掌一拍,激動的說道,“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好多年了,現(xiàn)在,總算是可以執(zhí)行了!” 葉枝橋也是欣慰的點點頭,“我們在暗中部署了這么多年,就為了這一天,終于是等到了!” 葉枝橋畢竟也做了夏鈞堯那么多年名義上的爹,對夏鈞堯自然是要更關(guān)心一些,見正事已經(jīng)說完,他關(guān)心的問道,“七月,王爺和王妃現(xiàn)在身體可好?” 一提到阮半夏,七月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王妃情況并不樂觀,實不相瞞,屬下這次進京,雖然王爺是讓屬下來保護吟月姑娘,可……屬下還是想再勸服一下吟月姑娘……” 之前的事,因為鎮(zhèn)北侯已經(jīng)說了大概的情況,又有夏鈞堯的兩封信寄到京城,所以葉枝橋和林遠航倒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 聽七月這樣說,葉枝橋和林遠航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葉枝橋嘆了口氣,“皇后的離世,就證明吟月姑娘并沒有把解藥交給夏墨言,所以,我覺得,吟月那邊,確實可以再爭取一下?!?/br> “是!”七月點點頭,“屬下也這么覺得,所以,跟兩位大人談完了事以后,等到晚上,屬下打算夜探太子府,找到吟月,再勸她一勸!” “好!”葉枝橋和林遠航站起身,跟七月拱手行李,“我們就預(yù)祝七月此行,能夠圓滿?!?/br>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暗影從太子府邊的一顆大樹上,倏然跳進了太子府,避開巡夜的府兵,那道暗影在太子府里穿來穿去…… 終于找到吟月住的地方,那道暗影從窗口一下躍了進去。 吟月這幾天睡得都不踏實,所以睡眠也淺,聽見聲音,她一下雙開雙眸,雙手撐在床上,慢慢的起身,“誰?” 她的聲音很小很輕,就連睡在旁邊的丫鬟都沒有吵醒。 “我……”七月走到床邊,對著吟月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后彎腰,點了丫鬟的xue道之后,才拆掉了臉上的黑布,“吟月……” 站在床邊,借著月色,七月仔細的打量了吟月一遍,見她還好,便也放下心來。 “七月?”吟月倒是怔了一下,抓住七月的手,將他拉到床上,然后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問,“你怎么來了?” 黑暗中,七月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望著吟月,眉宇之間,現(xiàn)了一些愁容,“王爺不放心你,讓我來保護你?!?/br> “真的?”吟月的心里一陣感動,熱淚盈眶的看著七月,“王爺真的不怪我,還讓你來保護我?” “是!”七月點點頭,“王爺說,依著你的性子是一定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不管如何,即便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王爺也讓我保你性命!” 吟月真是沒有想到,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夏鈞堯都還在為她考慮,她更是沒有想到,夏鈞堯竟然這樣了解她! 她緩緩的低下頭,輕輕的咬著唇,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吟月……”七月勸道,“雖然,皇后確實是殺害了你家滿門,可這個孩子也是你自己的親骨rou,就算你再怎么恨皇后和夏墨言,也請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傷害這個孩子?!?/br> 女人懷胎十月,可吟月已經(jīng)九個月了,這九個月來,與這個孩子骨血相連,她又怎么可能對這個孩子沒有一絲感情? 她也想要把他生下來,她也想聽聽他叫娘親的可愛模樣,可……她真的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嗎? 沉默了片刻,吟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一聲長長的悵然,“七月,替我謝謝王爺?shù)暮靡?,有些事是天注定,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吟月?!闭f到謝這個字,七月就忍不住又開始說解藥的事了,“我跟著王爺這么多年,王爺?shù)降资且粋€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王爺能夠給你的,不用你開口,王爺自然會面面俱到的為你想到,可王爺不能夠給你的,就是再怎么逼他都沒有用!” 是啊……夏鈞堯又怎么可能和夏墨言一樣! 如果是她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挾夏鈞堯,她相信,夏鈞堯肯定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把解藥送進了宮,只要是夏鈞堯認定的事,是怎么逼迫都沒有用的。 “我知道。”吟月懊悔的閉上了雙眸,“王爺對我恩重如山,之前確實是我小肚雞腸了?!?/br> 七月一聽,頓時激動起來,“吟月,你當(dāng)真這么想?” 吟月趕緊抬起手,捂住七月的嘴,屏氣凝神的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見沒人過來,她才放下手,對著吟月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后才點點頭,“是的,解藥我已經(jīng)讓小夕送往江南了!” “真的!?”