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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一字好認,時常也會用到,所以裴星認得,“陸”和“鳴”筆劃多一些,他一筆筆臨摹,像是要把這三個字刻在心里。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裴星在看“陸一鳴”三個字,陸一鳴則盯著裴星發(fā)呆。 這幾日的修養(yǎng),原本消瘦的臉起了些rou,長期營養(yǎng)不良,本該開始抽條的臉還未長開,眉目間透著稚氣。 陸一鳴嘆息,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一縷發(fā)絲從發(fā)帶中滑落,他替某個專心致志的人輕輕將它別在耳后,正巧擦過點綴著紅痣的耳旁,引起對方一陣顫栗。 這里很敏感啊。 某人收回干壞事的手,沒有一點反省之意,他發(fā)現(xiàn)他還挺喜歡這地方,更喜歡看對方這時的反應。 人老了,惡趣味倒是多了。 陸一鳴如此感嘆。 ****** 天剛亮,陸一鳴和裴星收拾收拾出門,今兒去鎮(zhèn)上,采購一些東西。 陸母在他們出門前囑咐:“早點回來?!?/br> “好?!?/br> 霜降時節(jié),早晨的路邊起了一層白白的霜,他們出來的早,白霜還未化去。 “冷?” 陸一鳴瞧見裴星暴露在空氣中的手,有些通紅,下意識牽起對方的手搓了搓。 說起來,他最近半夜總是被驚醒,某只兔子時常無意識地靠近他這個熱源,將手腳埋在他的軀干上,把他當作天然的火爐。 不過,一旦早上起來,對方又會翻臉不認人,偷偷摸摸將手腳抽出,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他覺得這反應有趣,沒拆穿對方。 冰冷的手被溫暖大手掌包裹,熱量源源不斷輸送而來,裴星覺得不僅是手,身子好像也暖和不少。 鎮(zhèn)上商業(yè)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秋收后,人流量開始變多,又正值秋冬交接之際,采購的人不少。 他們打算先去布行瞧一瞧再去找賣貨郎買些廚房用料,家里的鹽還充足,暫時不需要買。 兩人穿過熱鬧的街道,來到布行,一名婦人帶著丫鬟和小廝與他們并肩,目的地與他們相同。 原本已經擦肩而過,那名穿著綾羅綢緞的婦人突然二回頭,一臉驚喜地看著陸一鳴。 “一鳴,你回來了!” 陸一鳴一眼認出來人,畢竟原身記憶中不乏對其美好的回憶。 這是原身的前未婚妻,宋妍。 裴星雖未見過宋妍,但憑哥兒的第六感,他準確猜出這人的身份,對方一身亮麗,肌膚光滑白皙,一看就保養(yǎng)地非常好。 他咬著唇,頭低下去,輕輕動了動被握著的手,想收回手,不過陸一鳴沒松。 裴星打量宋妍的同時,對方也在上下打量陸一鳴身旁一身粗布衣的裴星。 這就是他的夫郎?長得稱得上眉清目秀,就是略顯寒酸。 多虧母親沒堅持讓自己嫁給陸一鳴,否則她現(xiàn)在只能跟著對方風吹日曬,粗茶淡飯,哪能像如今這般錦衣玉食,過著少奶奶的生活。 瞧見對方過得不好,她心理就非常舒坦,看,這就是她當時沒嫁的男人,打仗回來又如何,還不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 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不過,五年未見,陸一鳴挺拔了不少,比她丈夫更顯男子漢氣質。 說起來,她可是知道陸一鳴只喜歡女子的,特別是她這個前未婚妻。 她瞥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綻開笑容:“你沒事就好,前幾日母親還說起你,得知你平安歸來的消息,我非常高興?!?/br> 陸一鳴聞言果然松開拉著裴星的手,視線落在宋妍身上,宋妍一臉得意,暗想,果然,這人對自己還是念念不忘。 手被松開,沒有溫暖的手掌包裹,裴星的手再次涼下來。 明明冬天還未來臨,裴星卻覺得這一刻寒冷刺骨,某只小兔子心中一澀,低著頭紅了眼。 這里好像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正當他暗自神傷時,一只手輕輕攬住他的的肩膀,對著宋妍真誠道謝。 “因禍得福,多虧了你的成全,讓我收獲一個賢惠的夫郎?!?/br> 第16章 輕飄飄一句話在裴星湖心上翻起滾滾巨浪。 每個哥兒都幻想過成親后的生活,他也不例外。 陸家買下他時,他一開始惶恐不安,他聽聞有些被賣的哥兒遭受夫家的毒打,或者不將哥兒當人看,整日做牛做馬伺候一家子生活,苦命的哥兒受不住折磨,最終尋了短見,還連累了娘家人。 大哥二哥的孩子不過兩三歲,自己的弟弟meimei也只有十歲,饑荒的絕望在這個家庭蔓延,面對即將餓死的一大家子,他收起眼淚。 總歸是要嫁人,現(xiàn)下有人要替出征的兒子買媳婦,挑中了他,他過去總好比留在家里多擔一份糧來得強。 更何況陸家的人給的,說是聘禮其實是賣身錢,錢不少,足夠一家子撐過這個冬季,能為家里添一些活命的籌碼,也值這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 賤命一條,最苦不過是成為一名寡哥兒,給對方陪葬。 一輛驢車將他從生長了十四年的村莊駝到五河村,他帶著最壞的打算嫁入陸家,沒有新郎,只是拜了高堂,敬了茶,改了戶籍,從此變成陸家人。 所幸生活沒有想象中那么糟,陸父陸母待他極好,給他吃給他穿給他住,也不似一些刻薄的人家待他如牲畜,將苦力活盡數留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