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行嗎?
我們一路跑到人跡罕至的公園里,她撐著腰喘著氣。 “好了...現在沒人了?!彼樒搅藲夂?,引我坐下,此刻才將我的口罩和帽子取下來。 “先讓我看看傷勢如何?!?/br> 我眼角處有絲微疼,怕是剛才混亂一戰(zhàn),被那男人砸中了。 “嘶——” 她皺緊了眉頭,探開我滿是鮮血的手背,又仔細查看了一番淤青的眼角,那心痛的模樣仿佛傷痛俱在她身。 “疼不疼?” 淚水蜿蜒而下,她的淚如同冰刀刺進了我的心。 “不用?!?/br> “等一下,別亂動?!?/br> 她似想到了什么,從手提包里取出幾只布朗熊聯(lián)名的創(chuàng)可貼。 “忍一忍哦。” 像哄著小孩子那般,她下手輕輕地替我貼好了創(chuàng)可貼。 我看著手背被貼滿的創(chuàng)可貼,心里升騰起異樣的情愫。 這是一種甜蜜又苦澀的痛感。 “你...怪我嗎?” 我緊緊地鎖著她的眼,生怕她露出一絲的煩懣,我知道是我搞砸了這一切,我只是控制不住怒意地出了手。 她的長睫眨了眨,有些好笑地出聲:“怪你什么?” 我垂下眼睫,羞愧難當:“對不起,我辦砸了。他是你的上司吧...我打了他,他會報復你的?!?/br> 她點了點我的額心,毫無芥蒂地溫笑道:“你啊,什么時候了,別管那些了,只要你沒事就好?!?/br> “為什么?” 我的掌心撐在左右膝蓋上,她就坐在我身旁。 “欸?” “我和你非親非故不是么?”我說,“由于我的沖動,說不定你的上司會記恨你,以后會給你使絆子?!?/br> 她將膝蓋抵上下頜,環(huán)抱住雙腿,歪頭看我:“欸,原來野茨君這樣想啊?!?/br> 我見她抿了抿唇,嗓音有些惋惜和憂傷:“非親非故...可我有當野茨君是弟弟耶。” 弟弟... 我拳頭猛地捏緊,我可不想做你的弟弟。 我的臉色愈漸難看,聲音也更加陰沉:“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在公園坐了好些,她便應拉著我去藥店買了消毒水和消炎藥,替我重新擦拭了傷口。 “已經很晚了。”她說,“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嗯?” *** 由于最近都內召開國際賽事,公司附近的hotel幾乎沒有空房,我們才打算去網咖待一夜。 我們選擇了一個包廂,有送免費的咖啡和飲品,她先去浴室沐浴了過來,臉蛋紅撲撲地走了進來。 “野茨君,不介意同我將就一晚吧?” 包廂里有一臺電腦,還有一張小榻,容納我與她足矣。 “嗯...” 她忽地湊近過來,慢聲細語道:“那么野茨君,你的傷口沾不得水,今夜就不要沐浴了,洗臉呢也要錯開傷口哦?!?/br> “嗯?!?/br> 我回來時,她約摸已經睡熟了,擁著一般被褥,向床榻中心側躺著。我將包廂里的燈滅了,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榻,卻不敢靠近她半分。 “唔...野茨君...” 甕聲甕氣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我驀地又被觸動了,她就睡在我身邊,那么地近,卻那么不真實。 “有棲......” 我低頭輕聲喚她,她哼唧兩聲卻也不回答,看樣子是真的睡著了。 這時,我才敢心安理得地躺在她身邊,或許是習慣了黑暗,她的睫毛分明,卷翹如小扇,櫻唇小巧微嘟,就連不帶妝的模樣都這么好看。 我撐著腦袋側躺向她。 “我...就不行嗎?” 帶著嘆息的低語聲淡如云煙。 “唔...” “我就不能...不能不做你的弟弟嗎?” 她的睫羽一顫,緊牽著我的心臟一顫,還以為她實際上已經醒來了。 綿長均勻的呼吸沒有半分停滯,我又安心下來。 我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側顏。 突然,隔壁包廂里穿出奇怪的聲響。 像是刻意壓抑的喘息聲。 不會吧? 不會吧! “不...不行。佐藤君...那里不行的?!?/br> 甜膩的女聲斷斷續(xù)續(xù),怎么看都是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唔...好燙...慢點啦!” 女聲的啜泣和男聲粗重的喘息交雜,一時間就連我這邊的空氣都變得潮濕焦灼起來。 ——為什么要在網咖做這種事情? 我一面不知所措,一面卻煎熬難耐。閉目塞聽我做不到,要我冷靜做不到。