七月高興的抓住吟月的手,如果不是因為吟月大著肚子,七月現(xiàn)在肯定會一把抱起吟月舉高高了。 “不過,七月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币髟鲁槌鲎约旱氖?,搭在七月的耳朵邊,小聲的說,“小夕不會騎馬,定是坐馬車前往江南,可馬車到江南,再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依著我算王妃中毒的時間,一個月恐怕是不行,必須要在半個月之內(nèi),將解藥送到江南?!?/br> “什么?”七月愣了一下,轉(zhuǎn)眸看向吟月,“小夕什么時候走的?” “今天!” “今天???” 七月心里大驚,忽然腦海里飄過他飛奔進城門時,看見的那輛馬車,當(dāng)時他就覺得眼熟,難不成,那就是凌王府的馬車,而小夕就是乘著那輛馬車走的! “七月!”吟月作勢就要下床,拉著七月朝著窗邊走去,“你現(xiàn)在騎著馬去追小夕,估計還能追到,追到小夕以后,你拿到解藥就快馬加鞭的趕往江南,一定要在半個月之內(nèi),將解藥交到王爺手里!” 七月聽了,也覺得如今只有這個辦法,而夏鈞堯吩咐他的事,早已被他拋到了腦后,他走的時候,甚至都忘記跟吟月說,夏鈞堯希望她能生下這個孩子的話。 小夕坐著馬車,不敢走管道,只能吩咐車夫超近道,她心里也很著急,也知道時間緊迫,所以命令車夫,即便是晚上,也不能休息,要日夜兼程的趕往江南,希望這樣能來的及。 而七月似乎并沒有考慮到小夕的想法,他騎著馬出了京城,沿著管道一路追。 連續(xù)跑了一天之后,沒有看見馬車,他才勒住韁繩,認真思考。 馬追了一天,沒有追到小夕,那么就是說,小夕沒有走管道,可是從京城通往江南的路有七八條,小夕到底走的是哪一條?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七月只能喚來信鴿,寫信給夏鈞堯報信。 三日后,夏鈞堯收到七月的來信,立刻吩咐紫月,明月,阮冬青,每人各騎一匹馬,從江南順著小道沿路去找小夕。 四個人,四匹馬,就在通往江南的道路上一條一條的排查。 而小夕乘坐馬車,因為日夜兼程,幾天后就病倒了。 躺在客棧里,小夕算著日子,離阮半夏中毒三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 可她卻不放心把解藥交給別人……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明月的馬停在了客棧外,明月翻身下馬,進了客棧,就跟老板打聽是否有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坐著什么樣的馬車投宿。 老板自然是記不清的,正好陪著小夕趕往江南的那位侍衛(wèi)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明月。 “明月!” 明月聽見聲音,轉(zhuǎn)頭看去,雖然不太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可他卻知道,這個人就是凌王府的人! “小夕是否在?” “在!” 侍衛(wèi)帶著明月上樓,帶著明月進了小夕的房間。 “小夕……”明月兩步跑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病的憔悴的小夕,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我終于找到你了!” “明月……”小夕也是激動不已,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我……我還以為,我就要誤了王爺?shù)拇笫隆?/br> “解藥呢?”明月打斷了小夕的話,急切的問道。 小夕將手伸進懷里,將解藥拿了出來,“解藥這個世間只有這一瓶,明月,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明月接過解藥,放進懷里,抬起手摸了摸小夕的額頭,“你且安心養(yǎng)病,就是拼了性命,我也會將解藥交到王爺?shù)氖掷?!?/br> “嗯!”小夕點點頭,“你幫我跟王爺說,小夕現(xiàn)在還不能過去,小夕要回京城,吟月jiejie馬上就要生產(chǎn)了……” “好!”明月站起身,“你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這邊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話音剛落,明月來不及休息,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就算明月再怎么快馬加鞭,最后,還是在兩日后才將解藥交到了夏鈞堯的手里。 這時間不偏不倚,只過了半天! 夏鈞堯拿到解藥,也沒有猶豫,直接喂給阮半夏喝了。 說來也奇怪,這解藥順著阮半夏的喉嚨滑下,一股清涼的感覺便順著滑了下去,阮半夏頓時覺得,折磨得她要生要死的心絞痛,就這樣緩解了。 這三個月來,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舒服過,一種身心解脫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堯哥哥!”阮半夏喝完解藥,一下?lián)溥M夏鈞堯的懷里,眼淚順著眼底就滾落下來,“我是不是能活下去了?是不是我們可以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了?” “嗯!”