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握緊你手中扳手 第214節(jié)
但刀尖還是掃到了他的手背。 血流飛濺些許。 小傷而已,但這個刀疤男子忽然變了臉色,低頭看著手背上滋滋腐蝕的傷口。 該死,有毒! 這詹箬好生厲害。 落地的斷刀刀刃上的確有一層液體。 他二話不說轉身沖出大廈。 那黑色風衣男子略驚訝,往上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纖細的人影站在破碎玻璃后的走廊高處,但很快退了一步。 人影不見了。 他收回目光,在小青年高聲喜滋滋呼喚他七叔的時候,迅即追著那刀疤男子沖出大廈。 高層走廊,詹箬的確退了一步隱匿身形。 五秒前,在此人跳下高層意圖強殺王老頭的時候,詹箬本覺得再自己無能為力阻止對方強殺王老頭,事實上她早知第五案的目標一共有三個。 1,將秦峣這個身份徹底弄死,并洗白罪名,讓秦氏資本從三年前就被裹挾的輿論中脫身。 2,布局殺她。 3,殺王老頭。 前面兩個很容易理解,但對方如此鍥而不舍殺王老頭,詹箬覺得肯定不是因為跟她私底下有交易合作的事,前段時間她就察覺到秦氏那邊的電腦技術人員在刺探王老頭的事,一直跟蹤。 她那時就懷疑這老頭背地里肯定藏了什么威脅到秦氏利益的事,而且很急迫,秦樞不得不殺他,不然不至于這么貪心,既要洗白,又要殺人,搞這么大有什么好處,還容易惹怒官方。 除非迫不得已。 殺她,恐怕是怕她阻礙接下來秦氏的洗白,因為她有能力干擾,但她關聯的是秦峣的案子,跟秦氏企業(yè)沒有直接關系。 殺王老頭,恐怕是因為這人知道了秦氏內部的一些秘密吧,關乎資本。 想到自己找上王老頭的時候,對方答應的干脆,且有意推動王薔跟自己接觸,其實都有跡可循,詹箬明白了一些,但她突然沖進了洗手間,她捂了嘴,可還是吐了血。 第206章 塵埃? 可怕的是,這種“真相”很可能…… 那人估計以為她的虛弱是裝出來的,壓根沒病,其實是有病的,也的確病發(fā)了,只是她當時急速點了30點獎勵點在體質上,壓制并削弱了痛苦,但病就是病,它一直存在,如附骨之毒。 血水流淌在潔白的盥洗盆里,詹箬卻從鏡子里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臉。 是洛瑟。 她洗了手,也洗了臉,只是雙手撐著臺子,低著頭,水流從臉頰流淌過。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不管她多強大,對方對自己jiejie的傷害一直存在,而且他們還保留了這些東西。 是否,是否他們一直在暗地里欣賞著,品味著。 她的jiejie的魂魄是否因此難以解脫,永遠被困在地獄里? 可他們竟還想洗白干凈全身而退? 詹箬抿唇,低頭冷笑。 嘎嚓!臺面被手指按出了裂紋。 這一聲嚇到了人。 “誰?” 一道聲音脆生生出現在偌大且堂皇的洗手間中,詹箬被驚動,轉頭看去,看到一個女子從隔間出來,戴著藍牙耳機,一手握著手機,估計是在玩游戲。 如果不是剛剛動靜有點大,她都不知道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估計坐久了,這人腿腳還有點麻,所以扶著小門打量著她,本來有些戒備,本以為只有詹箬一個女人后,她會輕松一些,但她很快又很緊張。 這個女的...看起來不太正常啊。 她暗暗想。 眼底都是血絲,氣質也太強烈了。 看我的一眼...好可怕哦。 她被嚇到了,凹凸有致的身體不由貼靠了門板,似乎想縮回去躲起來。 還好詹箬轉過臉,沒再看她。 額,是她多想了? 殊不知詹箬反而覺得她怪怪的 這一樓的人都被嚇跑了,就她傻乎乎穿著昂貴的頂奢禮服,戴著更昂貴的珠寶躲在廁所里玩游戲。 外面洪水滔天,她就玩游戲。 現在倒是知道怕了。 詹箬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官方的人,她不想過早暴露自己體內病癥的事,在體內疼痛還未過去的時候,她沒打算走。 “蠻蠻,蠻蠻,你在哪?臥槽,外面不知道干嘛了,玻璃墻壁都碎了,我剛剛都嚇死了,還以為怎么了,不過那個靖公子沒來,你可以出來了,安全了安全了!” 蠻蠻估計是小名,助理喊著很親昵。 “什么?不可能吧,我都沒聽到動靜。”