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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楚易安從不在宮中設置禁軍,所以近兩百年,各大仙門派了諸多殺手潛入暗殺,可都是有去無回。 很不幸,唐糕原主的身份便是暗殺手之一。 嘶,唐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大魔頭可不就是心狠手辣冷面無情的反派角色嗎? 原主要刺殺大魔頭,而她卻要攻略大魔頭。老天鵝怎會待她如此? 看著這能指示方位還能隱藏身份的銅鏡,唐糕弱弱問系統(tǒng),“去嗎?” “去吧!”系統(tǒng)篤定道:“攻略大魔王總要接近吧?你不殺他就是了?!?/br> 唐糕:“額……問題是,你覺得我有那本事殺人?”她做了二十幾年遵紀守法好公民,不是法外狂徒張三! 剛想說不,那銅鏡便出現(xiàn)一個漩渦,唐糕瞬間被吸了進去。 等她有意識時,已然身處晚宴現(xiàn)場,而那銅鏡也不見蹤影。 敢情這還是一次性用品?!也就是說,殺手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 膝蓋中箭.JPG 變身銅鏡將唐糕變成舞女隨著一群女眷入場,因為要獻舞的原因,舞女們皆盛裝出席??梢驗樘聘鈸Q了個殼子,也沒繼承原主的法術,所以她的裝備十分清湯寡水。 一身簡簡單單的淡綠色衣裳,三千青絲僅插了根素銀小簪,比白茶水還素雅。萬花叢中一點綠,自認為被淹沒在花叢中的唐糕不曾想,自己這與大眾迥異的裝束才最是顯眼。 “宿主啊,你肯定是平常坐辦公室缺乏鍛煉,體力不支都變不出大紅大綠的衣服。”系統(tǒng)有些悶悶不樂,“這素淡的衣裳,怕是吸引不了楚易安眼球咯。” 伏于殿前垂首行禮的唐糕當做沒聽見,但坐于高臺的楚易安卻將系統(tǒng)的話全聽了去。 鮮艷魅惑的嘴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過來?!?/br> 唐糕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提。 救命,不會是讓她過去吧! 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像一個提線木偶般前行的時候,唐糕認命,果真是她。 銅鏡上寫著什么一百年兩百年的,她本以為這個大魔頭是個不講衛(wèi)生的糟老頭子,但是方才那個聲音不僅不蒼老,反而還很年輕。 唐糕將自己全身心放松,任由自己被拉扯。她悄咪咪抬頭往那遠處的高臺看去,只見高臺上隱約坐了個紅色身影,手上拿著把白色折扇遮住半張臉。 一把年紀審美還這么妖艷,唐糕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是在說他妖艷賤.貨?”系統(tǒng)提問。 唐糕懶洋洋回答:“雖然不一定是賤貨,但肯定夠妖孽。哇你看他那大紅袍子,比新娘子出嫁還喜慶。” 妖艷賤.貨?楚易安面上表情一僵,不悅地割斷控制唐糕的木偶線。 感覺身體一沉,唐糕啪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發(fā)出咚咚悶響。 唐糕:好吧,他現(xiàn)在是賤貨了。 她想翻個身揉揉自己的屁股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比曬了三年的咸魚還要僵硬。 咸魚吶,翻不了身,但藤椅上的楚易安卻緩步走下高臺。 暗紅色衣袍下露出半截骨感而蒼白的赤足,隨著他的走動,甚至能在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下看到青紫的脈絡。 腳還挺好看。 唐糕冒出這個想法時,腦門被系統(tǒng)重重地彈了一下。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人家腳好不好看?”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 連想想都不行?唐糕委屈地揉揉腦門。 這時,大魔頭好看的腳卻突然頓在原地不動了。 唐糕自認是只小蝦米,以前在公司是,現(xiàn)在穿過來也是。所以她乖巧地低著頭,并不去看大魔頭的臉色。 就像在公司聽領導訓話一樣,大領導嘛,表達欲總是很強,話都讓他們說完了。左耳進右耳出,順便想想下班吃什么,時間便會流逝得美好而迅速。 忽然,唐糕感覺頭頂有一陣風,她本能地向上望,只見一個頭插牡丹花的女郎此時騰空而起,手執(zhí)銀光利劍,堪堪就朝楚易安刺去。 只是牡丹花還沒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弧線,就被一把白扇割破了喉嚨。 粘稠的鮮血像從水龍頭里噴出來似的,飛濺數(shù)米,而牡丹花女郎也在半空中就闔上眼,笨重地摔在地上,沒氣兒了。 她猜測……這女郎跟原主一樣,也是潛入焚月城的殺手。 草草草!殺人了! 喉頭泛出胃酸的酸苦味,唐糕連忙捂住眼睛,只敢像看恐怖片兒似的透過指縫,悄悄看。 “不必驚慌?!背装残揲L的手撫摸著眼角那顆紅色的淚痣,笑道:“不過是混進來個刺客罷了,殺了便是?!?/br> 他面上分明是在笑,好看的狐貍眼瞇成兩輪彎月,可這笑卻是帶了寒意;他的聲音分明溫柔至極,如那陌上翩翩公子,彬彬有禮,令人如沐春風,可在座的眾人聽了,無一不屏氣凝聲。 楚易安將那殺人的白綢折扇收好放在手上,原本半遮的臉便全露出來。 唐糕眼睛瞪得更大了,周圍有不斷吸氣的驚呼聲。 這是一張極美的臉,美得性別模糊,雌雄莫辨。特別是那雙清亮的狐貍眼,宛若一汪春水,瀲滟撩人。 他看起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年輕,不過是剛及弱冠的模樣。 不愧是修煉千年的老妖精,夠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