夏鈞堯低下頭,吻了一下阮半夏的發(fā),感慨的笑道,“即便沒有解藥,我也會陪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這邊,阮半夏的毒算是解了,所有人的心都平安的落了地。 而那一邊,有些人的日子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啊……啊……啊……” 吟月突然感覺肚子一陣絞痛,那種下墜,仿佛整個肚子都要裂開的距離疼痛,折磨的她渾身都冒了汗……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哎呀,吟月姑娘,這怕是要生產(chǎn)了?!彼藕蛞髟碌难诀撸D時喜出望外的跑出房間去找夏墨言。 夏墨言聞言,放下手里的一切,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吟月的房間。 因為吟月待產(chǎn)在即,所以穩(wěn)婆都是住在太子府里的,就怕吟月突然就要生了。 穩(wěn)婆吩咐丫鬟們趕緊去燒熱水,又準(zhǔn)備好剪刀,各種生產(chǎn)的東西。 夏墨言在吟月的房間里,看著吟月痛得哭天喊地的樣子,心里是既激動又緊張,“吟月,你忍忍,東西馬上就準(zhǔn)備好了,再忍忍……” 吟月躺在床上,頭發(fā)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她的手慢慢的伸到了床單下,“好痛啊……好痛啊……” 就在這時,穩(wěn)婆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東西走了進來,一個穩(wěn)婆見夏墨言還站在這里,忙出聲道,“太子殿下,還請在外面等候,這女人生產(chǎn)是大兇,見血光,不宜看的?!?/br> 夏墨言當(dāng)然知道男人是不能看的,可他心里著急??! 太醫(yī)早就說過,吟月這一胎是男孩無疑,他未來的希望,他登上皇位的希望就在這一刻,他又怎么可能會不想親眼看著孩子出來? “本太子告訴你!”夏墨言壓制住內(nèi)心的緊張,對穩(wěn)婆說,“大的和小的必須全部保住,要是折了一個,本太子就要你們陪葬!” 在女人生產(chǎn)前,說這種晦氣的話本就犯了大忌,穩(wěn)婆連忙朝著窗外跪下,對著老天磕了幾個頭,然后才站起身說,“哎呀,太子殿下,這種話是不能說的,老天聽著呢!” 夏墨言用力的抿了抿嘴,拂了一下衣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吟月眼角余光見到夏墨言走出去了,蒼白的嘴角忽然彎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幾個穩(wěn)婆都低著頭幫吟月脫褒褲,丫鬟們又手忙腳亂的弄熱水,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時候的吟月。 吟月的手倏然從床單下伸了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閃著鋒利的亮光在眾人眼前一閃…… 下一秒,那把刀對著吟月的肚子,直直的刺了下去! “啊……” 吟月痛苦的呻吟聲,包括穩(wěn)婆和丫鬟們嚇得大驚失色的驚叫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夏墨言在外面聽著,心里倏然一涼…… “姑娘!姑娘……” 穩(wěn)婆們看著吟月將手里的尖刀拔出來,然后對著自己的肚子,又是一刀狠厲的刺了進去,“啊……” “天??!姑娘!” 幾個穩(wěn)婆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跑過去,拉住吟月的手,看著鮮血染紅的吟月的衣裳,看著紅艷艷的顏色瞬間染紅了吟月身下的整個床單,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在這時,夏墨言一腳踢開了房間,一個箭步?jīng)_了進去。 當(dāng)他看見吟月躺在一片血泊中,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卻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譏諷的笑時,他整個人瞬間崩潰了…… 他的孩子,他用他母后的命換來的孩子…… 馬上就要出來的孩子,就這樣被吟月一刀一刀的刺死了? “啊……啊……啊……啊……” 夏墨言雙腿一軟,一下跪在地上,看著吟月的樣子,抱頭痛哭,“吟月……啊……吟月,你對我,為什么那么殘忍!” 吟月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她很痛,肚子很痛,心更痛,可她看著夏墨言此時絕望的表情,她就覺得心里痛快,她張開嘴,忽然猙獰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捂著自己流血的肚子,雙手撐著床,慢慢的坐起來,盯著夏墨言笑,“我殘忍?我真的殘忍嗎?” 她冷冷的笑了一聲,“夏墨言,當(dāng)年皇后對我們南宮家趕盡殺絕的時候,我大嫂肚子里也懷著未出生的孩子,當(dāng)那些侍衛(wèi)拿著劍對著我大嫂的肚子,就那樣刺進去的時候,那不殘忍嗎?” 夏墨言跪在地上,哭得身子都抽了起來,聽著吟月的話,他倏然抬起頭,雙眼泛著血絲的瞪向她,“那關(guān)我什么事?我當(dāng)時還沒出生,關(guān)我什么事?為什么你要將這樣的痛苦強加在我身上,為什么……” “為什么?”吟月忽然一聲爆喝,“因為皇后那個賤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因為皇后那個賤人死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