被喚做蠻蠻的女子一聽誰沒來,頓時歡喜,但意識到詹箬在場,就給自己的小助理打了個眼色,后者這才意識到有別人在,閉嘴了。 蠻蠻在詹箬邊上洗手,準備離開,但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猶豫了下,從手包里找了找,找出一包濕巾來,從里面抽出一張遞過來。 “姐妹,不要為了男人傷心,被拋棄了,就好好打扮自己,閃瞎他的狗眼?!?/br> “你長得這么美,都可以當明星了?!?/br> “何必呢?!?/br> “你為何如此看我?怪滲人的...” 被小助理拉走的蠻蠻還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但回頭時,看到那個女子走了出來,靠了洗手間的門若有所思瞧她。 蠻蠻:“?” 我敢打賭,這個女人肯定覺得我是傻逼。 神經病,我還沒覺得她古里古怪呢。 —————— 詹箬沒料到系統(tǒng)會提醒自己下一個任務。 三天后的晚上12點。 估摸著跟這個女子有關。 看著好像是個明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沈樾記憶里有,但詹箬現在還被病痛折磨著,精神疲乏,一時想不起來,只能作罷。 但那個什么靖公子,她是知道的,畢竟是她最近查的人。 這么巧? 過了一會,陳權拿著斷了的苗刀上來了,此時詹箬已經恢復許多,只是臉色微微蒼白。 “下面沒事了?” “嗯,那個戚獴把人帶走了,臨走時還讓我給你問聲好,謝你支援。” 陳權后來也補充說戚家在他們習武圈子里等于大世家,全國排名前三那種,連他們港都陳家也只剛好前十吊車尾。 差別看小輩就知道了,陳家最優(yōu)秀的小輩是陳權,戚家卻是戚獴,高下立見。 詹箬不置可否,等他們上了車離開大廈,陳權看周下無人了才問:“那個人是誰?這么強,我爺爺估計都不是對手,太可怕了,王老頭這是干了啥啊,我看剛剛王薔倆孫女表情十分不好看,那老頭倒是滴水不漏,什么都不顯露。” “不知。”詹箬只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秦樞身邊或者黑鏡埋的一個高手,而且絕對是高層。 說起來,詹箬反而對那個黑色風衣男子更感興趣,而這種人的身份在系統(tǒng)里面是找不到的,屬于官方核心人員。 也許陳權知道,畢竟他們都屬于習武之人。 她問了,陳權也就說了,語帶敬畏,也有幾分不肯定。 “我不是很確定,只是在小時候練武的時候被我爺爺酸里酸氣擠兌過,老說什么資質低還不努力,生子生孫當如戚爾雅,他是戚獴的七叔,輩分高一層,但年紀小?!?/br> “戚爾雅?” “是啊,聽起來很斯文甚至像女孩子吧,聽說剛出生那會體弱多病,都說他易夭亡,當女孩子養(yǎng)的,結果一身習武的天賦rou炸天,才三十歲就能干七火將的水平,嚇死人,但我不知道他長那樣子,太怪了,一點都不像習武之人,不過比起他,老板你更不像?!?/br> 詹箬身上沒有任何習武的痕跡,弱柳扶風,姿態(tài)羸弱,比午夜素染的雪還靜謐優(yōu)柔。 “...” 離得太遠,詹箬也沒看清人,只知道對方很強,強到把那刀疤男子嚇走。 這也是官方的態(tài)度了——而且對方來,應該是為了王老頭。 詹箬沉思片刻后,陳權忽然問:“老板,你覺得今天這事...你怎么看?” 秦峣的身份之謎,當年命案的真兇,這些都在背離他們一開始的預判——秦氏會洗白白全身而退嗎? 他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可對方布局如此,萬一成了,那可惡心了,尤其是他的詹老板,不得氣死? 他問了后小心觀察后視鏡,卻見詹箬神色淡淡,似疲憊到了極致。 等過了好一會,才依稀聽到她幽幽一句。 “由不得他們說了算?!?/br> —————— 可有些事情終究是證據說了算。 官方全力調查之下,很多結論浮出水面。 1,殯儀館那邊,裴燕西尸骨無存,無法檢驗dna確定身份,調查此人背景,發(fā)現他在加入娛樂圈之前,很多信息都消失了,哪怕別人都知道的那個meimei,實則也找不到什么存在的社會痕跡——沒有照片,連身份證都是虛假的。 2,裴燕西的家中找到許多頭發(fā)跟指紋,甚至連他前段時間穿過的一些禮服上找到的頭發(fā)都能證明他是秦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