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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妖尊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妖氣竟如此狡猾,還知道躲起來。 他本就頗為不悅,見這妖氣不知去向,當即更加不滿。他身為鳳凰,天性便桀驁不馴,從不知道知難而退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肯輕易作罷。 于是他將江淺的身體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些,手掌貼在江淺掌心,釋放出了更多的妖力。鳳凰的妖力極強,哪怕江淺身為高階大妖,也依舊有些承受不住。 只不過片刻工夫,江淺額頭便滲出了冷汗,眉頭緊擰著,顯然十分痛苦。 鳳凰妖尊像是在與那妖氣置氣似的,對方越是不出來,他便釋放出更多的妖力。 江淺只覺四肢百骸都被鳳凰那妖力灼燒得疼痛無比,當即忍不住開口道:“妖尊……” 他聲音顫抖,透著不加掩飾的痛苦,鳳凰聞聲驟然回過神來,猛地收了妖力。 江淺當即脫力,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鳳凰妖尊伸手扶住江淺,便見江淺面色蒼白,不住喘.息著,顯然很是難受。 好在他妖力收得及時,沒傷著江淺。 若是再耽擱片刻,江淺必定會受創(chuàng)。 “還好嗎?”鳳凰妖尊開口問道。 江淺勉強點了點頭,問道:“如何?” “我一釋放妖力,它就躲起來了?!兵P凰妖尊道。 江淺皺了皺眉,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難沒想到這妖氣這么棘手,竟連鳳凰妖尊都搞不定。 “你既受不住,改日再說吧?!兵P凰妖尊開口道。 江淺點了點頭,緩了片刻才起身。 鳳凰妖尊心中有些氣惱,平生第一次被一股妖氣搞得這么狼狽,甚至險些失手傷了江淺。他自然不可能去怪罪江淺什么,唯有將這不滿寄到了那妖氣的主人頭上。 若非江淺說對方已經(jīng)死了,他非得將那家伙找來出出氣不可。 但他卻只能憋著,堂堂禽族妖尊,總不至于去找那獸族鞭尸吧? 江淺走后,鳳凰妖尊將自己關在玉瓊殿里,連著幾日都沒出來過。 眾妖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誰也不敢主動去打擾。 不過他那日也并非徒勞無功。 江淺身體里那妖氣自從被他刺激地躲起來之后就老實了,一連數(shù)日都沒再發(fā)生過異動。 就連早晚的時候,江淺也幾乎感覺不到異樣了。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那妖氣有可能是被鳳凰妖尊的鳳凰之力焚盡了,所以才消失不見。 很快,便到了廣陵大澤設宴的日子。 白鶴這些日子一直忙前忙后,江淺卻整日在清風閣躲清閑。 那日之后,江淺身上那妖氣雖然沒再作妖,可江淺卻總莫名覺得疲倦,常常每日都有大半的時間在睡覺。從前在廣陵大澤時,江淺是很少睡覺的,這一變化讓他很不習慣。 后來他想了想,多半是被鳳凰的妖力影響到了,說不定休息些時日就會好起來。 各族來赴宴的妖這幾日陸續(xù)都到了廣陵大澤,不過有白鶴在外頭張羅,江淺倒也不用費心,他這個禽族的左護法向來是不理會瑣事的。 直到宴會這日,白鶴才讓小妖過來給江淺送了一襲新袍子,讓他去赴宴。 作為禽族的左護法,江淺平日里可以躲著眾妖不見,今日若再不露頭,未免顯得失禮。畢竟眾妖都是從各地趕來的,也算給足了鳳凰妖尊面子。 小妖伺候江淺換上新袍子,當即忍不住露出了驚艷的目光。 江淺平日里總是穿得很素凈,偶爾穿一穿這種稍顯華麗的衣服,很是奪目。 “小八哥這幾日怎么沒來?”江淺不知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以往小八哥最喜歡纏著他,整日嘰嘰喳喳的,這幾日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這讓江淺稍稍有些不習慣。 小妖收回落在江淺身上的目光,忙道:“他似乎是出去辦事了,昨日剛回來?!?/br> “出去?”江淺擰眉道:“去了哪兒?” 小妖道:“白護法安排他去的,具體去了哪兒辦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江淺聞言略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實際上,自從那日得知白鶴邀請的賓客名單里有郁辭舟,江淺便總有些不安。他也說不上這不安的來由,不知是怕見到郁辭舟尷尬,還是怕別的什么。 如今他身上的魅毒沒徹底解開,他和郁辭舟…… 江淺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稍稍一紅,忙打住了心里的念頭。 郁辭舟此前傷得那么重,不可能恢復的那么快,所以江淺覺得今日自己肯定見不到郁辭舟。 念及此,江淺便沒再說什么,穿著白鶴為他準備的華服,跟著小妖出了清風閣,朝舉辦宴會的大殿走去。 兩妖正到了殿門口之時,便見小八哥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多日不見,他面對江淺倒是絲毫沒顯生疏。 “江護法這身袍子穿著真好看?!毙“烁缬芍缘刭澝赖馈?/br> 江淺瞥了他一眼,問道:“妖尊來了嗎?” “還沒,其他賓客都到了,就差江護法和妖尊了?!毙“烁玳_口道。 江淺聞言略一猶豫,轉(zhuǎn)身朝鳳凰的住處行去。 那日他因為妖氣的影響,沒有去迎接鳳凰妖尊出關,對方一直不大高興。今日他打算“將功補過”,去迎一迎鳳凰妖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