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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和死神賽跑似的,唯恐自己慢一點(diǎn)、懶一點(diǎn),就會被奪去最珍貴的東西。 薄嶠眉頭緊皺,對他他說:“還能再快一點(diǎn)嗎?” 他他認(rèn)真地和他解釋:“薄先生,您與其考慮這個,倒不如快些將那些序列組里的數(shù)據(jù)繼續(xù)篩選實驗,畢竟時間是我們自己爭取出來的。” 薄嶠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天,煩躁得很,但聽到這句話也知道在理,只能輕輕一點(diǎn)頭。 “不過也看運(yùn)氣。”他他安慰他,“如果我們運(yùn)氣好的話,或許能不用全部測試完就能成功?!?/br> 薄嶠沒說話,繼續(xù)安排人去進(jìn)行下一步的研究。 他的運(yùn)氣一直不好,宋羽河的運(yùn)氣也不怎么樣,要不然也不會短短二十年就遭受這么多悲慘的事。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運(yùn)氣上,倒不如多加加班來縮短時間。 薄嶠將事情安排完,已經(jīng)是一周后、 他草草捯飭了一下,飛快趕去醫(yī)院。 已經(jīng)是晚上了,宋關(guān)行并不在病房,薄嶠深吸一口氣,將熬了半天的藥膳拎著輕輕推開門。 他本來想給宋羽河一個驚喜,但是剛打開一條門縫就嗅到一股隱約的血腥味。 薄嶠一愣,將門猛地打開,就見坐在病床上的宋羽河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差點(diǎn)直接跳起來。 他臉色蒼白,手中抱著一包紙巾,正在胡亂扯著捂住鼻子。 一旁的散亂紙巾上,全是鮮紅的血,就連宋羽河的指縫都是血痕。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流血流了這么多,那雪白的床單上愣是沒有半滴血。 薄嶠眼前一陣眩暈,不知道是暈血還是覺得那血太刺眼,呆呆站在原地,感覺心臟都要炸開了。 宋羽河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連忙將紙胡亂團(tuán)了團(tuán)扔到垃圾桶里,還將紙用力塞到鼻子里,想要堵住止不住的鼻血,含糊著道:“先生別過來,我、我收拾一下哦。” 薄嶠差點(diǎn)沒站穩(wěn),一時間那一見血就暈的體質(zhì)竟然一時半會沒發(fā)揮作用,他直接踉蹌著沖過去,眼圈都要紅了。 他被那血的顏色刺得鼻間酸澀,將宋羽河鼻子里的紙拿出來,見血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邊拿紙輕柔地擦,一邊按鈴叫來醫(yī)生。 薄嶠眼眶通紅,默不作聲地給宋羽河擦血,渾身緊繃,手指都在發(fā)抖。 宋羽河看樣子已經(jīng)很習(xí)慣流鼻血了,他還傻兮兮朝著薄嶠笑,拽著他的袖子晃:“你怎么突然過來了呀,哥哥說是去拿晚飯了,沒有你的份呢。” 薄嶠下頜咬得死緊,不想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聲音就能抖得不成句子。 宋羽河也看出來他的緊繃,只好怯怯地收回手,乖巧坐好,不再賣乖了。 很快醫(yī)生到了,用醫(yī)療艙才終于將他的鼻血止住。 流了這么多血,宋羽河臉色更加難看,他懨懨躺在床上,臉色都比枕頭要白。 這個時候,薄嶠才終于緩過來,俯下身輕輕將他虛抱著,喃喃地問:“為什么不叫醫(yī)生來?” 剛才薄嶠冷著臉不理他,讓宋羽河像是犯了錯的小動物噤若寒蟬,直到薄嶠溫暖地抱住他,宋羽河才試探著回抱住薄嶠的腰,悶悶地說:“我以為流一下就好的,誰知道飆起來就止不住了。” 薄嶠都要心絞痛了,沒忍住教訓(xùn)他:“下次不能這樣了,哪怕有一點(diǎn)難受也要找醫(yī)生?!?/br> “知道啦?!彼斡鸷诱J(rèn)真地答應(yīng),微微用力將他往下抱,任由薄嶠高大的身體籠罩住自己,“你今天還走嗎?” 薄嶠不敢往下用力,唯恐壓到宋羽河,但這個姿勢又太考驗腰力,他強(qiáng)撐著讓宋羽河抱著:“不走了,今天陪你睡覺?!?/br> 宋羽河終于高興起來,勾著他的脖子就要親他,但又想到自己剛才鼻血都蹭到嘴唇上了,就算用熱毛巾擦了依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忙止住動作,生怕把暈血的薄嶠給親暈過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躺回去,薄嶠就俯下身輕柔地親了他一口。 第98章 正文完結(jié) 宋羽河離開莫芬芬到伏恩里的時候,也是夏天。 南淮星的夏天比伏恩里要涼爽得多,也不會像伏恩里那樣下那么大的暴雨。 宋羽河的病情似乎比尋常得了赫拉癥的人要嚴(yán)重得多,夏天溫度很高,但他手腳還是冰涼,有時候能戴著帽子在太陽底下曬半個小時都不帶暈的。 薄嶠總是怕他曬出個好歹來,便讓他在修養(yǎng)別墅的走廊下坐著,別人夏天都開制冷,薄嶠家里卻開著制熱。 宋羽河這一病,好不容易養(yǎng)出來的rou也迅速瘦了回去,坐在輪椅上看著身形更加單薄。 薄嶠端著剛做好的蓮子粥過來:“小止,喝粥。” 宋羽河回過頭來,手中還握著一枝荷花,他臉頰消瘦,滿臉病色,帶著一種頹廢的美感輕輕一笑:“是用我剛才剝的蓮子做的嘛?” 薄嶠說:“是啊,手真巧?!?/br> 宋羽河笑個不停。 因為赫拉癥的加劇,明明還沒到時間,宋羽河的手就隱約有點(diǎn)不能控制,兩枝蓮蓬他剝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qiáng)把蓮子剝出來。 見宋羽河端著碗小口小口吃著粥,薄嶠猶豫了好一會,輕聲說:“小止,你mama早上的時候讓人送來了玫瑰糕?!?/br> 宋羽河好奇地看著他:“哦,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