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書迷正在閱讀:撿了個alpha機(jī)器人做老公、成癮性關(guān)系(1v1,sc)、我家將軍馬甲多、傲世毒妃誤嫁妖孽王爺、師尊能不能攻一次、偏寵枝桃[娛樂圈]、千億富婆成年代文對照組女配[七零]、當(dāng)條咸魚不好嗎、從御獸宗回來后、鬼醫(yī)本色:廢柴丑女要逆天
“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br> 堂下崔季道:“賢賢賢、賢弟你你們要去哪里?” 梁珩囫圇收拾起衣服,沈育撿了刺客掉落的劍,走到院中,將塞口的信卷抽出,將就在刺客身上擦干凈,一劍將人捅死了。 崔季眼睜睜看著,又發(fā)出一聲怪叫,仿佛那劍直直捅在了自己身上。那時梁珩初在北寺獄見到死人,霍良就勸他去開點(diǎn)安神的藥方,以免驚魂?;钊丝匆娝廊?,不免想到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沈育看到崔季,也很難不想到他爹在先帝與崔家的交易里付出的代價。 沈育欲扔了劍,又思及自己沒了二協(xié),遇上追殺沒有武器總是不便,便將那劍收著,對崔季道:“崔公子,你看到了,我們都是身份不便之人,生活中有許多危險。為免累及高鄰,這就遠(yuǎn)走高飛了。” 梁珩已收好兩人的行囊,走到沈育身邊。崔季與沈育從前仿佛是很好的關(guān)系,怎么一個趴在地上,一個冷眼旁觀?沈育沒有解釋,他也沒有問。 “山高水遠(yuǎn),有緣再會?!?/br> 新綠尚未溫暖芙蓉巷,沈家的馬車再次起行。此處不是家,天涯之大,又有何處容身? 車夫壓著低矮的斗笠,露出半截下頜,唇角繃直如弦。 梁珩縮在車輿內(nèi)讀鄧飏的信,讀畢閉眼靠著廂壁。 “哭了嗎?”外面問。 梁珩摸摸臉頰,回答:“沒有啊?!?/br> “挺好,”沈育似乎在笑,“否則我又要駕車,又想抱你,非得有個三頭六臂不夠使喚?!?/br> 梁珩也笑了一笑。 這下倒不必糾結(jié)于父親的身世真相了,不管梁玹是否為真,梁珩都是假。債多不愁,他似乎一時也沒覺得如何痛不欲生,只是奇怪得很,為何有人需要他這樣一個什么都不算的人。需要他來做什么?只是在仇致遠(yuǎn)發(fā)難之時,為相國府的少君擋劍么? 他連一塊盾牌都不如。盾牌尚且需要養(yǎng)護(hù),梁玹與段后好像從來也沒在乎過他是怎么想的。沈師從前教他寫為孝十論,他想不出來寫什么,同沈育說只好寫孝乃無違。想不到是一語成讖了,梁玹果然只將他當(dāng)作一枚無違的棋子。 章儀宮的樓閣觀宇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斑斕金碧,夜夜燈樹盛放明澈如晝,如星河倒懸。風(fēng)里落花誰是主,宮殿如星樹如毫。 曾經(jīng)他想章儀宮不是他的,但母親是他的,王位不是他的,但舅舅與表哥總是他的。結(jié)果,全都不是他的。 想到段延陵也是知情人,梁珩才開始感到疼痛。 “我們?nèi)ツ睦??”梁珩問?/br> “去嶂山?!鄙蛴卮鹚?。 第102章 布羅網(wǎng) 宮殿過于空曠,以致通風(fēng)不暢,氣流積郁成陰冷的氛圍,令江枳不適。這讓他想起上一位陛下,如今的廢帝,所鐘愛的天祿閣——中庭通高的采光,滿架書卷,熱茶與竹書墨香無一不令人愜意自在。 人人都愛天祿閣,新帝卻要搬來鳳闕臺,以彰顯他與廢帝的區(qū)別。靈帝留下的鳳闕臺,由他親生兒子繼承,豈非名正言順。 江枳偷眼打量新帝。那張年輕的面龐,唇形、眼形,的確與靈帝有幾分相似,更兼他孔武有力,長手長腳,還十分肖似桓帝。若說皇室后人應(yīng)該有個什么模樣,似乎眼前這位就能說明一切。 新帝即位前,江枳從沒見過他,但聽過一二傳言。相府二公子很不得主母喜愛,上不得臺面,常年被圈在家中?,F(xiàn)在看起來,這是一種保護(hù)手段。 金殿之變后,朝中就謠傳靈帝非是正統(tǒng),仇致遠(yuǎn)造成的影響殊難平息,江枳本想找機(jī)會勸梁珩著手肅清,想不到梁珩突如其來地禪位失蹤,弄得自己做賊心虛一般。 正想此事該如何解決,段博腴就搬出了靈帝遺詔,于是一切就順其自然了——太監(jiān)們說的不錯,皇帝確然是假的,不過大家伙別擔(dān)心,先帝對此早有布置,真龍?zhí)熳泳驮谖蚁鄧?/br> 閹黨搞這一出偷天換日,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掩飾己之罪行,竟敢借題發(fā)揮污蔑先帝,實(shí)在可氣,非挫骨揚(yáng)灰難泄心頭之恨!既然已腰斬下葬,便挖出來曝尸三日,丟去荒郊喂狗! 真是地動山搖,驚駭難言。 段博腴手中遺詔,竟然有一方完整的傳國金璽印。自從金璽失竊后,國之制書只鈐皇帝私印,盡管梁珩失蹤當(dāng)日金璽又莫名其妙找回來了,但短短幾日之內(nèi)想必段博腴沒有機(jī)會偷蓋璽印。說明這份詔書,是在金璽失竊以前就寫成,那時靈帝尚健在,恐怕非屬作偽。 縱使如此,江枳還是認(rèn)為,有可疑之處。他本以為大多數(shù)官員與他想法一致,正等人提出質(zhì)疑。想不到段博腴又搬出桂宮太后,太后是他親妹,真要有心勾結(jié)也無話可說。接著又有汝陽崔顯作證。 崔顯是何人?當(dāng)年沈矜享有何等聲望,他便也在文人處士之中擁有同樣的清譽(yù)。在沈矜升任太子少師前,天下四師首推崔顯。他更為年長,資歷深厚,座下門生遍及朝野。 崔顯既然是先帝指給少君的先生,他認(rèn)可了少君,他在朝中的學(xué)生也跟著追隨新帝。 江枳還待要疑,揭云私下找到他:“老兄,你聰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時?莫非看不出來?三年前黨錮之禍,表面上是閹黨主使,實(shí)際怎么缺得了皇帝授意?閹黨爪牙、沈氏門徒,俱被清剿殆盡,如今退潮一看,崔學(xué)卻能全須全尾,仍然保有非同一般的話語權(quán),這不是先帝的刻意安排,還能是什么?時勢比人強(qiáng)?。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