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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身上的披風扯下來扔給軍士,“大小姐習慣了有人伺候,她既然走不動,就麻煩兄弟們把她抬到堂上去,大夫不必去請——我看誰敢去請!” 齊雀巧被四個人擔在披風上,她臉色慘白,抖著手怨毒地指著齊鶴唳,齊鶴唳俯視著她,漆黑的眼眸眸閃著寒光,“比起死后清算,我更喜歡現(xiàn)世報,大小姐覺得呢?” 齊雀巧就這么一路被人擔到了京兆尹的公堂上,她疼得哀號亂滾,京兆尹哪里審得下去?只有先將她收監(jiān),齊鶴唳帶著軍士們守在監(jiān)牢門口,不許任何人去給她請大夫,等到齊老爺和齊夫人風風火火地趕過來,齊雀巧已流了滿地的血,疼得渾身虛脫、幾近昏迷。 “你這畜生,雀兒有什么事我定要你這賤種償命!” 齊夫人撲過去踢打齊鶴唳,齊鶴唳反手將她推了個踉蹌,“我怕你已沒這個本事!” 齊老爺怒道:“你真是罔顧人倫、不知孝悌,你要眼睜睜看著她死是不是!” “老爺急什么,我看她肚子里的也不像是兒子,眼睜睜看著人流光了血,我是幾天前才和老爺學的,我一個庶子賤種,不得老爺悉心教誨,到底學的還是太慢了!” 齊老爺被他頂?shù)煤秒U要仰倒過去,下人們很快請來了大夫,齊鶴唳仍堵著門,雙方對峙到天色擦黑,他才松口讓大夫進了監(jiān)房。里面很快傳出嬰兒的哭聲,而后又傳出一聲聲嘶力竭地尖叫,眾人都吃了一驚,大夫抱著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襁褓走了出來,面有難色地說:“孩子...孩子有些問題,大小姐嚇得暈過去了?!?/br> “有什么問題?”齊夫人接過襁褓急急查看,剛看了一眼,也忍不住驚叫出來,她忙把襁褓裹回去,顫抖著問:“怎么會這樣?是不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害了孩子?!” 那大夫搖頭道:“是胎里帶的毛病,大小姐八成是吃了什么想改變胎兒性別的偏方...我以前見過一次這種情況,生出來的孩子就是這般骨軟如酥、肢體畸形,這孩子活不長的?!?/br> “賴不著我,太太是不是遺憾極了?”齊鶴唳冷哼一聲,“真是自作自受!”他帶著軍士們離開了京兆尹衙門,身后是齊夫人呼天搶地的哭聲。 齊雀巧心腸歹毒、機關(guān)算盡,卻在臟亂的監(jiān)牢里生下了一個畸形的嬰兒,只能說是報應不爽,那孩子當天晚上就咽了氣,她也被嚇得三魂離體,醒來后便癡癡傻傻、萬事不能自理。 齊雀巧已然瘋癲失智,京兆尹賣了個人情,讓齊老爺把她接回家中,林曉風丟下一封休書離開了齊府,齊老爺雖然氣憤但齊雀巧平日的跋扈樣子他也知道幾分,再加上孩子被她作得畸形夭亡,齊老爺怕事情鬧大臉上更不好看,只有作罷。 仆人們見齊雀巧已不曉事哪里還會用心伺候?對她極其敷衍懶怠,常讓她泡在自己的尿水里一躺就是一天,齊夫人的一雙兒女一死一瘋,她只覺后半生再也無望,很快也大病了一場。 亡的亡、散的散,本也算熱鬧煊赫的齊府,就這樣一天天蕭疏冷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的背景是架空古代,內(nèi)涵極封建的宅斗內(nèi)容,角色的語言和思想,受時代認識限制,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 【寫作是一種呈現(xiàn),人物不是道德偶像】,學校的思想品德課小說不能代替, 齊雀巧不是好人,林曉風也不是,不是因為齊雀巧惡毒討嫌,林曉風拋棄妻子的事就是對的【高亮】, 不過是戲劇沖突?。?/br> 沒有女兒不該繼承家業(yè)的意思、 沒有支持孩子只能跟父親姓的意思、 孩子姓什么應該夫妻倆自由商量、 并非支持以血還血的報復——只是齊鶴唳這個人物的選擇! - 還有什么該說明的= =寫這種文,求生欲真的時刻在瑟瑟發(fā)抖......... 齊府的這些人,以他們的為人,是怎么都不會看得起齊二的, 就算齊二當了皇帝,齊雀巧也會覺得:我是皇帝嫡姐,我比皇帝還牛b! 齊老爺/齊夫人也會覺得:我是皇帝親爹/嫡母,我想打就打,他不讓打就是不孝! 因為從小就看不起他,進了骨子里的東西太難改變, 有血緣倫理牽制著,嫡庶出身原罪,泥潭般的家庭,只有斷絕才能干凈。 第71章 匪我思存 齊雀巧已遭了報應, 齊鶴唳滿心等著肖華也得到懲處,他期望能在江夢枕離京前給他一個交代、把事情做個了結(jié),也唯有以此才能證明他和肖華真的沒有私情——一萬句蒼白無用的解釋比不過一個切實的行動, 只有拿著肖華認罪的畫押,他才有臉張口請求江夢枕再去相信他的真心。 齊鶴唳不敢奢求他的原諒, 是他自己做了太多怪不得別人的錯事, 但齊鶴唳實在不甘心在江夢枕眼里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背叛者。他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到江夢枕,只怕江夢已不愿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那么在往后余生中, 江夢枕每每想起齊鶴唳這個人, 都只會記得他對別人的縱容包庇、只會恨他連為他們的孩子討個公道都不愿去做!齊鶴唳分明愛了江夢枕那么多年,到頭來卻要被深愛的人誤解怨恨一輩子, 這個結(jié)局對他來說太過殘忍,而且讓江夢枕覺得他是被肖華那樣的人搶走了丈夫,因而難過痛苦甚至懷疑自己, 更是一件萬分荒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