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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癲狂的沖上來想要掐住明嫣的脖子,胤禛從旁一把甩開了李氏,吼道:“關起來!” 明嫣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或者李氏遠不到被幽禁的地步,可偏偏她加了一把火。 李氏的尖叫聲最終都吞進了寂靜中。 寶娟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撞的珠簾晃起來,帶的長在花盆里的牡丹花也跟著搖曳,喘著氣站在了福晉的身邊:“李氏被王爺關起來了!” 地上跪著的耿氏正在向福晉磕頭,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福晉躺在床上,目光透過這些人卻像是看向了遠處。 她知道,李氏被年家的人拉下了馬,弘時也該放在她這里了。 這個害的她沒有機會生下兒子的李氏,終究也嘗到了惡果,且將看到她養(yǎng)著她如珠似寶的兒子,且將終將只認她這個嫡母。 真是暢快。 她尖銳的笑了一聲。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 從沒有見過這般神態(tài)的福晉。 寶娟張了張嘴,可卻不敢開口。 福晉淡淡的看向了跪在角落的耿清秋:“你若想叫我用你,且叫我看看你的本事?!?/br> 耿清秋謙卑的垂著頭。 就是床上的這個女人領著人給她喂的毒藥,叫她到最后一句話也說不出,早早的死去。 她恨得人多了去了,福晉是第一個。 可她還要跪在地上磕頭:“我明白?!?/br> 為的不過是先求一個下腳的位子。 ********* 書房里的光線很好,夏日的時候院子里青槐茂密,投下濃密的陰涼,東側間的炕上設著姜黃錦緞的坐蓐,上頭設著涼席籠著投進來的絲絲涼意,窗臺上擺著一盆小巧的蘭花,典雅又得體。 胤禛和明嫣一起見了見外頭薦上來的先生。 三個先生一個年老了些,一個輕浮了些,一個又過于刻板了些,沒有一個叫胤禛和明嫣滿意的。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著丫頭端上來的瓜果,半響都不說話。 又有慎刑司的錢太監(jiān)進來回稟今日王五媳婦等一眾人的廚房事宜。 各人的供詞都準備好了,又有幾個關鍵證人,最終證實是王五媳婦貪墨廚房財物又排除異己,為人刻薄。 兩個人坐在東側間臨窗的炕上,東西都堆在炕幾上,胤禛幾乎沒有瞧,明嫣也就看了幾眼就已經(jīng)心中明白。 明嫣去看胤禛,胤禛笑著道:“這個事情你看著辦?!?/br> 錢太監(jiān)聽得這話越發(fā)端著一臉的笑,將個滿頭似的的臉揚起來等著明嫣發(fā)落。 明嫣淡淡的看著錢太監(jiān)道:“照著規(guī)矩辦事就行了。” 并沒有忽然大權在握的張揚也沒有一點畏畏縮縮,張弛有度,有理有據(jù)。 錢太監(jiān)忙應了一聲。 胤禛道:“行了,下去辦事吧?!?/br> 錢太監(jiān)出了門,去耳房尋了蘇培盛說話。 “老哥哥,王爺現(xiàn)今脾氣竟然好成了這樣子,我竟然瞧見王爺笑了幾次?!?/br> 蘇培盛翻了他一眼:“你莫不是住在井里頭的?也不瞧瞧誰坐在跟前?你也是個聰明人,往后做事眼睛擦亮一些。” 錢太監(jiān)立刻堆出了一臉笑:“多虧你提點,要不然我還不明白,這樣說,往后后宅里這一位就是這個?” 他比了個第一的手勢。 蘇培盛拍了拍他的帽子:“心里明白就是了,快去吧?!?/br> 錢太監(jiān)笑著打了個千,轉(zhuǎn)身壓著帽子跑的飛快。 明嫣翻看胤禛擺在后頭炕桌上的書,卷翹的睫毛安安靜靜的停靠在雪白的眼皮上,纖細白凈的手卷著青皮的書格外的典雅好看,胤禛斟酌著道:“福晉想養(yǎng)弘時?!?/br> 李氏這個樣子現(xiàn)今確實不適合養(yǎng)孩子。 明嫣漫不經(jīng)心的道:“挺好的。” 胤禛一怔,似是沒有料到明嫣會是這樣的反應。 明嫣這樣會教養(yǎng)孩子,他其實更想叫明嫣接手,可沒想到明嫣似乎根本對這樣的事情不上心。 他又不想叫明嫣太辛苦。 現(xiàn)今又覺得福晉也不是最可靠的。 倒有些難辦了。 夜晚花廳里照舊的燈火通明,花木繁茂,帶著雍親王特有的雅致的富貴。 劉奇家的做了廚房管事,晚上的菜色立刻精致了不少。 福晉稱病不來,李氏關了起來,花廳里王爺和明側福晉坐在主位上,下頭的妾室們站的站坐的坐,耿清秋抬頭看。 主坐上的明嫣梳著簡單的把子頭,簪著一串珍珠的步搖,蔥色的紗衫襯的面色越發(fā)靜謐,身旁的一株藍色的劍蘭開的正好。 白玉般的雙手捏烏木鑲銀的筷子一如既往的慢條斯理又雅致高貴,仿佛別人心中的狂風暴雨都與她無關。 就如書中所寫的婉柔一般,在這府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耿清秋的心沒來由的跳了兩下,慌忙垂下了眼。 如果不只是她一個穿越者呢?! ********* 秋高氣爽的九月,天高云淡,高頭大馬在蒼茫的草原上疾馳而過,馬背上男子懷中的孩童歡喜明快,揚起馬鞭。 皇上從不遠處看過來。 胤禛懷里的弘歷他實在印象深刻。 那日雖沒有多問,可后來叫人私底下查看才知這孩子遠比那日表現(xiàn)出的還要聰慧。 即便年紀小可也當?shù)闷鹛炜v奇才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