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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昏過去之前的情景,額頭隱隱作痛。 “無名!” 在外面受了一夜的無名趕忙推門進屋:“侯爺, 您醒了!” “她人呢?”謝崢遠的氣息尚且不穩(wěn),這會兒卻沒心思去想別的,兀自起身下床穿上鞋子。 無名立馬明白主子說的是祝暄,忙回稟道:“祝小娘子讓屬下請了郎中來后就走了,留也留不住?!?/br> 穿鞋的手一頓,他目光落在自己被纏得像個豬蹄一樣的手掌上,忍不住皺眉頭。 “我的手怎么了?”印象里他手不過是被劃了一道,雖是流了點血卻也無礙,他甚至都不屑得包扎—— “侯爺……”無名有些為難,幾次張口都沒能把話說出來。 但好在謝崢遠思維還算靈敏:“是中毒?” 無名點頭:“是?!?/br> “毒是在阿暄那把匕首上?” 無名再次點頭,又補充道:“屬下覺得小娘子并不知情,她當時慌張得很,又及時給您清理了傷口。興許匕首上的毒,只是不慎沾染上的。” 他覺得這對主子來說實在還是有些殘忍,畢竟讓他中毒的可是他心心念念,受了重傷還不忘千里迢迢冒著死罪趕回來保護的人。 謝崢遠穩(wěn)下心神思量了片刻,沒有再動。 匕首是他親自給祝暄的,也是他親自從安蕓寺拿回來的,中途他都有好生保管,并不可能讓人有機會在上面淬毒。 除了那次送到了將軍府數(shù)日那次。 安蕓寺的那些和尚們斷然是沒有膽量去碰這東西…… 難不成是將軍府里出了問題? * 祝暄從將軍府出來,換了身男子行頭,又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 待一切安排妥當,她才將那封信拿出來。 只是好巧不巧,隨著信封一起掉落出來的,還有一個小油紙包。應(yīng)是原本與信封放在了一起,被她誤打誤撞一起拿了出來。 紙包里是一些黃白色的粉末,極細,幾乎能夠隨著人的呼吸揚起。 祝暄屏住呼吸,細細觀察著那些粉末,瞧著不像是女子化妝用的脂粉,倒像是…… 她慌忙壓下自己心頭那可怕的想法。 雖說桃喜可能有問題,但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都是在自己身邊伺候著的,下毒這種事情斷然不會是桃喜為人能做出來的。 “不會的不會的?!弊j堰@般安慰著自己,不想說話時帶動的氣息卻將那粉末吹起來,一小部分落入了旁邊的水杯中。 白水遇到粉末后瞬間起了一層細密的泡,愈來愈大,像是沸騰起來。 不過片刻后又恢復(fù)如初,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水依舊清澈,粉末也不見了。 有極淡的某種花香蔓延開來…… 祝暄心頭一緊。 這香味她好像聞到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她慌忙屏住呼吸將剩下的粉末重新包好,又將匕首拿了出來。 刀身上是殘留的血腥味,但刀鞘卻隱隱散發(fā)著同樣的花香。 祝暄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怎么會……”麗嘉 現(xiàn)在不但連桃喜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沒弄清楚,卻又查出了她在自己的匕首上下毒。 到底是怎樣的身份才讓她這般肆無忌憚? 祝暄想了一個下午都沒能得出個結(jié)論,連那封信都忘了打開。 傍晚時候她實在餓得不行,這才準備下樓點些吃的。 “小二,一會兒給我房間送點吃的?!彼谧郎蠑R了一小塊碎銀子,正準備回樓上,就聽到旁邊那桌正聊得熱鬧。 “聽說沒有,將軍府里平白多了一位公子。” “哪兒來的公子?那祝將軍不久一個女兒嘛?” “說得是呀!可我今兒路過將軍府的時候瞧見了,是個眼生的公子哥,好幾個人聽他在那兒支使。嘴里還說著什么現(xiàn)在將軍府要聽他的!” 祝暄腳下的步子一頓,又坐回到位子上。她跟店小二說自己就在這兒等著,一會兒親自把晚飯端上去。 隔壁那桌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 “你別是聽錯了吧,怎么可能憑空多了一個公子?” “可你也不想想,將軍府里就那祝小娘子一個,而且與平遠侯有著婚約,怎會平白讓這么一個年輕的公子哥住進去?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br> “有道理……可是祝老將軍的為人作風上京人人都是知道的。他對長央郡主寵愛有加,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數(shù)年,只可惜郡主身子不好就生了一個女兒,這怎會又多這么個兒子?” “難不成……” “砰”的一聲悶響,只見那人話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在了地上。 “你脖子上有幾顆腦袋?竟敢公然置喙將軍府的事?!蹦凶永滟穆曇魩Я诵┰S嘶啞響在身后。 祝暄一僵,坐在原處沒動。 被踹在地上的那個還懵著,旁邊挑起話題的那個就站出來要討說法:“哎你這人——??!” 他手腕被來人緊緊掐住,幾乎快要斷了骨頭,痛感襲遍全身,他驚叫著跳起來。 眼瞧著是個不好惹的硬茬,剩下的那幾人慌忙起身就要跑,卻被拎著領(lǐng)子拽回來一個。 “飯錢?!蹦侨酥讣馇昧饲米雷?,面上無甚表情。 被拽回來的那個也只能自認倒霉,他掏出銀子扔在桌上就快步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