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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父親也以同樣理由勸諫,被圣上一通罵,直接軟禁在了府里不讓上朝?!?/br> ——“再后來,兩家暗室相連的事情被圣上得知,我父親沒多久就染上惡疾,暴斃而亡……” 徐宛嫻的一番話說完,終是讓祝暄將整件事情理解了通透。 猜忌是開始,死亡是結(jié)束。 黎慷從來就沒有真正地相信過任何一個人,否則追隨他數(shù)年且忠心耿耿的兩人不可能這般輕易被殺。 但事實上,徐申從來沒有同祝振元分享過任何情報。 “夫人?!焙龅赜腥藛舅宦?,一塊大紅色的衣料被遞到祝暄眼前,“我們在院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是喜服的一角。 第44章 . 西北 侯爺請自重。 祝暄沉著臉色看手中的這塊布料。 當(dāng)時假新郎出現(xiàn)的時候, 那人身上的喜服花紋與白天謝崢遠身上的那件并不相同,而這塊卻是與謝崢遠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布料的周邊整齊,一看就是被利刃所割,看來謝崢遠確實有可能在此遇害。 祝暄不由心頭發(fā)緊, 快步?jīng)_進了罄楓樓。 身后的家丁也跟著沖了進去, 卻見桌案前正坐了個人, 臉色陰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屋里沒有點燈, 但即便是憑借著微弱的月光,祝暄也能認出眼前的人并非謝崢遠。 她攔住身后的家丁, 獨自上前,手里緊緊握著那把匕首。 “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謝崢遠人在哪兒?”話一出口她竟發(fā)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 那人抬起頭來,沉聲道:“讓他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商議?!?/br> 祝暄眉頭不由緊蹙,從來沒想過眼前的人會是他,可這會兒也只能照辦,讓家丁都退了出去。 書房的門緊閉,屋里只剩了他們兩個。 祝暄走上前, “說吧,殷無霜,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笑了兩聲站起身,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 將那俊朗的五官映照得清晰。 “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并非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侯爺想做什么?!?/br> 祝暄不解:“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也只是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或許并不能為你解惑。我能肯定的是, 他是在保護你?!币鬅o霜說著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腕走至?xí)芮啊?/br> “今日的大婚圣上本是不許的,中途出了很多意外,但都被他壓了下來。今晚難免圣上還會有其他的動作,所以只有假的侯爺與夫人在此,才能夠瞞天過海。” 祝暄越聽越糊涂,卻見殷無霜打開了暗室的門:“他說你知道這里該如何走,他會在另一個出口等你?!?/br> 聽他說了這半晌,祝暄總算明白這是友軍不是敵人。 她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張了張嘴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最終還是轉(zhuǎn)頭進了暗道。 這條暗道的盡頭并不是將軍府,因為與她那幾次來回的方向并不一樣。 想起今早無名曾替謝崢遠帶話,說讓她將有用之物隨身攜帶,她本是以為這人要在喜房里同她商量之后的計劃,沒想到卻是要跑路。 她快步走著,只覺得前面有風(fēng)灌進來。 微弱的光從前面的縫隙照進來,祝暄腳下步子生風(fēng)。 縫隙處顯然是被什么東西擋著,她用力推了兩下,只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本能地停止了動作,卻見擋在眼前的大石頭被人推開,入眼是一片楓林。 “阿暄,來?!敝x崢遠的聲音響在耳畔。 祝暄這才回過神來,扶著那人的手出了暗道,“來這兒做什么?” 她說著看向謝崢遠,見他身上早已不是那套喜服,只是手腕處綁了繃帶,恨鐵不成鋼地咬著牙:“又受傷了?!?/br> “小傷,別擔(dān)心。”那人笑著牽住她的手往前走。 不遠處無名正牽著兩匹馬等在那兒。 “想來殷無霜也同你說了些事,但他畢竟不全可信,還有些話我路上同你講。”謝崢遠說著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上馬。 祝暄不敢完全借他的力,小心翼翼地生怕再傷了他這副身子骨。 “既然你說他不可全信,又為何將整個侯府交給他?” 謝崢遠緊隨其后跨上馬背,握住韁繩順勢將她圈在懷里。 他低笑了一聲,“因為事情與你有關(guān)時,他便是最可信的?!?/br> “我?”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話還沒問明白,那人已然恨恨踢了一下馬肚,馬兒嘶鳴一聲飛馳而去。 祝暄身子猛地往后一仰,與身后那人緊緊貼在了一起。 她不由皺眉,僵硬著身子往前挪動兩下:“不是還有一匹馬嗎?我自己也能騎。” “所以你是想和無名坐一起?” 祝暄:“……” 她恨恨咬牙:“你怎么不和無名坐一匹,就你如今的身體,能騎馬么?” 那人卻笑了兩聲,貼在她耳邊道:“能不能騎,夫人說了可不算。” 祝暄下意識地想要踢他一腳,可現(xiàn)在兩人是在馬匹上,馬兒又在飛奔著向前,她可不想從馬上摔下去,也只能將氣忍下來。 一路上,兩人都即默契地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無名跟上來,說前面有家客棧,已經(jīng)訂好了房間。 祝暄拒絕了謝崢遠抱自己下馬的邀請,自己踩著腳蹬利落地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