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書迷正在閱讀:撿了個alpha機(jī)器人做老公、成癮性關(guān)系(1v1,sc)、我家將軍馬甲多、傲世毒妃誤嫁妖孽王爺、師尊能不能攻一次、偏寵枝桃[娛樂圈]、千億富婆成年代文對照組女配[七零]、當(dāng)條咸魚不好嗎、從御獸宗回來后、鬼醫(yī)本色:廢柴丑女要逆天
得了梁珩冷漠回應(yīng),段延陵兩手一攤:“解綾館唄,望都城還能有什么去處?!?/br> 即使是仇千里,坐擁大宅院、繁花林,土地數(shù)頃,閑來取樂也要去解綾館??梢娊饩c館才是望都城富貴的心臟所在。 “他去解綾館,還不是和你們鬼混,有什么好說的?!绷虹竦?。 段延陵豎起兩根手指:“非也非也。第一,不是你們,是我們。第二,貴人們會因為各種理由相約解綾館,鬼混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條。” 關(guān)于后者,上次鄧飏請客,沈育已經(jīng)見識過了。 在解綾館里吃一頓飯,比聽上一段最隱秘的評書還刺激。 “最近返都述職的不少,他可能會挑個時間去吧。” 沈育聽到關(guān)鍵處,靈光一現(xiàn)——仇千里會在解綾館約見述職的官員,為什么? “你怎么知道?”梁珩問。 段延陵神秘兮兮一笑。 沈育道:“解綾館的??停灰鋲蛴?,望都城從皇帝的決策到販夫走卒的嘮嗑,什么都瞞不過。” 段延陵嗤道:“耳朵算什么,位置才是關(guān)鍵?!?/br> 他指指頭頂:“坐到好的包廂,什么都能聽到。和店家搞好關(guān)系,什么人都能牽線?!?/br> 得意洋洋,炫耀之情人盡皆知。 梁珩馬上道:“帶我們?nèi)ヂ犅牫鹎Ю锒剂男┦裁矗 ?/br> 段延陵遺憾搖頭:“那不行,表弟,表哥我只有一個腦袋,也不敢惹仇致遠(yuǎn)那廝?!?/br> 梁珩威脅他:“你敢不從?仇致遠(yuǎn)不過一個騎郎將,我給你撐腰行不行?” 段延陵好整以暇,歪在書案后,瞧著梁珩:“你能做什么?” 梁珩想來想去,越想越氣憤,發(fā)現(xiàn)自己能做的真的有限。既不能收了仇致遠(yuǎn)的神通,也不能掀了仇千里的院子。 他憤懣地踢開書案撲倒段延陵,氣勢洶洶扼住段延陵脖子:“我先掐死你!” “嘿,心肝兒,你這投懷送抱的。”段延陵被他騎著,怡然自得,還有空抬手摸他后腰。 “去不去?”梁珩發(fā)起狠來,比張牙舞爪的狗崽子兇不到哪里去。 沈育一陣說不清的泛酸,把他從段延陵身上拎起來。 段延陵衣衫不整,斜靠書案,閑閑一笑:“去去去?!?/br> 解綾館,湖岸秋時栽桂樹,春時插楊柳,蔥蘢煙籠十里堤。 走過板橋,領(lǐng)路的侍女已認(rèn)熟了段延陵,對段大公子與同行的貴人們客客氣氣,領(lǐng)去頂樓。 西市里,唯獨這一角落聳立著復(fù)式高樓。 到得頂樓,沈育就明白,為什么段延陵說,若要與人風(fēng)雅地談見不得光的事,必選在頂樓——整層沒有隔簾、坐屏,四面通透,一眼可觀全貌,不僅藏不了人,且若要在頂樓宴會,必要包下整層。 在掛古畫卷軸的墻板前,段延陵熟門熟路,伸手進(jìn)畫背面一按,墻內(nèi)機(jī)括運轉(zhuǎn),后退現(xiàn)出一扇門。 侍女等在一旁,為他們復(fù)原掛畫。 暗室內(nèi),竟然不暗,膽大包天地開著窗扇,只是樓里的人看不見,樓外的人不會數(shù)。容量不小的房間就這樣堂而皇之隱藏起來。 房間里一張小幾,三把憑肘,熱著茶水,冰塊鎮(zhèn)著酒壺。一切準(zhǔn)備齊全。 “你面子好大啊,”梁珩驚奇道,“什么時候和解綾館混這么熟了?” 段延陵靠著憑肘,給梁珩倒酒,又自斟自飲,喟嘆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哥哥我好處多著呢。” 鬼扯。 沈育不動聲色,心中卻明了,段延陵與解綾館的關(guān)系說不得深有可究。若是人人給了錢都能來暗室,偷聽權(quán)貴閑聊,這座館得罪的人只怕不少,皇帝撐腰也開不下去了。 只是事有輕重緩急,眼下暫且不必探究。 段延陵挑的日子,正是他使銀子得了消息,仇千里要在頂層請客的日子。 半壺茶沒喝完,人來了,隔一扇中空的墻,穿來仇千里的聲音: “有話就說吧,不必耽擱時辰了?!?/br> 語氣很是怠慢。 接著琵琶奏樂起,一曲畫堂春悠悠揚揚,輕輕緩緩,遮掩得堂中談話聲斷斷續(xù)續(xù)。 “……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若得求功美言,回到王城就職,大恩沒齒難忘……” 梁珩做口型道:“求功?求什么功勞?” 沈育以手沾茶水,在幾案上寫下兩個字——“仇公”。 那邊安靜下來。一曲終了。 段延陵猜測人已走了,才出聲:“外派三年期滿,返都述職,不先過了郎中三將的關(guān),是見不到陛下的。” 梁珩沉默。 這件事,他與沈育都不意外?;实劾p綿病榻,宮殿里三層外三層被仇致遠(yuǎn)、牛仕達(dá)與童方的人固守起來,望都城陰云蔽日久矣。 然而不待片刻,樂聲又起了。 仇千里去而復(fù)返,這次是與別的什么人。 “有大人在外守衛(wèi)王城,仇公才能安心。大人勞苦功高?!背鹎Ю锟蜌饬嗽S多。 那人道:“……仇公卻從不親自見我,每每都只得你傳令。” 段延陵表情忽然嚴(yán)肅起來,蹙眉,似乎想起了誰。 “照例……孝敬仇公的少不了,就由你代為轉(zhuǎn)交了?!?/br> 二人推杯換盞,再不聊別的,幾曲過后又散了。 這次仇千里去而不返,結(jié)束了今日與人的會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