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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柔便又想起了外頭那個死狗一樣的劉氏,竭力鎮(zhèn)定道:“王爺竟然有外室?” 福晉眼里帶著點點嘲諷,漫聲道:“王爺前幾日從江南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救下了他性命的姑娘,姑娘姓李只有一個meimei,現(xiàn)如今懷孕三個月,王爺要將她接進來,又想給她一個好點的身份。” 聽到此,雅柔陡然抬起了頭,頭上的珍珠流蘇晃動的厲害,訝然道:“王爺要叫她頂替我那個早去的meimei的位子?!” 她的流蘇晃的福晉覺得頭暈?zāi)垦#挥傻梦⑽㈤]上了眼:“怎么?” 雅柔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種荒謬不安的情緒壓了下去,最終又溫柔端莊了起來,甚至歡喜的笑了一聲:“若是這樣能替王爺解除煩勞,自然再好不過了!” 她說著卻一頓,聲音也低落下來道:“可是,可是我家里…….” 福晉睜開了眼似笑非笑的道:“這個你不必擔(dān)憂,娘娘派人去問了,你祖母和大太太大老爺都是一口答應(yīng)的?!?/br> 雅柔的驚訝和憤怒在心底里上下翻滾。 甚至叫人克制不住的覺得喉頭發(fā)癢,費力的咳嗽了起來。 琉璃忙給雅柔順背。 福晉卻似乎沒有瞧見一般道:“我只跟你說一聲,往后那位李meimei進來就是你的親堂妹,若是這個事情因此走漏了一點風(fēng)聲,劉氏的下場你也瞧見了,你該知道怎么辦?!?/br> 為什么會這樣! 婉柔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會有個人又頂替了婉柔將要站在她的面前?! 為什么那些人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王爺只跟福晉商量?! 為什么不能親自跟她說一聲?! 雅柔心底里的瘋狂恨意嫉妒害怕惶恐撕扯著她的四肢百骸,她想要笑卻一點都笑不出,端不出往常一點的溫柔大氣,只是驚天動地的咳嗽。 福晉起了身,淡淡道:“這里往晴嵐花韻齋遠,叫側(cè)福晉坐著軟轎回去,等過了年在叫個大夫給側(cè)福晉細細瞧瞧?!?/br> 琉璃扶著雅柔出了正院,坐上軟轎回了晴嵐花韻齋。 小丫頭們站在外面也能聽見里頭的杯盞摔碎的聲音。 雅柔氣的雙目通紅,一樣又一樣的砸著東西。 為什么! 憑什么! 她才是女主角! 她才是! 那個姓李的外室算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叫這么多的人都向著,為什么家里的那些人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卻連一句話都不遞給她,讓她像個笑話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 她砸的精疲力竭攤到在了地上,小丫頭披著清冷的陽光,站在外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主子,年格格宋格格幾個人求見?!?/br> 雅柔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眼底里幽暗猙獰,好一會又慢條斯理的坐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帶著人前的溫柔大氣,緩和的道:“叫她們在前廳等著?!?/br> 她搭著琉璃的手起了身,換了衣裳,漫步走了出去。 宋氏瞧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一聲連一聲,急切道:“福晉跟您說什么呢?是那個說是在外頭養(yǎng)病的一位meimei的事嗎?那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雅柔淡淡看著宋氏笑容滿面道:“她是我的堂妹,原本一起選秀賜給了王爺,只是身子弱一直往外頭養(yǎng)著,如今懷了身孕,自然該接回來了。” 宋氏和年氏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怎么她們一點動靜都不知道? 還是雅柔的堂妹? 年氏摸著自己還沒有顯懷的肚子,面上也冷淡了下來,坐在那里并不說話。 雅柔似笑非笑的瞧著年氏,歡喜的道:“你們月份相差不大,到時候一定能一起生下來個阿哥?!?/br> 年氏垂下了眸。 就算是生阿哥,那也是她一個人生下來才是! 正廳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頭呼嘯的西北風(fēng)。 什剎海的院子里。 丫頭們將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嫣坐在屋子里的炕上還在寫字。 胤禛從外頭走了進去,先在火盆跟前暖了暖身子,才走過去抱了抱明嫣,低頭瞧了瞧她寫的簪花小楷。 已經(jīng)頗具風(fēng)骨,如她這個人一把有一股子漂亮的雅致。 他親了親明嫣的面龐,低低道:“歇一歇吧,一會就走。” 她便轉(zhuǎn)過身摟住了他的脖子,依戀的歪在他的懷里,默不作聲。 胤禛低頭瞧了瞧,知道她大抵是有些害怕的,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低道:“信爺。” 也不過一句話,她便立刻又歡暢了起來,摟著胤禛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瓣。 甘甜芬芳。 好些日子不曾品嘗的美好。 他把人摟在了懷里,順著那氣息溫柔細致的開始描摹那唇瓣的模樣。 外頭是撲簌簌的落雪聲,火盆里的炭火燒的通紅,梅花開了兩朵,漂亮又雅致。 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八了,又落了雪,到處銀裝素裹,后宅眾人披著暖和的大氅依次往正屋走去請安。 屋子里到比往日暖和了兩分。 大家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向里瞧,只能透過那花鳥的屏風(fēng)瞧的隱約的人影。 聽說王爺昨兒晚上可是歇在福晉這里的,這就奇怪了。 李氏瞧了雅柔一眼,似笑非笑道:“聽說你的堂妹昨兒晚上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