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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認真聽著,感覺很像在說自己。 “你的殘魂被封在了這柄劍里,只要讓他回到你身體里,靈脈與神魂虛弱都會不治而愈?!?/br> “真的嗎?”少年的眸子一下亮了起來。 太一仙府被毀之后,他還以為治病再也沒有希望了。 縱然月塵劍讓他感覺很好,但夏子皎也沒敢去想這柄劍里居然封著自己的一部分魂魄。 原來自己的病,真的是一種殘缺,從輪回中帶來的殘缺,魂魄不全。 “殘魂封印已久,我先翻閱古籍,若無危險便將他送回你身體里。” “恩恩。”夏子皎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亮了起來,看著月塵劍的目光簡直亮晶晶的,這柄劍原來是他的半魂,難怪會這樣聽他的話。 心緒翻騰,一口壓在心底許久的氣息緩緩呼了出來,他終于可以當個正常人了,修行,踏仙途,繼承仙府,像個真正的少君一樣活著。 殷玄生看著少年的的眸子,一縷光彩從他眼底漸漸的往外透,像對還未到來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手中的月塵劍還在掙扎,殷玄生能感受得到這柄劍中強大的力量。 他知道,他與阿潛前世便糾纏已深,隨著護命鈴與長生琴的歸來,他的力量回升,有關于前世的一些記憶也開始隱約浮現(xiàn),雖然并未能看清,但一段一段朦朧的感覺,卻開始纏繞在心頭。 若是也讓阿潛恢復力量,他或許也會記起前世的事情。 唯有月塵劍能殺他。 他,是死在這柄劍下的。 他倆之間的過往,恐怕并不簡單。 他不在意前世阿潛是否殺了他,他本以為自己會在意,可是看見面前的少年,所有的想法便不自覺消散了。 只是,若當真如此,這份記憶便不能給阿潛,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么多愛恨。 他的阿潛,只要這樣呆在他身邊,開開心心的就好。 第29章 他覺得這根紅線更重要。…… 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少年還睡得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中他不肯動彈,瞇眼看了看外面還并未大亮的天色:“再睡會吧, 玄生?!?/br> 那聲音帶著睡意,軟軟糯糯的。 殷玄生看著少年靠著軟枕睡得靜謐的模樣,俯身將少年從被褥從抱了出來。 夏子皎輕輕咕噥了一聲,模模糊糊的幾乎不成音節(jié),他也并不抗拒, 干脆窩在殷玄生懷中又瞇了一會。 待到睡清醒了之后才緩緩睜開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一家???”八大家族下一家倒霉預定。 “言博。” “言博?!”夏子皎的瞌睡一下全消失了,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 言博城中百年寂靜, 一個少年的出現(xiàn)卻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他站在船頭吹著風,一頂羃籬垂下遮擋住了他的容顏,江風下衣袂翻飛,他微微側頭, 似乎是在和身邊的人說些什么,風微微吹拂,揚起羃籬一角, 露出一線雪白的下頜, 旋即白紗落下, 又將一切遮擋。 正在水中采蓮的少年,岸上賞花的公子哥, 都停駐下腳步望著那道身影。 言博古來出美人,水城多的是明媚婉轉的姿色,眾人卻還是被那抹身影一瞬奪走了視線。 船上的少年正是夏子皎,他微微偏頭,薄紗如煙拂動, 一雙清麗的鳳眸便在那層薄紗后,微微仰起看向身旁的殷玄生。 “定魄在言博,但李家避世數(shù)百年,在有魔神可能將要出世的傳言的時候便安居一隅躲在了這水上城池中,他們肯定不簡單,會愿意把定魄交出來嗎?” 在玄風城歇息一夜之后,便徑直南下,如今已經(jīng)進了自古以來的神秘之地,水城言博。 若說太一仙府是最神秘詭譎的存在,那么言博自然是第二,從南而下,兩人乘在一架法船之上,駛進一片無邊無際的水波之中,茫茫一片中只有無盡的水域,水面倒映著天空,幾乎成了一片鏡像的虛空之境。 待到駛進從南方位,殷玄生捏訣召出一條紅魚指路,船只隨著那條紅魚,便進入了言博的范圍之內。 言博的結界與白家的空間術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不同的是這并不是一個構造出的小世界,而是將兩個世界切割開,結界就像一層薄薄的透明膜,將兩個世界徹底分開,若不知道進入的辦法,終其一生都將找不到言博在何處。 船臨近了岸,水上煙波散去,偌大的水城便展現(xiàn)在了眼前,亭臺樓閣立于水上,薄紗停風,半卷竹簾,月樓高懸,夏子皎看著面前的城池,怔了一瞬,看著面前的景物,從未想過言博竟然是這樣的世外桃源。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當初李家在聽見魔神可能將要再次降生的消息時,便不惜破碎空間阻隔一切也要遠離這些紛爭。 隨即,殷玄生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他們會交出定魄的?!?/br> 不交出定魄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據(jù)阿賴耶給出的信息,定魄是八件法器中唯一能鎮(zhèn)守魂魄不受侵.害的法器,在為阿潛取回那一半魂魄之前,拿到定魄護好阿潛的魂魄才是要事。 夏子皎側眸,看著他臉上冰冷淡漠的神態(tài),面對整個言博猶如面對一只螻蟻,俯觀生死卻大道無情。 “玄生。”夏子皎垂眼,心中微微一動,很想要握住殷玄生的手,船已經(jīng)靠了岸,船頭輕輕觸在岸邊輕輕晃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